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抱到哪里？最后石医生把死婴交还给产妇了呗。”


    清洁工大姐说完就有些奇怪。


    “你问这些做什么？而且你这反应有点大啊。”


    她仔细地看看姜云绯，不知想起什么，“咦，你怎么有点像那个……”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姜云绯连忙打断大姐，她压下心头的揪痛感，又给对方塞了个红包。


    “我只是替石医生打抱不平。她医术那么好，发生那样的医疗事故肯定不是她故意的，怎么会被传出这样的谣言？”


    摸着比上一个还要厚的红包，大姐心里就算有疑虑，也不会再怀疑什么。


    而且就算长得有点像，如果眼前的是当年那个产妇，哪还能这么平静？


    看来，她就是想打听石医生的事情。


    收了两个大红包，拿人手软，大姐倒是认认真真地把当年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


    “我想起来了，那个产房在九层，而我那天正好负责八层的清洁工作。我不记得那天是因为什么事跑到九层去了，但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看到石医生把婴儿抱出产房时，后面跟着一个人，鬼鬼祟祟的。”


    “然后没两分钟的功夫，石医生就又把婴儿抱回房产，大声喊道，不好，是个死婴！”


    事不关己，那么惨烈的往事，大姐还能惟妙惟肖地学着当时石医生的语气。


    姜云绯听得心头一缩，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如果当时她能够警醒一点，坚强一点，能够在生下女儿时第一时间抱住女儿，一定不会让这些畜生把女儿换走！


    眼见姜云绯神情不对，清洁工大姐忍不住问：“你没事吧？”


    姜云绯勉强扯了扯嘴角，“没有，只是替那婴儿觉得可惜，也可怜那个产妇。”


    “可不是。”大姐一脸深以为然：“不过，这种事情医院差不多天天都发生，见多了就麻啦。”


    姜云绯又问：“大姐，那天来找石医生的人，你有没有看清楚对方长什么样？是男的还是女的？”


    大姐定定地看了一眼姜云绯。


    看来，这个姑娘找石医生复诊是假，调查八卦往事才是真的。


    不过也对，一下子给这么多钱，要问的事情肯定是很大的秘密。


    她磨了磨大拇指和食指，姜云绯连忙又塞了一个红包。


    大姐收了钱，才满意地接着说：“对方戴着口罩，看不清样子。她穿着护工的衣服，只能看出来是个女的，长得有点壮，大概50岁上下。”


    信息来到这里，姜云绯就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她向清洁工大姐道了谢。


    大姐摆摆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红包，继续去忙自己的工作。


    姜云绯转过身，离开了后勤部。


    她还能清楚地记着自己生产的产房在哪一栋哪一层。


    C栋，902。


    站在902产房室门外的走廊徘徊，姜云绯抬起眼睛看墙上安装的监控。


    不知道这些监控能不能拍到当时的场景？


    三年过去，监控还会保留着吗？如果保留，她要怎么样才能拿到这份监控？


    “姜小姐？好巧呀！”


    一道清亮好听的声音打断姜云绯的沉思，带着很明显的惊喜。


    “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云绯一转身，就看到了金家七少爷，正扶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孕妇。


    “金少。”姜云绯连忙把脸上沉重的表情都压下去，笑着打招呼，“我有个朋友刚生了孩子，就在这住院，我过来看看她。”


    “这么巧？”金寻扶着产妇上前两步，高兴地说：“这是我五姐，她也是这两天的预产期，老头子让我陪她办住院待产。”


    姜云绯连忙打招呼，“你好，金小姐，我叫姜云绯。”


    金五姐落落大方地跟她握了握手，脸带微笑，“我叫金梦琪，这两天听小七老是念叨你，早就想认识你了。”


    姜云绯没想到，不过一次交易，竟然让金七少对她印象这么深刻？


    “谢谢金少关心，那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金小姐再见。”


    金梦琪叫住她：“有空可以一起吃顿饭，听小七说还欠你330万，回头我让人转给你。”


    “不用。”姜云绯连忙道：“我先前就说过，等九爷和金少手头宽松了再给就行。”


    开什么玩笑，她上午才申请的海外账户，显示要两个星期才能开通成功。


    这笔钱她无论如何要先留在金七少那边。


    姜云绯现在只想赶紧离开，她是来查线索的，待久了让有心人发现就麻烦了。


    “金小姐，金少，再见。”


    姜云绯转身就要走，金寻连忙追上来。


    “姜小姐等等，上次你走得匆忙，都没来得及加你微信呢。”


    他拿出手机，“先加个微信，回头我九哥的钱到位了，我好给你转过去。”


    能跟金少成为好朋友，也不错，而且对方还主动索要联系方式。


    姜云绯连忙跟他加了微信，金梦琪也拿出手机，顺便和她互加好友。


    金寻加好微信，和姜云绯道别后，开心地点开她的头像。


    竟然是一幅工笔梨花图——半开的梨花凝结着晨露，枝叶里面还藏着一只振翅的萤火虫。


    “不会是她自己画的吧？画工这么好！”


    金五姐凑到他旁边，逗趣几句。


    “难怪这两天张嘴闭嘴都是姜小姐，原来她长这么漂亮。”


    “是挺漂亮的。”金寻认同地点点头，“我长这么大，漂亮的女孩子见得多了，但还没有见过她这样的。”


    有本事，漂亮，胆子还大，面对九哥都不带怯场的，而且还不花痴！


    金寻说着一抬头，看到五姐满脸揶揄，连忙道：“你别瞎想，人家早就结婚了，丈夫还是榕城的首富，谢景辰。”


    他又说起了昨天那场赌石交易。


    “姜小姐只凭敲击声就判断出那块石头里藏着冰种翡翠，九哥还破天荒地用330万买了下来。


    这位姜小姐有本事还很有趣，我才会这么关注她的。”


    金五姐点点头，遗憾地说：“那是有点可惜了。”


    “五姐，咱不说她啦，快去看看你的房间环境行不行。”


    这一层都是VIP产房，环境自然是一流的。金寻办完了入住手续，两个月嫂也跟着进来，忙前忙后帮忙整理日常用品。


    金寻抱怨道：“五姐夫也太不靠谱了，你住院待产这么大的事也不说过来陪着点。”


    金五姐的神情黯淡了几分，但随即笑道：“他去临安市出差，肯定能赶在生产前回来。”


    “对了姐，我今天陪你来住院，我这么乖，有什么奖励没有？”金寻天性好玩，没有留意五姐的神情，一心想从五姐身上要点好处。


    没办法，他这几天太穷啦！


    金梦琪点了点他的额头，“别撒娇，这招对我没用。爸已经下了死命令，至少要停你三个月生活费，不然你不长记性。”


    “这个老头子，心真狠。”金寻知道在五姐身上要不到钱，就坐不住了，“姐，那我去找九哥玩了，有两个月嫂在不会有问题，你有事打我电话就行。”


    金寻风风火火跑去云顶山庄找周司危。


    周司危在榕城有重要业务，“云顶山庄”是他的私人产业，每次过来办事，都会居住在这里。


    这时，山庄的书房里。


    肖特助拿着初步调查到的资料，递到周司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