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去安心医院大门口接你。”


    这句话果然有用，姜姒的表情骤然变得幽怨，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还有以后你不能用这个威胁我。”


    “好。”


    萧锦丞答应的太爽快，她不放心紧紧盯着对方，加重语气：“说话算话，没有下次啊。”


    萧锦丞心头闪过一丝郁闷，忍不住问：“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


    姜姒给了他一个白眼，刚想损他两句，系统的声音突然缠上来了。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姜姒：“？”


    她上次任务失败之后，系统在脑子里响了半个晚上，吵的她都快神经衰弱才消停。


    第二天世界依然在运转，没有出现系统捏造毁灭崩塌的情况，姜姒以为它骗不过去，放弃缠着她，现在居然又冒出来了。


    姜姒反应过来它说的完成任务，眉头一跳，看向萧锦丞，问：“你让我陪你去什么宴会？”


    “算寿宴吧，到时候你跟着我就行了。”


    萧锦丞见她表情严肃，直直的盯着自己，怕她紧张，善解人意地说：“到时候你要是觉得无聊，我们可以提前回来。”


    姜姒追问：“谁过生日?”


    “我舅舅，他好热闹，非要我们带女伴一起去。”他用词很不情愿，嘴角却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姜姒收回视线，没继续追问，也没反悔说不去，发现系统只能在她脑海发疯叫喊，不能实际干涉她，姜姒也不在意这个多出来的声音，不想让系统影响自己。


    到家已经快八点了，姜姒洗漱好，把头发吹到半干，靠在椅子上看资料，都是和姜泞这类病有关研究报告。


    【你乖乖完成任务，姜泞才会醒过来。】系统知道警报没用，变回原本平缓的电子音。


    姜姒指尖蜷曲，她就是因为信了系统才被骗了这么久，整整五年姜泞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


    【她会在合适的剧情，如果你不愿意完成任务，导致剧情偏移，姜泞也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姜姒指节收紧攥成拳，没办法再专心看资料：你觉得我还会被你骗吗。


    系统一直都是发布命令的存在，起初姜姒是有几分相信它的，抱着完成任务总不会有错的心态，但是系统没有丝毫信誉，板面功能随意收回，奖励更是一塌糊涂不如没有。


    它嘴里的剧情更是不肯透露半点，什么都不愿意给，却要求她无条件服从命令。


    系统：【我没有骗过你】


    短暂的沉默后，系统再次开口：【如果你真的希望姜泞可以醒过来，再相信我一次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我的任务是维护小世界，也是帮助你，如果剧情线偏移，世界崩塌不只我会被抹杀，你也会死亡。】


    系统的话姜姒一直半信半疑，她觉得系统在夸大惩罚，又不是没任务失败过。


    但听到能让姜泞醒过来，她有一丝心动，她对姜泞的情况很了解，萧定权当年只说了一半真话，手术的确成功率高，不会危及生命，但是让她醒过来很难，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系统的能力她见过，但对方显然不愿意给她用，随意的收回关闭，当年她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只能等待时机，等系统需要她配合。


    姜姒心念一动：是吗，任务失败了，你不是也没消失吗。


    她脸上依旧不在意神情，落在电脑屏幕的视线已经看不清字了。


    系统发现她越来越不好骗，做出妥协：【你到底要怎样才肯配合我。】


    姜姒终于有了反应，脸上露出一丝极浅兴味：很简单，告诉我全部的剧情，不能隐瞒任何消息，还有系统板面的功能你不能随意关闭，这些都要写进合约。


    【这不合理，如果你反悔怎么办？】


    系统有些抗拒，试图可姜姒讨价还价，降低她的要求。


    姜姒看出它的意图，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不在意地说：你很清楚我有多想让妈妈醒过来，互利互信的事我没理由反悔，不是吗？


    她继续和系统交流：我答应了萧锦丞去宴会，也没有因为触发任务反悔，我给过你信任，你也应该相信我一次。


    系统同意了姜姒的要求，新合同落实的瞬间，姜姒脑子里多了一本书。


    她不用太费力就能调取所以书里内容：作为靠上上辈的交情抱到大腿的拖油瓶，姜姒被排挤出国留学，费尽心思接近暗恋多年的男主萧锦丞。


    姜姒的示好被误解成贪慕萧家财富，被贬低轻视，受尽冷遇，萧定权碍于情面为她做主订婚，加剧了萧锦丞的厌恶，冷漠面瘫的丈夫、傲慢的婆婆，婚后生活苦不堪言，只有萧翊会安慰关心她。


