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调jiao进行
作品:《别声张!我的分身正在奴役万界!》 同时,每一个小千世界的应明分身,都接到了来自华夏主身冰冷明确的指令:收缩力量,固守核心区域,维持帝国铁律不变。
在那些“人杰”势力范围之外,帝国制度照常运转。其余……放任自流!
帝国的意志,将交由每个世界的愿力源头去检验!
风暴,几乎在瞬间就席卷了三千小世界。
积蓄已久的暗流汹涌爆发。
那些本就对帝国铁律心存不满的势力,那些被野心蒙蔽的豪强,那些被“人杰”们描绘的美好蓝图所蛊惑的天真者,如同干柴遇到了烈火,迅速汇聚在人杰们的旗帜之下。
战火,以燎原之势点燃了曾经被帝国秩序笼罩的每一个角落!
帝国历三十七年,史称“三千烽烟劫”的开端。
宏伟的燎原阁被付之一炬,象征帝国秩序的执法殿被冲击,冰冷的符文生产线被捣毁,宣扬“人性化”、“灵活性”的新法令被仓促颁布。
喊杀声、爆炸声、煽动性的演讲、绝望的哭嚎……构成了三千小世界混乱的主旋律。
华夏世界,帝国的心脏,亦未能幸免。
曾经繁华的州郡陷入战火,宏伟的星轨传送阵被破坏,烽烟遮蔽了昔日清澈的天空。
辛如龙身披当年陛下亲赐的“镇幽”玄甲,站在帝京高耸的城墙上,看着城外狼烟四起,看着那些打着“仁政”、“自由”旗号的叛军冲击着帝国最后的防线,看着他们肆意破坏着陛下耗费心血建立的基业,痛心疾首。
“陛下!不能再放任了!”辛如龙冲入天宫,须发皆张,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叛军势大,他们破坏的是帝国的根基啊!”
“那些炼钢炉、符文塔、星轨枢纽……打碎了重建,耗费的是帝国元气,空耗的是万民膏血!请陛下下旨,让禁军出击,荡平宵小!”
帝座之上,应明共享着三千世界分身的视角,平静的看着下方的战火。
如同漠视星海生灭的神祇。
应明的目光扫过辛如龙焦灼的脸庞,声音古井无波:“无妨。器物打碎了可以再造。城池焚毁了,可以重建。但……”
“制度不行!”
“若朕所立的帝国铁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是禁锢万民的牢笼,那它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朕立下的制度,要么一直推行,要么彻底根除”
“一个帝国,怎么容许两个意志?”
“让他们闹,闹的再大一点也无妨”
“闹得越大越好!朕要看看,是朕的铁律经得起烈火淬炼,还是他们的‘仁政’能开出盛世之花!”
应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传朕旨意:帝国疆域之内,凡心向叛军、欲脱离帝国铁律者。”
“即刻开具文书,发放路费,准其自由离去,加入他们认为‘正确’的一方! 但是——”
应明语气骤然转冷,如同万载寒冰,“帝国所赐予的一切!一丝一毫,都不准带出帝国疆域!”
“违者,视同叛国,格杀勿论! ”
“朕也想看看,朕是对是错!”
这道旨意,如同在烈火上又浇了一瓢滚油!
帝国疆域内,无数早已心思浮动、或不满于铁律冰冷、或被叛军宣传迷惑的民众,纷纷领取文书,带着对“自由”和“仁政”的向往,涌向叛军控制的区域。
帝国势力范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萎缩!
十年!
整整十年!
战火将三千小世界烧得满目疮痍。
帝国在各个世界的控制区,大多收缩到了核心的帝都及周边象征性的区域。
然而,无论叛军的攻势如何凶猛,无论他们汇聚了多少力量,那高悬于每个小世界九天之上的“帝国皇宫”,始终如同不灭的灯塔,巍然不动!
