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姑妈来了

作品:《洞房前我只想和离

    那上面都是些写着纳妾休妻的,还有些是不许女儿改嫁,不许和离女儿回家的……


    秦禄在边上皱着眉头道:“你烧尽书,却烧不尽男人想纳妾的心。”


    “你这样做是徒劳的。”


    吕姝还是撕着,忽然她停下来,两眼定定地,抬头仰视着秦禄,眼中似有逼迫之意。


    她问:“你会纳妾么?”


    秦禄斩钉截铁地说:“不会。”


    随即,他蹲了下来,拿开吕姝手里的书合上,让她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轻声说:“这个承诺,我只许给你。”


    “为什么?”


    秦禄不知道她是问为什么不纳妾,还是问为什么只许诺她,亦或是两个都问。


    于是说:“只有天作之合,子嗣之事才会顺顺利利。我与你自幼有婚约,你我逃了多少次都没成,难道还不是天定的缘分么?”


    可是,这一次她逃成了,这并不是天定的缘分,与他婚约的,是先前的吕姝,与他有缘的,也是她。


    吕姝冷笑一声:“不。这不好。”


    “我不会嫁给你。你要承诺的人不是我。”


    秦禄猛地站起,急道:“可你已经嫁给我了,我们现在还没分开。”


    “明日姑妈就来。”


    六个字,把秦禄的心浇得湿漉漉的。


    “好,我明日就走!”


    他一生气,大步流星地跑走了。


    话说吕犀跑到赵夫人的舒云阁里抱怨了妹妹一通,一进门就对着赵夫人喊:“娘,妹妹疯了!”


    赵夫人正在房里操心下个月中秋节要办家宴的事,听他说吕姝疯了,忙问怎么回事。


    吕犀说了刚才情形,赵夫人听完,舒了好长一口气,重重拍了一把儿子的肩膀。


    “害。我当什么事儿。就为这个,也来烦我。你就出去玩去吧。”


    吕犀还是不停地说:“母亲,妹妹真个没分寸,她如今都管起我,管起爷们纳妾的事儿来了!”


    赵夫人道:“你妹妹那是关心你,老是在外头眠花宿柳,我都担心你得那些不干净的病。”


    “再说你们爷们娶了小老婆从来都是往宅子里一扔就完了,什么时候正经管过了?就说你父亲在夏江娶的姨娘,这会子不是我管着?什么时候你父亲自己真管起来,我撂担子才好呢。”


    吕犀道:“你嫌累,让姨娘来管你,你又不乐意。”


    赵夫人气死:“你这倒反天罡的!你才是疯了!”


    这时外头来报,一个小厮跑来说吕姝把藏书阁给烧了。


    吕犀一听:“我就说她疯了!好多事情不记得不说,行为奇奇怪怪。这下连房子都烧了,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赵夫人骂道:“你这孽障,还不去拦着你妹妹去!在这里骂人算什么?”


    却说吕犀和赵夫人急急忙忙赶往藏书阁的的时候,就已经在荣回堂外看见藏书阁里冒着直直的黑烟,阴沉沉的天上飘着大片大片的灰烬。


    赵夫人心里急得要死,看见荣回堂的人提着桶要去池子里打水救火,撞见了正往堂内跑的石榴,赵夫人问什么情况了。


    石榴急急地说:“火不是大事儿,小姐才是大事儿!夫人快去看看吧,小姐拿了把刀架在脖子上!”


    赵夫人一听,急得跟什么似的,脚上踉跄一下腿软了,好在吕犀扶了她一把。


    却说藏书阁的景象却是剑拔弩张。


    门前庭院里一口大铁锅里冒着浓浓的黑烟,边上站着惊月和听风两个丫头,两人不断地把碎掉的书页和抄本往火里扔,有一本上还写着“吕氏家训”。


    火烧得旺,把书页吞噬殆尽,只剩下灰。风一吹,灰烬飞了满天,像是阴间飘着的雪。


    庭院围墙边上站了一地的丫鬟小厮,婆子管事,拿的拿桶,拿的拿瓢。吕璋叉着腰,站在大铁锅的正对面,喊了几个提着水的小厮上前来。


    吕璋道:“就是个赔钱的丫头,她的命有这阁里的书值钱?快给我把火灭了!”


    吕姝拿了把刀架在脖子上,威胁道:“都不许过来!都不许浇水!”


    “再过来,我就死在这里!”


    “看清楚我是这家的女儿,死了也是这家的鬼,这会儿二叔要逼死我,你们做他的刀,瞧瞧老太太和我爹、我娘饶不饶你们!”


    几个小厮听了自然是不敢上前。他们有几条命够赔大小姐的?


    吕姝继续喊着惊月和听风两个快点烧。


    “惊月、听风,不要停,不要怕,继续烧!”


    “诽谤!这是诽谤!你这没王法的小兔崽子,专是个东门贩西瓜的,你只管一张嘴张张合合的,四处中伤人是一点儿也不管的!”


