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继续宣布：“所有船，都去同一个地方。”


    这更是让孙大壮喜出望外。


    他觉得林凡肯定是尝到了甜头，想集中所有力量，在那个宝地大干一场。


    这样一来，他连跟踪的力气都省了。


    “对了，我那艘船昨天回来的时候，引擎好像有点问题，今天得好好检查一下，孙大哥，今天我就坐你的船，跟你一起出海了。”


    说完，林凡也不等他反应，便一抬腿，轻巧地跳上了孙大壮那艘不大的渔船。


    孙大壮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


    林凡要上自己的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但他很快又强行镇定下来。


    不可能，自己的表演毫无破绽，林凡不可能发现。


    或许，真的只是他的船坏了，坐自己的船，只是巧合。


    对，一定是巧合。


    他不敢多问，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就这样，一支由八艘渔船组成的船队，浩浩荡荡地驶出了港口。


    一路上，孙大壮的心始终悬着。


    他一边掌着舵，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坐在船舷边的林凡。


    林凡显得很放松，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天。


    孙大壮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记忆路线上。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航行，船队再次抵达目的地。


    和昨天一样，平静的黑色海面下，蕴藏着勃勃生机。


    远处的水面不时地被跃起的鱼群搅动，泛起一片片银色的涟漪。


    看到这景象，孙大壮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地方没错！就是这里！


    等会儿，等江海山他们统一号令下网的时候，自己就慢上半拍，将自己的这张破网，从他们的渔网下方悄悄撒下去。


    这片海域水流湍急，只要自己的网沉下去，一定会将他们的渔网全都给犁起来，缠成一团。


    到时候，谁也别想捞鱼！


    他只需要找个借口，说是自己的船太老旧，下网的时候没控制好，谁也怪不到他头上。


    这样一来，既破坏了林凡的捕捞，又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简直是天衣无缝！


    江海山已经开始在指挥船队调整位置，准备下第一网了。


    “各船注意！准备撒网！”


    就在孙大壮将自己那张渔网抱在怀里，准备实施计划的瞬间。


    一直安静地坐在船舷上的林凡，突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像是要活动一下筋骨。


    他往前走了两步，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猛地一个趔趄，朝着孙大壮的方向倒了过来。


    “哎哟，孙大哥，小心！”


    林凡在摔的瞬间，突然伸出手臂，像是是想扶住什么东西来稳住身形。


    他的手，不偏不倚地，重重地推在了孙大壮抱在怀里的那张渔网上。


    “哗啦！！”


    那张渔网直接被推了出去，直直沉入了海水之中！


    整个过程，太快了！


    孙大壮抱着空荡荡的怀抱，整个人都傻了，呆呆站在原地。


    “哎呀！孙大哥，实在是对不住！我这脚下没留神，把你吃饭的家伙给弄没了！”


    林凡一脸懊悔，连忙上前扶住孙大壮。


    “你放心！这网，我赔！我按新网的价格，双倍赔给你！还有今天的工钱，一分都不会少你的！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这笨手笨脚的……”


    孙大壮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他精心策划的计谋，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这么被林凡一个不小心给毁了。


    他看着林凡那张写满歉意的脸，心里怒火滔天，却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说林凡是故意的？谁信！


    人家又是道歉又是赔钱，态度好得不能再好，他要是再纠缠，反倒显得自己小气了。


    “没，没事，凡哥，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放好……”


    “那怎么行！这必须赔！”


    林凡表现得比他还坚持。


    就在他们这边拉扯的时候，江海山、周天财等人的渔网已经成功撒下。


    没有了孙大壮的暗中破坏，这次的捕捞进行得异常顺利。


    当那一张张沉甸甸的渔网被拖上船时，又是一番让所有人为之疯狂的景象。


    银色的瀑布再次倾泻而下，活蹦乱跳的马鲛鱼在甲板上堆积成山，其规模，比昨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孙大壮站在自己的空船上，看着别人船上那晃眼的丰收景象，心在滴血。


    但他很快又安慰自己，没关系，网没了就没了，失败了就失败了，最关键的是，地方已经找到了！


    只要把这个位置告诉村长，那二百块钱的赏钱，就还是自己的！


    这一网的收获，经过周天财等人的粗略估算，足足有一万三千斤！


    两天的收获加起来，已经达到了两万五千斤。


    距离三万斤的目标，确实是只剩下最后五千斤的缺口。


    众人兴奋地将渔获码进船舱，准备再下第二网。


    林凡却在这时站了出来，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水面，又看了看天色。


    “今天就到这里吧。”


    “现在最关键的，是保证这些鱼的鲜活，船舱里挤了这么多鱼，时间长了，底下的一层容易被压死，品相就差了。”


    他指了指周天财、刘老四等几艘装满了鱼的船。


    “你们几艘船，先把这一万三千斤的鱼运回码头，尽快处理，江叔，你和王炮的船大，舱里还有空，你们留下来，在这里再下最后一网，看看还能不能捞点。”


    这个安排合情合理，所有人都没意见。


    就在那几艘小船准备返航的时候，林凡又走到了孙大壮的船边。


    “孙大哥，你这船没装货，跑得快，正好，你载着我，跟他们一起先回去。”


    船队一靠岸，整个码头便再次被引爆。


    早已等候在此的村民和鱼贩们，看到那几艘吃水线低得吓人的渔船，爆发出比昨天更加热烈的惊叹。


    林凡没有耽搁，他跳上码头，立刻开始张罗起来。


    “快！把秤都拉过来！陈卫国，你带人维持秩序！周师傅，你们几个辛苦了，先去旁边歇着，喝口水！”


    他指挥若定，偌大的场面被安排得井井有条。


    巨大的磅秤被几个小伙子合力抬了过来，一筐筐银光闪闪的马鲛鱼被抬上磅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