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 夺舍
作品:《天选宿敌竟双双是恋爱脑》 裴府规矩森严,裴家儿女的衣食住行,样样逃不过主母傅氏的眼睛,断然也离不开掌控。
只拿吃食来说,在裴府一道菜纵使再喜欢夹取时断然不能超过三筷,再厌恶发呕也断然不得少于一筷。久而久之,裴玥便时常寻借口来魏府用饭,以此暂得解脱。
不知是不是被束缚久了的缘故,裴玥与对吃最为挑剔的魏长嘉截然不同,不论什么吃食仅要味道尚可,她便不会嫌弃且吃得很香。裴玥这般好喂养的胃口实在讨崔柔岚欢喜,崔柔岚恨不得她顿顿来魏府用饭,便是因其用饭瞧着便令人心情愉悦,胃口大增。
裴玥虽不挑剔,但却独不碰鱼,只因年少时被鱼刺卡在喉中生了后怕,可经不住傅氏严苛,即使裴玥再怎么控诉,各类鱼肴依旧会被端上裴府的饭桌。
可今日用饭,魏长嘉却是察觉裴玥一反常态夹了三筷鱼肉,这一变化极小,便连裴玥的贴身丫鬟都未曾注意。
可偏就是这么一细微动作,令魏长嘉忍不住在脑中细细回忆起了裴玥近来变化,她这几月忙于查探闫山之案,只与裴玥见过寥寥几面,如今这般联系起来,却是愈想愈发不对劲。
“今日这鱼肉鲜美,味道还真是不错,蓁蓁你觉着呢?”她状似轻松平常地一问,袖下的手却已轻轻发起颤来。
裴玥却是浑然不觉,笑着点了点头,后来裴玥说的话魏长嘉便再也听不清了,她只觉心脏骤沉,浑身的血液顿时凉了大半,勉强弯了弯唇含糊应答。
她有意无意地观察起了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女娘,可这一回她很轻松地辨别出了裴玥身上的异常。
裴玥最讨厌发髻笨重,如今头上却别了不少金簪;她平日最不喜欢饮茶,今日杯盏里添的一直都是毛尖.......
分明与从前那般不同,为何她到如今才发现异样?
魏长嘉不记得自个是如何走出裴府,也不记得自个又是如何上了马车,她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何好端端的一个人忽然性情大变?
女娘心下沉闷,难过的情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隐隐生了预感,兴许从前的蓁蓁...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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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律法而言,贾巍故杀应判死刑,这案子迟早要到大理寺,少卿又何必现在便揽到自个身上?”
已是散署的时辰,二人并肩往外走着,严华满是愁云,说着又压低了声音:“现下上奏请旨,不正是触了有心之人的逆鳞。”
“此案传到大理寺复核最快也要一月,而吏部不日便要授职,这一月的牢狱之灾便令他断送了前途,未免冤枉。”
见身侧郎君一脸淡然,严华知道今日自个多半劝不动他,只得叹道:“少卿对那贾巍仁慈,可那些个豺狼虎豹可会对您仁慈?虽说是奉了旨意,可历闫山一案,少卿俨然成了众矢之的,这封奏折一递,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严老,我知您为我担忧筹谋,可身居庙堂,若因心中有惧不能恪守其位,我自当愧对百姓。”
对上郎君肃然神色,严华却是觉得恍然,几年前那道背脊同样挺直的身影似乎在此刻予以重合。他心里知道,有些看似尘封的旧事,谢弥寒从未放下过。
可他所担忧的也正是如此,如同几年前那场灾祸般,一切周而复始,载礼重蹈覆辙。
他摇了摇头,苦笑道:“也罢,少卿心中有数,我自不会多加置喙,只望少卿莫要只想着他人,也多为自己着想着想。”
“多谢严老关怀。”
天色昏黄,落日余晖照在来去匆匆的行人身上,似是为其渡上层金光。
“诶?那不是魏娘子吗?”严华岁数大了,眼却很尖。
谢弥寒抬眼望去,果真瞧见不远处坐在角落阶上的女娘,孤单的背影竟显出几分落寞。
严华饶有兴致观察着郎君神情变化,笑了笑:“那我便告辞了,家中娘子还等着我一道用饭呢。”
两人行礼道别,上了年纪的老头腿脚倒是利索得很,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弥寒失笑,随即朝那道身影快步走去。
他停在她身侧,可那女娘似乎沉浸在自个的思绪中未曾察觉,谢弥寒只好开口唤了一声,可却依旧得不到回声。
谢弥寒微微皱眉,察觉到魏长嘉的异样,伸手在她面前轻轻晃了晃。
女娘这才如梦初醒般抬了头,声音却是有气无力:“谢弥寒?你怎么在这儿啊?”
“这儿是大理寺,我不在此处应在何处?”谢弥寒在她身侧坐下,耐心答了句。
他侧头望着女娘:“你今日怎么了?”
魏长嘉没直接应答,只是接连不断叹着气。等到叹够了,才慢悠悠转过身子,一脸认真地看着谢弥寒,却又欲言又止起来。
饶是心软几分的谢弥寒都觉着无语了,才听小女娘开口说了第二句话。
“谢少卿,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可定要认真回答。”
神神叨叨的,对上女娘满脸严肃,谢弥寒却是下意识便点了点头。
她小心翼翼环顾一遭,又凑近几分,压低声音道:“听闻谢少卿破了不少诡案,想来见多识广,不知可曾听说过夺舍一说?”
