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以后要吃这碗饭的
作品:《重生踹渣当军嫂,八零两胎生三宝!》 手术费凑齐了,接下来就是等着医生会诊,制定手术方案,确定手术日期了。
培训班到了报名的时间,问舟给嫂子报了名,又电话通知了堂哥。
许淮宁正觉得无聊,得知这个消息一下子又有精神了。
陆沉舟不自觉的也跟着心情好了起来,虽说他能养得起媳妇,但媳妇不是等着他养的那种人。
“这么高兴啊?”
“那是当然,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
到了开学的这天,许淮宁坐的是第一班车,近一个小时才辗转到了学校。
“嫂子,这儿,这儿!”陆问舟跳着挥手,这丫头嗓门大,引得几个戴校徽的大学生频频回头。
许淮宁小跑着过去,被小姑子一把挽住胳膊。
“走,嫂子,先带你看教室。”
校园里落叶飘零,大喇叭正播放着《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许淮宁跟着陆问舟穿过主楼,西南角一排平房门口挂着“成人教育培训部”的木牌。
就是这儿了。
服装设计班在三间打通的大教室里,隔壁财会班传来噼里啪啦的算盘声。
靠墙摆着三台老式缝纫机,讲台上放着几个石膏人体模型,披着半成品的布样。
“户口本、介绍信、两张一寸照片。”报名处的老师推推眼镜,“培训费三十元。”
许淮宁从书包里掏出准备好的材料,当那张贴着照片、盖着印章的临时学生证递到手里时,她突然鼻子一酸,二十多岁了,她居然成了“大学生”,哪怕只是临时的。
“嫂子,我先去上课了。”陆问舟指指手表,“中午十二点,食堂门口等你!带你去吃好吃的。”
教室里陆续来了学员,有烫着波浪卷的时髦女郎,也有手指粗糙的服装厂女工。
许淮宁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暖和。
“同学,这儿有人吗?”一个扎方巾的圆脸姑娘指着她旁边的空位问。
“没有。”许淮宁往里挪了挪,瞥见对方笔记本上画着服装草图,“你以前学过?”
“我姑开裁缝铺的。”姑娘腼腆地笑了笑,“我叫周小梅,纺织三厂的。”
“我叫许淮宁,家住屯世乡(部队驻地的乡镇名)。”
周小梅跟许淮宁说起了悄悄话:“听说咱们老师是海市请来的,给电影明星做过衣服呢!”
许淮宁不知道真假,真要是海市的老师,那她们也是吃上好的了。
正说着,教室门推开,走进来的不是预期中的海市老师,而是个穿藏蓝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腋下夹着卷皮尺。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代课老师,叫我李老师。”他操着浓重的某州口音,“王老师火车晚点,今天我们先学量体……”
许淮宁跟着同学们练习相互测量时,发现周小梅的方巾下藏着道疤。
“小梅,这是咋弄的?”
“小时候烫的。”姑娘察觉到她的目光,不好意思地解释,“小时候顽皮偷吃,把刚盛出来的面条扒拉倒了烫的。”
“一定很疼吧?”
“那时候还不记事,不记事也有不记事的好处,我不记得了。”
午饭时分,许淮宁拿上饭盒就去了食堂,问舟已经等在那儿了。
“嫂子,走,今天有红烧带鱼!”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难得有合嫂子胃口的,她们排在长长的队伍里,许淮宁也感受到了大学生生活。
“嫂子,第一天感觉怎么样?”陆问舟往她饭盒里夹了块带鱼,“我们班的老师凶得很,错一个数要罚抄十遍。”
许淮宁笑着听小姑子絮叨,目光却扫到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坐在了问舟身边。
“问舟同学,今天怎么走的这么快?我还以为你在教室里。”
陆问舟给他疯狂打眼色,“我不跟你说过了吗?我中午有事。”
在陆问舟的眼色加肢体动作的引导下,年轻人终于看到了许淮宁。
“我嫂子。”
年轻人站起身,小小地鞠了一躬,“嫂子好,我叫崔相奕。”
许淮宁点头,笑着说:“你好。”
崔相奕饭吃了一半,硬是让陆问舟“瞪”走了。
许淮宁是过来人,她一看就明白,“问舟,你谈对象了?”
“不算谈,是他在追我,但我没答应。嫂子,这事别跟我哥说,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那得看是什么忙,这忙我不帮。在这上面我和你哥统一战线,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你要是现在已经毕业或者是参加工作了,谈恋爱不是不可以。”
陆问舟,“我们班已经有六对恋人了,只要处理得当,根本不耽误学业。”
许淮宁承认,问舟说的有理,可有几个人能分的这么清楚?
下午的课教基础缝纫技法,这对许淮宁来说是信手拈来,看的周小梅都惊讶,“淮宁,你怎么学的这么快?”
