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查案

作品:《柔弱小丫鬟彻底杀疯了

    竹竿的端口尖锐无比,直直刺向蒙面人的面门!


    那人瞳孔骤缩,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下手如此狠辣果决。他惊得急急向旁侧身一闪,堪堪避过这夺目一击。


    就是这个时候!


    凌青根本没想过要与他缠斗。她趁着那人闪避的一瞬间,果断地扔下竹竿。


    她矮身从他腋下钻过,跨过地上散落的竹竿,撒腿就跑。


    两个蒙面人竟齐齐愣了一瞬。


    他们原以为这丫头还要拿竹竿比划两下,谁知她弃得干脆利落,逃得更是毫不犹豫。


    “……该死!”


    其中一人咬牙切齿:“追!”


    凌青在前面玩命飞奔。她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体力差距还是大大,况且那两个人还有武艺傍身,她被追上只是时间问题。


    她一边跑,一边眼神还不忘看向四周。忽然,她眼睛扫到了附近的一些杂物。


    ………杂物堆?


    虽然破坏人家的杂物很可耻,但眼下没办法了!她得先活下去再说吧?


    墙角堆着的破竹筐、小贩遗落的烂菜叶、废弃的木架……手边能抓到的一切都成了她的武器。她看也不看,抓起来就朝身后狠狠砸去!


    “该死!怎么还扔东西!”


    “这女人怎么这么难对付!”


    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咒骂声,那逼近的脚步声终于乱了一瞬。


    经过一处后门,凌青一眼看到墙边堆着几袋敞开的粮食,她心下一横,经过时手肘猛地向外一撞,用尽全力将麻袋掀翻!


    “哗啦啦——”


    黄豆和玉米粒瞬间倾泻而出,滚了满地。


    身后立刻传来一声咒骂和趔趄滑倒的声音。


    距离拉开了!


    凌青心中刚涌起一丝希冀,脊背却忽然窜上一股寒意。


    后面的脚步声依旧紧追不舍,但是已经理她越来越远。可………


    不,不对。


    那追赶的脚步声,似乎只剩下了一个。


    另一个人去哪了?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一个巨大的阴影便从头顶上方笼罩下来。


    凌青猛地抬头,只见一道黑影从前方的屋顶上一跃而下,如猎鹰捕兔般,张开双臂直扑向她!


    原来,一人早已悄无声无息地上了屋顶,抄近路堵截她!


    退路已断,前后夹击。


    “…………”


    凌青紧咬着牙,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她不再犹豫,右手闪电般探入怀中,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不退反进,迎着扑下的黑影,狠狠刺去!


    那人一看到她手有匕首,立马在半空中硬生生拧转身体,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凌青一击不中,却已失了先机。身后那人也已赶到,两人一前一后,将她死死困住。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两人不再留手,攻势凌厉。凌青虽然刀刀都往他们要害上招呼,但对方的武功远在她之上。更何况,他们似乎只想活捉,束手束脚间虽不取她性命,但那绝对的力量压制却让她节节败退。


    “铛”的一声脆响,她手中的匕首被对方一脚踢飞,撞在墙上,弹落在地。下一刻,她的两条手臂便被死死钳住。


    “呼………”其中一个人擦了擦汗:“你这丫头,真是够麻烦的。让你再耍花招,抵抗来抵抗去,不还是这么个下场?”


    “………”凌青不死心地扭动身体,却无济于事。


    难道她注定要死在这里?


    不……不……不到最后一刻她才不甘心!


    她虽然被制住,目光却仍在飞速转动,扫过周围的一切——逼仄的死巷,满地的碎瓦,以及……斜靠在墙角的一个半人高的旧陶水缸。


    “别挣扎了,省省力气吧。”其中一人见她负隅顽抗,不由嘲笑道。


    凌青深吸一口气,忽然停止了挣扎,冷笑一声:“两个男人这么长时间才抓住我,吹什么牛逼。”


    “哎,你———”


    “好了!别中了她的计!”另一个人高声喝道:“她狡猾着呢,就是想故意激怒你。”


    “哦………对。”


    “激怒你?我没这么无聊。”凌青垂下眼眸,“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我也跑不动了,认命了。”


    那人狐疑的看着她:“……真的?”


    “………要不然我还有什么选择吗?”凌青顺势向后靠去,一副彻底放弃抵抗的模样。


    这突如其来的顺从让两人紧绷的神经都不由得松懈了一瞬。他们对视一眼,眼中的戒备消散了些许。


    也是,不过是个弱女子,闹腾了这么久,也该绝望了。


    “抓着她,套上麻袋,走………”


    就在他们伸手去拿麻袋的刹那——


    变故陡生!


    本已认命向后倒去的凌青,双脚忽然猛地离地,双腿如鞭,狠狠蹬向后面!


    “你!”


