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有病呻吟
作品:《和心上人成为宿敌后》 除夕夜,堰城郡的大街小巷到处弥漫着浓浓的爆竹气味,府邸里却因边连瑱这一下伤了腿,清寂许多。
温泠和乔淑君在东厨帮着付濯晴熬药,三人各拿着一把蒲扇给正煎药的炉子扇着。
付濯晴偶尔抬起药罐瞧瞧接着扇,“你们说的也忒吓人了,那些刺客是不会对我们下死手的。”她搀着边连瑱回来后,府里一下就疑神疑鬼起来了,温娘子和乔娘子更是想花钱请高手来保护府邸。
“而且刺客的目标是我,我那相公也是个憨傻的,竟硬生生挡在我身前。”她钻着空隙还不忘给她和边连瑱在外人口中的口碑巩固一下。
乔淑君抬高蒲扇,垂眸掩嘴一笑,连刚才那语气中的担忧也瞬然消散,“边郎君倒是个正直的,这样的贤内助也是世间少见,换做是我可做不到,我这小命也只有一条。”
温泠拿蒲扇拍了下乔淑君的肩膀,“这不一定,淑君只是不喜欢那白大人,若真遇上让你心花怒放的男儿郎,都不见得。再说这边郎君定然是爱付大人入骨的。”
“说的有道理。”乔淑君侧眸看了眼阿泠点头,不过她这辈子已经看开了,日后就守着她自己的小命和赚银两的能力过日子,至于男人嘛,就一边去吧。她坦然面对自己的心后,方道:
“付大人口中说的无性命之忧是什么,大人可是探查到了欲对大人行刺的人行踪了吗?”
温泠轻摇蒲扇的手忽而停下,“就是啊,大人的意思是这人日后都不会再行刺了吗,就给个下马威吗?”
付濯晴点头肯定,“他们不敢再来,是怕再来会被我们抓住,继而查出幕后黑手,也不敢对我们下死手,是畏惧我乃陛下钦点的官员,但这个下马威,明显是冲着我来的,你俩想想看,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刺客给下马威呢。”
“无非就两件事,一是我杀了王仁这个不忠不义的郡守,那王仁之妻派人日夜跟踪我,找机会给我立威;二则是兴修水利,挡了一些人的路,这些人不愿我们看到堤坝修建,也只能是旧朝残余,因在金兰朝庇护之下的百姓又或是官员,世家贵族,如今都不会阻挡我兴修水利,那么也就只能是旧朝残余。”
温泠听懂了,不管是旧朝残余还是王仁之妻,都不敢杀掉付大人的,付大人的如今的官职虽身着五品水部郎中,兼四品水部司都水清吏司一职,但介于是陛下钦点,跟钦差其实无二样。
刺客胆敢杀了钦差,陛下定会彻查的,旧朝残余,陛下之所以眼下无剿,只是想待时机,一举歼灭,又或是那王仁之妻,也有娘家,也会害怕累计他人。
然,这群刺客已经给了付大人一个下马威之后,想必知晓付大人定会彻查的,只要刺客不再出现,付大人也会查明真相,还自己相公一个正义。然该着急的也是刺客背后之人。
不想让堤坝修建的人,一定会着急堤坝修建;想给自己相公报仇的人,马上就要被盯上了。
付濯晴见药炉子上的药熬的可以了,起身拿了块帕子叠放在药炉柄上,将药倒在乔淑君正好置放在地上琢盘[1]上的瓷碗里,“等着看好戏吧,那王仁之妻唐氏一族,马上就要有动静了,刺杀这件事,不管是不是唐氏做的,最终都会在唐家闹出事来。”
药香弥漫在整个东厨,夜空中爆开的烟花瞬间照亮府邸各处,付濯晴端着药碗回到自己屋子,琢盘上还放着乔娘子好心给的蜜饯。
屋内红烛通亮,还有被夜空中炸开的烟花晃得五颜六色的,皆数映在边连瑱半靠在床榻上的那张无趣脸上,直至付濯晴推门进来,他才开心起来,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把阿琤给盼回来了,见她进来,他眼睛甚至都亮了下,身子挣扎了下坐好,即便遇上阿琤的冷脸也没关系,但人的心都是热的,何况他大概知晓阿琤的心结在哪儿。
付濯晴先把药碗放在桌上,给床榻边拖了个圆杌过去,才将放着药碗的琢盘端过来放好,转身就离开了,甚至没看一眼边连瑱,“这段时间你就睡那吧。我在软塌上睡。”
边连瑱伸手摸了下药碗外壁是否烫人,刚摸了一下他手就缩回了,还真烫啊,倒是这一旁的蜜饯,让他更加确定付濯晴这人如今待他是外冷内热的。
他拾了一颗蜜饯放在口中,真甜,“可是我堂堂赋有男子气概,让女子睡软塌岂非多了几分娇气,依我看这床榻还是阿琤睡比较好。”
在边连瑱被付濯晴搀扶回来后,府上人都过来搭把手,将人直接搀扶回府濯晴的床榻之上,即使她心里百般不愿别人坐她的床榻,也只能将心中这口火气压下去,谁让她和他在外人跟前是恩爱夫妻呢。
