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暴雨初歇
作品:《青梅煮竹马[破镜重圆]》 傅清黎重新在床沿坐下,和林溪面对面,神情是前所未有地认真:“没有。”
他靠过去,伸手将林溪虚虚揽进怀里,“小溪,这几年是不是很辛苦?”
被熟悉的气息围绕,耳边是他胸膛里强劲的心跳声。
久违的亲近让林溪有点懵,她下意识地回答:“还好。”
傅清黎知道她报喜不报忧的性格,不想让别人为自己担心。
但她这几年怎么会不辛苦呢?
找到她的那年,傅清黎看过几次林溪的病发,隔着病房冷冰冰的门。
医生很快采取人为控制,发作的时间不短,印象却极为深刻。
该怎么形容那几分钟的感受呢?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感同身受,体会到她被无助和绝望交织的崩溃。
看着痛苦的她,自己却无能为力,连靠近都做不到。
多想回到她健康的时候,可物是人非,都非人力可以改变的事实,只能被动煎熬。
那时候,他特别想抱抱她,想陪着她一起痛、一起哭。
可真的在她身边,看着她病发。
傅清黎才发现,所谓的感同身受全是放屁。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能准确形容的痛苦。
他听见她内心的呐喊,感觉她无声的痛苦,也能看到她很努力想挣开束缚住她的绝望。
他想帮她,可明明就在身边,他没办法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没办法让她听到自己的声音。
就算紧紧抱着她,一遍遍告诉她“我在”,他也走不进她的世界,把她从黑暗的深渊救出来。
一切的痛苦都需要她自己承受,去煎熬。
连一分,他都无法替她分担
想到这里,傅清黎紧了紧手臂,让拥抱落到实处,脸颊摩挲着林溪的侧脸:“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林溪听得出他语气中的郑重,像是很认真的承诺。
大概是看她如今孑然一身,又患有抑郁症,从而心生同情。
作为曾经的家人,他觉得有义务重新承担起陪伴的重任。
可知道是同情,她潜意识也不想拒绝傅清黎的认真,却又不觉得这样的承诺有什么作用。
沉默良久,她问了另一个问题:“我们怎么在南青?”
傅清黎对她的岔开话题没有任何不悦,手覆上她的脑袋揉了揉:“你说想回家,我就带你回来了。”
他退开些,去看到她的表情,“饿不饿?”
林溪想起来了,自己被苏怡安气狠了才病发,记忆虽然模糊,但因父亲离世、和傅清黎分手,自己无家可归的孤独和绝望确实深刻的。
她感知了下身体的状态,点点头,确实是饿了。
“邱姨煮了小米粥,你想在这儿吃还是去餐厅?”傅清黎问得很耐心。
林溪一愣:“邱姨?”
傅清黎点头:“这里很久没有住人,我就让邱姨先过来收拾。”
邱姨是照顾沈瑜和傅清黎起居生活的阿姨,沈瑜去世后,她就跟着傅清黎来了南青照顾他们,高中毕业后又跟着他们去了晋城。
后来——
和傅清黎失散了,她自然也再没见过她。
原来邱姨还在他身边啊。
“去餐厅吃吧。”
“好。”傅清黎将她身体扶正后,随着她的动作虚虚护在她身侧,怕药效还会影响她的动作。
等林溪慢慢移到床沿,傅清黎将床脚的拖鞋拿过来,蹲下身就要帮她穿。
林溪面露惊异,下意识想躲,却被他坚定的抓住。
他手掌宽大,骨节分明,握着脚裸显得她的脚很是小巧。
十几秒的动作,林溪刚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他的手就离开了。
可林她却觉得被他触到的皮肤持续发热、滚烫,让她反应更为迟钝,目光呆呆地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傅清黎起身,见她愣神的样子,担心地询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溪摇摇头,垂眸盯着被他穿好的布艺拖鞋,米白色带着可爱的熊猫绣花,显然是新的。
“没事的,”傅清黎以为她是因为身体无力伤心,“之前只挂了营养液,一天没进食,身体虚弱很正常的。”
他俯下身,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一手穿过她的腿弯。
林溪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公主抱在怀里,稳稳地起身往外走。
“我可以自己……”
傅清黎腿长脚步迈得大,这套房又小,两三步就到了房门口。
他轻松地侧身打开虚掩的房门,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反而有意地掂了掂:“你现在太轻了。”
能不轻吗?
