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

作品:《字狱录

    “你做什么?我还没说要呢。”


    铜锣声的余震还在谢庭白耳中回响,待楼中的小厮已经带最后一件宝物进了门,他才大梦初醒一般。


    槐序没有丝毫的愧疚,“等你考虑好,就晚了。”


    “你……”


    “这是今日最后一件宝物,请问哪位是宝物的主人?”说话的是一楼的那位老者,没想到这次来的人是他。


    谢庭白瞪了槐序一眼,上前说:“是在下。”


    老者缓慢地上下打量着眼前人,随即没什么情绪地说:“贵客付过银两后就可以打开这宝贝了,至于你想不想让他人共观这宝贝,全凭客人心愿。”


    “这个嘛……”谢庭白回避老者的视线,垂眸做出思考状。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谢庭白有些尴尬,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他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这该怎么办?


    他能感受到老者锐利的眼睛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他现在可真是进退维谷。


    “其实……”谢庭白都打算实话实说了,只是有个声音盖过了他,替他解了围。


    “其实这宝物是我想要的,怎么好让谢兄为我破费呢?”说话的自然是张淮清,“槐序,还不快将银两付给店家。”


    “是,公子。”


    槐序站到谢庭白旁边,挡住了老者探究的目光,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兑票。


    一千两金可不是小数目,没人会随身携带这么大笔数额的银钱。


    老者仔细查看了这兑票的真假,确认无误后才将箱子交于玄英。


    老者从那张有些阴沉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宝物既已交出,这便没我们的事了,我们就先告退了。”


    “有劳。”


    张淮清一直等到人都消失在眼前,才收起嘴角的笑容,站起身。


    “张兄,实在是抱歉,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两,等我回去后定会筹齐这一千两还你。”谢庭白羞愧难当。


    “无妨,本来也是槐序顽皮,不如这宝物就当我买的,如何?”张淮清装模作样地替槐序收拾这烂摊子,“至于夺了谢兄所好,我实在过意不去,不如谢兄告诉我府上所在,我另择一样宝物送与谢兄。”


    “张兄太过客气了,这宝物都不知道是什么,何谈夺我所好,先前我确实对这宝物动了些心思,奈何某并没有这么多银两,我还要多张兄为我解困。”事到如今,谢庭白才吐出实情。


    在场的人大概都明白这一来二去是怎么回事,却都默契地不吭声,任由两人做这些表面功夫。


    徐孟沅实在看不下去,她站起身,“别废话了,快打开箱子看看。”


    “既然夫人发话了,槐序,还不快打开。”张淮清又开始挥动他的折扇。


    槐序往前两步,那箱子比其他的都要小,拿在手上还异常的轻,他都怀疑里面有没有放东西。


    箱子外面挂了一把铜锁,开锁的钥匙已经在他手上了。


    随着咔哒一声,铜锁被顺利打开,槐序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揭开了宝物的真容。


    “不会吧,这就是所谓的宝物。”谢庭白觉得大家都被骗了。


    张淮清盯着箱子里的东西,难辨情绪。


    而徐孟沅看到东西的那刻竟觉得有种荒唐的合理,这就对了,看来这聚灵居真的有猫腻。


    箱子里只有一把折扇,槐序还里里外外将盒子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夹层,里面确实只放了一把不值钱的折扇。


    折扇是用竹子所做,扇面上题了字——相逢两相顾,何处引知己。


    落笔之人是一个叫容暄的人。


    谢庭白将诗念出来,脸上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张兄,你可真的亏大了,这容暄我闻所未闻,这把扇子还没有你手上那把来得值钱呢,没想到这聚灵居居然用一把破扇子诓骗于我们。”


    “那可不见得,要的就是它。”张淮清挑眉低语。


    “什么?”谢庭白没有听清。


    “没什么,谢兄不必为我遗憾,说不定这把扇子真的能让我们得偿所愿,这钱花得可不亏。”


    谢庭白有些讶异,他看着张淮清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在强颜欢笑,仿佛真的是如此想的。不仅如此,徐孟沅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


    “张兄和徐姑娘还真是豁达,是在下狭隘了。”谢庭白这时候才发现屋内少了人,“张兄那两个很凶的侍女和侍卫怎么都不见了?”