谢弥寒闻言却是默默往后退了几分,挑眉道:“怎么?魏娘子被夺舍了?”
女娘却是一反常态并不与他计较,她双手攥住他的衣袖,声音激动:“也就是说当真有夺舍这回事了?”
谢弥寒抽出手,伸出食指抵住女娘额头,将她往后推了推。
待到两人距离远了些,他才道:“怪力乱神之说大都是百姓迷信夸耀之谈,诡案不少,却多为人性使然。但,这世上的确犹存许多怪事,难以借用常理解答。”
“譬如,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弱书生忽在一夜之间砍了半院的柴;又譬如,断不识字的匠人突在诗会上做得洋洋洒洒几篇好诗。像这般忽逢怪变的人有许多,可这些人中有的事出有因,或是头撞钝物,或是历经大喜大悲,可用医理解释。”
“而余下的人事出无因则性情大变,便显得光怪陆离,比如那不识字的匠人忽作诗篇。民间多传此为巫术,也就是你方才口中所说的夺舍之术。但此种现象极为少见,且多为口口相传,真假不定。”
谢弥寒顿了顿:“怎么忽然问起这个?”虽是问句,但他心里已有了个大概的答案。
“此事我还未确定,暂时不能告诉你,”魏长嘉垂下头来,忽然又想到什么抬头问道,“若是被夺了舍,身体原先的主人可还能回来?”
“相传夺舍巫术另称借尸还魂,若以此说法而言,当是将灵魂寄托在死者尸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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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魏长嘉鼻尖一酸,分明已经哽咽,却仍强忍着泪意。
察觉到女娘情绪变化的谢弥寒登时愣住,虽不明所以,却是没由来的心下一软。才要开口宽慰,他又听见女娘的声音。
“京都可有精通此术者?”
他沉默片刻,却是摇头。
魏长嘉却是在一片不语中猜到了答案,但她只是站起来:“今日谢谢你,我先回家了。”
“我送你。”
谢弥寒跟着站起来,却见小女娘朝他摇了摇头,回绝道:“不必了,府上的马车便在不远处,便不劳烦谢少卿了。”
他闻言便站在原处,望着女娘失魂落魄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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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时初。
魏府晚饭时辰已过,堂前灯火熄了几盏。
魏长嘉小心避开府上巡逻小厮,一路来到书房。
谢弥寒虽并未明说,但魏长嘉却猜到几分,京都传闻中的鬼市必然有那精通夺舍秘术巫士的消息。鬼市鱼龙混杂,若是令阿爹阿娘知道,定然会加以阻拦,故而她便打消了要几个侍卫陪同的念头。可是再怎么着,也得要带些趁手的兵器防身。
阿爹最爱珍藏各类武器,书房必定有不少她需要的物什儿。偏等她摸到书房前时,却是发现屋内仍有依稀光亮,时不时传出微弱的交谈声。
魏长嘉扒着墙凑近了些,终于听清了三言两语。
“绥绥险些命丧闫山,以一个县主之位便敷衍了事,陛下心中可还曾念过魏家半分?”魏如衍声音愤愤,似是气到极致。
“那十四再如何,毕竟也是圣上骨肉,你还真觉着陛下会为了绥绥动他根基?”相比之下,崔柔岚要平静得多。
十四?周泓?魏长嘉捕捉到关键词,当即竖起耳朵认真听来。
“陛下令谢三暗中追查此案,面上针芒对准了十四,可事到如今呢?所有的罪责一应推给那汪度去了,而那十四不过断了条来钱的路子。如今各方均衡,一日大势不起,便一日拿十四没有法子,陛下此番不作为,无非也是想借机试探魏家历经此事到底会不会有所抉择。”
魏如衍长长叹了口气:“君心难测,君心难测。”
“你也不必过于上火,现如今只要坐稳忠臣的位置,便没有人再敢在陛下眼皮底下再动魏家。至于十四,经此一折,也定然不敢再轻举妄动。但以防万一,你多备些侍卫护在绥绥左右,如此你我也可安心些。”
崔柔岚也叹了口气:“没成想还未成婚,谢家那三郎对此事便如此上心,若不是他,怕是连汪度这一羽翼都折不下来。”
京都刺史汪度?
魏长嘉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恍然之间,这汪度的声音、身形似乎与那日头戴面具主上的重合。
那汪度便是那群匪徒的主上?而那日帘后隐隐传来的目光是周泓?难怪那日廷英殿外周泓话里有话,难怪她觉着周泓的带来的感觉那般熟悉。
她那时为了唬住那主上拖延时间,信誓旦旦说是能在百官之中指认出汪度,实则全是心虚的胡编瞎扯,但好歹效果不错。不过那谢三竟然当真如同她的瞎话一般,能在百官之中精准查出汪度的身份,且听阿爹阿娘的意思,这汪度似乎如今已经被他拉下马来。
可为何谢三做了这么多,却从未与她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