索性她也就大发慈悲,直接给他住一段时间吧,这样即使后头有人进来瞧他,也不用提前再将人从软塌挪回床榻上,给她免了一桩麻烦事。
边连瑱见付濯晴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一个个将灯罩里的红烛熄灭,只堪堪留了两处亮光,后又弯身用火剪翻翻盆中炭火,他望着她决绝身影,生了心思,“我不忍心看阿琤睡软塌,那榻上铺的甚是轻薄,这大冷的天,要不阿琤与我同睡床榻吧,反正床榻很大啊,中间不行咱俩隔两床被褥。”
他目光紧紧锁在付濯晴身上,眸中期待她的回答,其实他还是希望她应下的,但愿他的希望不要破灭才好。
付濯晴将手中火剪放回原处,转身冷冷瞧着边连瑱,“习武之人体魄比较好,你还是早些歇息吧。”
在她幼时,是喜欢守岁的,和母后父皇一起守岁看新春的第一场烟花,打母后过世,父皇就和旁人去看烟花了,她也就不喜欢了,因在她心里总觉得不和家人一起看的烟花都是不好看的。
“若你不想歇息,你就自行守岁吧。”说罢,付濯晴沐浴梳洗,便自行就着软塌身子背对着窗子躺下,这个角度看过去,边连瑱刚好能看到她的睡颜。
在边连瑱所看到的属于她和他的过往里,二人都不喜欢烟花的,他爹娘在时,尚有家人陪同,爹娘不在了,也就不在乎烟花是否引地直上了,因此他在公主府的光阴几载里,他有问过她为何不愿守岁,一个和他同病相怜的人罢了。
药晾的差不多,边连瑱端碗直接饮尽,边喝边觉得苦,最后放了颗蜜饯在口中才好转,他瞧着付濯晴蜷缩在软塌上的身影,觉来惭愧,他好歹是个男子,放任自己的娘子睡在软塌上这种事,他不能做。
且他认为他应该趁她熟睡,给人抱回床榻上。
边连瑱头倚在床柱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付濯晴,她会武功诶,传说会武功的人睡意都浅,万一他被发现了被其给他来个过肩摔咋整,他思索再三,觉得她今夜应当睡眠很深才是,上次他偷亲她的那次,她睡得格外香甜好,没醒来迹象,今日遇上这么一桩子事,害得她是午憩也没了,自然晚上睡得好咯。
渐渐,他眸中五彩缤纷映着的烟花趋于停歇,屋里的烛光也末微之势,边连瑱轻轻喊了两声,那躺在软塌上的人儿没动静,边连瑱两手指头捏着被角下榻,一瘸一拐走去软塌外沿。
边连瑱双手叉腰,他对自己的力量很是自信的,虽然说吧,他现如今腿脚不好,但抱自己喜欢之人走两步还是绰绰有余的。
窗外月色不显,屋里微光残余,边连瑱微微垂眸,便能借着最后一点光辉瞧清阿琤,今日她真是辛苦了,又是被他缠着搀扶,又是给他让床榻熬药,端两餐的,想来今日她这般累,睡得肯定沉些的,他伸手想触碰一下她舒展的眉心,手缓缓向下,在食指点到她眉心的一刹那,他手腕被生生攥住,不出两秒,他整个人就被拽着转了个身跌坐在地上,后脊还硬生生磕在了软塌外沿的棱角上。
给他痛得哟。
“你做什么?”付濯晴跪坐在软塌上,大口喘气,这给她吓得心惊胆战的,语气都变得无语急躁起来。
边连瑱腿痛得左右扭动,声音也破碎着,“我想抱你回床榻上睡,不做什么,更不是要害你,你别怕。”
付濯晴闭了一下眼,抬手揉了揉突突跳着的太阳穴,尽量让她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平静下来,“我不都说了,你睡床榻即可,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她今夜本就睡在薄薄的软塌之上,阖眼许久未曾睡着,不仅身下硌得慌,外头烟花鞭炮声不断,好不容易她困倦来袭,睡着了,这边连瑱又过来捣乱,真是给她好生吓了一跳,本来她就对边连瑱杀过她那件事心存戒备,这下好了。
付濯晴冷眼瞧着地上疼的翻来覆去的人,经此一遭,就痛着吧,简直活该,可下一秒,边连瑱强忍着腿上和后脊疼痛,转身努力朝她挤出来一个勉强开心的笑,“我怕阿琤着凉,见你不肯,只好出此下策,谁知竟吓到阿琤了。”
这话倒让付濯晴静心不少,她也嗅到了飘起来的血腥味,短刃刺在身上的痛苦她甚是清楚,箭矢扎进肉里又何能好受,她又不是什么虐待人的人,对待已经招供的死囚,就好吃好喝待着,等其被砍头就是,没必要再去虐待了。
付濯晴起身重新将床尾烛台上的烛火燃起,后将瘫坐在软塌沿的边连瑱搀回床榻上,她再次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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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来了从医馆里带回的止血药和裹伤布,看着他额前满是汗珠,小心心翼翼地掀起长褂,里裤上直直浸了血来。
