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桐看着苏沫，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我想说的是，”


    “我们得分清楚，游戏和现实。”


    “分清楚游戏和现实？”


    苏沫重复着叶桐的话，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对。”叶桐点点头，


    “我承认‘游戏’很有趣，甚至........有点让人上瘾。”


    “但时常搞不清楚‘游戏’和‘现实’的边界也确实让我很困扰。”


    “在游戏里，我可以是你的‘小狗’，可以是你的‘仆人’，可以是你任何想要我扮演的角色。”


    “我可以无条件地服从你的命令，满足你所有........不过分的要求。”


    “但那只是‘我’在扮演角色，不是真正的我。”


    叶桐顿了顿，看着苏沫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希望，你也能分清楚这一点。”


    “不要把游戏里的情绪，带到现实里来。”


    “也不要把游戏里的我，和现实里的我，混为一谈。”


    “在游戏里，无论我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那都只是游戏的一部分。”


    “我不会当真，也希望你，不要当真。”


    叶桐的话，像是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将苏沫浇了个透心凉。


    不要当真？


    苏沫看着叶桐那张写满了“理智”和“清醒”的脸，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和委屈。


    搞什么啊........


    这是在给我发好人卡吗？


    “我们只能是朋友........哦不，连朋友都算不上，我们只是‘游戏伙伴’”？


    苏沫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可是，她又无力反驳。


    因为叶桐说的，好像........都对。


    她们之间，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一场游戏。


    是自己，因为之前的经历，一厢情愿地，投入了太多的感情。


    “我明白了。”


    过了很久，苏沫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声音，干涩又沙哑。


    她低下头，不敢再去看叶桐的眼睛，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露出那副可怜又狼狈的表情。


    “你能明白就好。”叶桐似乎松了口气。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苏沫心里憋着一股火，一股无名火。


    她不甘心。


    凭什么你说分开就分开？


    凭什么你说游戏就是游戏？


    我偏要........把它变成现实！


    让你无论在游戏还是在现实里，都离不开我！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苏沫猛地抬起头，那双总是带着散漫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却燃烧着熊熊的战意。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苏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以后在游戏里，无论我做出什么事，你都不会生气，也不会当真？”


    叶桐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坦然地点了点头，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很好。”苏沫的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


    “那........”苏沫指着叶桐，“也让我准备个道具，下周国庆放假的时候，你给我等好了！”


    “道具.......？”叶桐有些意外。


    “对。”苏沫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绝对让你有个难忘的体验的！”


    叶桐眨了眨眼睛，


    “哎？”


    “你的意思是........”


    “这次，要换成你牵着我吗？”


    苏沫的脸一下就红了。


    “我才没有那种奇怪的癖好呢！”


    “啊啊，出乎意料呢。”叶桐轻笑一声，那副云淡风轻，仿佛在逗弄小狗的模样。


    苏沫感觉自己被叶桐那副轻飘飘的态度给彻底激怒了。


    苏沫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


    “叶桐同学，”苏沫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你好像........很懂嘛。”


    “一般般吧。”叶桐耸了耸肩，表情依旧轻松，“毕竟，最近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她指的是苏沫书柜里那些“不正经”的漫画。


    原来是被这个带坏了啊........


    苏沫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从床上站起来，走向叶桐。


    “既然你这么说了，”苏沫笑意盈盈，


    “那现在的时间也别浪费了。”


    “我命令你，”


    苏沫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


    “现在，立刻，马上，”


    “把衣服，脱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叶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遵命，主人~”


    叶桐轻笑一声，然后，当着苏沫的面，开始解自己校服衬衫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动作从容不迫，甚至带着一丝优雅。


    苏沫看着叶桐，看着她白皙的锁骨，一点点地，暴露在空气中。


    看着她那张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脸。


    心里那股烦躁和无力感，越来越重。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本来还想借机让叶桐害羞一下，


    结果对方真的把‘游戏’和‘现实’彻底分开了。


    搞什么啊........


    到头来就只有我自己陷进去了吗？


    很快，叶桐就脱掉了上身的校服，露出了里面纯白色的内衣。


    少女的身体，纤细又美好，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泽。


    可苏沫，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旖旎。


    她的心里，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击败的，挫败感。


    叶桐没有停下，她的手，移向了下半身。


    “好了！”


    苏沫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了她。


    叶桐的动作停住，抬起眼，疑惑地看着她。


    “怎么了？主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辜的戏谑，


    “游戏才刚刚开始，你就要喊停了吗？”


    “我........”


    苏沫语塞。


    自己想看到的，不是这个。


    自己想看到的，是叶桐的慌乱，是她的羞涩，是她对自己无可奈何。


    而不是现在这副，冷静到近乎残忍的，“专业”的模样。


    苏沫泄了气，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她转过身，背对着叶桐，声音闷闷的。


    “算了，把衣服穿上吧。”


    “今天........就到这里了。”


    身后，一片沉默。


    过了好几秒，才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


    苏沫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心，空荡荡的。


    她输了。


    在这场博弈里，她输得，一败涂地。


    就在她准备放弃，宣布今天的“游戏”彻底结束时。


    一双微凉的手，突然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紧接着，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上了她的后背。


    “就这么结束了？”


    叶桐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浅浅的笑意。


    “主人，你好像........很不开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