    其中一人一惊,以为她有什么暗器,便下意识地往后躲开。


    然而,就是他这一躲,给了凌青借力,让让她的双脚狠狠地踹向了那个旧陶水缸的支架。


    那支架本就年久失修,根本经不住如此重击,“喀啦”一声,支架应声断裂。半人高的陶水缸失去了平衡,轰然倒塌!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平地惊雷一般,猛然炸响。水缸在坚硬的青石板上摔得粉碎,无数锋利的陶片,向四周猛地爆开。


    “轰———!”


    两个蒙面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吓了一跳,本能地抓着凌青,往后躲去。


    就在这时,凌青猛地张开嘴,狠狠咬了一口左边那人的手!


    她这一嘴毫不留情,跟要刺穿对方手掌一样,猛地咬了下去。


    “啊———!”


    瞬间,那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上的力道瞬间松脱。


    就是现在!


    凌青不知从哪爆发出的力气,挣脱了束缚。她没有丝毫停顿,手肘如重锤般狠狠向后撞去,正中右边那人的肋下软肋。


    在那人吃痛闷哼弯腰的瞬间,她身体如泥鳅般从两人之间的缝隙滑出,顺势在地上一滚,抓起刚才掉落的匕首。


    她头也不回地向前狂奔。


    …………


    她没命地跑,跑到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也不敢停下来。


    她太想活了,生怕停下来,就又面临刚才那样的境地。所以她如无头苍蝇一般乱飞,哪有路就冲向哪。到最后,肺部火烧火燎,双腿如同灌了铅,她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就在她低着头向前冲刺时,忽然………身体猛地撞上了一堵“墙”。


    “砰!”


    那力道之大,让她向后踉跄几步,险些摔倒。还未站稳,一股熟悉的、清冽的冷香瞬间钻入鼻息。


    这个味道………


    凌青猛地抬头,撞入一双满是惊愕的桃花眼。


    “……姐姐?”


    ………逄楚之?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才发觉,自己已然站在街道之上,车水马龙,一片喧嚣,来往皆是路人,一副盛世太平景象。


    “你怎么在这里?”逄楚之又问道。


    凌青此刻根本没空理会他。她匆匆回头望去,确认巷口空空如也,确认那两个人并没有追来。


    确认安全,凌青这才松懈下来,浑身的力气仿佛都一下子被抽干。她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拼命平复着剧烈的心跳。


    “你……到底怎么了?”逄楚之扶住她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凌青没力气和他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你的手!”逄楚之忽然目光一凝,声音陡然变得凌厉。他一把攥住她的胳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凌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臂不知何时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正汩汩流出,染红了半截袖子。大约是刚才与他们缠斗时,被什么东西划伤了,情急之下竟丝毫没有察觉。


    这时候,剧痛终于涌了上来。


    “………没什么。”


    她很快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却又想到了什么,狐疑地抬眼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巧合吗?为何如此之巧,她前脚刚刚差点被绑架,好不容易逃出来就碰到了他?


    逄楚之皱眉道:“我当然会在这里,我刚从表哥那里回来,从他那里回到逄府,这条路是必经的。”


    “………”凌青这才发现,她匆忙之下,竟已经跑到了京城最繁华的主街上。怪不得那两个蒙面人也没追过来。刚才的情况太过凶险,她满心满眼都是如何保住自己那条小命,以至于到现在才彻底冷静下来。


    “哦………”她连忙假装无事发生的抬起头。


    这一抬头,却对上了逄楚之泛红的眼眶。那张俊美的脸上,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复杂神情——心疼与恼怒交织在一起,仿佛……他正为了她而担忧。


    “………你干嘛?”凌青被他这副神情看得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拉开了些许距离。


    这神情出现在逄楚之脸上………属实有点太诡异了。


    “你是不是出事了?”逄楚之上前一步,逼近她,“为什么不和我说?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都不能和我说吗?”


    “没什么事………”凌青本来就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但看到逄楚之的目光越来越重,她终究还是不自然道:“也没什么,就是刚才……有人跟踪我,想抓我,我跑得急了些。”


    “……什么?!”逄楚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这样的事你怎么不喊一声?”


    “……关键时候太着急,忘了。”


    “是谁干的?”


    “不知道,蒙着面,武艺不错,但脑子不怎么么灵光。”


    “…………”


    “总之还是甩开他们了,没什么事。”


    “这叫没什么事?手都伤成这样了,而且你刚刚差点被人掳走!”逄楚之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你碰到的,是不是京城里那群专门掳掠美貌女子的人贩子?”


    凌青心头一震:“你是说……京城近来许多女子莫名失踪的案子?”


    难道她看到的那两个人就是掳走京城失踪女子的真凶?所以她刚才是被当成猎物盯上了?


