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他爹到底有几个?

作品:《全京城都觉得我爹是话本原型

    “好小子!怎么那么能喝!”


    一个赤着臂膀的壮汉不由咂嘴,看向人群里包围着的小孩儿。不过半人高,却硬生生喝下比他人还高的酒坛里的酒。把其他挑战者全部喝趴下了。


    举办比酒量大会的主办方一看,抓着小孩的手举高道:“我宣布,大漠第一届比酒量大会的胜出者是应小六!”


    围观的群众纷纷鼓起掌,鼓得最欢快的,无疑是应小六的小玩伴们。


    应小六接过主办方递来的钱袋,轻轻一颠,里头的银钱足够他们一家三口接下来半年的生活。


    这般想着,他快速下了擂台,他的小玩伴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说着。


    “小六,你的酒量真的好厉害啊,那些大人都比不过你。”一个小孩儿手指指向瘫软在桌子边,需要被人抬下去的壮汉。


    “是啊是啊,你是怎么练出来的,我也想练,这样我就能赢下年的比赛,我爹就不用外出打猎那么辛苦了。”另一个小孩附和道,谈及他爹外出打猎,激动的心情稍稍萎靡。


    大漠多的是风沙,少有植被,哪怕是飞禽走兽,在这片赤地,也难有存活的,虽然会有一些土生土长的野兽,但只能打打牙祭,难以果腹。


    他问过他爹为何不去更繁华的都城,要在大漠艰难度日。那时他爹摸着他的脑袋,神情复杂,最终只是告诉他,他们是逃出来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逃,他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可他爹再也没有解释,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小六,因为小六的爹跟他们的爹是好友,像他们一样,或许小六会知道这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小六听完却告诉他,不要再问,如果想要继续活下去,就不要追问,好好过眼前的日子。小六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察觉到他心情的小六,生了很大的火气,他们差点就闹掰了,后来是小六的爹和他爹发现不对劲,才按着他们的头和好的。


    仅此一遭,他说什么都不敢违背小六意思,小六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况且小六是他们之中,头脑最灵活,最会赚钱的,跟着他有肉吃。


    应小六在小玩伴崇拜的眼神下,掏出几块碎银子,分给他们,边分边说:“要想学我,首先养好体魄,回去叫你们娘弄点好的,多补补。”


    小玩伴们高兴地接过,马上跑回家让家里人收着。大漠龙蛇混杂,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财不可露眼,那些亡命之徒可不管你是不是小孩,杀人越货是常有的事。


    虽说这些年,朝廷派人来整治,也有一些商人来开拓商路,但小六还是不懂全是沙子的地方能贩卖什么东西,尤其是前不久在大漠建了一间书局的,怕不是一个傻子。


    大漠里头,会识字的不多,这书谁会买?


    应小六是不懂有钱人在想些什么,尽管他以前也是与有钱人一个范畴的。他藏好钱袋,往家里走去。


    他家建在村落边上,这条村落是大漠流民汇集起来一同建造的,为的就是给颠沛流离饱受战乱的他们一个安稳的家。


    村里多是流民,也有土生土长的大漠人,他们与流民结合,诞生一代又一代,村落便是这样扩大,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城镇,只是他们习惯用村落来叫唤。


    推开栅栏,小六就看到自己沉默的父亲蹲在院子,削着手中的木块。


    之前他们家的凳子折了,他父亲便重新做把新的。看得出,削木的功夫很稳,平日没少做。


    小六把钱袋交给他,就跑到屋子里,用他爹去很远地方打回来的水,沾湿帕子,给他娘擦脸。


    他娘躺在简陋的床榻上,全程一动不动,目光呆滞,任由小六摆弄。


    小六边擦边把今天发生的事,当笑话般说了出来,“娘,我今日参加的比酒量大会,得了第一,那些牛高马大的,都喝不过我,一个个瘫在那里,别提多好笑了。”


    应小六擦完脸,完成日常工作后,望着他娘原本貌美的侧脸发愣。


    其实他小玩伴的话,他自己也听进去了。他本应该是青州的公子哥,家财万贯,准备长大后继承他爹的酒业。


    但后来发生的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全家下狱了,他娘带着他逃了出来,传闻都在说他其实是他祖父的儿子,不是他爹的儿子。他搞不懂。


    正在这时,他娘不知道受到了谁的庇护,把他们藏在了东南沿海的下州,他们过了一些平静日子。谁料到他娘像失心疯似的,忽然让他叫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做爹。


    他担忧他娘会生气,不要他,只好昧着良心认那个倒霉失忆的男人作父。还没过几日,男人的家人就找来了,其中一个还是他在青州遇到的姐姐,然后兵荒马乱,海匪来了。


    突然出现一伙人,带他们去了京城。应小六也重新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只是他好像又换爹了。


    “你真正的爹是大齐皇帝,你是皇子,知道吗?从这刻开始,你就叫化榕。”


    彼时在京郊的小山庄,应小六的娘是这么认真交代他的,她卸去乱七八糟的装扮,露出她貌美的真容,任谁看都会忍不住侧目而视。可她的亲生儿应小六却觉得他娘疯了。


    再后来,他进了皇宫,看到皇宫的花团锦簇,奢华富贵,然而没过几天好日子,他的神奇之旅宣告结束。


    他被禁军的人带走,连夜送到大漠,前一刻还是钟鼓馔玉,后一刻就是满口沙土。


    然后他看到被称为禁军统领的应经,一脸严峻地对他说:“你的亲生父亲,是我。”


    应小六陷入了沉默,这都是他几个爹了,这年头那么多男人喜欢上赶着当人爹的吗?


