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胧月布下的的空间枷锁发出剧烈的震颤，但有了剑阵的加持，这一次，却并未如之前那般破碎。


    “好！”


    舒胧月面露欣喜之色，她若是早有这剑阵在手，又岂会被这蠢牛缠住。


    牛魔有些意外，倒也不在乎。


    它牛鼻子一吸，地心火气尽数入腹。


    接着，张口一吐，炙热的火焰席卷八方，试图将大阵烧毁。


    可惜，它还是小瞧了这剑阵的厉害。


    随着空间不断扭曲，它喷出的火焰也随之消弭。


    “蠢牛，今日便让你尝尝姑奶奶的厉害！”


    舒胧月手掐剑诀，北极星辰剑阵中顿时出现了无数空间之刃，朝着牛魔斩去。


    “臭女人，你以为操控了一门剑阵就能与本尊为敌吗！”


    牛魔仰天咆哮，延迟，滞缓法则环绕周身。


    舒胧施展的空间之刃甫一近身，就被这两种玄妙的力量化解于无形之中。


    而后，它四蹄发力，头顶力量法则环绕，猛地撞向大阵边缘。


    “不能让它出来！”


    好不容易才将这牛魔引入阵中，若是被它跑出来岂不是功亏一篑。


    此时，杨辰终于出手了，他抬手一抛，衔尾蛇之环瞬间化作一条巨蛇将北极星辰剑阵围在了中间。


    “轰隆！”


    二者碰撞的瞬间，恐怖的力量顿时将北极星辰剑阵炸得粉碎，但有受到衔尾蛇的阻止，牛魔依然无法脱身。


    “人类，你真以为凭借死亡，毁灭两道至尊法则就可以困住本尊吗？！


    今日便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力量！！”


    它怒吼一声，竟将所有法则收回了体内，只以纯粹的力量法则对敌：


    “力是一切法则的根本，无论死亡之力，毁灭之力，还是空间之力！都只是力量的具现化！”


    “万法归源，才是力之极尽！”


    “你们想以法力战胜本尊，那是不可能的！”


    他牛躯一震，双蹄前踏，竟直接将衔尾蛇之环蹬飞了出去。


    而后牛尾一甩，舒胧月布下的空间结界也正在绝强的力量下支离破碎。


    呼吸之间，二人布下的手段尽被牛魔破除！


    “这怎么可能！”


    舒胧月小脸上惊骇难掩，她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牛魔会变得这么强悍。


    杨辰也收回了衔尾蛇之环，刚才牛魔那一击竟差点崩碎了他的衔尾蛇之环，这简直不可思议！


    他并指往额头一抹，眉心竖瞳出现，一道宿命之光骤然照在了牛魔身上。


    “这是……！”


    杨辰一惊，这牛魔竟然以力量法则将体内的火焰、音波、坚固、破碎、延迟、滞缓、禁止，七大法则统合在了一起。


    换句话说，这牛魔此时就相当于一位构筑了八道法则之环的上位法主！


    “道友，这牛魔的实力恐怕已经堪比上位法主，怎么办？！”


    舒胧月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牛魔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威压，她只在月华阁中的老祖身上见到过。


    “我们还有机会！”


    杨辰眼中精光闪过。


    “这牛魔只是强行统合了自身法则之力，并非真正的上位法主！


    只消拖延片刻，不用我们出手，它也会被法则反噬！”


    “人类，你居然能看出本尊现在的状态？”


    牛魔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对方刚才施展的那道白光，它也有几分熟悉，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犹疑之后，它开口道：“本尊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交出九幽寒髓草，此事便作罢。否则，死！”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杨辰冷哼一声，“让本座看看，这力量法则是不是真如你所言，乃是万法之源！”


    “既然你执意找死，那本尊就成全你们！！”


    牛魔不再留手，它身上血光大绽，浑身肌肉虬结如龙。


    八道法则之力在体内轰鸣共振，竟在体表凝成一层血色的法则纹路。


    “力量！力量！”


    它猛然踏碎虚空，整片天地都在这股纯粹的力量下颤抖。


    杨辰与舒胧月只觉得一股无与伦比的压迫感袭来，仿佛连呼吸都被这股力量所冻结！


    “这就是上位法主的实力！？”


    杨辰面色凝重，他的衔尾蛇之环虽然强悍，但面对如此恐怖的力量，也不敢硬碰。


    “轰！”


    也就在此时。


    牛魔一脚踏出，没有花哨的法则波动，唯有最纯粹的力量贯穿天地！


    它铁蹄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塌，形成一道漆黑的裂痕，直逼二人而来！


    “退！”


    杨辰身形暴退，同时以衔尾蛇之环化作屏障挡在身前。


    然而，这股力量太过霸道，哪怕有着衔尾蛇之环守护，他还是受了到了一定的冲击。


    倒是舒胧月，她施展空间挪移，又有无定法环，可以变化随心，受到的伤害远比他要小。


    “就这点实力，也敢在本尊面前叫嚣，人类，死吧！”


    牛魔狞笑一声，身上血色纹路光芒大作，体内八道法则之力疯狂共振，竟在虚空中凝聚出一尊遮天蔽日的血色牛魔虚影。


    那虚影仰天长啸，双蹄猛然踏下！


    “咔嚓！”


    整片天地仿佛镜面般碎裂，狂暴的力量波纹呈扇形扩散。


    杨辰的衔尾蛇之环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蛇首与蛇尾的连接处竟开始出现细密裂纹。


    舒胧月空间挪移被打断，整个人连带着无定法环都被崩飞了出去。


    她目露惊恐，大叫道：“道友，你若是没有其他手段，小女子就不奉陪了！”


    法则之力晶虽然诱人，但也得有命享用才是。


    “哈哈，谁都别想走！”


    牛魔仰天大笑，“本尊说过，今天，你们都得死！”


    “死？”


    杨辰不屑一笑，“蠢牛，本座承认，你八大法则合一的力量法则确实厉害，可惜……你的时间不多了！”


    牛魔闻言，面色微变。


    它体内法则之力确实开始紊乱，强行统合八道法则的反噬已经开始显现。


    但它仍狞笑道：“那又如何？杀你们，足够了！”


    话音未落，它再次冲杀而来，这一次，它的目标直指杨辰！


    “是吗？”


    杨辰不慌不忙，宿命之力于眉心汇聚，只听他轻吟道：


    “强行融合的法则，注定崩解，取巧糅合的力量，终将溃散！”


    说完，一道比之前璀璨数倍的光华骤然洒落在牛魔身上。


    “这是……宿命的力量！？”


    一旁的舒胧月，见此一幕，顿时美目睁圆，忍不住惊呼出声。


    “宿命？”


    “宿命！？”


    上古牛魔闻言，如遭雷击，它脑海中闪过无数记忆片段。


    大敌入侵，天穹染血，轮回崩碎！


    一道伟岸的身影恒于天地之间，将‘道’还与天地，为此方世界生灵争取了最后的一丝生机。


    “神主！！”


    无数生灵跪地恸哭，送别那伟岸的身影。


    而祂却只是淡然一笑，“莫哭……莫哭……”


    “吾今日于生死之际堪破轮回，于轮回之上窥得命运一角。


    陨落……是吾的宿命，但吾，亦会在宿命中归来……”


    “主人！”


    上古牛魔发出痛苦的嘶吼声，眼中流出两道血泪。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