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闻声心满

作品:《和心上人成为宿敌后

    “啪”一声重重拍石桌声,乔淑君觉得付大人此计真是妙哉,她能出门凭借在家中敏锐的洞察力,观察这堰城郡内究竟需要什么,如此一来,她必能将买卖做的如鱼得水,将所赚取的钱财投入到修建堤坝中去,那她岂非也算立功,届时别说她那相公,就连她那已是强弩末弓的母家都得高眼看她,“那就这么痛快决定了。”


    边连瑱都觉得拍的手疼,但不是他的手,也就无所谓了,他和乔淑君坐在后院中的石凳上,他自顾自给自己斟茶,“还需等等,等温娘子小月过后。”


    乔淑君原本杵在石桌沿边的右臂起手重锤了一下石桌,“温泠回到屋中,那姜大人就发现了不对,不过那姜大人不敢造次,他可不敢将事情闹大,这不,今日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乔淑君翘起二郎腿,由衷叹一声,“我要是有个像付大人这般的相公就好了,不曾计较边郎君你的出身,甚至不辞辛苦,也要帮着边郎君你一起分担庶务,唉,甚至付大人还有远见和容人之心。”


    九月下旬,已是泛秋黄时,这座宅院外有棵伸长树枝进来后院的苹果树,已是硕果累累,红彤彤地果子压着那枝树枝弯了腰。


    边连瑱剑眉微挑,他将目光挪向这枝长进来的苹果树上,他想这些果子熟透了,可以吃了,同理,人亦可自己向这枝长到院子里的树枝一样,有一番自己能看见的天地。


    “乔娘子不妨试着成为付大人呢,与其羡慕旁人,在这儿坐着谈资,不如转羡慕为动力,成就自己。就像这一枝苹果树枝,也不是生来便能延伸如此的,总是日积月累,方能看到这四四方方的天地。”


    “当然了。”话又说回来,边连瑱听乔娘子夸付濯晴,他自然是高兴千百倍的,毕竟他娘子确实优秀至旁人不可比拟,“乔娘子也不必想着用你的忍气吞声去感化白大人。”


    乔淑君不可思议“啊”了声,“你怎么知道,我想学着付大人模样,去感化我家大人对我的心思呢,我还想着这般做,能换来我家大人对我的喜欢呢。”


    边连瑱说不上来的勉强一笑,他为他自己猜准而感到悲哀,也为从乱世活到今时里的所谓的大家女子而感到忧伤。


    他不是这里的人,在南商朝,自没有男女在家中受彼此冷眼一说,各有各所长,各有各风姿绰约,夫妻彼此尊重,和睦一家。


    这里尽是不然,显然如今延续的乱世糟粕,依旧随着金兰朝的到来,而不休止,这种现象少说也得百年,多则不知何年才能改变。


    因带着乱世糟粕的人会生下依旧延续糟粕的孩童,除非孩童自行择变而优,才会终止。


    边连瑱手捂着茶盏,手肘抵在石桌上,将茶水送往嘴边,随之饮尽,“乔娘子那相公心底若足够好,自不会因乔娘子的家世而对你冷眼相待,不是吗?能因此对乔娘子冷眼相待的,说明白大人至少在待你这方面不算个君子。”


    能从乱世走出来的世家贵族,有那个是省油的灯,新朝在他们眼里本就是稳固他们手中权力的棋子,新朝开设恩科,满朝皆世家贵族子弟,女儿交错联姻,只为自己能借着新朝东山再起,可惜啊,他们遇上的是更厉害的陛下。


    “金兰朝所谓世家贵族的男人啊,能为一己之私让自己后院妻妾成群,女儿为之争力,妻子母亲家族为自己开路,精明利己,简直就像吸血鬼,无穷尽地吸着女子的血,故而还称什么孝顺儿子,这要是还不孝顺,那真是犯天下之大讳了。”


    边连瑱放下手中被他把玩着的茶盏,“乔娘子,请恕边某多言,乔娘子想得到这种人的心,还不如届时乔娘子身上有修堤坝的功劳,脱离这桩婚事,天高地阔任你行,若乔娘子当真喜欢身边有男子一同陪着过日子,世上好儿郎千千万,不必为这么一位骨子里凉薄的人耗上一辈子。


    边某觉得过日子嘛,还是要顺风顺水些,是否平淡其实皆无妨,过日子本就不为功名利禄嘛,而是两个心有彼此的人的一日三食,欢声笑语。”


