45. 奸夫是谁

作品:《疯王妃她只想算旧账

    屋内香气渐渐散尽,孙氏靠在榻边,胸口仍起伏不定,眼神怔怔。


    那片混沌里,她分明是失了分寸,竟生出久违的依赖。那种感觉来得突兀,让她心底一阵空落,几乎要沉溺。


    可理智一点点回笼,她的心骤然冷下去。


    这不是温情,是死局!


    若被人知道,便是灭顶之灾。


    她慌忙拉紧衣襟,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方才残余的悸动瞬间化作惶恐。


    与她相对,郑安却是最先清醒的。


    自己做了什么?


    明明知道这一脚踏进来,就是万劫不复,偏偏妄念一起,就再也收不住。


    “展颜,我……”他声音发抖连话都说不完整,心头慌乱如鼓,只有一个念头在逼迫,必须立刻走。


    “你快走,别让人看见!”


    郑安连忙爬起来踉跄后退,急切推开窗格翻身而出,慌乱中脚下不稳踢翻了花盆,惊得他魂飞魄散。


    可他不敢回头,只能仓惶逃入夜色。


    孙氏一个人伏在榻边,唇齿打颤。


    她下意识抬头,看见屋角香炉残烟缭绕。


    是香有问题。


    同一时刻,正院里也燃着一炉同样的香。


    灵绣低眉侍立,心口怦怦乱跳,只觉这香气带着股说不清的甜腻,熏得她也胸口发烫。


    崔晋衣襟半敞:“还愣着做什么?过来伺候。”


    灵绣强忍慌乱:“老爷,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崔晋眉头一沉:“才得宠几天就忘了规矩!”


    灵绣忙跪下,眼眶含泪:“老爷,妾身……已有了身子。本想着再过几日等老夫人回来,再报喜讯,让她也欢喜,这才……”


    “你说的是真的?”崔晋扶起她,一脸不可置信。


    灵绣垂泪点头,捂着小腹:“妾身万万不敢骗老爷。”


    崔晋先是狐疑,片刻后脸上浮起掩不住的喜意。老太太平日最挂心的便是国公府香火,若真添上这一脉必然宽慰。再者,他年岁已长,早就被人私下笑说不中用了,此时有子嗣,岂不正好打他们的脸?


    “好,好!”崔晋一改方才的阴沉,连声吩咐外头的婆子,“快送回去,好生养着。”


    灵绣起身,泪痕未干,眼底却藏着喜悦。


    有了这个孩子,她便有了真正的倚仗。哪怕庄氏将来重新回府,也不敢轻易动她。


    她抬袖抹泪:“老爷若觉难耐,不如去孙姐姐那儿走走。她近来身子不好,正该有人陪着,也省得旁人说您冷落了她。”


    崔晋向来嫌孙氏病弱寡淡,久而久之早已无趣,可胸口的燥意愈发厉害,熏香的气息一阵阵往脑中钻,实在难以压抑。


    “也罢。”


    灵绣望着他背影,眸色暗了暗。


    这香是二小姐早早就布下的局,她心思缜密,一环扣一环,连今晚都算准了。


    灵绣心底对她多了几分敬畏,也因此不敢不留几分防备。


    -


    孙氏才沐浴完,鬓发未干,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颈侧,她换了一袭浅色里衣,腰间系得松松,神色勉强镇定,可心口仍砰砰乱跳。


    她才让丫鬟收拾香炉,心里正想着要如何掩饰,门外已传来脚步声。


    “老爷来了。”


    孙氏心头一紧,手指死死抓住袖口。


    脚步声逼近,愈发沉重。


    崔晋推门而入,一进屋,目光便在她身上来回打转:“怎么,还不滚过来伺候?”


    孙氏脸色骤白,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却发虚:“老爷,我身子还未大好,怕是……”


    “放肆!”


    孙氏膝盖一软,几乎跪下去。“老爷,妾身不是推托,只是确实……”


    话还没说完,崔晋已上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榻边,力道之重,几乎要将她骨头捏碎。


    “少废话。”


    孙氏咬唇别过脸,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却推不动半分。


    崔晋冷哼一声,强硬褪去她的外衫。


    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映在她颈后,一道红印格外刺眼。


    崔晋眼神瞬间阴鸷,欲望在一瞬间尽数被愤怒取代。


    “好你个贱人!”


    他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硬生生抬起。


    “居然背着我偷人?”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孙氏头一偏,半边脸火辣辣的,耳边嗡嗡作响。


    崔晋眸色骇人,声如雷霆:“说!是谁?!”


    孙氏浑身发抖,心里掀起巨浪。方才药性作祟,她与郑安那一幕历历在目,那痕迹是怎么留下的,她再清楚不过。


    若说出口,必死无疑。


    “老爷……妾身没有……”


    “还敢狡辩!”


    “啪!啪!”


    连着两记耳光落下,打得孙氏眼冒金星,眼泪终于涌了出来,视线模糊。


    崔晋前几日曾听崔昱说,郑安曾与孙氏说话,那时他只以为是寻常问候,现在想来……


    “你那奸夫是不是郑安!”