    吕璋指着吕姝的鼻子大骂:“说你二叔我要逼死你,是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的?”


    “得亏你爹不在家,要是在家,见到你这么个德行早把你这个孽障打死了!今天我就替我大哥管教管教你这个不成器的!”


    看他们都不敢上,一把抢了一个小厮手里的水桶。


    “都是废物,我来!”


    把袖子一撸,两只精细的臂膀费劲一提,水桶岿然不动,众人都看着,吕璋只好又使了一把劲,水桶才勉强没有沾地,不过刹那,就累得气喘吁吁。双手一松,水桶落在了地上,淋了一地的水,只好又换成了个瓢去舀水。


    “二叔敢泼水,我就敢死在这里!”


    惊月拦着吕璋不让靠近,两人推搡之中,赵夫人和吕犀赶了过来,看见就是这副场景。


    两眼看见光亮亮的白刀子架在女儿的脖子上,心下惊慌得大叫,“吕璋!你敢逼死我女儿!我和你拼命!”


    说罢就像猛虎一般,扑到吕璋身上一把乱扯乱捶,吕璋不敢还手,只得缩着身子,护着脑袋,嘴里喊着:“大嫂!别打别打!我没逼她呢!是她逼我!”


    吕犀看着母亲和二叔扭打在一处,妹妹拿着刀,两边也不知道先救谁,难办得很。


    好在大老远的就看见秦禄跑了过来,他忙喊:“妹妹交给你了!”自己插手,终于把母亲拉了出来。


    秦禄知道吕姝要烧掉那些家训才肯罢休,索性帮着听风一起,三两把地把那些东西放进铁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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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烧了。


    天阴沉的,轰隆两声。


    吕璋的老脸被打得肿起来好大一个包,愣是这样,他还是要喊:“敢烧老祖宗的箴言!老天劈死你这个逆女!”


    赵夫人这时候才知道,听风和秦禄正在烧的是吕家的祖训册子。


    吕姝睥睨道:“天是要下雨。你们便看老天爷下雨前,我烧不烧得完!若是烧得完,那就是天意!”


    轰隆,又是两声雷。


    这时秦禄道:“反正是遗物,拿点儿纸钱来,一起烧了。”


    吕犀听了,跟她母亲商量道:“也是,给老祖宗送点钱,了事算了。”


    赵夫人眼下也拿不出主意,只说:“多烧点,你祖父喜欢的曲本儿乐谱,给他多烧些,他爱听的。再请人扎几座大宅子,大园子的,轿子宝马都烧些,只求让他老人家看这些份上,别上来带你妹妹下去。”


    说着说着,赵夫人双手合十,虔诚地对着家祠的方向拜了三拜。


    吕犀道:“晓得晓得。这点儿事儿我还是办得好的。”命人去准备了。


    火烧完了。纸钱也烧完了。这时下起了雨来。


    忽而仙使抚琴时重重弹了一指,弹奏出轻重不同的音节,清风,雷声,屋檐,哗啦是地板,喑哑的暗雷,打着芭蕉叶摇晃。像是爆炸,像是谁哼哼了两下。


    吕姝大笑。刀子往地上一扔。


    “这是天意!哈哈哈哈!”


    把吕姝带回荣回堂里发落,吕璋已经添油加醋说了许多,吕瑛也听说了这事,气得不行,也说了好多。


    故而吕姝一进门,老太太怒气冲冲地,颤抖的手指着说:“你……你这不孝女!”


    赵夫人和吕犀替她好生辩解了几句,老太太的气还是不消,最后吕姝被扣了半年的月钱,关一个月。让她伤好了以后,去祠堂跪三日。


    吕瑛和吕璋两个出了吕府大门,一径往未城郡王。


    吕瑛一边生气一边骂人。


    原来最有风度的仪宾爷,丫鬟们一瞧,却最像个市井泼妇一般。


    原来这条家训还是老四撺掇着吕璋加进去的。因为他和郡主成婚,多年无子。因着上门女婿的身份,他不敢纳妾。想着借着家训这个借口,三十就能纳妾了,他好向郡主开口,谁知道有这一出。


    他盼了多久啊!


    “二哥,你就说,咱们出了这么一个小旱魃,真是个家门不幸!我看,你的船被扣在江都,就是她作怪。”


    “就是说呀,真真是个灾星。反正她从京城回来就古怪得不行,说不定是被水鬼上身了。”吕璋对那条家训并不在意,烧不烧的无关痛痒,他有儿有女,又有两个妾氏。只是,吕姝烧了那条,就是和他作对,那就是对他的藐视。


    吕璋也恨极了赵夫人,就是她频频和他作对,逮着机会,可不得让她老实老实!


    “那咱家可真得驱躯鬼啊!”做一场法事。


    进了郡王府的大门,知道王爷在家,两人就往郡王的书房里去了。


    未城郡王正准备八月十五去京城里过节的事情,他要安排中秋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