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
作品:《嫁给死对头竹马后成了独宠》 槿桑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定:“我父亲曾经说过,能力强的人应该护着弱小的人,我既然知晓他们欺负你,断不会袖手旁观,你无需替我担心,至少,你今日也知道我的功夫了了,一般人根本伤不了我分毫。”
饶是一贯清冷的钟谨言,听到后面的话也不免嘴角颤动了一下。
“是啊,只不过能在宫里当死士的都并非一般人。”钟谨言整个人一颤,目光在槿桑的身上落了很久,并未言语。
“三皇子,没想到你说话也挺会戳人心窝的。”槿桑撇了撇嘴,心想这是不是遗传的,怎么这几个皇子的嘴一个比一个损。
钟谨言静静望着她,嘴角轻轻扬了一下。那笑意很淡,像初春刚融的薄冰,转瞬即逝,这是槿桑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笑容,不免有些惊讶。
只是侧脸那片微微肿起的痕迹,将原本俊朗的面容格格不入。
槿桑心虚的别过脸,说道:“那黑衣人武功再高,追了这么久也没有看到我的面容,所以想来应该也无事。”
钟谨言垂眸望了她一眼,他们萍水相逢,槿桑却几次三番救他。
她倒底与旁人不一样。
他的心里竟然生出一丝不忍。
钟谨言叹了口气,郑重地说道:“郡主若是相信我,便将今日之事告知。我虽无权势,却也能为你分析其中利害。”
槿桑心中暗自盘算,三皇子如今是姑母收的义子,也算是跟她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况且他方才既已包庇自己,便再无投诚岳纯妃的可能,这般看来,倒是值得信赖的。
“好。”槿桑将声音压的很低,凑近说道:“今晚我本想跟着父亲进宫探望皇帝舅舅,谁知他们谈起来就没个完。我在偏殿待着无聊,想着去长乐宫找姑母,路上恰巧看到一个黑衣人往宫殿去,我担心是刺客,就追了上去。”
“然后呢?”钟谨言的声音清冷中微微带些沙哑。
槿桑接着说道:“那黑衣人原是躲在关雎宫西南角的。等七皇子走后,他竟直接进了殿内。我本想喊人来,却只听见里面纯妃和他的对话声。我察觉他们相识,便悄悄跳上房顶听了片刻,没想到竟然是岳纯妃为了不让萧家买矿石,要对矿山的官吏灭口。”
说到这,槿桑顿了顿,神情略又不忍,“后来一个宫女误入殿内,被——”
“被灭口了。”钟谨言脸上并没有太多起伏的情绪,语气淡漠。
“嗯,只是那死士手段残忍,用蚀骨粉撒在尸体上,将宫女腐蚀殆尽,而岳纯妃就那样一直看着,脸上都是笑容。”槿桑嘴唇微张,没办法接受那样慈眉善目的女子背地里如此可怖。
蚀骨粉,撒在身上即刻腐蚀血肉,只是那宫女还未死透,要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消散,那种噬心的疼痛无异于在她身上凌迟数刀。
挫骨扬灰,这是何等残忍。
槿桑眼神渐渐坚定,正色道:“我想要去告发岳纯妃。”
“证据呢?”钟谨言抬手抚上那副画,轻轻叹了口气,“仅凭你一面之词,根本无法扳倒岳纯妃。即使东窗事发,她大可以找个替死鬼顶罪,反倒是让她知晓你撞破此事,若如你所言,岳纯妃冷血无情,必定恨极了你。往后若要暗中加害,定会让你防不胜防。”
槿桑担忧道:“但是她心思狠毒,万一将来害皇帝舅舅怎么办?”
“不会的,”钟谨言低声喃喃道:“岳纯妃心悦父皇多年,断不会加害于他。”
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慢慢拿起笔,蘸了浓墨,一下下将那副美人画涂得漆黑。
宫里的女人,哪个不痴呢?
“你这好好的画,怎就这么涂坏了?”槿桑刚刚看他摸画时神情眷恋,抚摸间好似对亲人一般温柔,如今却又狠心毁掉,心中顿时明了。
槿桑心想:难道是?他生母的画像?
那就果真留不得了,如今他在皇后宫里,若是被发现想念生母,皇后恐会生出别的心思。
槿桑虽然个性耿直,却也不是傻的,皇后花了那么多力气将钟谨言收入长乐宫,又将烟霞宫一干人等都隔开,为的就是增进与钟谨言的母子关系,定然不想再看到有关于何才人的东西。
“这是何才人的肖像。”钟谨言也不隐瞒,直言道:“其实,我也早就记不得她是什么模样了。”
“怎么可能会记不清生母的模样呢?”话刚说出口,槿桑就后悔的想要拍自己的头,心道:我这话问得太愚蠢了,这不就是在人家的伤疤上狠狠撒盐么。
她连忙收住话头,伸手轻轻拍了拍钟谨言的肩膀,故意岔开话题道:“三皇子,你既已知道了我的秘密,眼下这处境,可否替我想些法子?”
