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娱乐圈19
作品:《攻略的反派竟是我自己?!(快穿)》 纪年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时间的流速恢复正常。
苏宸轩抱着他那巨无霸水杯吸了一口:“还有一种可能,纪桉并没有控制时间流速。”
纪年:“你是说?”
“噩梦循环,我们不是在一天循环,而是在一个梦里循环,只是恰好,纪桉的噩梦就是这一天。”
这句话宛如一道惊雷,彻底点醒了纪年。
他这才意识到系统永远无法集齐纪桉资料的原因。
想真正了解纪桉,就需要把每一个噩梦都经历一遍,同时,必须破除一个噩梦,才能进入下一个噩梦。
这是连纪桉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所以纪桉也一次又一次陷在循环里,无法挣脱。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猜测,卡顿很久的系统传来提示。
[目标资料收集进度:60%]
只是,纪桉的执念不是被淘汰,那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纪年问苏宸轩:“直播的这一天,你们还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
苏宸轩回忆道,“基本上和今天一样,玩游戏、相互淘汰、自由活动……”
他耸耸肩:“我重复了快四百遍,试过无数种方法,没用的。”
说完,他想起什么:“对了,宋寒带了瓶红酒,待会儿下播了要不要一起过来尝尝?”
纪年问:“大家都在?”
苏宸轩:“嗯。”
纪年没多想,只是他和其他人都不熟,比起他们,还是更想和纪桉待在一起。
“看纪桉吧,他去我就去。”
苏宸轩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支支吾吾:“纪桉?他——他可能不去。”
“……可能?”
纪年突然意识到,苏宸轩口中的“大家”,并不包括纪桉。
他沉默半晌,头也不回地走向客厅的冰箱。
苏宸轩诧异问:“你想干什么?”
这里的冰箱不像纪家,被塞得满满当当,一打开,琳琅满目,全是各种赞助商提供的饮品和食物。
纪年随手拎起几罐酒,朝身后挥了挥,意思很明确:拿酒。
苏宸轩瞪大眼,想制止他:“你疯了?要拿也等下播拿,现在那么多镜头呢。”
就算第二天镜头背后的一切会被消除记忆,但终归是在直播,很多事情不好说的。
苏宸轩也隔三差五约大家一起喝酒,但无一不是在镜头之后。
纪年摁住冰箱门,扭头问苏宸轩:“你是不是没和纪桉喝过酒?”
苏宸轩:“没有。”
他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和纪桉喝酒?”
纪年赌气道:“你不是纪桉的朋友吗?为什么不请他?”
“你说那个啊。”苏宸轩摸了摸鼻子,“那是公司安排的人设,不然纪桉圈里一个朋友都没有,对外有点说不过去,我们私底下不熟的。”
纪年本来正想在挑酒,闻言,停下动作。
他看着苏宸轩,没头没尾的冒出来一句:“所以我真的很不喜欢你。”
苏宸轩愣住了。
纪年没有看他,“啪”的一下把冰箱门关上,自顾自地说道:“纪桉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就算是鬼,他也是个好鬼。”
明明纪年和纪桉都是同一张脸,但是面对纪年这么说,苏宸轩不觉得生气,反而很无奈。
他感觉纪年的性格就像小孩,一个在发脾气的幼稚小孩,想到什么说什么,一会儿天晴一会儿下雨。
苏宸轩解释说:“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是你不了解他。”
纪年打断他,转头冲他说。
他的眼睛很亮,好像燃着一簇愤怒的光:“你每次私下安排活动,邀请节目组的所有嘉宾,唯独不邀请他,都是在利用你的人缘孤立他。”
苏宸轩还想解释:“其他人也没有邀请……”
“因为你是他圈内唯一的朋友。”
纪年记得资料上这么写着:“你在采访的时候亲口承认的,你是他圈里唯一的朋友。”
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觉得苏宸轩这么处事周到的人,一定也邀请了纪桉,只是纪桉次次拒绝,不愿意来。
“……”
安静里,苏宸轩终于想起来了。
纪桉为了顺利解约,答应公司参加这个直播综艺,但他实在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有朋友在,可能会好一点。
纪桉这么说。
于是在签约时,他想到了自己唯一的“朋友”,提了一个额外条件。
——同时,沉寂半年,没有任何工作的苏宸轩,意外得到了一份以他的咖位,远远够不到的工作。
苏宸轩说不出话了,纪年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
他重新打开冰箱,抱起从冰箱里挑出来的六罐酒,表情冷冷的从苏宸轩旁边走过去。
苏宸轩叫住他:“如果纪桉的执念是这个,那……那待会儿下播你把纪桉叫下来,我们一起玩。”
“不用了。”
纪年用很生硬的语气拒绝他,“这种施舍的邀请,纪桉才不会去。”
纪年才不稀罕和他们玩,相对应的,他知道,纪桉也不会去。
这是无解的命题。
纪年自己就是一个有点记仇的人,如果一开始苏宸轩就不打算邀请他,那就算后面邀请了,他也不会去。
这是纪年的骄傲。
003悄悄探出头来:[那我们的任务怎么办?]