    时间渐久，姜姒时常像病床上的妈妈哭诉，姜泞竟然奇迹般的恢复意识。


    漫长的哭哭啼啼后，剧情到了转折点，她终于百折不挠的打动萧锦丞钻石一样坚硬的心，萧翊出于嫉妒，设计车祸害萧锦丞，男主是不会死的，但他失忆了。


    日日夜夜的付出，一朝回到解放前……


    姜姒读取剧情的速度太快，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看了什么，大脑已经阅读完了。被剧情深深震撼，终于明白系统之前为什么不想让她看到剧情。


    实在太颠了，不像活人写出来的。


    在剧情里目睹医学奇迹了，只听过哭死人，没听说把人哭活过来的。


    萧锦丞也是挺难杀，绑架杀不死，车祸也能救回来。


    虽然剧情和实际情况有出入，但事件居然能勉强对上账，姜姒点开系统面板。


    【虐文维护系统】


    【剧情完成度3.8/10】


    【剧情偏离度2%（警报：偏离度超过30%世界线会崩塌重建！）】


    系统名字变了，剧情完成度也涨了，姜姒看到最新的一栏，长长叹了口气。


    她真的觉得系统程序有问题，就一点点偏移，说的跟马上要死了一样。


    第二天，因为被剧情震撼，姜姒一夜都没睡好，几乎是卡着最后的点打的卡。


    一个上午都提不起来精神，她抽空去洗了把脸，隐隐听到有人说话，“那点钱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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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是被资助考上来的，怎么就只看待遇。”


    “我们不一样，我……你就当我没良心吧。”


    姜姒听出了林苏的声音，昏昏沉沉的脑子立刻清醒，连忙贴着墙绕到拐角，直到声音消失才放心的走出来。


    快下班的时候，几个实习生聚在一起，姜姒想起上午听到的事，试探着提起：“你们有没有觉得林苏姐今天脸色不太好。”


    “嘘。”


    其中一个实习生朝她比了个手势，几个人一看是有瓜，一下就围了过来。


    “看你这样是知情啊，快说快说……”


    “我也是听说，我跟林苏姐一个学校的，她大我三届，听说家里挺难的一分钱没给她，有人资助才解决，那个资助者资助的好多这样的学生，这今年又开了公益医院，林苏姐的朋友想挖她过去，林苏姐正为难呢。”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


    “就是，私人开公益医院，不就是纯烧钱吗，金山银山也不能这么烧，怕是几个月都支撑不住。”


    “有钱人发善心玩票，总不能让我们普通人冒险吧，那种医院待遇能和安心比吗，真辞职过去，几个月医院倒闭了，又要重新找工作，我们蒲团那耽误得起。”


    “对呀，她们就是道德绑架林苏姐。”


    姜姒看向说话的人，问道：“那家医院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仁安医院。”


    姜姒点点头，脱掉外衣快步走出去，用电脑查了一下那家医院，理智的看完全没有前景，不值得纳入就业规划，正纠结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现在看到萧锦丞着三个字都不太适应，顺手给他改了个备注。


    五分钟没回消息，门铃就响了。


    萧锦丞有些惊讶，“你这次开门挺快的。”


    说完，他让人把礼服搬进姜姒家里，本来就不大的客厅塞的满满当当。


    “你这里地方也太小了，破破烂烂的，也不知道住过几任主人，”萧锦丞远远站在角落，对着她的客厅指指点点，“你真的不打算搬家吗，附近还是有几个好楼盘的。”


    姜姒因为剧情生出的那一丝怪异，在看到萧锦丞挑剔的表情后，消失的干干净净。


    系统那本破剧情，他就是个重度面瘫患者，皱个眉头就要天凉王破，笑一下就管家秘书惊掉下巴，但就目前看萧锦丞表情挺丰富的。


    两个人被礼服包围，工作人员也进不来，萧锦丞挥挥手让她们先回去，等选好了叫她们来收拾。


    姜姒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萧锦丞见她不动，出声催促：“你试试啊，这么多总能选出一件合适又喜欢的吧。”


    “你也知道多啊。”姜姒看了他一眼，艰难的在礼服里移动。


    “我又不知道你租的房子这么小，几件礼服的放不下……”萧锦丞暗自嘟囔了句，默默跟着她往卧室的方向挪，两个人一前一后在礼服堆里穿梭。


    姜姒挣脱出来，看着面前一排排的结构复杂的裙子，觉得更累了。


    “我……我一个人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