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男孩子在外头要学会保护自己^……
作品:《全京城都觉得我爹是话本原型》 “哐当——”
刽子手捂住流血的手臂冷不丁地跪倒在地。
是一支利箭从天而降,刺穿刽子手的手臂,让他吃痛地松开刀。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齐泽仪心有所感,抬头看向刑场的宫墙上。
冷风之中,一人穿着暗幽发亮的盔甲,手持弓箭陷于阳晖,高束的头发迎风飘扬,仿佛胜利的旗帜飘荡空中。
冰冷的箭头对准了坐在软椅上的齐泽仪,下一刻百步穿杨,拉满的弓带动箭,离了弦,飞速地扎进了齐泽仪倚着的靠背上。
箭身擦过齐泽仪的脖颈,硬生生划出一道刺眼的红痕,齐泽仪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眯眼看向发箭的那人。
正午的日爬到头,带来稍稍的热意,叫刑场众人不由得出了一身薄汗。
齐泽仪余光见到一人飞身冲上宫墙,望着扭打在一块的两人,叹息道:“真是可惜,这场戏竟然要落幕了。”
他起身,看了一眼皱眉的皇贵妃,挥挥手,让人放开了她。
接着与下意识看来的谢温对视,弯了弯嘴角,“你说这棋局,到底是谁赢了?”
谢温目送着齐泽仪离去,又侧头看向在狭窄的宫墙上打斗的鹰奴与苟雪闻。她的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不知何时张开双眼的谢有知说道:“兜兜转转,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谢温:“……快走吧,难得有机会逃跑。”
谢有知纳闷道:“不多看几眼?先前不是很担心他来着?”
看到谢有知揶揄她的神态,谢温死鱼眼地回答:“你再不走就真的会死在这里了,齐泽仪那王八蛋在皇宫各处埋了火药,你是想和苟雪闻一起陪葬吗?”
一起下了黄泉,有更多时间慢慢欣赏,多看好多眼呢。
闻言,谢有知收了态度,立刻规划路线,朝宫外跑去。
但是谢温没有离开,在一处分岔路口,她与谢有知分道扬镳。
谢有知不解:“这种时候你还上哪儿去?”
谢温瞥了一眼在后头沉默跟着她们的皇贵妃,“我得去确认银瑶的去向,瞧苟雪闻那个样子,怕是带兵杀回来的,兵荒马乱的,我总得去找回银瑶,省得刀剑无眼,把她伤了。”
到时候药王一脉怕是与她们不死不休,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医生。
末了,谢温小声叭叭道:“贺灵还跟着你,你小心点,别着了她的道,让她得了手。”
谢有知:“……你爹我是个男人。”贺灵一个女子能对他做什么。
谢温:“不看远的,就看刚才,她就拿刀砍了一个身形比你还强壮的。”
就谢有知这副刚从刑部大牢提溜出来,路都走不稳的样子,真的能抵挡住贺灵这个半疯半癫的人吗。
谢有知瞅了瞅不远处的贺灵,抿了抿嘴:“不然我随你一块去?”
谢温一句话就把他劝退了:“你跑得比我快吗?”
最后,谢温抛下她倍感嫌弃的老父亲,去给老父亲买橘子……去找遗落的小师妹。
远远的,她就听到中宫深处传来大声的嘶吼,厚重的脚步裹挟着兵戎相见的干戈之声。
她马上要回到先前居住的宫殿,然而一个转角,一把剑忽然劈向了她,叫谢温呼吸屏住,堪堪躲过。
没等谢温看清对方,挥剑之人倒是惊疑一声。
“表姐?”
谢温瞬间抬眸,一张饱受风霜摧残黝黑粗糙的脸撞入她错愕的眼底。
“李紫瑚?”谢温不确定地问道。
眼前的人穿着冰冷的盔甲,手握愈斤重的剑,剑上沾着凝固的血迹,而握剑之人是洋溢着惊喜的笑容。
“我的姐,真是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儿?”
