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番外三 纸马驮魂:终幕时

作品:《我偏不当捉妖师

    “裴因,裴因?”


    耳边传来那道熟悉的清亮声音。


    裴因闷哼一声,动了动手指,皱起双眼睁开一条缝。


    眼前像是覆了一层薄茧,白蒙蒙的模糊一片。


    他抬手揉了揉,悬在眼前的那张脸逐渐清晰起来。


    仍是记忆中黑白分明的双眸,只是两股眉毛拧成一团,满脸担忧望着他。


    “公主殿下······”裴因下意识嗫嚅。


    温堇禾一愣,朝左右看了两眼,随后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揶揄道。


    “睡傻了。”


    裴因适才反应过来,他望向四周,发觉屋中围满了人,而自己正躺在宋宅厢房的床榻上。


    原来裴因险些被勾了魂去,好在有温堇禾赠他的护身符抵挡大半铃音,才没随着那老翁而去。


    那妖怪名为鬼车,人首鸟身专食人魂魄,作恶多端,罄竹难书。


    可唯独有一个弱点,那便是怕狗。


    传闻这鬼车原本并非九头,而是十首。


    独独那一个头颅被一条恶犬咬了去,自那之后这妖邪遇狗便绕道而走。


    温堇禾在看到地上倒映的影子后,心下便已了然。


    她丝毫不费力,只是命管家从后院中放了条恶犬出来,那鬼车便落荒而逃。


    只是她容不得鬼车逃遁,缉妖咒一出,鬼车便老老实实被困在法器之中。


    温堇禾掂了掂手中的瓷罐,略一挑眉,对裴因说。


    “鬼车就在这里面,我已告知师父,几日后他来带鬼车回妖界领罚。”


    听到萧如琢的名字,裴因忽而忆起方才梦中的种种,脸色顿时一僵,瘪了瘪嘴角,只轻轻唔了一声。


    妖邪已收服,二人便不再久留。


    回驿馆的途中,裴因扣着温堇禾的手,十指交握,生怕她离开他半步。


    温堇禾觉得奇怪,时不时瞥向他的侧脸,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了,一觉醒来怎么变得如此粘人?”


    “夫人不喜欢吗?”


    裴因一脸真诚地凝望着她,那眼神湿漉漉的,教她想起方才在宋宅后院见到的,将将出世的幼犬。


    温堇禾无奈摇头,“喜欢喜欢,最喜欢你了可好?”


    听到此话,裴因嘴角翘起,满意地点了点头。


    月光稀稀疏疏落下,缀在二人的影子上。


    两道身影依偎而行,夜风卷起衣袂,相互交叠在一起,仿若两只相挽的手。


    .


    鬼车之祸结束,二人在鲤城游玩了几日,也看过了淡尾鲤鱼,不过没能见到鲤鱼跃龙门的奇景。


    三日后,萧如琢来到鲤城接鬼车回妖界受罚。


    临行前,三人在驿馆吃了最后一顿饭。


    萧如琢坐在温堇禾对面,二人再见已是数月之后。


    这几月来,他忙着重整妖族,而她忙着游山玩水。


    “师父,近日可好?”温堇禾蓦地开口。


    萧如琢筷箸一顿,略微点了点头。


    裴因坐在他们中间,也不说话,只一味地给温堇禾夹菜。


    直到碗中的菜食堆成小山,再夹一块便要摇摇欲坠。


    温堇禾剜了他一眼,裴因这才消停。


    二人的小打小闹皆落在萧如琢眼里,他夹了口青菜放入嘴中。


    食之无味。


    “我吃好了,便不多留了。”


    萧如琢放下筷箸,拿起袖袋中的绸巾擦了擦嘴。


    “师父,你都没吃几口。”


    温堇禾抬头见他起身离去,忙伸手去拦。


    裴因端坐于桌前,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他瞥了眼萧如琢,挑了挑眉并未言语,反而狼吞虎咽扒着碗里的菜。


    见他这副样子,温堇禾轻啧一口,打了下他的手背,低声说。


    “还吃。”


    裴因放下筷箸,瘪了瘪嘴,一脸委屈。


    温堇禾朝他飞了个眼刀,起身去送萧如琢。


    裴因并未跟去,他自知眼下跟去不合时宜,便守在桌前,一口饮尽杯中茶,紧盯着驿站外的两人。


    门外绵绵小雨未歇,细密的雨打在芭蕉叶上,顺着叶梗而下,滴落在地洇出一小摊阴影。


    萧如琢和温堇禾在檐下驻足,二人望着雨幕久久未言。


    良久,萧如琢蓦地开口。


    “近日可还好?”