老实讲她下手挺重的,睡梦中谁知来者是位受伤的人啊,这也不怪她,谁让边连瑱非真的杀过她呢,给她弄的下意识就觉得此人要杀她。
边连瑱将挡在自己腿上的长衫撩去别处,他忍着痛,伸手想给自己弄来着,可是这伤毕竟要脱掉里裤,他上药的话,阿琤在这儿合适的,毕竟他那日沐浴,她都看过了,反正他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但他该如何才能让阿琤给他上药呢。
边连瑱抬了下眼,刚欲张口,付濯晴下意识就懂了,“你自己上药吧,我不会看你的。”
“不是,我——”边连瑱都还没说他想要什么呢,“我没净手,阿琤又不是没见过,你帮我上药呗,我真的好疼啊。”
付濯晴坐在软塌上,狠狠瞅了边连瑱一眼,就躺回软塌上了,索性用被褥蒙住头,不听床榻上的人喊叫。
她白日带人去医馆就是,大夫是位有名的女大夫,在给边连瑱拔箭矢前,这人死活要抱着她,当着外人面,她也不好拒绝,只好任由他如此做,那女大夫拿剪刀将箭矢周遭的衣物完全剪下,他双手死死环扣着她腰际,脑袋也贴在她腰上,也不喊疼,也不说话。
那会儿付濯晴站在那,一动不动,没低头看他也没看伤口,直至大夫包扎好,她把自己身上的外披脱给他,盖在身上,推着那位女大夫新发明的流椅,这玩意很方便,她一并买下,将人推回来。
“阿琤,能不能给我倒杯水,我想先喝杯水。”
“阿琤我真的好痛,难以下地,要渴死啦。”
付濯晴耳畔还是源源不断传来边连瑱的叫唤,叫的睡意全无,她利落翻身下榻,给人倒了水送过去,“喝了水,我给你上药,先说好了,上完药别再有伤呻吟了。”
她今夜还想睡个好觉呢,不能老是被一些仗着身上有伤就呻吟的声音绊住睡意,不然来日会被精神气儿的。
边连瑱端着水往唇畔送,还不由勾了个笑,喝完,他将茶盏放在圆杌上,想自己脱里裤来着,奈何他受伤的左腿一动就痛,付濯晴坐在床沿处看着,她算是彻底服了,“等我一下。”
付濯晴起身去自己今日褪下来的衣裳里拿短刃,直接将他左腿上的里裤顺着伤口处直接给割了下来,边连瑱左腿受伤以下皮肤暴露无意。
付濯晴给他小心拆裹伤布,听着他痛得‘嘶’了声,她难得算是给了句好话,“在医馆时,怎么不见你怕痛。”
“男子汉大丈夫的,怎能在外人跟前喊疼啊。”边连瑱说的实话,他才不会把柔软一面留给外人,只会留给他最亲近之人,回到屋里嘛,自然就随便咯。
裹伤布拆到最里层,已是黏在伤口上,付濯晴轻轻扯一点,边连瑱就‘嘶’一声,付濯晴受不了了,直接拽着裹伤布的两侧利索将此血迹模糊之物给拽了下来,长痛不如短痛。
“我已和大夫说好了,明日往后还是由大夫来给你上药。”付濯晴食指轻轻点着手中止血药瓶,药粉均匀洒在伤口上,“今日是你先往我跟前撞的,看在你也被我弄得伤口再次出血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边连瑱还觉得自己赚了,阿琤给他上药的机会可不多见,但是为何明日之后是大夫来呢,他想阿琤日日给他上药,脸痛声娇道:“可那是女大夫,男女授受不亲,阿琤。”
“大夫不分男女。”付濯晴微微抬了下他的腿,给他缠裹伤布道。
边连瑱不气馁,伏了伏上半身,双手握着她的一只正在给他缠裹伤布的手,“但分亲近之人和外人,在这世上我只有阿琤一个亲人了。”他想他多说些这种话,多在她身边晃荡,会消除一些在她心里,随时随地怕他在杀她的心思。
付濯晴手瞬然顿住,她视线缓而上抬,那双一想清寂看他的眼眸里忽而掺了些波动,边连瑱话语里撒娇意明,真心不知,她是不信的。
她不也为了他杀死了,在这世上和她唯一还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然后转头就被他杀死了,这人还有脸提。
“我不是大夫,不能替之。”
这大过年的,她也不想说什么丧气话,付濯晴垂眸看了眼抓住她胳膊的手,示意人放开。
边连瑱没看懂她眼神里的复杂,闻话,他下意识撒开她的胳膊,好吧,既然只能这样,那就这样吧,最起码今夜她给他上了药的。
他也就开开心心接受了,“那我听阿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