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办公室智斗阴谋家

作品:《六零年代:我有空间“旺”

    汪宇捏着纸条的手指微微发颤,灶灰在晨露浸润下洇出个模糊的指印。


    他望着二嘎子跌跌撞撞跑远的背影,后颈被菌丝拓印的鹰徽突然灼痛起来。


    竹篓里新收的玉米种簌簌作响,在空间能量槽裂纹渗出的绿光里泛着珍珠母般的色泽。


    "汪大哥,要当心张支书养的蝈蝈。"


    刘小翠突然压低声音,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划过他腕间。


    "上回他拿蝈蝈罐当茶杯使,把来查账的工作组唬得一愣一愣的。"


    老槐树影斜斜切过晒谷场,汪宇踏进村支部大院时,正撞见张铁柱端着个青花瓷罐在廊下逗弄蝈蝈。


    肥硕的油葫芦在罐口振翅,发出类似算盘珠相撞的脆响。


    村支书黧黑的面皮被晨光镀上层铜锈,抬眼时两道法令纹深得能藏住整个公社的秘密。


    "来得倒是快。"


    张铁柱拇指摩挲着瓷罐上"奖给先进工作者"的描金字,罐里突然传出声短促的虫鸣。


    "听说你在集市上支的摊子,卖的苞米棒子比农科站的还水灵?"


    办公室糊墙的旧报纸还停留在五年前的元旦社论,汪宇嗅着窗台上霉变的搪瓷缸里飘出的茉莉香片味,目光扫过办公桌玻璃板下压着的奖状——边角处洇着圈可疑的油渍。


    张铁柱慢悠悠拎起竹节铜嘴烟斗,吐出的烟雾在光束里凝成个问号形状。


    "县里农技站的老徐给的试种苗。"


    汪宇解开腰间装玉米种的布袋,金灿灿的籽粒滚落在掉漆的搪瓷盘里,有几颗蹦跳着撞上玻璃板下的油渍。


    "徐技术员说这叫黄金穗,抗倒伏又耐旱。"


    烟斗在玻璃板上敲出闷响,张铁柱从抽屉里抽出个牛皮纸信封。


    封口处粘着的饭粒还带着灶膛余温,里头滑出张盖着红戳的检举信。


    "有人瞧见你后半夜在晒谷场转悠,往地窖里搬的麻袋印着供销社的章。"


    他肥厚的手掌按在信纸上,腕间上海牌手表链卡进肉里。


    "昨儿黑市上逮着的二道贩子,裤兜里还揣着你摊上的苞米须。"


    汪宇耳畔突然响起瓷器碎裂的脆响,空间里的菌丝脉络在他视网膜上投下倒计时残影。


    71:12:34,能量槽裂纹渗出的暗绿液体正沿着他脊椎游走。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搭在窗台,凤尾竹叶片上的露珠突然凝成冰晶。


    "正要跟您汇报呢。"


    他抓起搪瓷盘里的玉米种,籽粒在掌心排列成等高线模型。


    "农技站下周要带测绘队来,说是咱村后山的腐殖土特别适合搞梯田育种站。"


    窗外的老榆树应声抖落几片黄叶,正巧贴上玻璃板下的油渍。


    "对了,徐技术员还问您要不要当项目顾问,听说省报要来采访..."


    张铁柱夹着烟斗的手指猛然抽搐,烟丝簌簌落在检举信上。


    汪宇瞥见墙角文件柜的阴影里,蝈蝈罐上的青花缠枝莲纹正在菌丝映射下扭曲成供销社的标志。


    倒计时突然加速跃动,他后颈的鹰徽印记传来烧灼感,恍惚听见空间里传来骡铃的余韵。


    "建育种站是大事。"