    “怎么?我们的人你也要管?”徐孟沅口气不佳。


    谢庭白在她手里吃瘪也不生气,果然刚才的不在意都是装出来的,他就说嘛,夫君乱花钱,她肯定是生气了却又不好在旁人面前发作,迁怒于他,他也能理解。


    他三两下把自己给哄好了,依旧对徐孟沅笑脸相迎,“徐姑娘别生气,我看这时辰也不早了,不如让小弟做东,请两位吃顿便饭吧。”


    “不用了。”徐孟沅还是冷硬地拒绝了。


    “这……”


    谢庭白有些无措了,只好看着张淮清,想让他拿个主意,可张淮清是个“怕老婆”的,“谢兄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夫人有些累了,这饭还是改日再吃吧。”


    “好吧。”


    还好他还没有娶亲,没想到这张陆安如此风光霁月的人物,耳根子竟然这么软,可惜啊可惜,谢庭白默默地想。


    六号房今日如此大手笔地买下了楼里所有的宝贝,楼中的其他人都好奇买主是什么样的人物,于是拍卖结束了也不肯轻易离开。


    张淮清几人下楼时自然获得了满满的关注。


    张淮清没有搭理那些探秘的眼神,走到门口时才停了下来。


    小厮很有眼力见地上前询问:“这位贵客这是要离开了吗?需要我替您叫辆马车来吗?”


    “那倒不必,只是今日买了太多东西了,我也不好带走,不知贵店可否帮忙送到离这不远的缘来客栈。”


    “自然可以的,稍后我就派人给您送过去。”这不是什么难事,小厮一口应下。


    “我就住在天字二号房,有劳了。哦,还有,我仰慕贵店已久,不知能否让我见一见你们的东家?”


    “这,我们东家从不露面。”小厮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有些犯难。


    “我知你做不了主,这样吧,你将我的请求传达上去,我就在缘来客栈等信,如何?”


    “那好吧。”传话他还是做得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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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玄英和李吟桥恰好出现,他们与张淮清和徐孟沅交换了个眼神,不动声色地跟着离开。


    张淮清在门口与谢庭白告别,谢庭白虽然不甘心就这样放他们离开,可是好歹知道了他们的住处,也就不再纠缠。


    他们只带了那把不值钱的竹扇离开,其余的宝贝全都留在了聚灵居,没有那些东西的拖累,回程时与去时并无分别。


    “你们打探到什么了?”


    刚回到客栈,槐序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们有什么收获。


    李吟桥扫了玄英一眼,示意他来说。


    玄英言简意赅地说:“聚灵居里有暗道。”


    徐孟沅看李吟桥,她朝她点头。


    “暗道通往哪里?”


    “不知道。”玄英回答地很干脆,“暗道在一楼东南角的杂房里,暗道是通向底下的,地道挖得很深,我们又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所以就没探到底。”


    “无妨,这趟收获已经不小了。”张淮清安慰道。


    “正所谓投石问路,石子已经丢出去了,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天就会有人找上门来,我们也该做些准备。”


    “公子,你们发现什么了?”玄英看到桌上凭空出现的竹扇,才有此问。


    “一千两金就买了这玩意。”槐序将竹扇丢到玄英怀里,抱臂凭空倚靠着。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只是这生意被我们截胡了,那原本的买家呢?”李吟桥对这竹扇似乎不感兴趣。


    “我们已经被盯上了,回来的时候多了几个尾巴。”玄英一路上都留心着周围,那些尾巴跟着他们进了缘来客栈。


    “应该不全是聚灵居的人,我们如此招摇,难免惹上一些人,有部分人是冲宝物来的。”李吟桥有一些行走江湖的经验,杀人夺宝的事情并不稀奇。


    “我们没有功夫跟他们周旋,槐序,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就交给你解决了。”徐孟沅使唤起槐序甚是顺手。


    槐序却很有意见,“不是,你凭什么使唤我,我又不是你的手下,你怎么不叫她去干?”他指着李吟桥,口气不善。


    “师姐还有别的事要干,这种小事交给你就够了。”徐孟沅早料想到他会有所不满,看着张淮清不说话,意思却很明显。


    “槐序。”


    槐序一下子泄气了,“就知道拿公子压我。”他没等张淮清开口就已经从窗户跃出去。


    李吟桥从窗边收回视线,问:“你要我做什么?”


    “师姐,我已经传信给元铎了,不过就算日夜兼程,最快也要五日的时间,金陵的锦衣卫抚指挥使与我有些囹圄,需要你亲自跑一趟,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务必把人带来。”


    “好,你放心。”


    玄英闻言皱眉,“有这个必要吗?不是还没找到证据吗?”


    “有备无患。”徐孟沅不喜欢打没准备的战。


    徐孟沅问张淮清:“你说,幕后之人会同意见我们吗?”


    “虽然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可是他应该也对我们很好奇,只要好奇就不会放过可以打探的机会,放心吧,这一两天就会有消息了。”张淮清信心满满。


    “但愿你没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