    孙氏颤声抽泣,泪水滑落脸颊:“老爷冤枉……妾身与郑先生没有任何关系……”


    崔晋冷笑,手指死死掐住她下颌:“这红印是怎么来的?你给我说清楚!”


    孙氏知道自己此时无论作何解释,崔晋都不会相信,一切已被崔莞言算计到死。


    绝望压得她几乎窒息。


    她低下眼,不敢再看崔晋的怒火。


    完了,彻底完了!


    崔晋怒火攻心,耳边再听不得孙氏半句哭诉。


    “来人,把她拖去柴房!”


    门口护院齐齐应声,粗手大脚上前,将孙氏死死按住。


    “绑起来!”


    不多时,粗重的刑具被抬进柴房,崔晋坐在铁架前,眼神阴鸷:“给我打,直到她说出是谁!”


    棍棒落下,闷响声一下一下传来,孙氏被打得血肉翻涌,却始终咬死牙关。


    “老爷冤枉……妾身没有……”


    一句话,反反复复。


    崔晋面色铁青,手指攥得咯吱作响:“你当真要护着奸夫?!”


    棍棒声、惨叫声不断,惊动了整座国公府,夜半灯火大亮,奴仆们战战兢兢,皆不敢靠近,只远远低声议论。


    崔莞言的马车驶进府门时,府里早已乱成一片。


    平日里守夜的下人全被惊动,提着灯笼匆匆往柴房方向挤去,却又没人敢真靠近,只远远张望。


    “啊——!”


    孙氏的惨叫破开夜色,连门房都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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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缩在角落,嘴唇直哆嗦。


    谢清菱匆匆赶来,披着外衣神色惊惶:“这半夜三更的,是要做什么?!”身边的婆子小声禀报几句,她脸色青白交替,跟着骂了一声“贱人”。


    灵绣早早站在廊下,面色恰到好处地带着几分忧惧,偏偏眼底藏着抑不住的快意。她轻声叹道:“孙姐姐……可惜了。”


    崔莞言抬眼看见远处火光映得半边天都亮了,奴仆们低声交头接耳。


    “孙姨娘怕是完了。”


    “谁知道她竟做出这种事……”


    “国公府的脸都丢尽了。”


    孙氏纵有几分手段,也再无翻身的可能。


    -


    夜半,柴房里火把早已换了几茬,孙氏被绑在木桩上,仍旧咬死牙关不肯吐露半个字,崔晋怒极甩袖而去,留下守卫看管。


    他走后,崔莞言便带着青禾来了。


    几个守卫对视一眼,齐齐上前拦住。


    为首的硬着头皮道:“小姐……老爷吩咐过,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若真有事,我一力担着,你们随青禾去石桌那儿吃些点心罢。”


    守卫顺着崔莞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石桌上摆满了烧鸡、酿肉等各色佳肴。他们自然清楚二小姐和孙姨娘的话他们听不得,却也不敢轻易放她进去。


    可转念一想,老太太素来最疼这位孙女,老爷近来对二小姐也颇为器重,再说平日里她待下人向来不苛赏赐也多,府里人背地里都念她的好,若真拦下了,只怕自己反要吃罪。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退开一步。


    “小姐请。”


    柴房里黑漆漆一片,崔莞言提了灯进去,烛火照亮了孙氏的脸。


    她被绑在木桩上,衣衫破碎鬓发凌乱,身上遍布鞭痕,血迹早已凝成黑色,狼狈得不成样子。


    崔莞言心里并无半分怜悯。这样的人,本就该落到此处。


    原本昏昏沉沉的孙氏听见动静,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对上崔莞言的神情,她先是一愣,随机狂笑起来。


    “崔莞言……果然是你……我终究还是你的手下败将。”


    眼中刻骨的怨毒死死停在崔莞言身上,仿佛要把她生生撕碎。


    崔莞言不急不缓地坐下,怜悯似的对着孙氏上下打量,却摇了摇头冷冷笑了。


    “这些年你帮着庄氏,暗地里算计过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为虎作伥,早晚有这一日。”


    孙氏被她目光逼得心慌,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叹息:“我只是逼不得已!若不顺着她,我在这府里怎么活下去?都是你这个毒妇!害得我落到如今下场,你不得好死!”


    崔莞言神色未变,等着她把最后的疯狂尽数吐尽。


    “你这般咒骂,也不怕我将账算在郑安身上?”


    孙氏原本还在疯笑的表情瞬间僵住。“不,不要牵扯他……你要怎样,我都认,只求你放过他……”


    “你还妄想着护他?真是傻。郑安早就跑了。”


    崔晋这会儿已派人去抓郑安对质。


    只是可惜,郑安这人装得一副深情模样,真到了关头,却比谁都跑得快。春宵一度后,早已从后门逃了。


    “你心心念念的依靠,怕是连影子都寻不见了。”


    “你……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