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忠犬受

作品:《一觉醒来我坐拥金矿

    “涂深?”


    “涂深怎么了?”


    金意初见涂深呆愣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涂深,到地方了,要下车哦。”


    涂深回神,心头一动,情难自禁。


    他凑过去亲了亲金意初的脸颊,声音甚至有几分微不可查的哽咽,“夫君……”


    他向来不信缘由天定,此刻,在山脚下,却忽然信了。


    兜兜转转,从始至终……他生来合该给金意初冲喜。


    受恩,还恩,本就天经地义。


    更何况他对金意初……并不只是报恩。


    “怎么这么激动?”金意初不明所以,但见涂深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便没再追问。


    马车上不了山,管家把缰绳拴在树上。


    一行三人自山脚拾级而上,朝山顶进发。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三人在爬到山顶。


    一抬眼,便看到山顶矗立着一座旧寺庙,光脑袋的小和尚正拿着扫帚比划拳脚。


    金意初纳闷,“这里怎么还有座寺庙?”


    管事看了眼涂深,没吭声。


    小和尚一个利落地后空翻,余光瞥见三人,立马将扫帚一丢,着急忙慌地冲进庙里,嘴上还喊着——“师父诶!五师兄又来了!!!”


    金意初不认识这个小和尚,管事这把年纪了,看着像是小和尚的师父而不是五师兄。所以这个小和尚口中的五师兄喊的是涂深。


    “这里就是你之前回的寺庙?”金意初猜测。


    涂深点点头,“师父将我捡回来之后,我就在这里生活。偶尔会去大源村。”


    金意初没再说什么。


    片刻后,老和尚亲自将三人迎进寺庙。


    他先是和金意初问好,“少爷,”又看向涂深,“少君。”


    涂深抿紧唇角。


    金意初察觉到什么,开口道,“您是涂深的师父,便也是我的师父。师父日后唤我‘意初’便好。”


    涂深望了眼金意初,抿紧的唇角微微扬起。


    老和尚有些犹豫,“……这怕是不妥。”


    管事开口道:“少爷怎么说的你照做便是。”


    老和尚颔首,取了个折中的称呼,“意初少爷。”


    金意初点点头,觉得这样喊也可以。


    大师兄二师兄等几人被老和尚赶到屋外。


    屋内,四人坐在老旧的木桌旁,隔着茶水的雾气开始交谈。


    主要是金意初问,老和尚回答。


    “师父守着金矿守了多少年了?”


    “二十七年。”


    “金矿附近可有水源?”


    “往南二十里有一条河,水势湍急,少有人去取水。”


    “附近除了大源村,可还有别的村落?”


    ……


    金意初问的都是关于金矿的问题,他了解情况之后便起身告辞。下午他还要拿着图纸去找岑叔,问问岑叔能不能做出水力破碎机和双杠活塞风箱。


    离开寺庙前,金意初突然停住脚步,问了老和尚一个问题,“师父喜欢什么样的宅子?”


    ……


    等金意初、涂深和管事一行三人离开之后,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他们才敢冒头。


    三师兄挠挠头,不解道,“师父,方才那个金少爷为何突然问师父喜欢什么样的宅子?”


    老和尚笑而不语,转身飘飘然回寺庙诵经去了。


    三师兄大为不解,“大师兄二师兄,师父方才的笑是什么意思?”


    大师兄揉了揉三师兄的脑袋瓜子,这脑袋瓜手感不错,就是不聪明,是个笨瓜。


    “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二师兄幽幽道,“还是五师弟命好,生辰八字与瞎子给金少爷合的八字一模一样。”


    三师兄叹了一声,“咱爹也不知道给咱生个吉时。”


    *


    下山后,金意初让管事驾车围着金矿山周围绕了一圈。用炭笔简略地记录下附近的地势,亲自去山南二十里处探查河流水势。


    做好这些,金意初才让管事驾车回去。


    当然,在回金府之前,金意初还去了岑庭间一趟。


    与岑柏澜道明来意。


    岑柏澜没想到自己还有被赶鸭子上架的一天,“初啊,有没有可能我只是一个简单的木匠?”