“照常做啊。”
路过大厅屏幕时,纪年扫了眼右上角的时间。
任务的时间限制是在纪桉淘汰前完成,但淘汰结果是在第二天宣布,他们没有第二天。
纪年觉得003之前说的就很有道理:“反正多活一天是一天,多活一天赚一天。先待着呗,之后再想想办法。”
如果没有那群粉丝在等他,他也不知道自己二十三岁可能会成为影帝的话,纪年还挺愿意有一个纪桉哥哥的。
003:[你想好怎么面对纪桉了?]
纪年一僵。
……那还是没有的。
他躲在楼梯口下,不敢上去,徘徊半天,最后鼓起勇气,单手扣开一罐酒的拉环,一口气给自己灌下去。
然后一鼓作气,抱着剩下的五罐酒,气势汹汹朝楼上走。
短短一层楼,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当纪年出现在纪桉面前时,他酒意上涌,那张细腻雪白的脸也开始泛红。
纪年一把抓住纪桉的手,怀里的酒咕噜噜滚了一地。
他慢半拍的低头,怔愣的盯着地板,思绪已经开始迟钝。
纪桉没有看酒,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纪年的脸。
纪年可能不知道,他现在看起来像一只愤怒的小鸟。
他的眼睛蒙着雾,本就殷红的唇色被酒意烫的好像能滴血,连带着呼吸都是热的,一张脸越发活色生香。
纪桉有点怀念刚才在房间里,他碰到纪年时感受过的灼烫。
黑雾凝在他的指尖,纪桉想碰一下纪年的脸,结果还没挨上,就被他抬手挡住了。
纪年虽然气势汹汹,但一开口,气势就先掉了一半。
他结结巴巴:“捡、捡一下酒。”
纪桉看他一眼,以为这是能够碰纪年脸的条件,没有多想,照做了。
刚从冰箱拿出的酒罐身冰凉,触手有种异样的舒服,是和纪年的脸完全不一样的感受,但不是纪桉想要的。
纪桉记得他唇上的温度,热的,软的,潮的,烫的他指尖酥酥麻麻,还有一点痒。
他还想再感受一下。
纪桉呼吸重了一点,脑海里闪过这种画面。
他想用掌心感受纪年脸上皮肤的触觉,想用十指最敏感的位置去触碰到灼人的烫意,只是捧着纪年的脸捏一下,不,捏两下。
然后纪年的脸越捏越红,像河豚一样鼓起来。
那应该会很可爱。
纪桉只是想想这个画面就手痒。
纪年不知道纪桉在想什么。
他空出的手拽着纪桉,把他往隔壁的影音室带。
影音室的隔音做得很好。
一进去,关上门,黑暗披了两人满身,仿佛与世隔绝。
纪年看不清路,误打误撞被绊倒在沙发上。
他上头快,醒的也快,现在已经恢复了几分理智,勉强够到茶几,把几罐酒全部都打开,然后很大方的往纪桉的位置一推。
纪桉:“?”
纪年:“你以前和朋友喝过酒吗?”
两个人隔得很近,但影音室很黑,即使他们之间只有半步的距离,也无法看清对面的神色。
纪年只听见黑暗里,纪桉的语气很寻常:“我没有朋友。”
纪年:“那现在有了。”
他拎起一罐酒,抓住纪桉的手,和纪桉碰了一下,强硬道:“和我喝。”
纪桉举着酒,半信半疑地抿了一口,纪年也跟着喝了一口,又怕自己不清醒误了事,假装擦水,仗着纪桉那边看不见,全部吐到了纸上。
这么喝太干巴。
纪年站起来,翻了半天,找到两张纪桉演过的电影,一张是纪桉一夜成名的那个杀人犯悬疑,一张默默无名,纪桉并不在封面上,看不出是什么。
纪年只好问纪桉:“看哪个?”