    风稍稍,却带不动那枝硕果累累的苹果树枝,乔淑君垂目盯着自己手中那盏盛着茶水的茶盏,她将此话听进去了,说的也是,她本就是个只剩嫁妆的女子,家中要她嫁给新朝登恩科的公子,她嫁了,婚后上侍奉公婆,下要做个体贴的妻子,还要时不时在相公看中旁家女子时,装作大度给纳妾。


    其实她也累,天下无人愿意分享自己的丈夫,就连边郎君也是,为了付大人能和文大人争风吃醋的,白衡倘若真心待她,是不会纳妾的,是以她才很羡慕付大人和边郎君这对羡煞旁人的夫妻。


    二人之间没有外人相隔,不过乔淑君有个很难以启齿的疑惑,她思索再三,还是问了,“那边郎君觉得,如果就像边郎君说的那样,我届时真的和离了,若我再想成婚,会有喜欢我的男子愿意娶我吗?”


    “喜欢你的人怎么会不愿娶你,不愿娶你的人又怎么真的喜欢你。”边连瑱愈发能从乔娘子诚恳发问的双眸中,体会到此地高门闺阁的小姐除了比寻常百姓家中的女子穿金戴银外,旁人一概不如寻常百姓家。


    不过穿金戴银已是寻常人高不可攀的了,闺阁小姐却只需纠正认知,即可豁然开朗,二者还是不可比之的。


    “我觉得乔娘子与其在乎旁人如何看你,不如先学着自己如何看待自己,你为佳,则无惧旁人眼中你为如何。”


    边连瑱觉得这些个高门里的小姐都没有自我,就好似前厅里,姜大人口中,话里话外都是温娘子打了他的孩子。


    这会儿不算忙,付濯晴和几位大人交代好对百姓迁徙策略之后,想着今日也就罢了,明日开始就去到乡中去,去游说,今日就先好生休养生息。


    然她坐在前厅中间主位上,其余三位大人心照不宣地也没走,她大概知晓原因。


    付濯晴抬眸看看郎朗天色,这个点乔娘子也该上街买菜做饭去了,那白大人依旧不动声色地杵在这儿,记得她晨起看着乔娘子洒扫院子,白大人就不情不愿地帮忙。


    真是可惜了乔娘子一番想跟白大人好生过日子的心呐。


    其姜大人坐在一侧,拱手作揖道:“下官有事想问问付大人,不知付大人能否为在下解惑。”


    付濯晴不紧不慢地在姜清话音落下后,才端起茶盏细品,这茶叶还是她从家中所带,慢悠悠道:“姜大人何须见外,有话不如直说。”


    “下官想问大人,昨夜家中娘子去找付大人究竟说了什么。”姜清怀疑,这件事付大人知晓,但他不确定。


    其余两位大人,文昭呢,无家室,自然一人独住在前院,他之所以坐在这儿,是想等人都走了,和付大人说说体己话,然这白大人嘛,本就住在此院,姜大人对面,昨夜姜大人房中可热闹了,二人闹到后半夜都不曾歇下。


    这好生生的,姜娘子却落了胎,真是一桩能让人好吃的瓜呐,白衡自然不能错过看好戏的机会。


    看着好面子的姜大人既不敢将此事闹大,害怕姜娘子说出家中实情,既觉得姜娘子独断专行,害死了他的孩子的委屈。


    真是祸不单行。


    付濯晴掂量着手中茶盏重量,放下时力道刚好能发出声响,却又不至于让人察觉她瞧不起这样的姜大人,随之目光冷厉扫过姜清,“姜大人心知肚明,又何须质问本官呢。很多事无需挑明,在坐的自然都心照不宣。


    温娘子出去在给姜大人买吃食的路上,不小心落了胎,还不忘在在被人救治过后款款而归,这份爱你之情,真是天地可表,日月可鉴,而咱们姜大人坐的也很不错,好生照拂自己娘子,这早上又是端饭又是端水的,我们可都看在眼里。”


    温娘子此时是和离不了的,同在屋檐下,即便是貌合神离的夫妻,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最好是温和客气,一如既往最佳,孩子嘛,有没出生,没了就没了。


    付濯晴恰恰明白此理,何况她与姜大人之间还有几载光阴的同僚要做,要给足旁人面子,旁人才不会因她落了其面子而心生怨怼。


    姜清面色微微一变,他被戳中了心事,却又不好当场发作,他昨夜在瞧见温泠腹中没了胎儿时,怒火冲天的,顾着这是在堰城郡,和几位大人住在一起,万一他大吼,旁人就会听见这桩丑事的。


    姜清压着火气问温泠,“这是我的孩子,你有什么权力自行处置。”