量衣也是,拳头放进去,一绕一转,妥了。
“我会缝衣服,踩缝纫机是最基本的。”
第一天终于结束了,许淮宁和问舟告别,赶紧去坐车。
夕阳下,陆沉舟竟等在校门口,军装笔挺的身影引来不少女学生偷看。
“你怎么来了?”许淮宁小跑过去。
“今天来市里办事,正好来接你。”陆沉舟伸手接过她的书包,其实根本不重,“医院来电话,手术定在周二。”
“定下来了就好,我们要去看看小树吗?”
“不用,咱该帮的都帮了,以后看她自己的了,人要有边界感。”
“好吧,回家。”
路上,陆沉舟忍不住问:“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你也知道是第一天,看到的都是皮毛,还行,就是中午让问舟破费了,饭都是她买的。等明天就好了,我换了一些饭票和菜票。”
——
刘卫红又来送菜了。
“弟妹这两天干什么去了?我来了好几趟都不见你。”
“去了城里一趟,老家有个姐妹的孩子病了,我买了点东西去医院看望了。”
小树的事没必要让太多的人知道,刘卫红人很爽快,但毕竟不了解,人心隔肚皮。
刘卫红送了白菜和茄子,许淮宁不想欠人情,就问她要不要做衣裳?她可以帮着做,大人孩子都可以,不拘男女。
刘卫红惊讶,“弟妹还会做衣裳?”
“会,不敢夸海口,我给我小姑子做过,她很喜欢。”
刘卫红有点心动了,她一家四口呢,婆婆年底再来,都是五口了。全靠成连长一个人养,日子是一点也不宽裕。
再不宽裕,孩子也不能穿的破破烂烂的,穿出去的都是脸面。她给儿子女儿都扯了一件褂子料,还没找裁缝。
要是找许淮宁的话,没准还会便宜点。
“那好啊,等会让姐弟俩量量尺寸,把布料带过来。”
“行。”
晚饭时,陆沉舟一边把猪肉往妻子碗里夹,一边说道:“现在你是学习的时间,不要答应给人家做衣服,太累了。”
“我以后就会干这个,总不能没点口碑,那这碗饭咋吃?”
许淮宁猪肉的肥肉放到丈夫碗里,“你放心,我有数。”
陆沉舟还想说什么,看见妻子亮晶晶的眼睛,又把话咽了回去。
许淮宁有自己的想法。
吃过晚饭,陆沉舟在厨房洗碗,许淮宁在看自己的简易课本,房门被敲响了。
刘卫红带着闺女,拿着一件衣料又来了。
本来打算连儿子的一起做了,又怕许淮宁说大话,要是两块衣料都废了咋整?
还是先拿闺女的试试水。
“丫头,叫阿姨。”刘卫红推了推女儿。
十岁的小姑娘怯生生喊了声“阿姨”,许淮宁蹲下身,与她平视:“喜欢什么颜色?”
“红……红色的。”小姑娘声音不大,很是害羞。
许淮宁笑了,展开那块黑底红花的棉布,她拿起皮尺,动作娴熟地量了布幅,又给小姑娘量肩宽、袖长。
刘卫红在一旁看得直点头,这架势,比镇上老裁缝还专业。
“嫂子,后天来取吧。”许淮宁记下最后一个数字,抬头看见小姑娘期待的眼神,又补充道:“阿姨给你在领口绣朵小花,好不好?”
小姑娘眼睛一下子亮了,重重点头。
刘卫红更惊讶了,“弟妹,你还会绣花。”
“会一点,够用,不丑。”
送走刘卫红母女,许淮宁立刻在桌子前坐下,一手拿着尺子,开始在布料上画线,粉笔在她布料上灵活游走。
陆沉舟有些埋怨,“还要绣花?你是真往自个身上揽活。”
累坏了,心疼的是他。
许淮宁头也不抬,“十岁的小姑娘,正是爱美的时候。”
她顿了顿,想起了什么,“我十岁时,最羡慕同桌的绣花衣领……”
许淮宁七岁的时候,爸爸去世,妈妈离开,大爷大娘不闻不问,还有一个沉默寡言的光棍三叔……她即便是想,也只能是想了。
家里没有缝纫机,许淮宁打算在家属院打听一下,借谁家的用用。
“我明天再催催,看新式缝纫机什么时候到货。”
计划经济,求大于供,你拿着钱都未必能买的到,也是没辙。
陆沉舟兑好了水,让许淮宁泡脚。
“今天不泡了,想睡觉。”
“不行,泡泡脚舒服,能缓解疲劳。”
陆沉舟半跪在洗脚盆前,将许淮宁的脚放进水中,没承想刚碰到水面她就缩了回来。
“烫?”
陆沉舟伸手去试水温,感觉还可以,难道说女人和男人不一样,怕烫?
“我去加点凉水。”
陆沉舟声音发紧,起身时膝盖碰到了盆子,淮宁正两脚悬空,这一带盆子倒了,也殃及到了她。
身体失去平衡,一头向陆沉舟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