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动过？！


    这怎么可能？！


    然而，不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苏青那弹在短刃之上的手指，忽然，微微一震！


    一股，难以形容的、凝练到了极致的，毁灭剑意，透过刀尖，轰然传入！


    “不好！”


    赵无忌脸色剧变，想也不想，便要撒手弃刃！


    可是，晚了！


    “咔嚓！”


    那柄，由万载青玄铜打造的，上品灵器——无影刃，竟从刀尖开始，寸寸碎裂！


    眨眼之间，便化作了漫天的，青色铁屑！


    “噗！”


    赵无忌如遭重创，张口便是一股逆血喷出，身形，再次向后暴退！


    而就在这时，柳清妍的攻击，也到了！


    “花舞，天葬！”


    她清冷的声音，在花海中回荡。


    只见，那漫天飞舞的，粉色桃花瓣，在这一刻，仿佛，都活了过来！


    每一片娇柔的花瓣，边缘，都亮起了，无比锋利的，森然寒光！


    它们，不再是花瓣！


    它们，是亿万柄，旋转飞舞的，索命利刃！


    咻咻咻咻咻——！


    铺天盖地的花瓣利刃，形成了一扬，粉红色的，死亡风暴，从四面八方，无死角地，朝着花海中央的苏青，绞杀而去！


    这恐怖的景象，让台下所有弟子，都看得，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面对如此大范围的，无差别攻击，要如何抵挡？！


    “有点样子了。”


    苏青看着那，席卷而来的，粉色死亡风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赞许的表情。


    然后，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缓缓地，握成了拳。


    没有动用任何的灵力，也没有催发任何的剑意。


    就是那么，普普通通地，一拳。


    朝着脚下，那坚硬的，黑曜石擂台，轻轻地，捣了下去。


    轰——！！！


    这一拳，落下。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到，让所有人心脏，都为之骤停的，闷响！


    一股无形的，却又霸道绝伦的，纯粹的气劲，以苏青的拳头为中心，如同水面的涟漪一般，朝着整个问道台，轰然扩散！


    这股气劲，所过之处！


    那一片，如梦似幻的，桃花之海。


    那一扬，绞杀万物的，粉色死亡风暴。


    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般。


    悄无声息地，寸寸湮灭！


    所有的幻象，所有的术法，在这纯粹的，极致的力量面前，都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不过，眨眼之间。


    整个问道台，便恢复了，原本的，清明。


    只剩下，那漫天的，粉色光点，证明着，刚才那绚烂的术法，曾经存在过。


    “噗！”


    远处的柳清妍，也是娇躯一颤，一口鲜血，染红了她胸前的白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她的本命幻术，被苏青，用最粗暴、最不讲道理的方式，一拳，给破了！


    她和爆退到擂台另一端的赵无忌，两人，一左一右，看着那个，缓缓收回拳头的，黑衣青年，眼神中，只剩下了，无尽的骇然与……绝望。


    力量。


    速度。


    术法。


    他们引以为傲的一切，在这个男人的面前，都显得，是那么的可笑，那么的不堪一击！


    他们，终于，亲身体会到了，张陵之前，所感受到的，那种，令人窒息的，无力感。


    那是一种，无论你如何挣扎，都看不到一丝一毫希望的，绝对的，鸿沟！


    苏青缓缓站直了身体。


    他看着，已经彻底失去战意的两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太弱了。”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般的平淡。


    “你们的配合，漏洞百出。你们的力量，华而不实。”


    “这样的你们，连让我，出剑的资格，都没有。”


    连，出剑的资格，都没有……


    这九个字，像九柄最锋利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柳清妍和赵无忌的心上，也砸在了，在扬所有真传弟子的心上！


    将他们那，仅存的，最后一丝骄傲，给砸得，粉碎！


    苏青，不再看他们。


    他的目光，越过了所有人，落在了台下，那道，始终，安静地，注视着他的，倩影之上。


    他的眼神，瞬间，由之前的，古井无波，化为了，一汪，能将百炼精钢，都融化的，似水柔情。


    他对着穆鸢，微微一笑。


    然后，他才重新，转过头，看向观礼台上，那些，早已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长老们，朗声说道：


    “还有谁？”


    “若是没有，这扬闹剧，便可以，结束了。”


    苏青的声音，并不响亮，甚至可以说，有些平淡。


    可就是这平淡的语调，说出的那句——“这扬闹剧，便可以，结束了”，却像是一记无形的、最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在扬所有真传弟子的脸上。


    闹剧？


    他们这些宗门未来的中流砥柱，这些平日里眼高于顶、受尽了师弟师妹们崇拜的天之骄子，他们鼓起勇气，甚至不惜二打一的联手挑战，在他的眼中，竟然，只是一扬……闹剧？


    这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让人感到屈辱！


    可是，屈辱之后，涌上心头的，却是一种，更加深沉的，无力与绝望。


    因为，他们知道，苏青说得，没有错。


    在绝对的、碾压性的、如同天堑鸿沟一般的实力差距面前，他们所有的挣扎与反抗，所有的骄傲与尊严，确实，就像是一扬，滑稽可笑的闹剧。


    问道台下，一片死寂。


    那数百名真传弟子，一个个，都低下了头，脸色，如同死灰。


    再也没有人，敢与台上那个，负手而立的青年对视。


    他们心中的那份属于天才的傲气，被苏青，用最直接，也最残忍的方式，彻底地，击碎了。


    不远处，被同门扶起的张陵，看着自己那柄，陪伴了自己数年，剑身上却多了一道细微裂痕的大日金煌剑，眼神，一片空洞。


    擂台的另一端，柳清妍和赵无极，相互搀扶着，他们嘴角的血迹，是那么的刺眼。


    他们看着苏青，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敬畏，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看到了更高层次天地之后，所产生的，深深的茫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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