    金意初果断地摇摇头,“我爹认识的人里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岑柏澜心道果然是金奉桉的亲儿子,请人办事的时候嘴里能说出花来。


    “行,你岑叔就姑且一试。”岑柏澜灌了一口茶,“图纸拿来我看看。”


    金意初将随身携带的图纸拿出来,平展在茶几上。岑柏澜凑过去仔仔细细地看着,他时不时指向图纸中的某处,金意初便开口解释。


    “这是水力破碎机,我计划在河边搭建水车,驱动一组铸铁凸轮连杆,带动重锤上下砸击矿石。”


    “岑叔也别有太大压力,实在不行我还有替代方案。”


    岑柏澜好奇问了一嘴,“什么替代方案?”


    金意初朴实无华地说,“用驴拉。”


    岑柏澜:“……”


    他指了指第二张图纸,“这是风箱吧?”


    “岑叔说的对,这是风箱,而且是双缸活塞风箱……”


    ……


    不远处的浓阴下,祁庭之和涂深坐在一起喝茶。两人的目光都放在另一边的岑柏澜和金意初身上。


    金色的日光透过繁密的树冠,撒下碎金般的光斑,为正对着图纸交谈的两人披上了一层神圣的轻纱。


    祁庭之喝了一口茶,唇角弯起,“很难不喜欢,不是么?”


    涂深单手支着下颌,眉眼舒展,“嗯。”


    金意初和岑柏澜讨论到傍晚才结束,期间,涂深让管事去飞仙楼叫了一桌席面送来这里。


    等他们讨论结束,飞仙楼的席面也送了过来。


    金意初和涂深留在岑庭间用过晚膳才回金府。


    回府后,金意初把管事喊来书房,问他金府现在可用的人有多少。


    管事知晓少爷用这些人做什么的,事关重大,他丝毫不敢马虎,说要回去排查一二,明日再给名单。


    金意初点点头,便让管事走了。


    涂深走到他身后,替他捏了捏肩颈。


    “这一日埋头垂颈,肩颈酸不酸?”


    涂深不说还好,一说,金意初还真觉得肩颈有些酸。


    “府中有一处温泉,夫君可要去泡泡?”涂深的手顺着颈侧往上挪,落在头顶几处穴位上,轻轻按揉。


    金意初顿时舒坦地手脚无力,懒得动弹。


    涂深等了一会儿,没听到金意初的回复。俯身去看时,金意初眸子阖着,呼吸平稳,已然睡着了。


    静悄悄地卧房内响起一道微不可查的叹息声,涂深将人抱上床,目光描摹着金意初的眉眼。


    “别太累着自己……”涂深轻声说了一句,起身离开。


    然而不累是不可能的。


    那么大一座金矿,事情没办妥之前,金意初吃也吃不好,睡也……呃,睡倒是睡得香。


    几乎倒头就睡。


    半个月时间一晃而过,金意初不是在书房忙碌,便是金矿山下监督流水线设施的建造事宜。偶尔会出现在岑庭间和岑柏澜商谈两台机器的问题。


    如此早出晚归坚持到了十月上旬,金意初手头上的准备工作终于落下了帷幕。


    管事所给的名单上的人被分成不同的小组。


    采矿组十五人,负责监管金矿山采矿工作。这十五人每人手下管着三十人,采矿组共计四百五十人。采矿组的工作是最危险也最累的,金意初开的工钱绝对不低,并严令严禁深挖超过三米的竖井,避免造成矿难。


    破碎组八人,一台水力破碎机的效率等于二十人砸矿;他手上共有八台破碎机,八个人刚刚好。


    淘选组十二人……分离熔炼组十人……


    ……


    这么多工人开工,吃喝住都必须要安排好,因此金意初还弄了个后勤组。


    嗯,而且所有组还分为白班和夜班两班人马,昼夜交替,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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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一倒班。


