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三十六章
作品:《与疯批双双重生后》 盟主殿内,孟繁华表情复杂,单手抚额,几次张口,又归于沉默:
“江司主,我毕竟要时刻封印禁地,把生死契给你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
殿内唯一的软榻上,顾长生面如纸白,刚幽幽睁开眼准备说话,就看着坐在一旁的江凌月回头一记充满警告的眼神。
“……”顾长生默默地闭上了眼。
那边可是当今修真界第一人,装晕真的有用吗?
但江凌月的语气更加强势了,甚至隐隐有些不耐烦:“别管这么多,我现在处境很危险。”
“……”孟繁华说:“不是已经有肃火和泽月的了吗?他们一人合体期,一人大乘期。”
江凌月指着“昏迷”的顾长生言之凿凿:“合体期的,晕了,够吗?”
“……他晕了吗?”
“晕了。”
“……哪里晕了?”
“我说他晕,他就是晕了。”
空气一片安静,顾长生心想现在把自己掐晕还来不来得及。
“江司主,”孟繁华实在是受不了这二人一唱一和,指鹿为马,语气极为诚恳,“你也知道,魔族一直在攻击禁地的封印,我需要全力应对,要不换个人呢?大乘期修士也不止我一个,翟元心也是啊,大乘中期应该也可以吧,你去找他要生死契不好吗?”
听闻此话,江凌月立刻做出个十分惊诧的表情,尾音上扬:“你为什么会想到他?”
孟繁华:“?”
顾长生微微睁开点眼睛,眼角余光打量着对峙的二人,眉头微蹙。
莫非她认为大乘中期的实力都不够了?只可惜这具身体才合体期后期,看样子进阶之日还是要速速提上流程。
孟繁华此时与他也是同等想法,听惯了对于他修为的恭维,已经下意识做好了推脱的准备,就听着江凌月轻笑出声,语气极其自信:
“他怎么可能会拒绝我?”
孟繁华:“……”
整个大殿安静得落针可闻,良久孟繁华终于合上了自己的嘴巴,点头承认:“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
江凌月露出个十分友善礼貌,让人只觉着如沐春风的微笑,将自己的匕首递了过去。
“剑柄不够顺手,我这把小刀足够你刻下生死契了。”
孟繁华颤抖着接过小刀,对着天窗滤下来的光仔细打量,语言诚恳:“生死契非同儿戏。此契一成,我部分神魂便系于你身,若你身受重创,我亦会感应,甚至修为都可能被你所汲取以续命,而禁地封印需要我时刻维持巅峰状态,这……”
江凌月直接打断,语气斩钉截铁:“禁地的封印能永远靠你一个人撑下去?”
“……”孟繁华抿了抿嘴,“泽月和肃火至今还在休养生息。”
“别废话,不要耽误时间,我还要找其他人。”江凌月十分不耐烦地直接打断,同时一巴掌拍到软榻上顾长生的大腿上:
“好了,可以醒了。”
顾长生立刻直起身子,十分自然地摆出个规整谦卑的坐姿,语气诚恳,毕恭毕敬:“一切听从师姐安排。”
孟繁华无言以对,只觉着自己的脑神经一抽一抽地跳,眉头微蹙:“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凌月置若罔闻,转头看向顾长生,收回审视的目光,语气平淡:“头还晕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孟繁华:“……”
顾长生满面春风:“好了,师姐,我好得很,甚至还能再晕一次。”
孟繁华这才抓住了重点,想要强行插入话题:“所以为什么顾长生的识海能这么不稳定到晕倒?他经历了什么?”
“先刻生死契。”江凌月施舍般地匀出半分目光给孟繁华,语气冷冷,“我帮你管理盟内事务三年,仙盟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看不见,这都换不来一枚生死契?一次性的也行,你快点。”
“……”孟繁华被这句话噎了个半死,但真反复分析这话好似又没有什么问题,终究是指尖在那刀锋上轻轻一抹,殷红的心头血伴着金光缓缓没入这把匕首。
长期的生死契,并非一次性。
至此,全修仙界唯一一位大乘期后期的修士也听从江凌月差遣。
孟繁华将匕首递回,小心翼翼地询问:“所以你到底碰到什么危险了,甚至需要我的生死契?”
