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魂灭陈家村六
作品:《姜娘子又被扣生命值》 “小姜水,小姜水,你快醒醒,快醒醒。”
迷迷糊糊中,姜妘好似听到一个声音,一直在唤她。
“须回?”
眼都未睁开来,口中便念叨着两个字,却不想被人听了去。
那人凑到她耳朵旁,轻声问着:“什么?”
清冷之音入耳时,姜妘猛然睁开了眼,眼底却只余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瞧不见。
“你醒了,我刚刚听你在喊‘须回’,他是何人?”
即使瞧不见,姜妘也能听出那人的声音,是沈暮。
“他是我的伞,你看到我的伞了吗?”
沈暮微一蹙眉,目光落在一旁的红色纸伞上,脱口而出却只有二字:“未曾。”
“他在撒谎!小姜水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在呢,我就在你床头!”
须回急地大喊,恨不得跳起来扇沈暮一个巴掌,可听到姜妘开口刹那,这心思就硬生生压了下去,乖乖当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油纸伞。
“那你能帮我找找他吗,那是我家人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小郎君若能找到他,我定当重谢。”
她说得真切,沈暮听闻却眉头皱得更深,眼底满是警惕和探究。
“你,不认识我?”
“我应该认识郎君吗?很抱歉,我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郎君可否告知你是何人,待我病好了,定重谢郎君。”
她之言辞恳切,真心实意全然不似装得,沈暮眼底狐疑散了几分,有种装模作样的淡然:“我们并不相识,我在山谷采药时,遇到娘子躺在谷底,身受重伤,这才将娘子带回来医治。”
“装货!”须回又是一顿骂骂咧咧。
姜妘面露感激:“多谢郎君搭救,我被人所害,方才掉下悬崖,与我一同摔下悬崖的还有一名小郎君,约莫十六,郎君可见过?”
沈暮神色微变:“未曾。”
姜妘立马泄了气般:“只怕他是凶多吉少了,不知郎君可否告知,我这眼盲之症要何时才会好?我想去寻寻他,就算是寻到尸骨入土为安,也好过让他一人曝尸荒野。”
听见那“曝尸荒野”四字,沈暮忽得脸色骤变,只是此刻的姜妘瞧不见,但通过须回的描述,也知道了个大概。
沈暮眼底恨意丝毫不减,双目通红,好似要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
然他嘴中所言,依旧温和淡然:“小娘子放心,我定全力治好你的眼睛。”
姜妘闻言,又是一番千恩万谢,直到沈暮端着药碗出了门,她那双毫无聚焦的眼里,才显露出了一丝光亮。
执伞者的自愈功能,正在修复她的视力。
“须回,我的面具是不是掉了?”
须回忙“嗯”了声:“这个沈暮到底要做什么!真是白救他了,他不会觉得你是杀他的那个姜妘,故意弄瞎你的眼睛,好慢慢折磨你吧!”
须回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虽说肉眼不可见:“真是个变态!早知道不救他了,但是好奇怪呀!为什么我会便成红色的?我现在不该是寻常油纸伞的模样吗?”
他一时间蹦出太多话,姜妘只回了他一句:“应该是红色纸伞感受到执伞者有危险,来救我们的。”
“如此倒也说得通……”
姜妘翻了个身,背对着须回,低声问道:“上任执伞者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我正想同你说呢!”须回忙飘至姜妘一侧,水灵灵躺下了,“《祈魂日志》收录:六年前,前主人于邙山之境收复熊妖一只,并从那熊妖手底下救下一名八岁女童,那女童自言:名曰小云。”
姜妘正闭目养神,思索片刻后,缓缓睁开了眼:“看来从那时起,小云就替代了前任姜妘,只是她是如何做到的?如此大的疏漏,规则竟毫无察觉?”
“还有一种可能。”须回语气凝重,“前主人同小云之间,做了交易。”
“交易?”姜妘一愣,隐隐有了猜测,“你是说,前任姜妘不想再做执伞者,又攒不够生命值,所以才想出这个金蝉脱壳的法子?可这一环说通了,但却还有两个问题,其一,为何小云刚好符合条件?其二,规则为何毫无察觉?”
此二点实在难以求证,须回亦是一头雾水:“我也想不通,但是小姜水,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危机,那沈暮可不是个省油的家伙,他可是能把你毒瞎的人!”
姜妘伸起右手,看着清晰可见的手掌,露出了满意的笑,只听得她缓缓开口:“虽过程有些偏差,但他之所为,正是我之所图。”
“……”须回听得目瞪口呆,只觉着他家主人定是被毒傻了,说得都是些什么鬼话?!
