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眼见为实

作品:《和心上人成为宿敌后

    烛火孤微,照着付濯晴想快步却走不快的步子,这人看着一点不重,抱起来还挺重的。


    付濯晴好不容易将边连瑱抱去床榻上,她视线盯着他还穿着鞋搭在床沿外的脚,二话不说帮人脱了些,她太爱干净了,不能容忍有人穿着鞋上她的床榻,随之她又用衾被直接蒙住他那皱着眉头,难看的要死的脸,又把床幔给拉上。


    全部做好之后,她才挪身去开门,迎进特意过来的两位娘子。


    温泠和乔淑君一进门,便被炭火笼走身上的寒凉,二人瞧付大人神色如常的,只这屋内也忒黑了吧,孤零零地燃着一根蜡烛。


    温泠将手中物什放下,疑惑道:“大人,您怎么不多点两盏灯啊。”


    就这么一小小会功夫,付濯晴给正在酣睡的边连瑱找好了理由,她脸上甚至罕见浮了红晕,“我相公还在睡着。”


    温泠和乔淑君一下就懂了,二人机灵点头,说话声都变小了。


    “这边郎君是不是——”乔淑君凑近付大人,极小声欲言又止好奇道,她和白衡以前做事儿时,白衡也累,很奇怪,怎么男人都不大行的样子,“就,那方面行不行,居然还躺着。”


    灯罩里孤零零的红烛黄光,落在床幔上,似处处透着不同寻常,付濯晴还真思索了下,随后点头,反正坏的不是她的名声,也无所谓。


    “不大行,总事后喊累。”付濯晴故意补了一刀。


    温泠和乔淑君心照不宣,面露同情,原来都是深受其害的受害女子,这天下男子也忒弱了些,还总要让女子顾忌他们的面子。


    乔淑君身子往付大人那里靠了靠,顺手给在坐的三人斟水,“付大人,我有一位认识可以帮边郎君治身子的大夫,大人看需不需要,主要是我当真觉着夫妻和睦之门不该为此事烦忧的,竟连个孩子都生不出,边郎君这问题有点严重啊。”


    付濯晴不语,手中捻着茶盏没再多喝一口,她垂眸细眼瞧着茶盏中的水纹,还是没忍住抬手捂嘴笑,她想这是有些过分,但孩子的事的确不是边连瑱不中用。


    也无妨,总归是要有一人担责的,总比是她的名声受损好吧。


    “其实日后若当真想要一个孩子,从别处过继一个孩童也不错。”不可否认,付濯晴喜欢孩子,她都想好了,等一切都结束,她位居高位,边连瑱下黄泉之后,她就去过继个孩子自己养着。


    温泠反正是也看透了,这年头孩子能不能生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让孩子过上好日子,就说她那未出世的孩子吧,身为母亲,她怎会不疼爱呢,可是若让孩子生在一个不爱之家,甚至比她活的还要差些,这才真是苦了孩子。


    “过继一个也好,别因为个孩子影响付大人和边郎君如今的感情,但是男人不行这真得治。”温泠也劝道,“这要不治,咱们很难受的。”


    付濯晴笑着点头,“不过你俩今日来所为何事。”她叉了话,待会毕竟还要出去,她也不能在这儿说太久,不然边连瑱就该醒了。


    提到这件事,温泠和乔淑君差一点就忘了她二人所来正事了,二人纷纷将挂在腰间的钱袋放在桌上。


    “这是这些日子我们所赚取的银两,都交由付大人拿去兴修堤坝,为我朝做事,是我们身为子民该赎的罪。”


    温泠目光炯炯说道,她和淑君总该要担起属于自己的那份罪责,为自己正名。


    “还有一件礼物,是送给大人和边郎君的新年贺礼,我和阿泠非常感谢大人的谆谆教诲,让我二人得以重塑自我。”乔淑君将手中木盒双手推去付大人眼前,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


    付濯晴轻口未上锁的铜锁,打开后,里头静静躺着一对并蒂莲花环佩,白玉常见,样式不常见,怪不得此二人能嗅到街上爱卖什么。


    外沿圆弧,其里镶半朵粉玉并蒂,两只环佩视为花开并蒂,也预示着愿她和边连瑱百年好合。


    “谢谢两位娘子的心意,这东西我就收下了。”其实在整个金兰朝,除金兰城外,不管是堰城郡还是别处,都称不上富裕,在堰城郡里找到此地有名的玉匠不难,难的是让玉匠按温乔两位娘子所绘制图案制成。