    可她忽然想起,那两个劫匪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就是?看着是个普通小姑娘。”


    可那语气,分明是早已认准了她,这根本不像掳走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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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的随机作案啊。


    如果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她……那就是与她有仇,想要她的命。


    凌青开始反复思索与自己有仇的人。


    陆砚修?陆皎?最恨她的当属这俩人。可他们兄妹俩有这个本事和胆量吗?就算有,他们远在郊外,时时被人看着,手能伸得这么远吗?


    还是……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


    陆鼎风。


    莫非……他真的察觉到了周明德的监视,顺藤摸瓜摸出了她。他知道了自己所有的图谋,所以故意借着京城女子失踪案的传闻,想用这种方式将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


    思绪越缠越乱,像一团解不开的麻。


    就在这时,凌青忽然猛地想起什么。


    不好………那该死的千层酥酪她还没买!


    必须赶紧买完回府,不能再耽搁了。


    “我要走了。”她低声说。


    “等等,姐姐………”


    逄楚之一把拉住她,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


    “………我带你去处理伤口。”


    那一声“姐姐”,喊得异常自然,竟有些温柔,不像往常一样油嘴滑舌。凌青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那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坚定与真诚,真诚得………让她心头发慌。


    “…………”她匆匆低下头,挣开他的手:“不用了,小伤,我回去自己处理。”


    逄楚之怔怔地看着自己空了的手,神色瞬间黯淡下去。


    凌青转身欲走,可迈出一步后,脚步却顿住了。


    片刻的犹豫后,她终是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声:


    “……谢谢。”


    逄楚之愣住了。


    随即,方才所有的失落与黯淡一扫而空。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灿烂至极的微笑。


    ———


    凌青回到府里,将那盒千层酥酪转交给谷翠,让她和陆沁先吃。


    “你不吃了?你不是也想吃吗?”谷翠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地问道。


    “嗯,队伍有些长,等得久了,有些累,所以没胃口了。”


    凌青匆匆应付完她,回到房间。


    她闩上门,这才掀开衣袖。


    那道伤口比她想象的更狰狞,皮肉外翻,幸好不算太深。她面无表情地用烈酒清洗,再熟练地敷上金疮药,用干净的布条一圈圈缠好。


    做完这一切,她坐在床沿,陷入了沉思。


    线索断了,自己也彻底暴露在明处,被人盯上。可她现在甚至连敌人是谁都无法确定。


    眼下………无路可走了。


    她不怕前路艰辛,千难万阻。她怕的只有前方没路,她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碰。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一片混乱。


    陆鼎风,周明德,今天的蒙面人,还有……姐姐。


    姐姐……


    她到现在还抱有一丝期望,也许姐姐根本不是死了,而是被陆鼎风藏在一个地方。可唯一的真相,只有陆鼎风和陆砚修知道,而陆砚修恨透了她,又深深畏惧自己的父亲,定不会如实告诉她。他又被人着重看着,她定是很难潜入。


    可是………


    姐姐为什么会被陆鼎风盯上呢?是她听到了陆鼎风的秘密?还是只是因为陆鼎风不愿她这个平民女子招惹自己的儿子?


    平民女子………


    京城里无故失踪的女子们……


    一个疯狂的念头,骤然劈开了她脑中的迷雾。


    姐姐容貌艳丽,年轻,也是平民女子,也是在京城莫名其妙地失踪。如果除去她最后出现在陆府这一点,那和如今这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踪女子,又何其相似?


    毕竟据传闻,失踪的女子都是容貌突出的外乡平民女子!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凌青猛地睁开了眼睛,眸中迸射出骇人的亮光。


    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调查京城女子失踪案!


    无论这背后是否与陆鼎风有关,无论最后能否查到姐姐的死因,这都是目前唯一的一条路。


    可她该如何查起?查案,首先得有卷宗吧。没有案卷宗,她从何知道大概。


    若是这些案子在崔令徽那里,她尚有办法。可她记得,这类人口失踪的治安案件,都归京城兵马司指挥使管辖。她一个丫鬟,与兵马司八竿子打不着,该怎么办?


    凌青在房中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


    强闯兵马司,无异于送死。收买吏员,更是行不通。强闯或收买都非上策,风险太大。她这点本事,也只够在后宅兴风作浪,与真正的权贵相比,无异于以卵击石。


    必须借力。


    借的是谁的力?


    当然是………


    陆沁的力。


    她既然是从兵马司指挥使家的小姐那里听到这个消息,想必定是和那位小姐有几分交情。


    眼下春日海棠盛开,府里景色最是适合观赏。赏赏景,写写诗,再在树下喝盏茶,用个茶点,简直一桩雅事。这也是贵女们最喜欢的。


    陆府是时候该邀请多些贵女小姐们,来办个小赏春宴了。


    至于这邀请的名单………


    当然是她帮陆沁来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