因为,在每个皇宫之前,都有一群沉默而坚定的身影。
他们是帝国的老兵,是制度的受益者,是真正理解铁律守护之意的“燎原”学员。
他们或许衣衫褴褛,或许伤痕累累,但眼神中的信念却如同钢铁。
他们前赴后继,用血肉之躯铸成最后的防线,仿佛在无声地宣告:铁律所在,便是帝国!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叛军最大的嘲讽——你们,连我们这些“愚忠者”都无法彻底击溃,何谈击落那九天的宫阙?
苦战无果,巨大的伤亡和消耗让叛军一方也难以为继。
三千小世界,不约而同地进入了一个诡异的“安定期”。
帝国龟缩于一隅,叛军占据广袤疆域,双方暂时休战,互不打扰。
然而,这并非和平,而是暴风雨前更深的酝酿。
又十年,在叛军控制的广袤土地上,新的统治者们开始推行他们“改良”后的制度。
新的统治者将应明定下的制度加以修正,制定出了有人性的制度。
从此,制度就变得任性起来。
天真者以为这样的制度只会让帝国变得更好。
最初,万民欢呼,仿佛迎来了真正的春天。
那些天真地相信“人治”优于“法治”的学者、民众,热情地投入到新制度的建设与歌颂中。
殊不知,这看似美好的制度其实是野心家的獠牙。
野心家们贪婪地攫取着权力和资源,将“人性化”变成了徇私枉法的保护伞,将“灵活性”化作了利益输送的通道。
曾经公正透明的晋升渠道被权贵子嗣霸占取代;本该用于民生的资源被层层盘剥;律法的威严在一次次“特事特办”中荡然无存。
巨大的裂隙在看似光辉的表象下疯狂蔓延,贪婪的蛀虫啃噬着新帝国的根基。
华夏世界,幽州帝宫。
曾经意气风发的辛如龙,如今已是两鬓染霜。
站在宫墙上,辛如龙望着帝国仅存的“一京十五州”之外那广袤却死气沉沉的沦陷区,浑浊的老眼中满是痛楚。
他能“看”到,那些土地上,曾经的燎原阁遗址上建起了豪强的庄园,识字班成了培养爪牙的私塾,帝国的炼钢炉被改造成了铸造劣质兵器、盘剥百姓的作坊!
屠龙术,竟成了野心家割据一方、鱼肉乡里的工具!
“陛下!您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帝国的血肉、将万民的膏髓一点点蚕食殆尽吗?!”
辛如龙冲进天宫,声音哽咽,指着宫墙外的方向,“您早就知道!您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些人是何等的龌龊不堪!为何还要放任他们如此践踏您的心血,如此荼毒天下苍生啊?!”
应明依旧端坐帝位,容颜未改,仿佛时光在他身上凝固。
看着这位追随自己多年、如今已显老态的重臣,应明平静道:“朕知道,你也知道。但天下人……不知道。”
应明端起一杯清茶,语气淡漠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无妨,继续等着。”
“等?!”
辛如龙几乎要跳起来,二十年来的压抑与痛心在这一刻爆发,“陛下!二十年了!老臣等了您二十年!”
“等来的是叛军的坐大,是民生的凋敝,是您亲手建立的秩序被扭曲成吃人的枷锁!您等的,难道是这燎原之火彻底熄灭,将这华夏世界也拱手让人吗?!”
“臣不想等了”
说着,辛如龙转身出宫,大步离去。
陛下,这已经不是燎原之火,是毁灭之火!
你的燎原阁,已经成了别人的帮凶!
曾经的炼钢炉屠龙刀,成了煎熬天下人的烘炉和闸刀。
既然陛下你不出手,那就让老夫聊发少年狂!
看着披挂持刀的辛如龙。
看着辛如龙眼中燃烧的悲愤与决绝,应明几不可察地轻叹一声,捏了捏眉心,对侍立身旁,一身黑衣愈发显得神秘深邃的谢卿卿道:“卿卿,去拦住这个犟种。”
“他还真当自己是当年那个能单枪匹马冲阵的幽州龙了?”
