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兴奋过度又叽叽喳喳地说了好一会，吵得宋舟舟脑袋疼。


    她靠在一边，小幅度地哐哐撞了两下，弄出几声不大小的响。


    马车晃悠两下。


    沈照撑着头看她，手指在发间点了点，没有说什么。


    “09啊，你安静会。”


    “可是这真的很值得分享啊宿主！”


    宋舟舟叹了一口气。


    沈照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不得不承认，09跟009太像了，宋舟舟有时候都要反应一会，她哦了一声，威胁它不要说没用的废话。


    09除了做任务的时候不是东西，其他时候也挺不识趣的，听完后又絮絮叨叨了好长时间才安静下来。


    沈照的眼神光明正大的在她身上逡巡，窥见她终于松懈下来的神情，心中好奇。


    “沈照，你这一路上总盯着我做什么？”


    宋舟舟伸了个懒腰，嘴里发出怪叫。


    “我在想，舟舟是个妙人。”


    “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吗？”


    听着宋舟舟如此大言不惭的话，沈照嘴角有些抽搐，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卖会有人如此中颜色。


    于是便问：“你上辈子莫不是个色中饿鬼，怎得如此看重外貌？”


    “自然不是，我上辈子......”


    宋舟舟刻意停顿一会，目光中流出狡黠的笑来，她捂着嘴凑近沈照的耳朵，温热的呼吸弄得人浑身发痒。


    沈照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宋舟舟便已经瘫在了一旁，恍若方才的那句话也是他的错觉。


    “满嘴胡言。”


    “逗逗你嘛沈照，再者说了，你又不记得。”


    “所以你总拿这些事情诓我。”


    “我可没有。”


    宋舟舟逗玩沈照后刚要闭眼休息会，旁边却忽然多出来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腕上还绑着那条青色的发带。


    她的嘴里被塞了一块糕点。


    始作俑者弯眉浅笑，端的正是不怀好意。


    “公主赏脸尝尝？”


    “沈照，你做坏事的时候这张脸就会格外好看。”


    宋舟舟愿者上钩，她张嘴叼着，往外抻了抻。


    “好吃吗？”


    沈照不知是何恶趣味，竟也不松手，喂她吃完了整块糕点。


    “很甜。”


    沈照眉梢轻轻一扬，满眼促狭。


    “喜欢吗？”


    宋舟舟了然，她捏起一块青团，同样递到他的嘴边：“来，沈少爷，尝尝？”


    “你是第一个这么喊我的，往常的人们喊我乞丐，妖物，灾星，瞎子......只有你会喊我少爷。”


    “乞丐堆里出了你这么个金蛋蛋，沈照，你会要饭吗？”


    宋舟舟举着青团子往前凑了凑。


    “当然了，颇有天赋。”


    沈照挑眉，低头咬了一口。


    “这种天赋要来有什么用，以后我护着你，肯定不会再让人把你欺辱了去。”


    “那便承蒙公主厚爱了。”


    “好吃吗？”宋舟舟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口：“不是公主，是我宋舟舟做出的承诺，原本就答应了要保护你的。”


    “虽然我很弱，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你遇到危险我定然会冲在最前面的，哪怕以命相抵都可以。”


    宋舟舟说的真诚，感叹自己演技高超，她掠去自己可以起死回生的事实，心想着沈照肯定已经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了。


    青团有些粘牙，沈照嚼了又嚼。


    “我有什么值得你这般舍命相救的？”


    这么问就对了。


    宋舟舟念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我不想你死，你不能死。”


    此话不管几分真情或假意，宋舟舟不明确，她只是在陈述事实，沈照不能死在她前头。


    沈照嚼完了，连带着宋舟舟那些妖言惑照，扰人心神的甜言蜜语一同咽了下去。


    他不接话茬，有意插科打诨：“公主好霸道。”


    “好吃吗？”


    “什么？”


    沈照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弯弄得一愣。


    “青团好吃吗？”


    “不好吃，甜的发苦。”


    “我尝尝。”宋舟舟刚要就着他咬下的那块吃下去，沈照抓住了她的手腕，眉头轻蹙：“你......”