钟谨言一向不爱多管闲事,唯独这次——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终是下定决心,低沉片刻:“好。”
“那黑衣人今夜必定会在各宫四处搜寻你的踪迹。你只需从我这里动身,绕过西边的小花园往正殿去,跑去皇后娘娘的小厨房里,再故意让那里的宫人撞见,你可以借口肚子饿,一直在里头找些吃食填肚子。”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等到镇北侯那边传唤你时,你就从皇后主殿出来,那黑衣人就算看到你,也断想不到刚刚追的人是你。”
“如此一来,你的嫌疑就可消去。”钟谨言说完,发现槿桑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下意识的摸着脸庞,神情疑惑,“怎么了?”
槿桑的眼睛像是晨起的雨露,水润润的,格外灵动。
她认真的看着他,眼底悄然浮起一丝惊叹,缓缓道:“我只是没想到三皇子可以一下说这么多话。”
钟谨言:……
钟谨言望着她,嘴角微抿,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眼底浮起几分无奈。
“我以为你会借此报复五皇子或者八皇子呢。”槿桑挑眉道:“你可以提议让我出去,诱导那个黑衣人往五皇子或八皇子的住处去,这样既解了我的嫌疑,又能借着岳纯妃的手来害那两人。
钟谨言一愣,他没有想到槿桑的心思如此敏锐,他的确想过这个一石二鸟的办法,只是——
他从心里不想让槿桑犯险。
槿桑抬眸看着他,目光澄澈,微微一笑,“但是你没有这样做,所以你跟他们不一样。”
不会视人命如草芥。
不会整日勾心斗角。
不会天天欺压弱小。
所以槿桑心里越发认为自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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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帮他没有错。
钟谨言看着槿桑,不可否认,他从来没有过这样清澈的眼神。他是嫉妒她的,同样也是羡慕她的。
家世显赫,阖家欢乐
这样的光景,是他自降生起就从未拥有过的奢望。
从遇到槿桑起,钟谨言那颗冰封沉寂的心,像是被什么轻撞,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透进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暖意。
钟谨言神情一松,说道:“郡主谬赞了。”
“你以后就叫我槿桑吧。”槿桑笑容和煦,将药瓶塞进钟谨言的手里,说道:“我要走了,这个药每日敷两次,两天就会好。姑母若是问起来这伤,还请三皇子想个借口。”
毕竟钟谨言那个脸看着确实有点惨,槿桑心里也纳闷,这几个皇子,陆陆续续被她打了三个,想来也不怪母亲生气,自己也确实挺能惹祸。
钟谨言点头道:“好”
说完,槿桑快步掀开窗子,纵身一跃跳了出去,淹没在夜色中。
钟谨言手里握着那只药瓶,目光落向槿桑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口中低声呢喃:“槿桑。”
宫巷里。
钟离桑在前头走着,身旁的王公公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暖黄的光晕在夜色里微微晃动。
他的身形有些胖,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钟离桑的步伐。
“五皇子,贵妃娘娘今晚可是动了怒,您仔细着些。”王公公的额头上凝出一薄一层汗珠,顾不得擦,满脸担忧。
“知道了。”钟离桑看着王公公的神情,不禁冷笑道:“母妃平日多思忧虑,你们也不知该挡些消息么?”
“殿下,您可真是冤死老奴了。”王公公提着灯笼的手微微有些泛酸,只得换了左手,解释道:“今晚是御前的人来传皇上的话,杂家哪敢拦着啊?”
钟离桑心道:消息传的倒是挺快,父皇也当真是宠爱槿桑,为了替她打不平而责罚母妃。
最可气的是没有证据。
等钟离桑后察觉到不对时,立刻派人跟随槿桑,手下回禀槿桑的马车在巷子里七弯八绕,最后也不知道倒底进了哪家医馆。
想到这里,钟离桑眸色沉沉,心里涌上一阵烦躁。
“嗯。”钟离桑想到一会要面对母妃,不禁有些头疼。
惠贵妃一心盼着他能与槿桑定下婚约,即便钟离桑心里不情愿,但是为了不同母妃发生争执,他在表面一直装的顺从,未曾显露半分抵触。
可如今惠贵妃知晓他不仅欺负了槿桑,还因此被父皇冷落。
定然会把所有火气都一股脑撒在他身上,今晚注定是逃不过去了。
钟离桑抬头,心中叫苦不迭,这几日他新伤添旧伤,连同最喜欢的物件也被毁了,现在还要被倒打一耙,满腹的委屈又能同谁发泄?
忽然,他望见远处长乐宫的方向跳出一道模糊的黑影,随即又往坤宁宫的方向跑去。
那是太后住的地方。
钟离桑眼底骤然凝起一层寒意,猛然意识到什么,脱下外袍扔给王公公,厉声道:“代我向母妃回禀一声,最迟半个时辰,我自会去碧水宫问安。”
说完,他一跃而上,落在房顶,循着黑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