不知道纪桉是不是醉了,好久没答话。
黑暗里,纪年感觉身后幽幽的冷,好像被谁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
他抖了抖,那股冷意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只有纪桉端着酒,半靠在身后的沙发上,腕上的表泛着冷光。
纪桉指了指他最出名的那一部。
纪年放好片,重新回到沙发上。
影音室的沙发柔软,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靠上去时紧紧裹着身体,好像整个人都陷了进去,沙发不仅长,而且很宽,纪年和纪桉就坐在沙发的两边,中间隔着一个空位。
屏幕亮起时,两个人都举着一罐酒。
纪年余光悄悄看着纪桉,发现他眼神已经有些发飘,冰冷的神色渐渐有些融化——没有假喝。
纪年松了口气,喝两口,又装模做样往纸里吐出半口。
很少有人知道,纪年的酒量很差。
而且他还有个毛病——喝醉之后,来者不拒,什么都信,什么都说。
就算是和纪桉喝酒,他也不敢醉得太厉害。
影音室空调的温度调的很低,刚开始不觉得,坐了一会儿,纪年开始感觉到冷。
他扯过沙发旁边的毛毯,给自己盖了一半,又顺手将另外一半搭在纪桉身上。
还没完全盖好,又被纪桉抬手挡住了。
纪桉单手拿酒,一张脸被电影昏暗的光隐约照出美好的轮廓:“我不冷。”
纪年语重心长:“有一种冷,叫妈妈觉得你冷。”
纪桉:“……妈妈?”
他似笑非笑:“可是妈妈,我是鬼。”
纪年:“……”
弹幕直接兴奋了,听取妈声一片。
【妈妈,他不冷我冷】
【妈妈盖这里】
【妈妈我虽然是鬼,但我需要盖被被】
【妈妈你要和爸爸一起睡觉了吗?】
纪年一梗,不知道应该先反驳哪一个,本来就没有降温的脸烫的厉害。
纪桉靠在沙发上,盯着他看了又看。
他可能也有点醉了,以至于现在才想起来,纪年还欠他一次脸没有捏。
纪桉的指尖朝纪年探去,还没碰到,被纪年用力推了一把,力道不大,像被猫爪子推了一下。
纪年很小气地抢回了所有毛毯,不给纪桉盖。
纪桉看他一眼:“妈妈生气了?”
纪年:“……你闭嘴!我要剥夺鬼的发言权。”
纪桉笑笑:“现在不怕鬼了?”
纪年怒灌半瓶酒,热气和胆量一起涌上心头,他现在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纪年转头,勇敢地对恐惧源头说:“怕!”
纪桉被他逗笑了。
两人又碰了一下,不知不觉,中间空着的位置已经比刚才小了一半。
纪年靠在沙发上,唇磕在硬硬的啤酒罐上,看了一会儿电影,还是憋不住,转头和纪桉说话:“刚才我在下面碰到苏宸轩了。”
纪桉看着罐子里澄澈的酒水:“然后呢?”
纪年:“他让我们待会儿下播后一起去喝酒。”
空气中至少安静了两秒。
纪桉垂下眼,将手里的那一罐酒喝完,语意不明地说:“不是已经在喝了吗?”
纪年有点高兴,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电影里正好播到纪桉和女主角互动的画面,在空气浑浊的酒吧,两个人互相试探,彼此动心,镜头里的灯光和影音室差不多,照在纪桉脸上也差不多的好看。
纪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纪桉靠的很近,他一转头,纪桉的脸近在咫尺。
他的五官比纪年更清晰,眼尾更挑,睫毛更浓,神色更淡,靠在沙发上不说话,无形之中令人心安,就像一杯醇厚的酒,每次品,都有不同的余韵。
纪年懒洋洋地将下巴抵在纪桉的肩膀上,好奇地问:“你有没有和女主角演过吻戏?”
纪桉一顿:“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喝得有点多了,不知道是酒精催化还是什么,纪年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他心悸。
刺鼻的酒留到最后只剩下苹果的涩,纪年说话时也有淡淡的苹果味。
纪年:“好奇啊。”
他盯着纪桉的唇,嘀嘀咕咕:“也不知道我的嘴亲起来是什么样的。”
纪桉突然说:“要不要试试?”
纪年:“?”
两人四目相对,下一秒,在影音室直播间看得津津有味的观众屏幕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