    这图案在金兰朝绝对稀有,付濯晴可以一人带俩。


    温泠和乔淑君将东西送到,也就离开了,二人不会这么不识趣还在别人房里带着,付濯晴穿戴整齐只身一人出门。


    谁知她刚出门,文昭就躲在门外侧边等着她出来,文昭本意是上次没跟成付大人一同逛街,这次他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谁知他竟然看到付大人只身一人出门,于他而言,简直是绝佳机会,没有边郎君在,他就可以和付大人培养感情了吧。


    付濯晴出门出的急,压根没注意到门侧旁有人一直会站在这儿,再者,谁出门会朝一旁门处看呀,她刚下台阶,听到身后小跑的脚步声,才恍然大悟,原来文昭一直在等她。


    有病吧这人。


    付濯晴素养好,不会在烦一人时,对其冷脸,文昭小跑到她身侧和她并步前行,搓搓双手道:“付大人想上街去买些什么,下官陪付大人逛逛罢。”


    文昭话语轻便,这事不是他去不去,而是他必须会跟着去,他可不能错过边连瑱不在的机会。


    清水巷这条巷子里已是红灯笼高高挂着,万灯齐明,还能听到不少家中孩童嬉笑打闹声。


    付濯晴脚步未停,耳廓稚声缠绕,还有一道令她十分厌恶的声音,“文大人这么有闲情雅致,那依本官看,除夕和大年初一都由文大人去值守郡衙吧。”


    “别呀,付大人,下官也不清闲的,再说那姜大人和白大人,二人也够清闲的,家中妻子对他们视若无睹,他们若留在家中也只会给妻子徒添烦恼。”


    付濯晴双手负在身后,“那姜大人这么快就移情到了自家娘子身上,也是够花心的。”


    文昭点头,他可都看到了,“下官在前院住着,下官今夜在屋中就听东厨内噼里啪啦的,下官出屋一看,付大人您猜怎么着,这原来啊,是咱们姜大人在东厨给温娘子弄吃食,害怕温娘子从大人屋中出来饿得慌。”


    付濯晴摇头鄙夷一笑,“这些名利场上的男人啊,大都一副德行,不喜欢你时,觉得你有用,顾你几分薄面;待你无用之后,弃之敝履;如今又看到你容光焕发,一改从前,就觉得自己是碟子菜,总能勾起你的食欲。”


    “谁说不是呢?”文昭耸肩摊手,“这年头也是有好男人的,比如付大人眼前这位,不掺名利事,圣贤书为朝廷为陛下。”


    付濯晴对旁人的话总是半信半疑的,她没必要信,也没必要不信,总之是别人的话,她给予尊重是半信,剩余她自己给的就是不信。


    “文大人请留步,我今夜就想独自一人上街买些东西,不必人陪。”她原本负在身后的手忽而自行抱臂前行。


    这难道是和边郎君吵架啦。


    文昭挑眉轻笑,大抵是,他趁虚而出的机会不就来了嘛,他才不会听从付大人说什么自己走走,分明就是跟边郎君吵架了,不愿带着边郎君出门才对。


    文昭快然跟上去,“下官可以帮付大人提东西,也可以帮付大人一同砍价,总之我什么都会,付大人就带我一起呗,再说万一付大人在路上有什么吩咐,身边也好有个人可用不是吗?”


    这话怎么跟边连瑱的大差不差呢,付濯晴心里已经不耐烦了,脸上照旧波澜不惊,她脚步微顿,“文大人是没听清楚本官刚才的话嘛,本官只想一个人走走,无需旁人在侧。”可她脸色虽好,话却是极其冰凉的。


    冬日寒风刺骨,她穿着大氅,带着大氅上的围帽,都抵不住飘来的风刺骨,文昭也只好顿在原地,瞧着付大人只身远去的背影。


    文昭是不会气馁的,最起码他是不会回去,肯定会跟着的,刚才守门的官差已经看到是他和付大人一同上街的,就算爱惨了付大人的边郎君气消了,有意出门寻官差想问付大人往那边走的边郎君,也会听到是他和付大人一同上街的。


    早在付大人领着他们三位大人下乡前,就吩咐郡衙的侍卫轮流两个两个过来值守府邸,今夜文昭已然付钱,不为买通,就为让两位值守官差先有个过年红封,帮他多说一句话即可。


    文昭的目的也很简单,挑唆付大人和边郎君之间的关系,这样他不就能上位了,他家只他一个孩子,家境殷实,才不甘愿给人做小伏低,总有一日他会凭借自己将边郎君赶走。


    文昭默默跟在付大人几步开外。


    付濯晴本就无意,自也不会在乎别的,她话言尽,旁人在怎么做也是虚无,她习武自然知晓身后有文昭一直跟着,那怎么了,分明就是文昭死缠烂打所致她被他跟着,难不成还要她费尽心机去躲开跟踪。