    村支书起身时带翻了搪瓷缸,褐色的茶渍在奖状上洇出个蝌蚪状的污迹。


    他腕表链卡扣弹开的声响惊动了罐里的蝈蝈,虫鸣混着远处传来的夯歌声,在晨雾里织成张湿漉漉的网。


    汪宇退到门边时,菌丝脉络突然在视网膜上炸开绿色星芒。


    他扶住门框的瞬间,瞥见张铁柱正用裁纸刀挑开检举信第二页的火漆——那枚带齿痕的银元图案在刀尖下碎成光斑。


    院墙外的老柳树上,最后一片汽化的银杏叶正巧飘落在蝈蝈罐口。


    汪宇摸到口袋里的玉米种不知何时变成了能量石,而晒谷场方向传来的夯歌里,隐约混进了王婶唤鸭群的吆喝声。


    办公室门轴发出老鸦嘶鸣般的吱呀声,王婶裹着靛蓝粗布头巾的身影挤进来,袖口沾着的鸭绒在光束里打着旋儿。


    她攥着个粗瓷碗,碗底粘着半片风干的艾草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支书您可甭冤枉好人!"


    王婶把碗往玻璃板上一墩,碗底压着的正是汪宇帮她修鸭棚时落下的铜顶针。


    "昨儿后半夜我起夜瞧得真真儿的,汪知青扛的是农技站的化肥袋子!"


    她突然扯开头巾,露出额角结痂的伤口。


    "上回我家房梁塌了,是汪知青拿空间里种的铁桦木给支的梁!"


    张铁柱腕表链发出细碎的碰撞声,蝈蝈罐里突然蹦出只油葫芦,正巧落在检举信的红戳上。


    汪宇余光瞥见菌丝脉络在窗玻璃上投下的倒计时突然停滞,王婶碗底渗出的艾草汁正顺着油渍纹路蜿蜒成供销社门牌号。


    村支书黢黑的指甲掐灭了烟斗,青花瓷罐上的缠枝莲纹在他瞳孔里扭曲成麻花辫形状。


    汪宇摸到裤兜里的能量石不知何时裹上了玉米须,王婶身上飘来的鸭粪味混着茉莉香片,竟在霉变的空气里酿出奇异的甜香。


    "既是农技站的公事..."


    张铁柱突然用裁纸刀挑起蝈蝈,虫鸣在他喉结处震出古怪颤音。


    "汪知青可得把梯田育种站的规划图画仔细了。"


    刀尖划过玻璃板下的油渍,在奖状上剜出个月牙形的窟窿。


    汪宇跨出门槛时,后颈鹰徽的灼痛化作清凉的溪流。


    晒谷场夯歌声里掺着的鸭群扑棱声突然清晰,他摸到衣兜里多了枚带着体温的顶针——王婶塞进来的分明是块刻着古彝文的能量石。


    "汪大哥!"


    刘小翠从老榆树后闪出来,辫梢系的银铃铛撞在汪宇胸口。


    她染着凤仙花的指甲掐进他臂弯,泪珠子扑簌簌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汪宇嗅到她发间忍冬花的香气,突然发现空间里的菌丝正在视网膜上映出桃心状的光斑。


    "你吓死我了!"


    刘小翠踮脚往他耳垂吹气,指尖划过他后颈的鹰徽。


    "那老狐狸的蝈蝈罐里养的是'听风虫',公社书记跟前儿红人赏的..."


    她突然噤声,从斜襟里摸出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


    "这是我用空间里采的月光草编的,能遮住你身上的能量波动。"


    汪宇刚要开口,晒谷场方向突然传来鸭群炸窝的骚动。


    王婶的吆喝声裹在料峭春风里,隐约能听见"野猪拱了后山药田"的喊叫。


    他腕间的菌丝脉络突然指向村后山,在视网膜上投射出棵叶片泛着磷光的植物轮廓。


    "得去趟后山。"


    汪宇将香囊收进空间,发现能量槽裂纹正被月光草汁液缓慢修补。


    "育种站选址要避开野猪活动区..."


    他话没说完,刘小翠突然咬住他衣领上的线头,贝齿在晨光里泛着珍珠白。


    夯歌声不知何时停了,老柳树梢最后片冰晶坠落在两人交握的指缝间。


    汪宇望着山间蒸腾的雾气,菌丝脉络勾勒出的植物幻影正与记忆中某本古籍里的插图重叠——那分明是能修补空间裂缝的七星鬼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