谢卿卿闻言,掩口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洞察世事的了然:“陛下,辛大人虽年华老去,可这颗赤子之心,却比少年时更加炽烈滚烫呢。”
“让他……任性一次又何妨?”谢卿卿望向宫墙之外,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看到了那片沉沦的大地,声音带着一丝悲悯。
“反正,那一京十五州之外,早已是权欲交织的囚笼,贪婪啃噬的炼狱。这天下,也不差辛大人再送去这一点……天下人求仁得仁的‘苦果’了。”
应明挑眉,带着一丝玩味看向她:“哦?看来这些年,你是将这天下看了个遍?”
谢卿卿敛去笑容,幽幽一叹,苦涩道:“看到了,也看透了。”
“原来所谓的‘人性’,一旦失去了冰冷铁律的约束,便是‘任性’。”
“陛下,当年是卿卿错了,被浮华表象所迷。如今这天下人……想必也已用血泪知道了答案。”
说着,谢卿卿盈盈下拜,声音恳切而坚定:“陛下……时机已至,万民倒悬,请您……出关吧!”
“哈哈哈!”应明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一丝掌控一切的淡然,“好你个谢卿卿,这些年倒是学得伶牙俐齿,会用这‘怜惜天下人’来劝谏了?”
谢卿卿抬头,目光清澈而执着:“臣女只求陛下,怜惜这正在沉沦的……您的子民!”
应明收敛笑容,目光重新变得深邃平静,仿佛倒映着三千世界的生灭:“无妨,不急。”
“不够”
“让这苦再深一些,让这痛再彻骨一些。”
“唯有尝尽了苦痛,天下人才会真正明白——何谓对错!何谓兴衰! 那时,朕再出手,方是理所当然,水到渠成!”
那时候,愿力洪流,自当汹涌而至,涤荡乾坤!
眼见劝不动,谢卿卿只能无奈起身,眼中忧虑更深。
而在应明识海深处,苦境应明的意念带着一丝无奈传来:“哎~你这盘棋……下得够狠!真就放任他们胡作非为二十年?”
应明意念回应,冰冷而理智:“名望与愿力,在叛乱之初便已收割一波。”
“想要收拢更多,唯有让三千小世界的生灵刻骨铭心地认识到——朕的铁律,是扶手的栏杆,是航道的灯塔,而非禁锢的牢笼!”
“既然他们自愿踏入那名为‘自由’实为‘无序’的炼狱,那就让他们去!”
“痛了,苦了,流尽了血泪,自然会哭着喊着明白,哪里才是真正的生路!那时朕再出手,便是天命所归,人心所向!愿力自然如天河倒灌,沛然莫御!”
苦境应明意念中透出为难:“此计虽妙,然……那些人杰怎么办?再等下去,其中寿元有限者,恐怕真要老死病榻了!”
“我们的‘远征军’的计划,还如何进行?我们需要的是他们巅峰状态的灵魂意志作为核心啊!”
应明意念中传来一声冷酷的轻笑:“肤浅!他们被称为‘人杰’,凭的是那卓绝的意志、非凡的行动力、以及历经磨难而不屈的灵魂本质!而非一具终将腐朽的皮囊!”
随机应明的意念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带着一种淬炼灵魂的残酷意志:“朕,就是要让他们衰老!让他们腐朽!”
“就是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他们为之奋斗半生、赌上性命、甚至不惜掀起滔天战火所追求的‘理想国’——是如何在贪婪与‘任性’中崩塌、腐烂!”
“是如何将理想国变成比他们曾经憎恶的‘帝国铁律’更加黑暗的深渊!”
