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浅活九天
作品:《末世山居日常》 她们被季山月直接送进了锦绣金都小区里。
银色的宝马XM车尾一甩,大咧咧停在她们那栋楼的地面停车位上。
李思雨一看更是来气,连她家住哪栋楼都摸得一清二楚,不会遇上了心理变态吧。
不得不说,从“社会精英”堕落到“心理变态”,季山月在其中真的很是做了些离谱的事情。
小区不像市区那么喧闹,有着一种诡异的安静,看着像还没有乱。
也是,小区里各自都被关在各自的屋里,窗户也有防盗窗,即使出了问题,那些“丧尸”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
哪怕是到了这会儿,李思雨还抱着些幻想。
她不相信这个社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崩溃,后面国家、军队,一定可以把这一切管控好。说不定那些“丧尸”也只是疯了的人,后面疫苗和特效药被研究出来,一切都能井井有条,就和以前一样。
“先别下车,我要给你们讲三个求生小知识。”
季山月扭过头来,对着她们认真说道。
……
李思雨无语地扬扬手,“讲。”
“第一,被丧尸抓到咬到也会变丧尸,所以出行小心,不要受伤。”
“第二,电梯房每层楼电梯旁边就会有消火栓,里面有水枪水带,还有灭火器,关键时刻可以拿来用。”
“第三,这是西南的交通地图。”季山月从车箱扒拉出来一张地图,又找了支笔,在地图上勾勾画画。
“这三个大圈是五个月后C市周围出现的基地,这个小圈是我的位置。如果到时候你们还在C市,这几个地方都可以让你们暂时歇脚。”
“说完了,下车。”季山月将地图递给李思雨,自己也拔了车钥匙下车。
李思雨赶紧伸手护住嫂子,大惊,“你下来干什么?”
“车好用,给你。”季山月关上车门,将车钥匙丢给她。
“有人找麻烦可以来找我,但以下情况除外:一、带枪的;二、异能者超过十个;三、总人数超过一百。遇上这几种你们就自求多福,除此以外我都可以帮忙。”
“啊?”李思雨捧着车钥匙,没反应过来。
季山月穿上自己的毛呢外套,冷不丁又问了句,“我叫什么名字?复述一遍。”
“季山月?”
“好,我走了。”
“等等,把车都给我了,你怎么走。”李思雨懵了。
下一刻,她就看到季山月在旁边一辆不知道放了多久的三蹦子旁蹲下来,伸手抠出电线,火花四射一顿捣鼓,最后骑上它,在“轰嗤轰嗤”的声音里扬长而去,一骑绝尘。
……
这个姐,有种神经病一样的潇洒。
李思雨和廖青青回家以后,等了两天都没有等到爸妈,电话也打不通。等到第三天,小区里也乱了。
停水停电,保安再也没有出现,游荡在小区里的不再是散步的老大爷老太太,而是一群衣衫染血,步伐诡异,神情呆滞的活死人。
入夜以后,四下漆黑,小区路面上一片死寂,却人影憧憧,像是地狱一样。
极远处时不时有爆炸声,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偶尔会从不知何处传来凄厉的惨叫和求救声,叫着叫着就没了声音。
家里的存粮存水还可以支撑一个周,但廖青青的情绪已经崩溃了,因为她在小区那些活死人里面看到了挎着菜篮的婆婆。
李思雨也看到了。
她那一向乐观开朗的妈妈木木地穿行在那些可怕的丧尸之间,穿着漂亮的紫色羽绒服,脖子上还带着她最爱的那条珍珠项链,看起来和那些衣衫褴褛的丧尸一点都不一样。但她长满尸斑的青灰皮肤和浑浊昏黄的瞳孔,让李思雨无法欺骗自己妈妈还活着。
一开始,李思雨也哭了很久,直到某天早晨,她惊恐的发现,妈妈的紫色羽绒服上沾满了血迹,手上的菜篮子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当妈妈转过脸时,脸上和脖颈血迹斑斑,嘴里似乎咬着什么鲜血淋漓的块状物,腮帮子一鼓一鼓,还在奋力地咀嚼……
从那时开始,李思雨的心就凉下来,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不再是恐惧,而是对这该死的的世界深深的愤怒!
她不要死,她要保护嫂子,她们两个都要活!