病情发作时,吃不下睡不着,强迫自己吃下去的,经常也会吐出来。
她比分手前的体重轻十斤左右。
林溪没接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住在一起的三年,傅清黎很在意她的三餐饮食,将她养得很好。
可这几年,却被她自己弄成如今这个样子,她莫名有些心虚。
客厅灯开着,没有邱姨像往常那般迎上来,她下意识往厨房和客厅找,也没看见人。
傅清黎解释:“我让邱姨去酒店休息了。”
“哦。”
他对于家的界限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晰,连同照顾他多年的邱姨也不常出现家里。
以前就是,照顾他们的三餐,也不跟他们住一处,而是在附近另找了套房给她住。
傅清黎不知她心里所想,妥帖将她安置在餐椅上,才进厨房盛粥。
多年不住,屋顶和四周的墙壁发黄,部分墙皮脱落,显得有些破败。
家具也显得陈旧老化。
不过房子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拿掉了所有的防尘罩,与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太多偏差。
傅清黎端着粥和小菜出来,见她打量房子:“时间紧,只做了基础打扫,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就重新装修下。”
过了半秒,又觉不妥,忙补充,“还是按现在的布置,就是老化的地方翻新下。”
林溪摇头:“不用,也没什么时间回来住。”
“以后我们假期就回这里。”傅清黎布好菜,把一小碗稀粥放在她面前。
我们?吗?
林溪带着涩意笑了笑,接过筷子问他:“你吃过了吗?”
“还没,我晚点吃。”傅清黎不放心地又试试粥的温度,“不烫了。不过现在不能吃太多,先垫垫晚点再吃别的。”
长久没进食,一下子吃太多容易伤胃,需要循序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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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林溪没有动筷,望向坐在对面的傅清黎:“一起吃吧。”
傅清黎没再坚持,应了声好,起身去厨房给自己盛一碗粥。
清粥小菜,对病人来说自然是好的。
但对一个健康的大男人……
“你能吃饱吗?”林溪犹豫了会,忍不住问出口。
傅清黎一愣,唇角泛起欣喜的浅笑:“晚点我们再一起吃面。”
“哦。”林溪努努嘴,觉得自己管得太多。
但,他今天怎么一直说“我们”啊?
粥是温的,入口不烫。
傅清黎用餐仪态优雅,速度却不慢,几口把粥喝完,端坐着仔细地看林溪。
林溪当然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专注、灼热。
她有点不敢抬头,总觉得他今天似乎带着某种执拗的情绪。
她想借着喝粥拖延时间,但这碗粥实在太小,再慢也只喝了十来分钟就见底了。
这期间,傅清黎的目光没有改变,也没有移开。
林溪依然垂着眸,轻咳了声提醒:“我吃好了。”
“好。”
她听见傅清黎推开椅子站起身,却没有收拾碗筷,反而绕过桌子在自己身旁蹲下。
她不解地转头,正对上傅清黎的眼睛,这一刻深褐色的眼眸里不再深邃,反而清澈,带绮丽的光彩。
他将她的双手纳入自己的掌声,神色虔诚:“小溪,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说什么?
结婚?
林溪脑子钝住,有一种荒唐感,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敢做过这种大胆的梦。
傅清黎手掌不自觉地收紧:“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安全感,会害怕再面对失去。我昨天说过我们会重新有一个家,这不是一时兴起。我想过了,结婚是最快的方式,我们合法地成为彼此的家人,我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也不用再害怕我会随时离开你!”
林溪张了张嘴,眼眶泛起热意:“傅清黎,你是在可怜我吗?”
可怜她如今孤独伶仃,孑然一身,所以拿他的婚姻来陪她吗?
傅清黎摇头,心疼地伸手抚摸她苍白的脸颊:“不是可怜,是我们本该在一起的。”只是迟了六年。
“要说可怜,是你可怜可怜我。母亲去世后,我的家人就只有你和林叔,如今林叔……不在了,我就只有你了。所以小溪,你可怜可怜我,让我重新拥有一个家,我们做彼此的家人!”
他眼圈渐红,眼眶里水光明显。
林溪的眼泪终究落了下来,砸在傅清黎的手心。
“可是,结婚不是儿戏,结婚是要和爱的人过一辈子的。”
“傅清黎,你爱我吗?”
傅清黎半起身,用额头抵着林溪的,彼此呼吸交错:“林溪,我爱你的,很爱你!”
林溪泪落得更凶,浸湿了自己脸颊也沾湿了傅清黎的。
也或许其中夹杂着傅清黎的眼泪。
泪眼朦胧间,她问傅清黎:“你对我爱……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爱?”
她看见傅清黎的唇轻轻覆上自己的眼睛、脸颊,吻去苦涩的泪珠。
吻正式落在唇上前,傅清黎眼含笑意,像是她问了很傻的话:“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怎么会是兄妹之情?从来都是男女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