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 73 章

作品:《她不是娇花

    许才听见此话,情绪一下激动起来,朝他大吼道:“什么不知道!分明就是你,你说阿芝是因为那些人遭毒手的,还骗我威胁我!”


    孟源连忙去拉住几近癫狂的许才,而奚竹走近桂纶,将手中的断剑横到他脖上,语气带着不容忽视的冰冷:“说!”


    乌色的剑身上流淌下几滴血珠,桂纶被剑搭着的脖颈已隐隐渗血,他却毫无预兆地笑了,露出这些日子来的第一个笑,在此刻尤其诡异。


    “林大人,你我都为查案之人,这般没有证据的罪名又如何认?还是说,你定罪都是靠屈打成招的?”


    桂纶不仅拒不承认,反倒倒打一耙。


    林玉听了并不恼,边说话边从怀中掏出来一物:“好,你想要证据,我告诉你。”


    夜色下,那只是一匹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黑布,最大的不同,不过是皎洁月光为它增添了一分柔和。但桂纶却在看到的那刻骤然变了脸色。


    “许才曾在那人处悄悄捡了一个香囊,本来我毫无头绪,但那香囊的布料很特别,”林玉目光如炬,移向他腰间,“就如你此刻佩戴的一模一样。”


    “这布料以‘冬暖夏凉’的名头风靡京城,一匹都要二十两银子。今日我们潜入你的屋中,竟发现当真不少,我倒要问问,在桐遥这个小县,清明廉洁的‘桂县令’是哪来的钱买?”


    她特意加重了“清明廉洁”几个字,气势汹汹地逼问桂纶。想来他也知道布匹昂贵,为求稳妥,未制成外衣,仅在腰间所配香囊上用了,但他绝对不会想到,林玉早已把这布的一切了然于心,又经过许才“香囊”的提醒,在桂纶下山回来之际她就发现了。


    那是一切的突破点。


    “我已修书将你所行俱告知上级,想必现今已八百里加急送往京中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吗?!”


    桂纶恍然大悟,低头瞅了瞅腰间香囊:“千算万算,竟想不到是这里出了问题,看来我还是不够谨慎。”


    事到如今,不仅涉及许才的案子,这“昂贵布料”直接牵扯到银钱方面,他也没什么好装的了。


    “错,你露出马脚的原因不是做得不够,恰恰做得太多。分明查案见微知著,何故没有发现当初许才丢下的香囊?又何故没有发现脚印与叶珠尸体不对劲之处?我来翻看案宗时都发现了徐娘等好几人未找到尸首之事,你作为桐遥县令,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过问,又怎会没有发现这桓河诡异之处?”


    发现香囊一个线索后,其余初始未发觉的不对劲也就自然而然浮出了水面。


    “这一切便只有一个解释,”林玉顿了顿,语气犀利,“你就是幕后的始作俑者。”


    听闻林玉的话,桂纶先是愣神一刻,后嘴角不可抑制地翕动,从嘴里挤出又哭又笑的话:“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想不到我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如今被一个黄头小儿摆了一道,妙哉妙哉!”


    见他此态,林玉心里划过一丝不安,忙道:“小心!”


    只见桂纶面色坚决,毫无留恋地就向脖上的剑撞去,意欲自戕。


    夜风凛凛,此刻,刺骨寒意竟像是突然冒出,自上而下侵蚀着颤抖的身体。林玉血液凝滞,不可置信地盯向那处。


    瞬时之间,她预想的事并没有发生。


    桂纶毫不犹豫的一撞却扑了个空,横在他脖前的只余空气。紧着接,他整个人上下便被点上数穴。


    做完一切的奚竹在旁微微喘|气,仍觉心有余悸。早在林玉喊出那声“小心”之前,他就直觉桂纶有异,下意识收回剑也不过只比桂纶早了一刹。若是没来得及,他不敢想之后会如何……


    林玉揪住桂纶的衣襟,几乎要与他面对面。她个子虽没那么高,但眼里盛满怒火,一身气势逼人:“你知道我要问什么!那些人到底在哪里?!樊花萃在哪里?!”


    起初因桂纶的误导她一门心思扑在了“学堂”上,以为学堂是一切的共同点。但樊花萃!她并不是与徐娘等人一道,甚至许才也说不出害她的原因。


    林玉下午将所有卷宗重新翻看了一遍,这才发现她们还有一个交织点!


    布匹!


    她们都与布有或多或少的联系,要么织布,要么当绣娘……就连早死的许七氏也在布艺上名列前茅!


    所以如果桂纶另有目的,那些人未必真的死了!而现下他坚决赴死是为了掩盖什么?


    被点了穴的桂纶身体僵硬,不能自主活动。他听见林玉的话,眼神飘散,浮现出莫名的向往之意,断断续续说道:“我……我不会说的……”


    “你!”