李思雨家住在四楼,并不高,她们把所有的被单打成死结,编成一条长长的绳子,一头绑在栏杆上,另一头垂下去。在黎明的时候,两人顺着绳子下到了绿化带里。
从绿化带到停车位只要几步路,好运的是这中间没有丧尸。
就这样,她和廖青青坐上了那辆银色的宝马XM,撞断了小区车栏,往城外开去。
只是后来途经加油站加油的时候,李思雨被丧尸偷袭抓伤。两人弃车,从加油站的员工休息室钻进来,躲进了后面的大仓库里。
没想到这个仓库竟然是加油站便利店的仓库,里面囤满了食物和水。靠着这些物资,两人相依为命的度过了几个月。
冬去春来,李思雨觉醒了能操控植物的奇异能力,而廖青青也有惊无险的生下了孩子。
如今物资耗尽,她们也度过了末世初期最艰难的日子,是时候再度启程了。
“思雨,喝水。”廖青青将塑料瓶递到李思雨面前。
瓶里的水只剩四分之一,这已经是她们最后的一点水。包里还有两瓶矿泉水,那是应急的,不到最后关头不能动。
“我不渴,姐,你喝吧。”李思雨说道。
廖青青皱着眉,把塑料瓶口怼到了她的嘴上,“快喝,喝完了休息,明早咱们还得早起。”
李思雨只得就范。
喝完了水,两人搂着安安睡去。
然而在凌晨时分,两人却同时被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猛地惊醒。醒来的二人面面相觑,神情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沉重。
糟了……
--
桃子沟。
屋里多了一个人,床也挪到了堂屋,但季山月没有丝毫不适应,爽睡一整晚。
又是一个拂晓,大概五点左右,她被山鸟拖着长长尾调的叫声唤醒,打着呵欠拉开房门。
天边是一片灰蓝,月亮和两三点疏星还悬在天际,舍不得落下。
稀薄的夜色还没退去,浓重的湿雾就升腾起来。
刚开始,晨雾如同一张柔软轻薄的毛毯,在小山谷里铺展,遮住低处的溪与沟,随后渐渐变厚,将整个山谷都包裹在其中。
拉开门,季山月就被山间轻轻淡淡的雾气扑了一脸,随之涌进来的,是一股清冽凉爽的新鲜空气,含氧量极高,令人精神一振。
“嗯……”她忍不住扬着脸,深吸了一口。
整个坝子被山雾围绕,雾蒙蒙的,站在门口甚至看不清坝子边缘的青石桌。
季山月伸着懒腰走进雾里,在青石桌上端起自己的漱口杯,蹲在坝子边上开始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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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桃子沟是很安静的。
蟋蟀、蝈蝈这些小虫拉着嗓子唱了一宿,现在已经歇了,蝉还没醒,山间静悄悄的,只有后山不知种类的山鸟悠长的怪叫,一声一声地在拂晓的清幽山谷里回荡。偶尔田间地头的青蛙也咕噜几声。
山泉水凉得冰牙,季山月龇牙咧嘴。
牙刷刷头上的毛已经用得劈了叉,但她依旧舍不得换。即使牙刷她在前几个月囤了一大包,这种消耗品用一点少一点,省着用没错。
相比起牙刷,更让她珍惜的是牙膏。末世前两年还有牙膏可用,到后面牙膏全都过期,也没有哪个基地愿意去生产这种小玩意,所以那时她只能用盐来刷牙。用盐刷牙的行为在那时已经可以算得上奢侈,但她依然会怀念牙膏。
轮胎池子里,昨天丢在里面的莲藕浮在水面上,水灵灵的,被山泉水冲得直打滚,它旁边的几个莲蓬也一点都没焉儿。
季山月检查了一下坝子边那块地的蔬果,从地里摘了两根黄瓜,丢进轮胎池子和莲藕作伴。
料想着自己在外面窸窸窣窣的这么会儿,屋里的病号也该醒了,于是她进屋敲门。
“贺祈。”
里面传来一声迷迷糊糊的应答,“嗯。”
“我进来了。”
季山月便推门进去。
屋里有股淡淡的海盐味,贺祈躺在床上,正挣扎着起身,盖在他鱼尾上的薄被落到了地上。
虽然贺祈有鱼的形态,但那并不意味着他真的是鱼,那鱼尾只是拟态而已,他还是需要在岸上过正常的人类生活,这也是季山月不敢直接把他丢在水库的原因。
季山月上前将薄被捡到床上,然后轻松地将贺祈打横抱了出去。
山泉前,贺祈坐在青石板上窸窸窣窣的刷着牙,白皙的脸上有层薄薄的红晕。
季山月倒是没看到他脸红,她在他背后舞着大扫把,“歘歘歘”地把坝子给扫了。
扫完坝子,她转身进了厨房,在橱柜里翻出一袋黑芝麻糊。
看日期没过,她放心开袋,从里面摸出两小包倒在瓷碗里,从地上提起开水壶倒了点水进去,搅合好后,给贺祈端过去。
贺祈正在摸索着洗脸。
山泉水冰得彻骨,但水质却非常干净,比浑浊的江水好太多了。
在用瓢舀水的时候,手背触到了什么冰凉漂浮的物体,他先是吓了一跳,猛地缩回手。
想到这里应该不会出现怪物,他才慢慢壮起胆子,伸出手,用指尖摸过去,在脑海中描摹出那个东西的形状,发现是他昨天吃过的莲藕。
他永远都会记得那时抱着这段莲藕的感觉,那是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夹杂着诚惶诚恐的担忧。
他的眼睛还看不见,腿也还没有,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麻烦别人。
他不觉得自己在末世里的价值能比得上这些食物。以后眼睛和腿都恢复了会好很多,或许到那时他能种种地,能帮着给庄稼除除草?不管怎么说也能帮上一点忙,能有一点用。
可万一眼睛和腿不能恢复呢?万一他一直是这个样子该怎么办?毕竟这么多天来,腿和眼睛一点也没有好转。
如果是那样,他该怎么还欠她的人情?
手放到了鱼尾上,手下是冰凉光滑的鳞片。
他抓着这些鳞片,心中一时低落。
快好起来吧,不要再白吃白喝了。
世道本来就艰难,你这样,谁会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