谢温迟疑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她看了看李紫瑚身后表情肃穆的数十人,与他同样装束,杀气腾腾,俨然是一支小军队。
李紫瑚嗐了一声,“这一切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你是何人的军队?”谢温快刀斩乱麻,只想快速理清来龙去脉。
单看李紫瑚这个蠢里蠢气的,明威将军没道理让他带兵攻入皇宫。他亲自带兵还差不多。
李紫瑚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如实说了,“是程州牧派我们来的。”
谢温嘴里轻轻嚼着“程远时”的名字,“你们进宫的目的是什么?”
她是真的不信,程远时这个没什么感情的舅舅,会舍得派兵来营救她,不惜攻入皇宫,行谋反逆举。
李紫瑚眸光微闪,轻声道:“是陛下的命令。”
这里的陛下断不可能是齐泽仪了,一窝盼着他死的人,叫进宫来,是想给对方送菜吗。
“怪不得他最后会说那句话。”谢温呢喃着。
“表姐?”李紫瑚催促了一下,“你还是快些离宫吧,这里很危险。”
谢温翻了个白眼,“你们更危险。”
谢温将火药一事又重新讲了一遍,李紫瑚想了想,道:“没关系,之前表姐夫……苟将军吩咐我们去了一处密道,将里头藏着的火药全部搜刮走了,我们也顺着那密道来到皇宫,挖走了不少埋藏宫中的火药。”
“其实我之前也不懂,苟将军哪里来的消息,不过他这么说,我们就这么做了。”李紫瑚耸耸肩,再次提出让谢温离开的事。
谢温拒绝了,李紫瑚知晓她要去找小师妹后,就挑了两个人陪着谢温,他不能陪同,必须杀向中央,与大部队汇合。
谢温匆匆与李紫瑚一别,望着李紫瑚指挥着将士,他那变得成熟坚毅的侧脸,掷地有声的布局,不禁感慨着失恋真是让人改头换面。
谢温很快跑回了逸安宫,原本守着的宫人早就作鸟兽散,一眼望去,殿内昂贵的装饰品好像少了些许,那屡遭她们毒手的桌帷也不见了。
“银瑶?”谢温边呼喊着小师妹,边四处寻找。
偌大的宫殿,从头看到尾,是丝毫不见小师妹的身影。
跟随的士兵询问:“您要找的人是不是走了?”
谢温皱眉,最好的情况是这样,怕就怕在不是。
思忖间,谢温忽然踩到某物,那物发出轻微的刮蹭声,微微刺耳。
她低头一看,是小师妹的金针。
谢温捡起那金针,士兵瞧见了,说道:“我刚刚在殿外也瞧见了这针。”
“在哪?”谢温脸色一变。
士兵指了指方向,让谢温在宫殿外头的阶梯边,看到了半截断掉的金针。
“这还有!”另一名士兵在台阶下,又离了十几步大喊。
醒悟过来的谢温立刻拜托士兵继续帮她寻找相同金针,这一寻,竟是寻出了一条路。
最终的目的地,是谢温来过一次的,皇帝齐懿的琉宫。
入眼之处,是彼此杀红眼的将士,是乱飞的四肢与鲜血,是不时出现在谢温脚边,睁大双眼流着血泪的头颅。
之前与谢温分别的李紫瑚在人群里,挥动长剑,眼神狠厉,他身上受了不少伤,肉眼可见的刀伤在割开的衣角中现出。可李紫瑚没有叫苦连天,是闪身劈剑,救下差点命丧黄泉的同伴。
中央位置,齐泽仪摇着折扇站在十几层的台阶下,微微仰头,凝望着台阶上冷峻淡然的齐懿。不惑之年并没有给他带来岁月的痕迹,眉眼间夹杂的细纹勾勒出他暗藏的深沉。
而谢温一直寻找的银瑶,是皱着脸蹲在齐懿脚边,双手捆住,被身后的禁军统领按住,无法动弹。
小师妹余光瞥见在战场边缘出现的谢温,有些激动,然而感受到肩膀上的压力,又垮了回去。
齐泽仪留意到她这一举动,对着齐懿说道:“父皇,你布了那么长的棋局,能否告知我,为何要抓这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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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懿并未说话,齐泽仪心中是有几分猜想,“因为她是药王亲传弟子,更是因为她获得那个人的手札,您觉得她可以充分利用您在小南洲缴获的毒,从而达成您心中的目的?”