    在场之人皆怒火中烧,但却拿他无可奈何。林玉冷静下来后决定两头行事,一头拷问桂纶,一头在衙门等地进行全面调查。


    她拿出藏在怀里最深处的令牌:“这是走时严大人给我的,凭此可让衙门里的官兵暂时听从我的命令,但毕竟他们都与桂纶共事多年,难免会有异心。所以,奚竹你和孟源留在此地,看顾好桂纶。”


    奚竹皱眉:“你的安危……”


    “无妨,我会保护好自己。”说罢林玉就出示令牌,将外头那些被打晕后苏醒的官兵召进来,有条不紊地下达指令。


    她声音清亮,说话做事颇具条理,若有不认同的声音,当即发威,露出官场做派,再加上旁边有一个摩拳擦掌的奚竹,再没有敢放肆之人。


    很快,众官兵奉命唯谨,不敢造次。正当众人开始行动之时,一女子却忽地出现,径直扑向被死死绑住的桂纶身旁,与此同时,桂纶亦是一脸震惊。


    这人出现得突然,林玉几人专心于衙役,起初俱没有发觉她的踪迹,直到她来到近处,才发觉此人竟是冲向桂纶!


    林玉眼皮一跳,这莫不是来救桂纶的人?!


    奚竹已瞬移到桂纶身旁阻止此人,却不料那女子没有去解绳子,而是继续向前,来到了林玉的面前。


    她凑近看了一眼林玉方才随意挂在腰间的令牌,只见上面赫然三个大字“大理寺”,面色受惊,立马跪在地上并磕下几个响头:“民妇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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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棉,此番冒犯,只是当真有事求这位大人!求求大人了!”


    林玉始料未及,连忙扶她起来:“这位大婶,是什么事?可否说得快些?”


    女子连忙躲开林玉的手,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桂纶,磕磕巴巴道:“大人是大理寺的官,也就是从京城中来的,想必……想必一定能帮我。我本是桂纶之妻,生活虽不富裕但也平淡自得,直到——”


    她顿了顿,眼里闪过犹豫不决,但最终坚定道:“我发觉我的丈夫有些不对劲。他有时会扮作女子,带上帷帽出去。我心中惊惶不定,有一次便偷偷跟了上去,一路来到了桓河边。借着月色,我看到一个男人带来一个晕倒的女人。在那个人走后,桂纶便将一物什丢进了河里,之后扛着那女人去了后山。


    我想到最近频发的溺水事件,一阵胆寒不敢再跟上去,脚底匆匆就回去了。后来我仔细思量,桂纶他……不是耽于女色之人,此事定有蹊跷。我也是天真,本想着夫妻情分,竟就直接问了他。他听后,言辞激烈地叫我不要多问,就当作从未见过。”


    张棉眼含清泪,却是为了那些女子:“我胆小怯弱,没能把那些人救出来。如今斗胆请求大人,能给她们一个公道!”


    怪不得,在此这么几天都未曾见过她,那时林玉心里还道桂纶竟无妻无子。现在想来应是桂纶专门不让张棉见到她们的,估计往日也是如此,不让张棉有接近高官的机会,此地又偏远,这件事才被瞒了这么久。


    张棉见她沉吟不语,唯恐她不相信自己所言,连忙指向周围衙役:“我是桂纶之妻,他们都是知道的,我没有骗人。”


    衙役皆纷纷称是。


    林玉见她着急模样,还有袖口处的污渍,心里便不疑有他。问道:“你可知那些人被带到了何处?”


    张棉摇头:“我只知是后山上头,具体方位却是不清。”


    在找学堂时他们曾去过,那山地势陡峭杂草丛生,一眼望去尽是密林。想找人何其困难,但眼下别无他法,她再问桂纶一句:“最后一次,你当真不说?!若说了,则有戴罪立功之机。”


    桂纶偏头,嘲道:“妇人之话也可信?”


    听闻此话,林玉的眼色唰时变冷:“妇人如何?她可上阵杀敌立功业,她可守心如一正品行,她可不顾安危求真相,她可挺身而出说实情!古往今来,女子从来不是附属品,她们品行美好,敢说敢做。你凭何瞧不起妇人?!”


    “我林玉就算是踏平这座山,也要将失踪的人找出来!”


    一番话磅礴大气,也瞬间激起在场众人的斗志。桂纶见此众志成城之景,心里一震。半晌后,居然道:“好,我带你们去。”


    这是幡然醒悟了?林玉愕然,眼里尽是防备。


    桂纶又道:“棉儿毕竟只是偷看见,必然不如我知道得清楚。”


    “别那样叫我。”张棉反驳道。


    林玉内心焦灼,一方面怀疑他别有用心,一方面却又紧张时间。最终还是信他所言,解了他的穴让他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