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海棠之音

作品:《和心上人成为宿敌后

    付濯晴甚至连眼都没睁开,“想吃自己做,我不吃。”


    “你什么意思?”边连瑱站在付濯晴眼前,身姿挺拔,刚刚好帮其遮住了大梨树缝隙里洒落下来的阳光,已进八月,按说天儿也该灼热起来,可他看天的确炎热,也不知是不是家住江畔之顾,未觉有多炎热。


    他不禁蹙了蹙眉,这什么话,他都把整只鸡弄干净了,只需生火炖汤而已,这人怎得还不乐意呢。


    付濯晴双手抱臂,甚至头都没挪动半分,眼神缓缓睁开,攀上他不解的视线,“就是我不想吃午饭,所以不做。”她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单纯的不想吃今日午饭,仅此而矣。


    换做往常,她会应下的,毕竟她与他之间有笔金钱交易。


    要是一顿不吃能饿死就好了,边连瑱抬手摸了摸鼻尖,弯下身子将地上竹篮拎起,异想天开,若真一顿能饿死人,那他甚至希望就是付濯晴,这样省得他动手哦。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嘁,不吃就不吃,他喊柳大娘过来帮他生一下火,不就好了。


    待边连瑱柳大娘喊过来后,秋千上早已没有付濯晴身影,柳幺还奇怪呢,这么点路,也不见晴儿出去啊。


    “你去屋里看看晴儿是否身子不舒服呢,不愿出来坐着。”柳幺吆喝在院中劈柴的边小郎上二楼看看,灶间柴火净够用了。


    付濯晴其实没做什么别的,就是想站在离江近的地方吹吹风罢了,这天虽有江畔风抵热,却也不能傻傻站在江畔被晒,于是她站在屋中后窗前,看着眼前一明净洗的柳条飘摇,江水滚滚向东流,一去不复返。


    她在青雅县的日子算是到头了。


    记得华礼朝都城也有一条江河,贯穿护城河东西,到了炎炎夏日里傍晚,会有数不尽的百姓纳凉,她死前最后一次去离江畔不远处的高阁赏景,是死前一个月,晚春时节。


    杀人犯受着公主府教书先生的熏陶,也能吟诗作赋,曾被她的先生夸赞,颇有天赋,做的什么诗,付濯晴早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日她和他都很开心,她回到公主府,夜晚入梦还做了个梦,梦里她见到了她的母后,她告诉母后,她有一个十分喜欢的人,母后很耐心听她讲完,那个梦没人打扰,她一直做到天亮,泪水沾湿枕榻,难见相思之人。


    她活过来都这么久了,有关杀人犯的记忆好似在缓缓减少,这是一个好兆头,他杀了她,她要报仇,不必留着关于她和他的美好。


    付濯晴只需记得她的恨,和华礼朝百姓无端遭受的灭顶之灾即可。


    江风拂面,吹着她簪着的绢花发钗层层叠动,发钗是她在繁街无意间看中的,一朵活灵活现的海棠花在她落下的视线里幡动,好似欢迎,一支发钗能做到如此精妙绝伦,实在妙哉,她觉得待她上任,可以考虑将青雅县手巧的玩意儿运去都城贩卖。


    物件在精在质不在多,少量多次,争取将整个县中成为金兰朝的首饰首选之地。


    付濯晴身后门被推开时,她正弯腰收拾自己的物什,大梨树遮不到她的房间外,阳光一下跳跃进来,她侧头避了避眼,余光里杀人犯进来将门合上,她接着整理她的东西。


    边连瑱不会跟她客气的,谁会跟一个白眼狼客气,他直接坐下,顾于上次他进来,茶盏没他的份,也不喝水,直直将柳大娘的话带到。


    “柳大娘过来问你是否身体有恙,后日启程是否欠妥。”


    很大时候,付濯晴不爱搭理杀人犯的,她的性子早就练就出来一袭薄凉之色,这不仅得拜她父皇和继母弟弟所赐,还要拜杀人犯所赐,每个人都有心软一面,但她不会分给不该分去的人身上。


    她对杀人犯暂时无利所图时,自然不爱搭理他,于她而言,他只是一个暂时安放在她这儿的一个钱罐子,始终都要死在她手里,何必多费口舌。


    “我待会就下去。”


    和风夹杂着江边潮气递进,边连瑱抬眸就能看到付濯晴发髻中的海棠发钗,他心中隐隐生了别样,很奇怪他之前在她身上嗅到过海棠香,当时他细细观察过,眼下的她是不用什么香的,这味道她前世也没用过,是何处弥漫过来的怪香。