    温泠却直截了当告诉他,“就因孩子在我肚子里,而非你的肚子,我做什么,你管不着,我们两个迟早要和离的。”


    二人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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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磕绊绊压着声音吵了半宿,姜清不知温泠从哪里来的胆子,敢那般跟他说话,他猜是付大人将温泠叫去说了什么。


    可是付大人口中,温泠并未出卖他,温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理。


    姜清松了口气,“付大人说的何尝不是下官心中所思,阿泠腹中胎儿不小心没了,我这个当爹的别提有多心疼了。”


    这话,正在喝茶的白衡听了都浅摇摇头,睨看了眼文昭,文昭脸上没什么变化,在一处当官的,哪有不知对方底细之理,他定然清楚姜大人为人,明明不喜欢温娘子,却还要装作一个对娘子关心的大好人,以此来护全自己的面子。


    “姜大人这相公当的真是‘体贴入微’,下官佩服佩服。”文昭和姜清同为六品官,文昭因并非恩科入朝,而对姜大人和白大人处于尊敬,自谦称呼。


    他本人可不觉得他比这两位大人差哪儿,当官这么久竟还是六品官,足以见得是在朝中混日子。


    金兰开朝凡是恩科入朝的,皆就那样的水平,并没按部就班科举的人才好,文昭可心里瞧不起倚着恩科入朝,还想倚着老丈人家中势力,在朝中平步青云。


    这些个所谓的名门贵族中人呐,明明自家儿子恩科中举还不够,还得把自家女儿嫁给已中举的别家儿子,想着掌握朝中势力,谁知一年半载的,没一个升官的,甚至没一个掌握朝中要事的人。


    真是烂死了。


    姜清闻言,脸色忽而难看起来,这文昭真不是个好人,怪不得付大人宁愿要一个寻常百姓为夫,也不愿同文昭过日子,这嘴犀利起来,堪比天灾,给人的伤害还要大。


    姜清一口回怼,“那是自然,本官觉得文大人做为后生,少不得提点一二,人无妻室,自然体会不到欢愉滋味,想来文大人这辈子是体会不得和心爱之人的情趣了。”


    文昭会怕姜清这个好面子的烂人?


    简直可笑。


    “那也总比姜大人一人有好几个心上人来的轻松吧,姜大人家中后宅的日子不好过,也不怕年纪轻轻就累得身子不行。”文昭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只是不屑,“真要喜欢,何不专心,姜大人连专心都做不到,传出去也不怕旁人说你只因姜娘子腹中落掉的胎儿缘故,才对姜娘子好。”


    “你!”姜清憋着一口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他强忍着怒火,转头朝坐在上位的付大人拱手作揖,“付大人,您可要为下官主持公道啊,这文大人出言不逊,哪有个后生样。”


    付濯晴看得热闹,若不是姜大人来找她说理,她是不会劝的,甚至还觉得手边没什么吃的不过瘾,她手半握着轻叩四方桌的桌沿,“姜大人这话倒难为本官了,本官也不知姜大人口中觉得不公平的话语究竟因何,怎帮大人你主持公道呢。”话轻飘飘的,就点到了姜清的难以启齿,“不如姜大人跟大家说说,大家帮你一块拿个主意。若是文大人当真不敬前辈,本官自然也不姑息。”


    姜清被轻而易举的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付濯晴轻蔑一笑,自行离开了,话还是不要说太满,容易自毁之。


    付濯晴前脚离,她打算和杀人犯一道上街给屋里置办些物什,赶路过来,其实她所带物什不多,还是该买些添置一下,后脚文昭一个跳跃,就从前厅外的三个台阶上跳下来,直目对上刚从后院出来,穿得花枝招展的边郎君。


    文昭不知晓付大人要去哪儿,但付大人去哪儿,他都要跟着,反正今日也无甚事可做,他今日定要这么做。


    边连瑱就是不能看到付濯晴和文昭站在一起,他只要看到,就一定会起心思将文昭给比下去,他今日要上街买书卷,虽然昨夜付濯晴说不同意他花钱,可是今早她又特意叮嘱他,待会上街买书卷,为此他特意穿了那件付濯晴给他一起做的宝蓝色的衣裳,巧了,她穿的和他这件只有款式不一样。


    付濯晴本想去后院找杀人犯,告诉他可以出发了,结果她刚下台阶,从后院冒出来的杀人犯两个健步就走到她跟前,二话不说挽起她的胳膊,奈何有人在她还不能撇开杀人犯的手。


    “娘子,我们走罢。”边连瑱挽着付濯晴的胳膊朝门外走去时,还不忘做了个嘚瑟的表情给文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