齐懿望着战场上,快要分出胜负的局面,淡淡道:“有时候,我希望你不要那么聪慧。”
齐泽仪反笑道,“可您是爱极了我的聪慧。”
因为没有人,会如他这般,知趣地配合写戏人,成为他戏台上的傀儡,安然等待着戏的谢幕。
齐懿眼神浮出一丝复杂,很快压了回去。
因为眼皮子底下的战争快要落下帷幕。
明威将军带的是温州的精锐,常年剿匪。
齐泽仪那些兵虽然是他费尽心思笼络的州兵,可没怎么碰过血腥,自然无法与悍兵相抗衡,加上小西洲程远时同样派出了过去能够镇压西南//叛乱的军队,可谓是强军压境,齐泽仪是棋差一招。
齐泽仪侧头望着那些倒在血泊里的尸体,不久前还鲜活的人命,只是呼吸间便不能再感受世间温度,藏着不少事的眼底闪过一丝怅然。
明威将军上前一步,他带的兵重重包围齐泽仪,尽管齐泽仪手中仅有一把折扇,可那些将士不敢松懈,紧紧盯住他。
明威将军单膝跪地,大喊:“臣救驾来迟,望陛下赎罪。”
齐懿挥挥手后,扶手在背,“无妨。”
接着他望向齐泽仪,说道:“将二皇子压下去,严加看管。”
明威将军得令后,命人扣住齐泽仪。
齐泽仪毫不反抗,明威将军见他是这样态度,也不好强扣,甚为体面地让齐泽仪自己行走。
一行人往谢温所在的廊上走,齐泽仪迎上了谢温复杂的视线,他笑了笑。
“抱歉,最后失言了,没办法兑现你的承诺。”
谢温知晓齐泽仪指的是小师妹的事,他此前答应她会送小师妹出宫,不料晚了一步,被齐懿抓走了。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谢温叹息道。
两人就此擦肩而过。
可齐泽仪走出几步后,谢温所站的地面忽然摇晃震动,有些人失去平衡,摔倒地面。
而谢温扶住宫墙,望向了轰地一声不断坍塌的宫殿,宛如多米诺骨牌般接二连三地倒下,灰屑烟尘席卷而来。
“是地龙翻身!”有人尖叫后,开始有人慌张交谈。
谢温好不容易平稳了身子,下意识地向前走出一步,却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石头绊住了脚,要往前栽倒。
一人搂住了她的腰,扶住了她。
“站稳了。”齐泽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温感觉腿有些发麻,她扭头回望齐泽仪,无视周遭严肃的将士和戒备的舅舅。
她无比肯定道:“不是地龙翻身,是你动的手脚。”
齐泽仪淡笑眺望已经升腾浓浓黑烟的远方,“苟长命确实毁了皇宫地底下,我在暗道藏着的火药,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去不尽的。”
就如同他内心深处无法抑制的黑暗,永远都除不尽,如影随形。
谢温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在战场上好像没有见到铁头的身影,看来便是他去牵动火药的。
“你这样能得到什么?”谢温望着乱作一团,开始指挥救火的士兵们,以及那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的齐懿,只觉得齐泽仪是雷声大雨点小,做的事根本没有任何回报,更别说逃出生天。
火药连环轰炸导致的地动,渐渐平复。
齐泽仪歪头,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说道:“只是想在临死前膈应一下我父皇罢了。毕竟他得掏很多银子来修复皇宫。”
齐泽仪边说,边用双手划了个圆。
谢温眨眨眼,缄默不语,无论相处多久,她是真的半点不理解齐泽仪这疯子脑回路。
疯子与疯子,并不能惺惺相惜,互通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