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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字狱录》 徐孟沅发现缘来客栈这几日多了很多生面孔,不过第二日就看不到这些人了。
不用问,这些人自然都是被槐序给解决了。
前后不知道换了多少批的人,到了第三日,徐孟沅才觉得耳根终于清静了。
鱼饵已经丢入湖中,但是迟迟没有鱼咬钩,钓鱼的人倒也沉得住气。
只是徐孟沅从来不喜欢钓鱼,这种修身养性的活动与她从来挂不上钩。
“已经过去三日了,还没有动静,你确定人会来吗?”
张淮清是个合格的垂钓者,他斜眼睨着她,问:“才三日而已,你急什么?”
“我们锦衣卫做事讲究的是效率,你知道三日的功夫我可以办多少件案子吗?”
徐孟沅从拔步床上跳下来,她等得有些厌烦了,这三日她什么也没干,就待在客栈房间里与他大眼瞪小眼。
“徐大人日理万机,奈何我是个闲人,最会打发时间,三日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张淮清说话的功夫,已经摆好了棋盘,伸手示意她落座,“不如你我对弈一盘,打发打发时间。”
“我不擅长棋道。”徐孟沅有心推脱。
奈何张淮清不轻易放过她,他故意激她,“莫非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也怕输不成?”
“你不必激我,我不吃这套。”
话虽这样说,她还是在棋盘前坐下了。
“不如我让你三个子?”
“不必。”
徐孟沅不稀罕他的让步,拿起白子很快落了子,“该你了。”
张淮清很轻地笑了笑,如落叶落入水面,引起圈圈波纹,奈何转瞬即逝。
第一局,徐孟沅输了的时候还能云淡风轻,可是等她一连输了三局后,她就有些不淡定了。
张淮清看着她不太好看的面容,问:“还下吗?”
“下,我们继续。”
“好。”
没过多久徐孟沅就发现跟他下棋是她今日做的最错的决定,他们下了十盘,她就输了十盘。
第十一局也是没有悬念败给了他,徐孟沅把手里的白子丢在棋盘上,“没意思,不下了。”
“那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我们改日再下。”张淮清看着被突如其来的白子打乱的棋面,收拾棋盘的同时也接下了她突然来的怒气。
咚——
门口有短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
徐孟沅一把拉开门。
“客官,楼下有人找,您看……”
鱼儿上钩了,徐孟沅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知道了,让他在下面等着。”
说完,也没等张淮清,自顾自地下楼去了。
张淮清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头。
“怎么说?”
他下楼时,正巧人已经走了,张淮清只好问她。
徐孟沅不正眼瞧他,“明日,这个时辰,于家庄,有人想见我们。”
——
金陵是富庶之地,这于家庄更是这里有名的富户,徐孟沅他们不需要费力就找到了地方。
“几位先坐下喝杯茶,老爷马上就来。”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招呼着客人,下人奉上茶水和糕点,茶还未入口便茶香四溢,糕点精致,看得出来主人的看重。
“不妨事的。”张淮清出于礼貌拿起茶杯品了一口。
徐孟沅不曾动杯,今日她的身份是张陆安的妻子,安安静静地坐在张淮清身边,一副温婉的模样。
张淮清放下杯子之时还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徐孟沅知道他在心里揶揄她,只是碍于这假身份,只能弱弱地回瞪。
他们眉来眼去的同时,于家庄真正的主人终于出现了。
于家庄的主人自然姓于,名世谦。
他比他们想象的要年轻,看起来不过不惑之年,若不是事先知道他是个富甲一方的商人,徐孟沅会以为他是个地方官。
他身上有种在世俗中混迹久了的虚假,徐孟沅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只是每每上朝之时她都能从那些年老的朝臣身上感受到同样的滋味,这大概是奸诈之人的共性吧,即使他在笑,她也觉得他没安好心。
徐孟沅借喝水的动作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只是她没有注意到她垂眸时上首之人扫过来的那一眼。
“各位久等,老朽失礼了。”
张淮清不在意地回:“久闻于庄主大名,今日终于有幸得见,等上片刻又何妨。”
两人场面话来回说着,于世谦笑得世故,在心里考量着面前的年轻人。
“张公子为何想见老朽?实话告诉你们,外面的人都知道老朽,在金陵也没有人不知道聚灵居的,可是却没有人知道聚灵居是我开的,若不是张公子一掷千金,买下了所有的宝贝,我是万万不会告诉你这个秘密的。”
张淮清似乎就在等他这么问,对方不过抛了一颗小石子,他却回掷一块板砖。
“我只是实在好奇。”
“好奇?”于世谦蓄了须,他摸着须,问:“好奇什么?”