    虽这般问,但萧如琢早已知晓答案。


    一别几月,温堇禾的脸色红润了不少,一看便是将养的很好。


    “他对我很好。”温堇禾笑着说。


    虽是意料之中,可萧如琢仍是哽住了。


    他咽下喉中的话,苦笑一声。


    “那就好。”


    又是良久的沉默,萧如琢抬手去接落下的寒雨,丝丝缕缕打在掌心。


    他遥望向远处的天际,嘲弄一笑。


    “若是无事,为师便先走了。”


    “师父保重。”温堇禾抬眸望着萧如琢的背影,轻声道。


    萧如琢走后,温堇禾与裴因回到驿馆的房中。


    甫一进房,裴因一把拉过温堇禾的腕骨,将她抵在门后,困于自己双臂之间。


    “都聊了些什么?”裴因盯着她,目光灼灼。


    “你猜?”温堇禾挑眉,故意逗他。


    裴因一恼,低头咬在她的锁骨上,上面顿时现出一小排牙印。


    温堇禾吃痛推他,没料想他竟欺身上前,衔住了她的唇瓣。


    吻愈来愈深,裴因张开手掌撑住她的头,生怕身后的门框硌疼了她。


    温堇禾阖上双眸,任由唇齿相撞。她抬手勾住裴因的脖颈,一时间意乱情迷,衣衫散落一地。


    喘息声交织,裴因一路向下吻去,吻过仰起的脖颈,锁骨,直至胸前。


    他嫌衣物碍眼,一把扯过绦带,连带着纱裙扔在地上,只留下一件薄薄的里衣挂在腰间。


    裴因将手伸了进去,冰凉的触感激得温堇禾打了个寒颤。


    她清晰地感到那双大手抚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战栗。


    柔软却掺着凉意的指尖经行过她的脊骨,腰窝,直至来到玉门。


    只轻轻一按,温堇禾惊呼出声。


    他微微一笑,缓缓跪下。


    帘外雨潺潺,自窗边的罅隙垂下一支红豆,生发的枝丫上一条小蛇攀援而上。


    青雨打湿红豆的细枝丫,灵巧的小蛇在枝干上游走,自西向东,自上而下。


    直至一口吞吃入骨。


    (单纯景物描写,无任何不良引导)


    几道惊雷闪过,映亮窗外半边灰蒙天色。


    两道人影藏在层层叠叠的帷幔之下,窗外绵绵细雨打在屋檐上,遮掩住一室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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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密如丝的雨渐渐变大,打到芭蕉叶上听不到屋内细碎的声音。


    “在我失魂之时曾做了一场梦。”裴因手中动作不停,“梦见你变成了公主,驸马却不是我。”


    温堇禾攀住他的脊背,咯咯直笑。


    “你还笑。”裴因气急,腾出一只手来捏她的脸。


    温堇禾故意逗他,“那我的驸马是谁啊?”


    “只能是我。”


    “只有我。”


    雨势愈来愈大,骤然间,一道惊雷劈下,豆大的雨点打在窗外横生而出的桂花枝上。


    嫩黄的花瓣颤颤巍巍,却在雨露之下愈发明艳。


    (纯景物描写,无任何不良引导)


    “你还想有谁啊,夫人——”


    裴因轻轻擦去她额角渗出的薄汗,贴近她的耳畔,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只,只有你······”


    温堇禾紧咬下唇。


    她仿若变成湖泊上的一叶舟,随波而荡,风也变成了她的呼吸,整个天地朝她倾斜。


    裴因小心翼翼将她捞起来,嵌入怀中。


    迷糊中她看到他的唇边有抹潋滟的水光,下意识地,她抬手替他擦去。


    下一瞬,她只觉潮湿的绵雨落在身上,湿答答暖烘烘的。


    朦胧中她嗅到一丝泥土的气息,好似经受春雨浇灌的春笋,一夜之后皆破土而出。


    (纯景物描写,无任何不良引导)


    二人宛若游蛇,对坐于榻上紧紧相嵌。


    裴因抚摸着她的墨发,低头埋在她肩颈,喘|息不止。


    “稚雀······”


    温堇禾有些惊诧,汗涔涔地抬头看他。


    “不能这么唤你吗?”裴因问。


    温堇禾摇头,“只是为何突然喊这个名字?”


    “没有旁的缘由,就是想喊。”裴因扶着她的腰,再次凑到她耳边轻唤,“娘子,喜欢我这般唤你吗?”


    窗外寒雨未歇,房中又不知何时响起了杵臼声。


    一顿一捣,许是楼下的炊房在生火煮饭。


    (纯景物描写,无任何不良引导)


    温堇禾指尖紧紧扣在他的脊背,口中嘤|咛不止。


    “卿卿,这个呢?”


    裴因俯身,二人双双躺倒下去,帷幔缓缓落在他的背上。


    他扯过一旁的枕衾垫在温堇禾的腰间,一只手掌握着她的腰,轻唤她的名字。


    “阿禾——”


    温堇禾已无暇张口,只是双颊绯红地埋在他的颈间不语。


    更漏三千滴过,骤雨渐停。


    檐角残珠轻坠,溅在青石苔痕之上。雨后泥土腥甘,蛙声渐起。


    栖在芭蕉叶下的一对罗蝶振翅远飞,躲在屋檐下的狸花猫也已蜷缩着睡着。


    彼时已至卯正,天光乍泄。


    熹光自窗棂的缝隙漏下,铺洒在枕榻边,恰好照见温堇禾脸上细小的茸毛。


    裴因将她揽在怀中,侧身望向她熟睡的面容。


    许是太过疲累,眉眼间丝毫不见苏醒的痕迹。


    他轻笑一声,抬起手替她挡住渗下来的日光。


    像是古庙中朝拜神佛,裴因凝望了她许久,随后虔诚地吻上了她的额头。


    卿卿吾爱,朝朝暮暮,生死不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