    “怎么了？”


    “我咬过的。”


    “我知道啊。”


    宋舟舟坦坦荡荡，倒显得沈照有些小家子气，无端的一股邪火又从沈照的心里窜出来，他握住宋舟舟的手，将那块难吃的糕点一口吞了下去。


    “啊？”


    沈照被噎的难受，很是艰难地往下咽。


    宋舟舟反应过来后连忙将一旁的水壶拿出来：“快喝些水，你要把自己噎死吗？”


    “是不是黏住了？”


    沈照有些狼狈地嚼着，他冷着脸，嘴上动作不停，看上去有些滑稽，宋舟舟纠结半晌把手伸出来：“要不还是吐出来吧。”


    宋舟舟说着就要来掰他的嘴，沈照的眼睛瞪大，慌乱之下咽了下去。


    沈照速推开宋舟舟，把头伸到窗外，冷风拍打着他的脸，沈照滚烫的身体逐渐清醒过来。


    这简直太超过了。


    沈照平稳着自己的心跳，转身过来的时候宋舟舟依旧捧着那壶水。


    “......”


    “进度上升10，当前好感度50！”


    “进度上升5，当前好感度55！”


    宋舟舟是真看不懂沈照了，方才说了那般多的甜言蜜语差点把人惹不高兴，怎么这次什么都没做好感度就蹭蹭往上涨了。


    想不明白的事只会徒增烦恼，宋舟舟看不懂沈照，于是她晃了晃水，问：“还喝不喝？”


    “不。”沈照推回去。


    “这般护食，你要是喜欢，我再买给你就好了。”


    “护食？”


    “宋舟舟，那是我咬过的。”沈照被她粗野的大脑绊了好几个跟头。


    “我知道啊。”


    “你知道还当着我的面如此，不怕被我误会成在对我调情？”


    “你对我说那些虚情假意的甜言蜜语也就罢了，怎么能做出如此没有边界感的事情，我是男子，你是女子，你可知男女有别？”


    差点忘了，沈照是个纯情的反派。


    宋舟舟有些尴尬地解释：“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虚情假意还是没有在刻意玩弄我，你只不过是趁着我失忆想找些乐子罢了。”


    “我若想找些乐子，当下便叫父王一道旨意下来把你抢回宫里了。”


    沈照沉默半晌，又问：“你对谁都这样好吗？”


    “哪里好了？”宋舟舟讶异：“你都快噎死了，我总不能冷眼旁观吧。”


    沈照以前的日子过的得有多差。


    “我的意思是，你会对别人说这些话，吃别人吃过的东西吗？”


    宋舟舟就是个木头，不讲话说清楚，她永远想不到这其中的言外之意。


    “当然不会，可你又不是旁人。”


    “沈照，我只对你这样。”


    “我只对你这样过。”


    沈照呼吸一窒，不去看宋舟舟那双可恶的眼睛，他将头扭至窗外，声音细弱蚊蝇。


    “那我是什么人。”


    “最重要的人。”


    “我不信。”


    “真的。”


    宋舟舟将他的身子扭过来，重复道：“是真的。”


    “上次我对你说过，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找到你，沈照，我很早之前就喜欢过你。”


    “在我成为宋舟舟之前，我就喜欢过你。”


    沈照的眼神逐渐迷蒙沉沦，他盯着宋舟舟张张合合的唇，耳边响起的都是方才宋舟舟对他说的那句话。


    她说，你我二人，上辈子有一段孽缘。


    “也许就是现在。”


    宋舟舟的半个身子都俯过去，她的鼻尖轻轻抵住沈照的脸，在即将吻上去的时候被沈照推开了。


    暧昧流转，沈照笑的熠熠生辉，原本涣散的眼睛重新聚起光亮。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方才是在跟谁讲话？”


    “零……”


    宋舟舟猛地清醒过来，她推开沈照，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起了一身冷汗，正襟危坐：“临近阿星家还有多远啊？”


    这个狗东西，居然是为了套话！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可惜我说了那么多话，还不够费口水的，这个沈照怎么偏偏就不上套呢？”


    沈照很恶劣地戳穿她。


    “没有！我哪有你想的那么坏！”


    阿星在外面驾车，她一只手捡了个树枝叮叮当当地敲着身边的陶瓦罐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丝毫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宋舟舟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换了银子，头上一根簪子都没有，看上去光秃秃的，十分惹人怜爱。


    但她此时看上去很生气。


    不知是被戳穿了谎话还是因为被人知晓了秘密。


    她憋了半晌，最后只承认了一件事：“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不是故意也占了很多次了。”


    沈照没有接着追问。


    “我下次不会了。”


    “为什么？”


    沈照歪着头，似是不解地看着她。


    “你——”


    未说完的话被一个吻封住，沈照捏住她的肩膀，将她抵在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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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上亲吻，滚烫的唇贴上来，宋舟舟忽然有些慌乱无措。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你不能辜负我。”