三日前,邙山悬崖脚下,猛得惊起一群飞鸟,鸟儿方四散逃命,却不料飞起不过一尺高,倏忽间又有一物,从山头坠下,差点未压垮那新筑之巢,好险有一飞伞,稳稳接住了那红衣身影。
姜妘落下悬崖之际,带起一股疾风,那风一吹,树上便掉下一只雏鸟,她伸手接之,那雏鸟在她手心,叽叽喳喳大叫不止。
身旁盘旋大鸟一只,伺机而望,正是那雏鸟的母亲。
她瞧了眼血球似得沈暮,下一刻,便一个飞身,上了那高达十尺的大树,将雏鸟放回巢中。
姜妘全然未知,那地上生命垂危之人模糊地睁开了半只眼,正巧瞧见了这一幕。
“哎,你可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沈暮失去意识之时,听见了这最后一言。
他伤得很重,但死期未至,只是瞧着触目惊心,并无性命之忧。
姜妘医术不精,但她知晓换命之法,执伞者可将生命值赠予他人,但此法有一前提,那人被执伞者所伤,且赠予的寿元,不会超过生死薄最初所定之寿元。
第一次坠落悬崖,伤沈暮之人用了执伞之力,执伞之力只可杀鬼怪,不可杀人,但却能伤人,被执伞之力所伤之人,虽瞧着并无性命之忧,甚至与常人无异,但其生命流逝会成倍而长,这也是为何沈暮之寿元,会只剩一年。
换命之法并不繁杂,却极耗神力,历届执伞者皆以凡人之躯,行神明之责,因此其力量大多来自于器灵,本身之神力要靠悟性和经年累月之积累,冒然行换命之法,定会遭受反噬。
姜妘只代行执伞之职一年有余,虽天赋惊人,又有诸多外挂之物傍身,可其自身神力积累远远不够支撑她毫发无伤行换命之术。
也因此,她会在赠予沈暮生命值后晕了过去,正是因为晕厥,才被沈暮下了药,毒瞎了眼。
后续之事,在姜妘意料之外,毕竟她也不知面具会遗失,须回会恢复红色。
“这个任务做得还真是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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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至极。”
姜妘方叹息之际,沈暮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她脸上蒙着白布,装着瞎子,问道:“可是郎君来了?”
“是我,我做了一些吃的。”沈暮黑着脸,却装作温柔和润,搀扶着姜妘下了床,引她到桌前坐下。
“多谢郎君,我正好饿了。”姜妘摸索着拿起筷子,在桌上寻半晌,都夹不到如何东西。
沈暮见之,冷着眸子来到姜妘身侧,夹起一块肉:“你看不见,我喂你吧。”
“多谢。”姜妘配合着吃下了那块肉,竟觉得味道意外不错,只是偏甜了些。
“果真是喝腊八要放五勺糖的人。”她如是想着,嘴里夸赞之言却早已脱口而出,“郎君不仅医术精湛,连厨艺也如此好。”
沈暮却并未搭话,只是又夹起一块鱼肉,塞到她嘴里,方才回到前头坐着,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姜妘,悠悠问道:“娘子口中所述之郎君,我并未寻到,不知那郎君是娘子何人,竟叫你如此挂心?”
“他是我极其重要之人。”
“是吗?”
沈暮语气不善,面色更是不悦,眸中恨意毫不掩饰,姜妘透过白纱瞧得清清楚楚,面上却分毫未露,只道:“自然,他真的很重要。”
此言一出,那沈暮的脸色更黑了,瞧见他不舒畅的神色,姜妘心情大好,笑着说道:“郎君,我还想再吃一些。”
沈暮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好”字,手上却已然伸出了筷子,不情不愿地夹起了颗豆子。
这一顿饭吃得沈暮气血不顺,反观姜妘,却是身心舒畅,好似报了眼盲之仇般畅快。
春日的夜来得晚,但山里日头落得快,酉时刚过,姜妘便觉困意袭来,神明之力耗尽半数,正值虚弱之时,本想早早歇下,却不料沈暮竟拽着她去观星……
拉一个瞎子,去观星?
不愧是你啊,沈大郎君。
山夜幽静,万籁俱寂处唯有虫鸣,沈暮同姜妘坐在山顶,静静听山风拂过。
“云娘子觉得今夜星光如何?”
“应当是极美的吧。”
“的确极美,星汉灿烂,若出其里,若云娘子瞧得见,定也会为之震撼。”
就扯吧,高悬九天的除一轮明月,哪里还有一颗星星?
姜妘心中吐槽,面上却皆是向往:“真的吗?那等我眼睛好了,郎君再陪我来看一次如何?”
沈暮盯着她的眼睛,沉凝许久,最终也未说出那一个“好”字。
二人在山顶坐了足有半个时辰,终是姜妘先开了口:“郎君,我有些困了,我们回去吧。”
谁知那沈暮却道:“现在还不能回去。”
“为何?”姜妘问道。
沈暮未言,只毫无预兆地伸出手,轻轻抚上姜妘后背。
她本就纤瘦,如今大病初愈,身子骨更显瘦弱,沈暮的手掌落于后背之时,甚至能摸到她的脊骨,那股子温热透过薄薄的衣裙,渗透进腰间,竟有股莫名奇怪之感。
姜妘方要再问一句“为何”,侧身刹那,却只瞧见他眼底露出阴狠的笑,下一瞬!便觉着腰间被猛然一推,身子不稳,坠下了万丈悬崖。
“一路走好,姜娘子。”
言罢,沈暮竟将须回一道丢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