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第 88 章

作品:《卷过同门上掌门

    一路无话。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此次负责接待他们的算是青洲比较有名的修仙世家,据说和谢春寒还有点关系。


    “我一直以为青洲这种地方出不了世族,”霍昭阳感慨道,“没想到啊,还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早该想明白的,这种事情就不该考虑的太绝对。”


    “确实,”江清容略微叹了口气,“不过我也挺想看看,青洲这穷乡僻壤就算配齐了人力物力财力,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因此当两个人穿过一片蓊郁的山水竹林,看到眼前出现一整座白玉封阶、琉璃为顶的流水山庄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震惊的沉默当中。


    “……我没别的意思,但是我记得我们那时候好像都快饿死了?”霍昭阳惊得说不出话来。眼前这地方的设计装潢明显追求的不是豪华气派,而是避世风雅,但这种思路该说不说的要比单纯露富在外更令人感觉有距离感,尤其是霍昭阳和江清容这种几乎是被逼着逃出养生堂的。


    江清容前去叩了叩门,连前来应门的门童举止都安静有礼,庭院里风声竹声水声萧萧飒飒却连一点儿人声也无,几乎让人觉得犹在室外当中。


    “稀客呀,”迎接他们的当家主人居然是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就算是这样的年纪,腰背还是挺的笔直,没有借身后椅背的一丝力气:“竹采,来见过二位大人。”


    一个穿着一身白绸衣服的小男孩应了一声,从老太太身边侍立的众人中快步走了出来,验过了他们身上的差信和官家信物便低头下拜。江清容站在霍昭阳身边,看着小男孩绾束整齐的墨发下露出的一截白生生莲藕似的脖颈,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眼熟。直到小孩儿行礼完毕抬起头来,用一双年轻人满是好奇的跳脱眼睛直视着他们的时候,江清容心里登时咯噔一声,伸手欲扶的动作滞在了半空里,被霍昭阳投过来的戏谑眼神抓了个正着。


    “叶竹采,祖母教导过你多少次,起来的不可以那么快!”


    “四舍五入来见家长了呀江清容,”霍昭阳用气声说道,“这叫什么——赶早不如赶巧。刚洞房花烛夜回来就见家长,看来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后再拴两个胖娃娃指日可待呀。”


    叶竹采这小孩生了一张和叶风荷七分像的脸,但是很明显一张口就完全和叶风荷是两个风格,一旦脱离了祖母的管束立马就开始跟他们问东问西,恨不得把他俩的底裤都给问出来。


    “小孩儿,哥哥我也是过来人,”霍昭阳不得不说道,他都有点招架不来,“但是男人呢多少得有点秘密,我们身上真的不是什么事都能问的。”


    霍昭阳是有意把语气放得比较重,但叶竹采显然没有当回事,皮猴儿似的嘻嘻一笑,该说不说那表情放在一张神似叶风荷的脸上真是令人过目难忘:“那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呗,能说的我肯定也给你们都说,咱们这个算公平交易,谁也不吃亏不是么。”


    江清容和霍昭阳有些惊讶地对视了一眼,还是保持了沉默,他可不确定眼前这小孩的哥或者叔疑似被他上过这种事情一旦爆出来,他们两个人会不会被老太太给原封不动地打包丢出去:“……算了吧,你年纪这么小,我们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跟你问的。”


    “真的吗?我不信,”叶竹采到底还是年轻,被噎了一句明显憋了口气,气鼓鼓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不就是长生嘛,这附近隔三差五的就要来一拨人,都是过来挖我家的参的,你们不也是一样吗。”


    “是啊,那确实是,”霍昭阳似乎还有点欣赏这小孩儿的机灵劲,愿意跟他多说两句话:“那怎么了,你知道什么?”


    “——那你们算是来对地方了,我家的参虽然贵点,但是这附近质量最好的,往年都是用来做贡品的,”叶竹采变脸如翻书,直接无缝进入了广告模式,江清容都没忍住稍微弯了弯嘴角:“两位哥哥呢也不用远走,参就从我这里买,其他时间可以权当度假,就跟着我游山玩水好了!”