    沈照轻轻拢住她的脖子，在她耳后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威胁道：“你几次三番招惹我，总该付出点什么代价的。”


    “宋小姐，我不杀你。”


    “少废话。”


    宋舟舟上半身微微抬起，横冲直撞地吻上去，向打架一样，磕的沈照牙疼。


    她的手不知道放在哪里，睁着眼睛左右闪躲，最后揽住了沈照的脖子。


    “往日那些豪言壮语去哪里了？”


    沈照轻笑一声，那颗尖锐的虎牙咬住她的下唇，疼的宋舟舟直掉眼泪。


    “你属狗的吗！”


    奇怪的胜负欲上来，宋舟舟一把推开沈照，抹了抹嘴唇上的血。


    沈照附带一个挑衅的笑，那张昳丽的面孔上是宋舟舟从未见过的神情，像是蛊惑，又像在请求。


    宋舟舟解读出来的是勾引。


    于是她信誓旦旦：“沈照，你就是在勾引我。”


    “那怎么办呢，公主？”


    宋舟舟欺身跨坐在他的腿上，捏住他的下巴，冷着脸将自己嘴唇上的血抹在了他的眼尾处。


    “真好看。”宋舟舟缓缓凑近，贴近他的耳朵：“从前夸过你两句容貌好看，便被你下了毒，沈照，你这样更好看了。”


    沈照握住她的腰：“你说的定然不是正经话，可能是在嘲讽我像小倌之类的。”


    所以宋舟舟最烦聪明人了：“你真的还没想起来？”


    “我若想起来了，你怕不敢这般戏弄我。”


    “谁说的！”


    沈照也不拆穿她，他摸了摸自己眼尾的血，问：“你喜欢这样的吗？”


    “阿锦，很快就......”


    阿星倒吸一口冷气，怀疑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


    她退出去，重新掀开帘子。


    宋舟舟转身看她：“怎么了？”


    怎么了？


    你怎么能这么淡定！


    阿星内心抓狂。


    第三视角看上去就像是在强抢民男一样，如果不是沈照那双能杀人的眼睛死死瞪着她的话。


    这样的场景实在刺激，阿星艰难地将剩下的话说完：“你们怎么搞上的？”


    宋舟舟欲从沈照的怀里出来，但她的腰被紧紧扣着，动弹不得。


    “唉，人之常情嘛阿星，你瞧沈照这张脸。”


    她拍了拍沈照的手，坐到了他的边上，向阿星展示这张无与伦比的脸：“本宫实在没把持住。”


    “原来是见色起意啊。”


    两人态度实在自然，阿星也不好再扭捏尴尬什么，但她看沈照更不顺眼了。


    于是她恶意满满地暗示道：“沈照，你这眼尾的一抹红，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不感兴趣。”沈照掀了掀眼皮，打断她即将吐出来的狗话。


    “有些像广府的世子广玠，听闻他眼尾处就有一块红色的柳叶胎记，很是好看奇特。”


    沈照缓缓坐直身子。


    “公主，我记得你同那世子是青梅竹马吧？”


    “青梅竹马？”沈照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不是！他喜欢我姐姐海戈敏！”


    宋舟舟当时只是一些恶趣味上头，实在没想到这一层关系，沈照应该不能瞎想吧？


    “坊间传闻公主喜欢那广玠，真的假的啊？”


    “阿星，你别胡说！”


    “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沈照一言不发，脸色很是难看。


    完了，这下是真完了，沈照原本就不相信她。


    阿星满意地看到自己想要的，乐呵呵地退了出去。


    “沈照，我发誓，我真没那么想！我不喜欢他！”


    “广玠是不是跟裴惜楚长得一样？”


    “是，但我......”


    “此事不必再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09咋咋呼呼出场，宋舟舟的脑袋快被炸了。


    “沈照的好感度只有35了！宿主你又做什么了！这男主的情绪也太不稳定了吧！”


    “我若说我也很冤，你信吗？”宋舟舟表情幽怨。


    “男女主之间的好感度......负一百！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任务，男女主再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并且检测到......宿主正在吸收女主的主角光环！”


    “什么！”


    宋舟舟倒吸一口冷气。


    她真的没有挑拨男女主之间的关系，她真的没有残害阿星！


    09扔下一个惊天雷就死遁，丝毫不顾满头雾水的宋舟舟。


    “宋锦。”


    沈照忽然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