    他很迷茫,很疑惑,最后他选择停止了思考。


    应经匆忙将他丢在大漠,就返回京城。徒留他与一些愿意追随应经的下属面对大漠的星罗棋布,接着打了个喷嚏。大漠夜间寒凉,不是京城可以匹敌的。


    是以,他没多久就病了,那些下属为了照顾他以及在大漠安家忙得团团转。直到他痊愈,就在大漠见到了他匆忙离别的母亲和“亲生父亲”。


    那个时候,他的母亲已经变成不会说话不会动弹的木偶,他爹告诉他,是因为他娘在牢中遭受了刺激。


    他本应该愤怒,只是听完他爹说的过往,他气不起来了,反倒对他爹有些心疼。


    这个男人,一生都在听从别人命令,受别人摆弄,唯一有自我意志的,是为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为了那么一点责任,在前任主子死后,毅然决然地救走他娘,远赴大漠,时至今日。


    应小六从回忆里抽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冲淡口中残余的酒味,虽说这点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为了能够长长久久陪着他娘,还是要均衡一点。


    这般想着,应小六听到外头有人叫他,是新搬来的邻居,一对年轻夫妇。


    与普通夫妇无疑,她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应小六偶尔几次见到她们,都能瞧到她们与自己家格外不同的氛围。


    唯一与普通夫妻不同的,应该是那位夫君的容貌,与大齐人不同,是异族的相貌。


    应小六不在意,大漠其他人也不在意。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掺杂着各色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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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时日应小六还见到据说是外域来的异族人。因此对隔壁家的没什么敌意。


    “姐姐,什么事?”


    应小六嘴甜,就算是上了年纪的妇人,他也会喊姐姐,更可况面前用帕子半包着头发的人不过二十多出头。


    李紫馨莞尔一笑,从挎着的篮子中摸出一物递给小六。


    “你姐夫去市集买了些果子,给你尝尝。”


    应小六闻言,朝站在她身侧的异族人笑道:“谢谢姐夫!”


    说完就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下李紫馨半挺浑圆的肚子,“我要是拿走,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够?”


    阿玛那摸摸他的脑袋,用熟稔的大齐话说道:“没事,孩子想吃,我去买便是。”


    应小六这才接过果子,无比珍惜地回屋,准备切成几份,让他爹娘尝尝。


    应经拿着削完的木块,朝两夫妇点点头,也跟着进去。看院子没了人,阿玛那提着挎篮,小心翼翼搀扶着李紫馨进自家的屋子。


    他边走边说:“我在市集上看到了先前建好的书局,那块地好生热闹,听说书局的老板专门从京城来观看新张。你……要去见见她吗?”


    李紫馨扶住木桌落座,摇了摇头,“当初说好的,现在去,只会徒增尴尬。”


    阿玛那抿抿唇,“但山越族已经覆灭,我的族人十不留一,断不可能再兴起波浪,她没有道理再防备你。”


    李紫馨仰首望着阿玛那,“不是这样的。”


    “这些日子,我没有问过你,亲眼看着自己的族人死去并且无法挽救,你的感受又是如何?”


    阿玛那轻抚李紫馨的侧脸,将他的身影深深映入自己妻子的眼眸之中,“从我决定叛逃开始,我就不是山越族的人了,虽然他们的死亡会让我痛心,但最令我痛心的,是你无法与自己亲人相认。”


    李紫馨一只手附在肚子上,另一只轻抬覆盖在停留她侧脸的手,“我与你,同样背叛了自己的家人,出现在了这里。我们没有过去,有的只是未来,所以就让过去留在过去,好吗?”


    阿玛那把李紫馨拥入怀中,感受着那股热意与爱意。


    他并不后悔在蛮族大战之前带着自己妻子逃离。做出这种决定的不只是他而已,还有很多不愿意战争的人,举家逃离去往另一边。


    叛逃的他们让山越王非常生气,阿玛那是之后听战败逃离的族人倾述,山越王动用了秘药,制作了一群傀儡军队,填充不足的战力,去攻打大齐。


    之前谢温在蛮族一闹,失去了很多青壮的战力,是鹰奴从大齐不断交易,捆绑了更多青壮经过改造参与战争,其中不乏有些刚出生的婴儿,就被炼制成傀儡。不过可能是婴儿,怕用药过重失去性命,做不成挨刀的傀儡,被大齐的一名大夫破解了,救下不少人命。


    在火灾中意外存活的契卡,也是被改造的一员,只是山越王看他还是自己的血亲并且需要他带兵的份上,保留了他的意识。


    可惜,这样的他仍是敌不过横空出世的苟家子弟,死在了战场上,此后蛮族大败,成为历史。


    潜逃的阿玛那与李紫馨兜兜转转,绕过官兵,来到了大齐的大漠境内,这个充满神秘与秘密的地方,扎根生长。


    两人相拥着,聆听温馨的小屋屋外时不时传来,路过的壮汉在市集看到书局老板的讨论声,戏谑一个看着不大的小娘子抡着棍棒狂揍抱头鼠窜的男子,嘴里念叨“你又卖黄牛,蹭我热度,看我不揍死你”。


    说道,阵阵发笑,但一个疑惑的声音响起,“卖黄牛是何意?这书局还管耕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