肃火与泽月长老都曾被江凌月救过命,甘心刻下,可他孟繁华再怎么说也是一盟之主,从未被如此年轻修士呼来喝去过。
江凌月看向满面无辜的顾长生,慢条斯理地轻笑出声:“五十人的命灯同时破碎毫无讯息传回,这个危险难道还不够吗?”
孟繁华硬着头皮:“如果真有魔能毫无预兆地吞掉五十人,我去必定是一场苦战,可封印禁地真的需要我全盛时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
“行了,”江凌月优雅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摆,转头就走,顾长生紧跟其后。
“不会随意呼唤你的,而且此事,天知地知,你我三人知。而且生死契签给我,不丢脸。”
空旷的大厅回荡着江凌月有些心情愉悦的声音:“我们谁身上不背点血海深仇,魔族杀了这么多人,也该让他们付出点代价了。”
*
接下来两天,江凌月携着盟主都已妥协的“大势”,逐一拜访了所有合体期修士,除了那些拿到祈圣司吊坠的修士们。
果不其然,在盟主的带头和江凌月的软硬兼施下,她成功拿到了仙盟内所有合体期及以上修士的生死契。
每人都收到了那句话:“此事,天知地知,你我三人知,生死契签给我,不丢脸。”
不少人现场直接老泪纵横,握住江凌月的手表示感谢重用,定好好修炼不辱使命,毕竟这可是江司主的承诺,无人敢不听不信。
而顾长生充分见识到了江凌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直接刷新了她对江凌月在仙盟内的“威严”程度认知,已到瞠目结舌的状态。
出发前的最后一晚,戒律司司主寝殿。
明亮的灵烛跳动,驱散了深秋寒月的清冷,整个房间亮如白昼,江凌月将收拾好的乾坤袋丢在桌上,皱着眉看向衣柜内那唯一一抹异色。
在数套素白色的衣裙中,这袭黑色的长袍十分扎眼,绸缎质地,在烛光中泛起幽幽流光,袍上用金线绣出仙盟的云纹与星辰图,腰间垂着条深色灵玉切割而成的宽束带,透着别样的肃杀和威严。
她轻轻捏了捏裙边,手感顺滑,这是她唯一一件非白色的衣袍,当年她当选戒律司司主时,白薇师父送的,只穿过一次,很舒服。
但……应该不能穿着这件去赴宴吧?遇仙楼毕竟是凡间酒楼,这件太扎眼了。
“晚上好啊,”身后突然传来顾长生的声音。
江凌月回头,就见着顾长生坐在窗框上,满面笑意,身后是明朗的弦月,将他的身形镀上层圣洁的银。
他一个利落地翻身直接闯入她的寝居,满眼都是她的身影,“你是不是在挑穿什么衣服和我一起约会啊?师姐。”
江凌月面无表情地合上衣柜,直接否认:“不是。”
顾长生走到她身后,将她虚虚拢在怀中,伸出手打开衣柜,说:“我还没见师姐穿除了素色以外的衣服,穿给我看好不好?”
江凌月眉头微微隆起,伸手就要再次关闭柜门,但木门却被顾长生死死抵住,无法移动分毫。
“怎么了?”顾长生的声音透着点蛊惑,“这条裙子……不好看吗?”
他单手将那黑色的裙子拎了出来,在空中这么一抖,华美的衣裙在他手中如同流动的极光,金线在烛光的折射下闪出细碎的光芒,与他眼中的期待交相辉映。
莫名的,江凌月的心脏漏跳两拍,她看了看那件衣服,对上顾长生充满蛊惑的神情,沉默了片刻。
“好看,”她否认道,“但我不喜欢。”
它代表着肩上的职责,说实话,这个救世的任务已经足够沉重了,她不需要额外的提醒。
顾长生一哂,将裙子随手扔至一旁的床上,从容道:“嗯,好吧,我猜你也不喜欢,颜色太深了。”
“……”江凌月顿感一阵无语,她皱着眉从顾长生身影的压迫下走出,顺手倒了杯茶摆在桌面上,问:“什么事?明早就出发了,你准备好了吗?”
