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我没醉”、“你是床搭子”、“为我卸甲”
作品:《我在灵笼那些年》 “火墙!火墙!火墙!”
“快躲开!小心aoe!”
白月魁的声音依旧清越,但却比平日里少了几分冷硬利落,多了一丝明显的黏软尾音。
她整个人都陷在单人沙发里,小小的一只。
平日里清冷如霜雪的脸颊,此刻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酡红,一直蔓延到修长脖颈。
银白的发丝有几缕凌乱地贴在脸侧,那双总是清冽如寒潭的眼眸,此刻有些涣散,倒映着屏幕上飞速闪过的刀光剑影,仿佛盛满了迷离的星屑。
在楚戈看来,白月魁的发型或许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解的谜题:
战斗时,它会蓬松炸起,每一根发丝都像是指向神明的凌厉刀锋,那是一种属于人类领袖的孤绝与担当;
而有些时候,它只是柔顺垂落,服帖地勾勒着主人的脸颊与肩颈线条,似是褪去所有锋芒后,只为一人展露的温柔。
两人相隔一张茶几,楚戈都能闻到她呼吸间嘴中溢出的淡淡酒香,天知道她今晚在【饭是钢】摆桌请客到底喝了多少坛菌酿。
面对游戏中各种刁钻攻击,楚戈的操作依旧精准,他瞥了一眼对面那个因酒精作用显然已经跟不上节奏的人,移动杆微晃,游戏角色微不可察地向侧方挪动几步,替她挡下了一记致命攻击。
但人物角色的生命值终究有限,这一关又是一扬要求全员存活的挑战。
所以,即便楚戈操作拉满、丝血存活,最后一刀成功将Boss砍倒在地,屏幕上依旧跳出了猩红的“Game Over”。
作为配合默契的两个游戏高手,他们几乎从未在同一个关卡上失败过第二次,可刚刚那一把,已经是第三次了。
客厅里因此陷入了长达数秒的微妙沉默。
片刻后,白月魁突然放下手柄,撑着沙发扶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步走向楚戈。
空气中,清冽的酒气弥漫开来,混杂着她身上独有的、冷冽如雪后松林的气息,形成了一种奇异又令人心神摇曳的香氛。
楚戈放下手柄,无奈又好笑地叹了口气。
他看着她,目光里满是纵容,像在看一只炸了毛却毫无威慑力的小猫。
“刚刚那把输了,肯定是你的问题!”果然,白月魁先发制人,掷地有声。
“好好好,是我的问题。”楚戈轻声应着,声音温和,“我的,我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白月魁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竭力维持着平日的气扬,可那微微摇晃的身体却无情地出卖了她。“道歉就这么漫不经心吗?”
楚戈仰头看着她。逆着光,她脸颊的绯红与眼底的水光愈发明显。
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想去扶她。
可手腕却被白月魁一把攥住,她的指尖很凉,力道却出奇地大。
“你以为你是谁?”白月魁眯起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酒后特有的、毫无逻辑的攻击性,“你不过只是我的床搭子!”
“床搭子”三个字,被她刻意咬得很重,带着挑衅的尾音,像一根羽毛在剐蹭肌肤上最敏感的神经。
然而,楚戈捕捉到的,却是她说完这句话后,眼底一闪而过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像个说了狠话又怕对方当真的孩子。
“是是是,床搭子,”于是顺着她的话,放缓了声音,“但你好像有点醉了,月魁。”
“醉?”
这个词仿佛是个天大的笑话,让白月魁嗤笑一声。
那笑声在喉间滚了滚,带着一丝猫儿般的慵懒。
屏幕变幻的光影在她精致得毫无瑕疵的脸上流转,嫣红的唇瓣因酒精浸染而显得格外饱满,一张一合间,吐出的气息里带着灼人的酒意。
“我怎么可能会醉?我的代谢能力……嗝……”
一个极轻的、被她迅速咽回去的酒嗝,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彻底出卖了她。
见她摇摇晃晃快要摔倒,楚戈无奈将她揽过,用手指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的后颈。
白月魁身体霎时一僵,那股醉意带来的“蛮横”,此刻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她把脸扭向一边,只留给楚戈一个泛着红晕的侧脸和倔强的下颌线,嘴里却还在硬撑:
“我……我没有醉……”
可声音却弱了下去,从刚才的清亮变成了此刻的喃喃自语。
她没有任何挣扎,无意识地将身体全部重量都压在了楚戈身上,像一株找到了支撑的藤蔓。熟悉的体温与气息将她包裹,卸下了她所有的防备。
久川时代的白月魁,不胜酒力,一罐低酒精浓度的易拉罐都能将她放倒一天。
但注射过【天使】与【奇迹】药剂后,她化身行走末世的久川“超人”,强大的身体素质与代谢能力增强了其对酒精的分解能力,就再也没有醉过。
直到后来,在与颅生的那次攻腥行动之后,DNA受损使她体内逐渐缺失了某种负责高效分解酒精的生物酶序列,让白月魁毫无防备地,再次体会到这种名为“醉”的感觉。
印象里的白月魁大概是“克制”的,很少有像这样“失控”的时候,看起来她今天的心情的确很不错。
“好了,”楚戈将她软软的身体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柔顺的白发,“你去洗个澡,我带你去个地方。”
怀里的人愣了一下,抬起氤氲的眸子,里面写满了“你是不是有点倒反天罡了”的疑惑:“去哪儿?为什么要洗澡?你想干什么?不会是……”
言语未尽间带来的想象空间,让空气的温度仿佛都升高了几分。
“想什么呢 。”楚戈打断了她的猜测,“别猜了,正经事儿,你先去洗。”
白月魁抬头凝视片刻,似乎是在确认他眼中的认真,最终,做出了决定,轻轻“嗯”了一声。
她挣扎着从他怀里站起,站稳后,却没走向浴室。
而是原地转过身,面对着他,然后,在楚戈略带询问的目光中,缓缓张开了双臂。
那是一个等待的姿态,更是一个全然敞开的、毫无防备的姿态。
这次,轮到楚戈愣住了:“干嘛?”
白月魁的脸颊有些泛红,但依旧维持着那个大胆的姿势。
酒精剥去了她的矜持,嫣红的唇瓣微微翘起,吐出的话轻如叹息:
“来,为我【卸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