    而且她的发钗之前他也没见她簪过,今儿是头一遭,边连瑱皱鼻子嗅了嗅空气里的潮气,只有院中大梨树上的青梨香,甚至他都嗅不到他腰际挂着的香囊香气了。


    这天下最奇怪的事都发生在付濯晴身上,就如同乌云遮目,他看不透她,只知道付濯晴不想过多搭理他,他也不愿多搭理她,然眼下往后很长一段日子,只要她不死,他就得和其伪装成一对恩爱夫妻。


    其实他想过一个法子,就是夫妻嘛,自然刚成婚时欢天喜地,成婚良久也就食之无味,与其装一对儿和睦夫妻,不如形影身离,反正都是做戏给旁人看的,后来他仔细一想,还是欠妥。


    这般结果,势必会伤害到在乎他的柳大娘,而且这对日后他在都城行商也多有不便,试想一个商客,若家中不睦,传出去会败坏好感的,他还是不能真想。


    边连瑱把视线从她身上挪走,讲心里话,他不愿多看她一眼,可是呢,现实往往事与愿违,他起身离去,话已带到,他得去帮着大娘做活去。


    午膳,无论付濯晴和边连瑱如何挽留,柳大娘就是不在这里吃,说什么不愿打扰小两口的二人日子,让二人记得到晚饭过去吃。


    灶间小桌上摆着的鸡汤是柳大娘走时放好的,待人一走,边连瑱就将整盆鸡汤往他的房间端去。


    付濯晴没什么胃口,出来送走柳大娘,接着回自己屋子收拾东西。


    午后长阳,热浪黏人,一直到临近傍晚,热天儿在慢慢降下,边连瑱推开积善堂的大门,里头坐着的大娘正给他所售卖的香囊缝针脚。


    他昨儿来时特意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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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嘱过,今儿多做些,也是他能多付百姓些工钱的最后一日,有大娘看到他来,笑呵呵招呼他过去坐,拿出手中刚做好的两个香囊,里头香味不是他提供的竹青香,而是干海棠花的香气,里头还有些干玉兰、桂圆之类的物什。


    甚至香囊上彩线缝过的针脚样式一个绣着海棠,另一个则是玉兰。


    边连瑱不懂,“大娘,您怎么做了这个。”


    大娘将两个香囊塞在他手里,顺带拍着他的手背,“你来这儿,每日给我们开的工钱最高,我们知道你的娘子很是能干,高中解元,日后是个状元之才,也知道你们启程上路大概就是这几天,所以我们这里的人给你和付娘子做了两个香囊,祝你们日后玉堂富贵,恩爱非常,里头还有些桂圆花生,希望你们日后再有几个娃娃。”


    边连瑱听到娃娃,唇畔苦笑,一笑这里的百姓始终思想守旧,认为女子天生就该生儿育女,毕竟结束战乱不足一载,需要很长时间去改变;二笑他想和她有个孩子的心思,早就随着付濯晴对他痛下杀手那刻,烟消云散了。


    他哪会儿和心爱之人有孩子啊,他心上人要了他的命,而他想杀她还来不及呢。


    边连瑱将香囊仅仅攥在手中,他听着香囊里的干花被他轻易粉碎,“大娘,晚辈觉得人活在世,是否有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夫妻二人幸福和乐。”这话其实是他想对以前那个付濯晴说的,如今也算说出口了。


    他放下了,说的也毫无波澜,但大娘不这么想,甚至觉得他是错的,大娘想开口劝阻,却被他又起的一句话压了回去。


    “大娘的香囊我收下了,我替我妻谢过大家。”边连瑱真诚对着大娘表示谢意,他跟在座的各位道了别,发过最后一日的工钱,便拎着篮子上繁街售卖最后一日的香囊。


    早闻风声的人过来找他告别,甚至好些摊主也过来恭贺他又这么一位好妻子,他今日的香囊不限量,卖完为止,他笑颜相待,买客也和乐相随。


    要离去了,付濯晴去城中新开的饭馆吃晚饭,要走自然要去吃顿好的,这家饭馆就在一进繁街处的拐角,她的位子刚好能将整条繁街一览无余。


    果然还是杀人犯的摊子最为热闹,她也是有所耳闻的,说什么繁街上新来了位嘴巧的,会做买卖的行家,她听着都觉得这里的百姓对杀人犯刮目相看。


    能做到受一方百姓爱戴的商客也是不易的,县城之中人心淳朴,那远在天边的都城可不仅如此,甚至处处都是打压行商。


    她也略有耳闻,听妙玄先生说的,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才行,既能让杀人犯在都城依旧从商,她也能不受影响,这样杀人犯既能有事可做,她也有份成拿。


    可惜她耳廓忽而逼近的脚步声,打乱了她想好生思索一番的心思。


    又是他。


    付濯晴坐在原地不动,目光淡淡抬过去慢悠悠坐她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