烛火灵动,茶叶在杯中上下浮沉。
顾长生带着笑意坐至桌边,挑着那双十分有攻击性的眸子从下至上盯着江凌月,“我想知道师姐怎么看待极阳之体?好用吗?”
江凌月的表情微微一动,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好吧,换个说法。”顾长生捧着茶杯,十分无害,“师姐觉得我现在的修为,足够师姐应付这次宣州城危险了吗?”
江凌月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出声,整个房间落针可闻,只有仙盟远处夜训的弟子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那是你的修为,和我没关系,我有自己的打算。”
“可我也是合体期的修士,你要了所有人的生死契,唯独没有要我的,为什么?”
“……”江凌月靠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用灵力加热,白雾袅袅,声音毫无波澜:“没有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我此次与你同行,你认为没有必要?”
“不是。”
“那是为什么?”顾长生追问道,隐隐的,独属于合体期的灵压开始四溢,狭小的空间开始有些令人呼吸不畅,“你掌握了所有合体期的命,你甚至可以让他们直接去死,现在你才是修真界第一人,我也是合体期,你为什么不要我的生死契?”
江凌月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答案很重要吗?”
“……重点是你要了所有人的,除了我,”顾长生的瞳孔中透着隐隐的疯狂,“为什么你不想掌控我的命?”
整个房间悄无声息,空气彻底凝滞,只有二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良久,江凌月轻笑出声,眼底带着丝诡异的嘲讽:“我不要你的生死契你竟然还生气?”
肉眼可见的,顾长生的面部肌肉抖了两抖,江凌月能看出他还想说什么,却不知碍于什么问题,吞了回去。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江凌月,而江凌月也同样以平静无波的眼神回望,都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良久,顾长生话锋一转,先前四溢的灵压被收回,“合体期,为什么是那些人?”
“……”江凌月轻轻摇晃着茶杯,没有立刻回话,良久,浅抿一口香茶。
她只是不说,不代表没怀疑。
最近一段时间她修行的时候总会陷入梦境,大部分内容都与宣州城有关。魔族,战争,叛徒……或许刚开始醒来时总会有些遗忘,但次数多了,想忘都忘不掉。
魔尊出现的瞬间,那些昔日的同盟瞬间堕魔,锋利的牙齿凑向她脆弱的颈部。
而顾长生,她翻看了他入仙盟前的信息,精彩到近乎完美,而完美反而是最大的问题。
翟正,肃火,白薇,泽月,孟繁华……这两日他摆放了所有盟内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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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期的人,闲聊之时发现竟无一人知晓顾长生,这位修真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修士。
他就像凭空掉入这个世界中的人一样,被某种奇怪的力量修改了初始印象。一如她身穿成为“江凌月”,性格转变如此自大却无一人怀疑。
再加上梦境中的信息和顾长生所会的祈圣司的咒言,她有种猜测——
有没有可能他本身就是苍梧神君。
江凌月看着顾长生的眼睛,微微笑了一下,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眼神清明:“不为什么,因为我想。”
闻此,顾长生的眉眼立刻压了下去,眸中情绪晦暗难辨,他缓缓起身,将青瓷小杯放到桌面。
江凌月眯了眯眼,指着窗户,语气极为认真:“从哪来的就从哪出去,不送。”
窗外月光恰巧在此刻隐入云层中,透着圈光晕,朦胧梦幻。
“师姐,我以前就跟你说过的,”顾长生缓步走到江凌月面前,对上她的视线,“你每次心口不一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
这种好似将一切都推离在外,就不会受伤的表情。
下一秒,顾长生一掌按在江凌月的耳边,突如其来的力道将江凌月直接压在身后的墙壁上,后背撞在墙壁上发出闷响,二人身体紧紧相贴。
他俯视着江凌月有些冷意的双眼,一字一句:“所以你想起来什么了?”