    不是她的错,她为何这般做呢,她行之坦荡。


    繁街上,处处悬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人烟如织,热闹非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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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家中长辈因着孩童过来采办年物,小孩子手中皆拿着一盏绘制栩栩如生的灯笼。


    付濯晴看着这些孩童手中灯笼,也在一处卖灯笼的摊贩前止下脚步,“老板,我要一盏兔子灯。”再过几日就是兔年,她就买一盏兔子灯吧。


    摊贩老板是位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年级的姑娘家,这小娘子看到有客人来,立刻站起身相迎,“草民识得付大人您,付大人帮我们分了地,大人随便挑,草民不收大人钱。”小娘子给付大人将所有样式的兔子灯都摆上,任凭付大人挑选。


    付濯晴摇摇头,“钱还是要付的,你口中的事是也是我分内之事,不必太在意。”


    摊贩小娘子的话音本就大,说她认识付大人,引来周遭摊贩纷纷感激,引付大人到自家摊位上,付濯晴摆手说不必了,她付完钱提着灯就离开了。


    文昭远远跟着,瞧付濯晴在灯笼摊前停留,也快步跟上来,在付大人停留过的摊上也买了盏一模一样的提着,随后又接着跟了上去。


    堰城郡就这么一条繁街,这到年关,上街采买的人可不少,还有从县里赶来的,付濯晴提着一盏精致的兔子灯缓缓跟着人群挪动步子,她眼睛四处闲逛,最终在一处画之栩栩如生的糖画前停脚。


    摊贩老板笑意迎迎地瞧着付大人走近在他摊前停脚,深感荣幸,“付大人,喜欢什么样的糖画,老夫给大人现做。”


    付濯晴目光四处在摊位上做好的糖画样式上瞧着,都没她想要的,“我要一朵莲花糖画。”


    摊贩立刻吆喝,“好嘞,付大人您稍等。”


    这一稍等,这糖画摊前就围满了人,有些也是家中小孩淘气非要拉着长辈过来买糖画,有些人是看见了她专程挤过来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差点把付大人整个人给吞噬了。


    “付大人,这都年关了,是否得空到我家去坐坐,我备了好些吃食。”


    “付大人上我家坐坐吧,要不我将做好的吃食拿去府邸给付大人尝尝。”


    “诶,今夜付大人是一个人来逛的嘛,需不需要我们陪同给大人提东西啊。”


    “对啊对啊。”


    付濯晴被围在糖画摊前,卖糖画的老爷爷就在她身后给她做糖画,边做边小声说,“付大人您可是为我们做了件大好事啊,百姓们都记在心里的,今载往后啊,大家都能好好过年了。”


    付濯晴什么也没应,只说了句,“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事是身为朝廷官员该为大家分忧的,陛下派我来此,亦是记挂大家,大家请多多感谢苦尽甘来的自己即可,吃好喝好,身体健康,事事顺遂,万事如意。”


    “咱们堰城郡得事,只要我还在一日,大家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尽量周全大家的,好了都散了吧,我再去别处逛逛。”


    付濯晴身后的糖画也做好了,百姓也闻声散去,她吃着糖画逛街,有给自己两只银钗,和一身刚好合她身的衣裙。


    直至过了子时,她才提着一堆东西拐回清水巷,一拐进清水巷,跟她身后的文昭就快步跟上来,付濯晴猜到他此举目的何为,此人是想趁机打击边连瑱,想在边连瑱跟前耀武扬威的。


    可这并非她所愿,她明确拒绝过,也无济于事,都随便吧,反正她和边连瑱之间也没情。


    算算时辰,边连瑱也差不多该醒了,想必是文昭请姜大人帮忙把边连瑱骗到府邸门口,正好看到她和他一同归来吧。


    不出所料,付濯晴回到府邸外,故意觉着浑身酸痛,将手中物什一股脑全放在台阶上,抬手捶着自己的肩膀,她倒要看看文昭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


    紧接着门里便急冲冲走出一人,脸色很是难看,刚好就是边连瑱,身边也没有姜大人,付濯晴确认了眼,的确没有。


    难道文昭并非是和姜大人串通的?可是文昭也不知是她把边连瑱打晕了,也有可能是姜大人老谋深算不敢见她。


    文昭站在一旁还有些奇怪付大人为何不进府邸,非要将东西放在门外,直到他看到边郎君出来,心里‘啧’了两声,果然中计了。


    付大人那么聪明想必是猜到了,文昭说的是边郎君中计,他心里得意得很,故意道:“下官帮付大人拿进去罢。”话声细腻温和。


    差点给刚要下台阶替付濯晴拿物什的边连瑱听得恶心吐了,只听他气冲冲下台阶,将已弯腰欲抱起她所放物什的两只手给水灵灵甩开,“滚开,这不是你该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