“聚灵居拍卖的最后一件宝物,那件号称能人心想事成的宝物竟然只是一把不起眼的折扇,我想于庄主此举必定有什么深意,只是小生实在愚笨,所以只好亲自来求于庄主为我解惑。”
张淮清目光紧盯着于世谦,他料想到对方会被他惊到,只是却又与他所想的不同。
他没有错过于世谦下意识的诧异之色,不过他诧异的不是张淮清有些冒犯的话,而是话中的某两个字眼。
“折扇?”
身旁的管家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于世谦立刻恢复了常态。
“原来张公子是为此而来的,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含义,不过是买个好兆头罢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宝贝能让人心想事成,不过得偿所愿却是我们可以送出的最好的祝愿。”
张淮清追问:“于庄主这话的意思是我花了一千两金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祝福。”
“话可不是这么说,说不定这宝物真的能助你达成所愿呢,到时候张公子还得感谢我。”于世谦这虚伪的本性可算是流露出来了。
周遭一时无话,徐孟沅这时开口了:“于庄主是个敞亮人,这么虚伪的话都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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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这就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了。
于世谦大概没被人这样当面骂过,一时有些怔愣,倒是他旁边的管家先做出了反应。
“放肆,我们老爷敬你们是客,好生招待你们,你居然对我们老爷不敬。”
徐孟沅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她连主人家都敢骂还怕你一个下人。
张淮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不过这场面多少有些不太好看,他只好装模作样地替自家夫人道歉:“内子性子直率,不会说谎,还请庄主见谅。”
这道歉实在是没什么诚意,就如同有人用石子偷偷砸人,被人发现了,那人却说:“抱歉,我错了,错在不该被你知道是我砸的你。”
在场的人都听懂了张淮清的话,那管家睁大了眼,似是不敢相信他说了些什么。
身后的槐序坏心眼地笑了,就连玄英也忍不住弯了嘴角,今日李吟桥不在,不然她肯定也会在心里叫好。
真是大快人心。
还是于世谦修炼到家,他还能面不改色地往下接话:“无妨,我看张夫人也是个性情中人,我相信这只是她一时羞恼才说出的无心之语,不必在意。”
既然对方已经给他们递了个梯子,他们也不能太不知好歹,毕竟还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得低调些做人。
张淮清随意应了声什么,这个话头就揭过去了。
——
“你们大人什么时候回来?我没有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金陵不比京城,这里仅仅设了南镇抚司一处,听这里的说管事的姓李,往上数几代或许与李吟桥还是本家。三日前她就已经拿着徐孟沅给的令牌到了此处,可不巧的是,前几日周边闹了土匪,姓李的带人去剿匪了,她只好在这等,没想到一等就是三天。
李吟桥不是没怀疑过他们在骗她,毕竟来之前徐孟沅说她跟姓李的有些过节,至于是什么过节她也没问。
这李什么的不会这么小气,因为那些陈年旧事就故意这样晾着她吧。
李吟桥不知道的是这指挥使也是京城来的,今日若来的人是李元铎或许事情会顺利许多,他们曾经在一个锅里吃过饭,多少有些交情。
李吟桥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了,门口站岗的小旗身体不动,眼珠却跟着她动,她若是停下看他,他又装作没事的移开眼神。
李吟桥停下了脚步,那小旗立刻目视前方,却不想她向自己靠近,“你真的不知道你们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那我不找你们大人了,你借点人给我。”
小旗终于分了她一个眼神,“人都被大人带走了,况且没有大人的指令,我们是不会跟你走的。”
李吟桥着实着恼了,“京城来的命令你们也不听?”
小旗闻言眉头皱在一起,表情纠结,可是最后依旧还是冷冷地说:“抱歉,我只听从我们大人的吩咐,大人离开前命我们留守,我们便不能擅自离开。”
“死脑筋。”
李吟桥没法了,她在想是不是要先传信回去告知徐孟沅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