    多亏虞商行和金奉桉手下人够多,不然还真不够他折腾。


    不过话又说回来,阿姆和爹以前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些人看着不是普通的护卫,那股气势看起来像军人。


    *


    十月二十一日,晴空万里。


    同时也是搬迁、嫁娶的吉日。


    金意初率领着虞商行商队里的成员,在金矿山南二十里的河中组建八台水力破碎机。岑柏澜也在场,有他在,水力破碎机组建工作很顺利地完成。


    一个时辰后,金意初看着在水流带动之下,水力破碎机巨大的铁锤重重敲击着下方的金矿石,发出“duang”的一声,震耳欲聋。


    水花飞溅之间,金矿石碎裂成渣。


    金矿山开工当天的中午,金意初便拿到了金矿山提炼出来的第一块金块。


    岑柏澜、祁庭之、管事和老和尚纷纷欣赏了一番,脸上都是止不住的喜悦。


    “没成想还真被初儿给弄成了。”岑柏澜挑眉,“金奉桉命好,竟然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金意初腼腆地笑了笑,没说话。


    晚上得写信送去京城,告知阿姆金矿的进展,好让阿姆和爹心中有数。


    金块转了一圈,最终回到金意初手上。


    他悄悄将金块塞进涂深手心,小声说,“第一块给你。”


    涂深轻轻挠了挠金意初的手心,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


    开工第一日出了不少问题,好在不是什么难处理的小事,金意初有条理地处理好。等到傍晚换班之后,金意初盯了一会儿,确保没什么大问题,这才回营地的帐篷里歇息。


    涂深在帐篷里替他备好了一桶洗澡水。


    金意初一进来便被一阵热气扑了满怀。


    他朝涂深张开手,猫儿似的眼睛望着涂深。


    涂深主动投入这个怀抱,将人紧紧抱住,力道像是要融入骨血之中。


    金意初有些喘不上气,用下巴戳了戳涂深的肩,“涂深,我要被你勒死了。”


    涂深稍微松开了些,声音闷闷的,“我一点忙都帮不上。”


    这些时间金意初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正是因为再清楚不过,才会痛恨自己无能。无法替他分忧。


    “别这么想,如果没有你,我这会儿还要烧洗澡水呢。”金意初松开手,揉了揉涂深的脑袋,“好了,我先洗澡。”


    涂深“嗯”了声,亲了亲他的唇角,主动掀开帐篷出去了。


    金意初脱了衣裳,泡在水桶中,身体放松了不少。


    他知道涂深一直跟在他身边,他去哪里涂深就去哪里。


    但涂深不会像以前那般粘人吃飞醋,只是像他的影子一样陪伴左右。


    如影随形。


    等他从忙碌之中回过神时,涂深已经变了许多。


    和以前那个腼腆害羞胆小老实的小哥儿判若两人,不会再动不动就脸红,也不会说些令人脸红心跳的黄言黄语。


    金意初竟然生出了一种孩子长大懂事的错觉。


    嗐,他真是忙糊涂了。


    涂深明明是他老婆,才不是他的好大儿。


    ——夜里。


    金意初刚在床上躺好准备睡觉,帐篷外传来涂深的声音。


    “夫君,你睡了么?”


    金意初坐起身,“没睡,你进来吧。”


    话音刚落,帐篷门帘像是被一阵风吹过,金意初的帐篷里便多了一个抱着被子的涂深。


    金意初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涂深怕他晚上冷,给他送被子来。


    他顿感欣慰,“我不冷,睡一床被子足够了。”


    涂深脸蛋红扑扑的,金意初一看涂深露出这熟悉的表情,眼皮跳了跳,总觉得没好事。


    果不其然,他听到涂深小声说“我要和夫君同床共眠”。


    金意初:“……”


    啊!


    懂事沉稳可靠体贴什么的,果然是他的错觉!


    涂深还是那个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