“唯有经历这最深沉的绝望,见证自己一生所为是彻头彻尾的‘错误’,他们的灵魂才会在极致的痛苦与悔恨中,被淬炼得无比纯粹、无比坚韧!”
“只有这样,朕才能折服他们”
“而唯有这样的灵魂,才配成为‘本源远征军’不死不灭的核心内核!”
“唯有承载着这样刻骨铭心教训的意志,才能真正理解朕的意志,带着朕的‘种子’,去征伐那浩瀚的中千世界!”
“只有这样的远征军……才是朕需要的,无敌之师!”
苦境应明的意念剧烈波动了一下,仿佛被主身这近乎冷酷的“淬魂”计划所震撼。
他自己对待苦境子民,虽然也将其意识融入世界树循环,但至少保留了物质躯体的存在与尊严,待其自然消亡后才化为世界养料。
主身这手段……简直是物尽其用到了极致!
让那些旷世人杰在绝望和失望中老而不死,再将其灵魂导入新的不朽战躯……
那些人杰怕不是还要对赐予他们“新生”与“赎罪”机会的帝皇感恩戴德?
这帝王心术……着实令人脊背发凉。
不过……细细想来,这似乎……确实是最有效率、最能保证“远征军”忠诚与纯粹的方式?
“咳,远征军计划暂且如此。”应明的意念打断了苦境应明的思绪,带着一丝期待,“说说你的进展。三千小世界的天道奥秘、知识洪流尽在你识海推演。那‘无敌甲胄’与‘本源战躯’的融合,可有突破?”
苦境应明的意念传来一阵遗憾的波动:“初步成果是有,但……差强人意。”
“甲胄本身融合三千界法则精华,其‘免疫’特性足以穿透中千世界的界障排斥。但问题在于,为战躯提供动能的‘生命本源核心’强度不够!”
“没有足够强大且生生不息的生命力驱动,这套甲胄的‘自愈’特质与免疫非科学伤害特质,便无法激活,空有架子,威力大减。”
“可若强行注入过量的、蕴含我等本源的生命力,又极易被中千世界意志察觉,暴露‘种子’的气息……现在陷入了两难了。”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冷静分析意味的意念插入了对话——来自天元四境,中千世界的玄境前哨分身,医生应明。
“生命力驱动核心强度不足?”
医生应明的意念如同精密的手术刀,敏锐地剖析着问题,“为何执着于单一核心?为何不采用双核心驱动架构?”
华夏应明和苦境应明的意念同时一顿。
似乎到了自己的专业领域,医生应明的逻辑清晰而冷酷:“甲胄里放进去两个人,一个作为动力单元一个作为行动单元”
“‘动力单元’,负责提供纯粹、磅礴、近乎无限的生命能量,驱动甲胄所有功能,确保其‘不死不灭’与‘超限输出’特性。”
“‘行动单元’,承载旷世人杰不朽的灵魂意志,负责战斗决策、能力运用、以及……完美地掩盖‘世界树种子’的气息!”
医生应明停顿了一下,意念中一股好奇可不解:
“至于‘动力单元’的来源……你不是亲自导演了这扬波及三千世界的‘大叛乱’”
“二十年的战火与混乱,产生的罪孽深重、死有余辜叛徒,难道还少吗?”
“为什么不用?”
“与其浪费资源审判、处决,不如物尽其用,将他们的灵魂与生命精华进行‘格式化’处理,炼制成最纯粹的‘生物能量炉心’!”
“这既能解决动力问题,又为远征军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燃料’,更彻底消除了这些渣滓继续为祸世间的可能。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医生应明的提议如同冰锥刺入识海。
饶是应明心志如铁,意念也不由得波动了一下。
雾草?!这怂货这想法有点子邪门啊!
不过下一刻,更深的幽光在应明眼底浮现。
用叛乱产生的罪人灵魂……作为远征军的“燃料”?
这想法……冷酷、高效、物尽其用到了极致!
甚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黑暗魅力!
似乎...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