江凌月仰着头:“什么想起来什么?”
“你梦到什么了?”
“……我做梦和你有什么关系?”
顾长生暗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仔细看着江凌月这张平静到有些冷漠的脸,半晌说:“那我是谁?”
“……”
江凌月只觉着荒唐,立刻反问:“这个问题你要问我?”
顾长生紧紧盯着她:“是,不然为什么你要了合体期以上所有人的生死契。”
江凌月正要开口,顾长生立刻补充:“因为合体期以上你解决不掉,你不过金丹的时候就是化神之下第一人,现在的你理论上炼虚期内无敌手。”
“你知道我不会堕魔,哪怕我跟你说宣州城是个陷阱,你依然相信我。”
二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顾长生合体期的灵压直接把江凌月彻底钳制,没有丝毫躲闪的余地。
眼见着自己心底的想法被戳破,江凌月重复一遍最后五个字,带着别样的笑意:“依然相信你……”
随即失笑出声,但眼底毫无笑意:“可能你觉得这是相信吧?要不然我来换个称呼好了?”
她按下有些失控的心跳,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苍,梧,神,君,是你吧?”
顾长生没有任何惊讶,她甚至能从他那深沉的眸中看见自己有些嘲讽的表情。
“太明显了,苍梧。你的每一个举动都不遮不掩,那现在问题来了,我是谁?”
顾长生只是眯了眯眼,欲言又止,但答案呼之欲出。
二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江凌月甚至能感知到对方的心跳在不断失控。
灵烛不安地跳动了一下,在顾长生深不见底的瞳孔中投下一片摇曳的光影。
“说实话吧,我不是她,不是那个不知到底是飞升了还是死透了的神女。”江凌月勾起唇角,从禁锢中抽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我不反感你有没有可能仅仅是因为你还有用,和我上辈子是谁没有任何关系。我说过很多遍了,我的目标只有除魔。”
“至于你的身份。”江凌月继续说,“我知晓你无法突破天道说出些秘密,所以只要你不会堕魔,你是谁我都无所谓。”
“我做什么,为什么要做,要了谁的生死契,不要谁的,都和你没有关系。”
这些话一出,顾长生原先身上有些暴戾的情绪反而都被他尽数收敛,他接着露出了个有些狡黠的笑容:
“真的是这样吗?”
他俯下身,灼热的唇擦过江凌月的耳廓,声音极其蛊惑,“和我没关系?说实话吧,师姐,你不会因为上辈子的身份而厌恶我,这说明你喜欢的根本就是现在的我,对吧?”
江凌月冷笑一声,猛然发力将顾长生推开,讥讽道:“脑子应该用在正路上,而不是在这儿揣测我喜欢谁。有这个闲工夫不如想想明天路上会碰到什么魔族。怎么,你上辈子天天也这么揣测我的?”
顾长生立刻回过神来她接受了自己上辈子是月华的身份,激动之余直接把她揽到怀里,双手从腋下穿过,膝盖硬卡在两腿之间,直接咬住江凌月的侧颈。
战栗和酥麻立刻传来,带来一阵过电般的触感,心跳彻底失控,她彻底溺在了顾长生的气息中。
不得不承认,她对于他的举动,绝不反感,甚至能称得上兴奋。
“我上辈子一般这样,”他用舌尖轻轻舔舐滑腻的肌肤,滚烫的血液在皮下汹涌,“江凌月,你为什么不推开我,你别说你没反应过来……”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
“师姐师姐!你这一走那我和陆松怎么——”
乔雪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进来,如果自己是个瞎子该多好。
窗边的二人身体纠缠,她昔日清冷的师姐正被顾长生压在墙上,双手抱着他完美倒三角的肩阔上,白嫩如雪的侧颈上有一枚极其扎眼的红痕,微微侧头,轻咬薄唇,欲言又止。
三人六目相对,世界在此刻寂静。
片刻后。
“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师姐,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不要杀我啊啊啊啊——”乔雪再次崩溃着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