    听着倒是很有诱惑力。江清容微微叹了口气,心想这样安排也好。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和叶竹采这小孩多说话,光是看到他的脸就觉得有些心烦。好在还有个霍昭阳,没过多久就开始悄摸地使出一些术法给小孩儿表演,引得鼓掌喝彩声连连。


    纵使知道这里是叶风荷年少时待过的地方,但他属实是住不惯,那风声雨声被放大的实在是太刻意了,每次一闭上眼睛就给他一种曝尸荒野的感觉。后半夜的雨势越来越大,江清容不得不忍无可忍地从床上爬起身来,点亮了灯火。


    他拎着一盏灯披着件单衣站在空旷的走廊里,突然意识到他不知道除了霍昭阳以外还可以找谁,但霍昭阳的鼾声他单凭想象都能想象得到,一时间定在那里了。


    蜡烛微弱的光焰在风中抖动,将他的影子不断地拉长,他突然想起来原来最开始在养生堂拦下霍昭阳他们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一幕。那时候他活的跟死了没什么区别,满脑子都是谁这么大胆半夜敢往外走,一定要抓他们个现行。还好后来他临时变了主意,跟着他们来到了天应,自此才有了后续一切事情的发生。


    那时唯一人、一灯、满庭风雨而已,现如今穹庐之下相依为伴的竟也只有孤灯一盏,大抵人生本来就是如此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罢了!


    “大人怎么还没睡,”守夜的侍女提着灯巡视过来,注意到了呆立着的江清容,温声问道:“这里下雨天的时候是会有点难以入眠的。需不需要我带您去找老太太讨点安神助眠的药来?”


    “这,不太好吧,”江清容愣了一下,“都已经这个时间了,难道老夫人还没有就寝吗?”


    侍女莞尔一笑:“老太太有她自己的安排。”


    侍女走在前面为他带路,江清容默默地跟在后面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这里的竹木确实相较于其他地方更为茂盛,他每次看到这些就忍不住会想起来叶风荷,大概也只有这样的环境才能养出他这样一个人。想到这里他更加觉得摊牌是不可能的事,生长在这样的种药世家,本身的能力又是天赋强悍的木系,叶风荷大概是被捧得如珠似宝。真要被老太太发现心肝儿被他这样的人给惦记上了,他都能想象得到老太太被气得眼前发黑嘴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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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绀的样子了。


    “客人来了?便请坐吧,”老太太戴着一副老花镜,在灯下头也不抬地书写着什么,虽然皮囊已经垂垂老矣没半点相似,那神态却还是像极了叶风荷,不如说叶风荷是与她相似。江清容干咳了一声,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在当下。不管怎么样,对着疑似人家老妈的人肖想本人也还是太过分了。


    “柴胡、郁金、栀子、胆南星,有这些就差不多够了,日后让采苓去给你从后屋取,”老太太说道,随手扯了一张纸越给他递给侍女:“今天晚上让小官人先饮店里现有的吧。”


    “老夫人原本是行医的吗?”江清容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自然是的,”侍女笑盈盈地答道,“老太太出嫁前就精研百草,如今青洲最大的医馆就开在我们叶氏门下。”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老太太没有否认,叹了口气,“竹采这小子不入流,满脑子只想着做生意,痴长到这个岁数连个安神汤的药方都背不下来,还得指望我这一把老骨头。”


    这当然和江清容的认知有矛盾,但他想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时机拿出来问,就干脆直接说了:“可是,我从前有一位故人,极是擅长医术的,我也曾经蒙他的恩惠——他也姓叶,不知道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没有?”


    侍女的脸色变了,老太太倒是神色镇定,平静地说道:“大人见到的想必是我那小儿子,不过我们如今已经不联系了。深夜寒凉,恕老身失陪了,大人若没有什么别的不适,就请回吧。”


    江清容知道这算是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敢再多作纠缠,接过药道了谢就出去了。


    他原本以为这深夜里的对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没想到第二天清晨叶竹采过来叫早的时候就笑嘻嘻地把这事当着霍昭阳的面摊在了台面上:“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还寻思这位哥哥话虽然不多看着还挺面善的,真没想到哥哥你居然敢当着祖母的面提小叔啊。”


    江清容沉默不言,霍昭阳在旁边还稍微反应了一下:“什么他小叔——我的天,江清容你直接跟老太太摊牌了?”


    江清容知道霍昭阳所说的摊牌当然和叶竹采话里的不是一码事,赶紧否认道:“没有这回事,我就是问了她知不知道叶风荷。”


    叶竹采别有深意地哦了一声,江清容知道这小孩儿大概率又把这话茬儿记在了心里等着拿捏他呢,一时间更加烦躁:“怎么说呢,哥,”叶竹采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小孩儿显然又在憋坏主意了:“我可能是有点马后炮的意思,但是你真的本来可以问我的,或者说你问这里谁都好,但是你偏偏问了最不该问的那个人,你明白我意思吧——”


    “行了,竹采,”霍昭阳有点看不下去,一个是萍水相逢的小孩儿,一个是生死与共的兄弟,这两个人中应该更维护谁他还是清楚的:“别气你清容哥了,他也不容易。”


    “好吧,既然霍昭阳哥都这么说了,”叶竹采上一秒还在笑嘻嘻地,下一秒忽然正色起来:“不过我刚没在开玩笑,这里就是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小叔的事,只是大家都不敢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