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水灾干我何事

作品:《大虞第一驸马爷

    “我……我说……”


    赵三的脖子软了下来,整个人都垮了,“李牧之和北狄人所有的交易细账……在他卧房的暗格里,那才是总账!”


    陆安这才露出个笑,收起账册,朝身后的亲兵摆了摆手。


    “去取来。”


    他看着瘫成一滩烂泥的赵三,心里头却没什么畅快。


    这本账册,能把李牧之钉死在耻辱柱上,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可翻遍了,上头也没“王端”这两个字。


    那条老狐狸,尾巴扫过的痕迹,都舔干净了。


    “八百里加急,送回建康,交到谢珩手上。”


    陆安将连夜抄录的供词和账册副本封进蜡丸,递了出去。


    然而这道消息传回建康城时,也在同一时间传入另一人耳中。


    琅琊王氏府邸。


    王端听完心腹的密报,端着茶盏,连水面的一丝涟漪都没有。


    “李牧之,是个废物。”


    他将茶水饮尽,茶盏“嗑”地一声顿在桌上,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


    “不过,废物也有废物的用处。”


    他转向一旁等候多时的几位朝中同僚,声音平淡如水。


    “诸位,陆安在雁门关擅杀边将,伪造账册,意图染指兵权,扰乱北境防务,这与谋反何异?”


    “明日早朝,我要陛下的龙案上,堆满**他的奏折。”


    他要用满朝文武的唾沫星子,把陆安和谢珩给活活淹死。


    只要把这潭水搅浑了,黑的,自然就成了白的。


    ……


    御书房。


    十几份奏折被赵元稷狠狠掼在地上,皇帝的胸口剧烈起伏。


    “欺人太甚!他们当朕是瞎子不成!”


    谢珩就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剥着一只橘子,对满地狼藉看都未看。


    “陛下,跟一群要咬人的疯狗,是没道理可讲的。”


    他掰下一瓣橘肉,递给旁边的刘楚玉。


    “王端这是在将军呢。您保陆安,就是昏君,您罚陆安,就是自断手脚。怎么选,都是他赢。”


    赵元稷一拳砸在龙案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那朕该如何!那账册上,抓不到王端半点把柄!”


    “谁说这份账册,是给王端看的?”


    谢珩把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拍了拍手,慢悠悠地站起来。


    他踱到那张巨大的北境防务图前。


    “这份账,是给雁门关几万将士看的。”


    “是给那些被克扣军饷、家人在老家挨饿受冻的丘八们看的。”


    “王端的势,在朝堂,在世家。可兵权,说到底,在军心。”


    谢珩的手指,重重地戳在“雁门关”三个字上。


    “您不必在朝堂上跟他们吵。您只用做一件事。”


    他转过身,冲赵元稷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


    “把这份账册,原样抄录一千份,送到雁门关,发到每一个百夫长、校尉、副将的手里。”


    赵元稷怔住了。


    他盯着谢珩,眼里的怒火渐渐熄灭,换成了另一种光。


    王端要在朝堂上打口水仗,谢珩这是要直接去掀王家的根基!


    釜底抽薪!


    赵元稷不再迟疑,大步走到案前,亲自提笔。


    “传朕密旨。”


    他写下一道手谕,重重盖上私印,递给谢珩。


    “此事,交给你。”


    谢珩接过手谕,转身就走。


    御书房门外,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立在廊下。


    谢珩将那份抄录好的账册原本,连同皇帝的手谕,一并交给他。


    “告诉陆安,放手去干,别怕事闹大。”


    “我要让整个北境的军营,都听见这道声音。”


    短短三日,雁门关的捷报与账册,如同一场飓风,刮过建康城。


    陆安的手段比任何人想象的都更直接。


    他没跟那些骄兵悍将讲什么大道理,只是把李牧之的黑账,一页一页,贴满了雁门关的公告栏。


    军心,一夜之间就变了天。


    那些原本只认将军不认皇帝的边军,在看到自己被克扣的军饷、被倒卖的冬衣,以及家人在老家挨饿受冻的真相后,愤怒彻底取代了麻木。


    王端在北境经营多年的军权,就这样被一本账册,瓦解得干干净净。


    琅琊王氏府邸。


    名贵的瓷器被狠狠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王端胸口剧烈起伏,那张总是从容不迫的脸,此刻铁青一片。


    “废物!李牧之这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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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爷息怒。”一名心腹幕僚躬身,“北境已失,但我们的根基,还在朝堂,在江南。”


    王端停下动作,缓缓坐回太师椅,眼中的暴怒逐渐转为阴冷。


    “说得对。一时的军事失利,动摇不了我王氏的根本。”


    他看向窗外,江南的方向。


    “天时,似乎也站在我们这边。”


    ……


    金銮殿上,气氛压抑。


    连日暴雨,南方的几处大郡爆发了水灾,奏报雪片般飞入京城。


    赵元稷正为此事焦头烂额,一名户部官员突然出列,跪倒在地。


    “陛下!臣有本奏!”


    “臣要**神策军总领谢珩!”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谢珩正百无聊赖地站在武将队列里,闻言挑了挑眉。


    沃日,水灾都能扯到我身上?


    那户部官员声泪俱下:“陛下,南方水灾,百姓流离失所,本已是人间惨剧。可谢珩推广的曲辕犁,在南方水田之中根本无法使用!”


    “那犁入水则陷,非但不能耕作,反而因其结构,极易折损,已有多地呈报,耕牛因此断腿毙命!此乃动摇国本之大祸啊!”


    他话音刚落,王端便从队列中走出,手中捧着一叠奏折。


    “陛下,户部张大人所言非虚。这里是来自云州、朔州等地十几位地方官的联名奏折。”


    他将奏折高高举起。


    “奏折上说,谢珩此人,不过一巧匠,只知在京城闭门造车,其所造之物,名为神物,实为祸根!”


    “如今南方农事已近乎停摆,百姓怨声载道,皆因此獠之奇技**巧而起!”


    “臣附议!请陛下即刻下旨,废止曲辕犁,严惩谢珩,以安民心!”


    “臣附议!”


    王氏**的官员们,如同约好了一般,纷纷出列,跪倒一片。


    整个大殿,瞬间被一股讨伐的声浪淹没。


    矛头,直指那个懒洋洋打着哈欠的年轻人。


    赵元稷的拳头在龙袍下攥紧,他看着那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又看看一脸无辜的谢珩,怒火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帮老东西是算准了他护着谢珩,想借**把他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