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蓦然惊醒独占欲

作品:《探花郎忘恩义?我一顶喜轿改嫁东宫

    四月,空气微微泛凉。


    棠鲤心中憋闷,提着小酒壶去了竹亭。


    她极少碰酒,可这时只想求一醉解千愁。


    竹林枝叶茂密。


    风从叶缝中拂过,密集的竹叶微微震颤,簌簌作响声仿佛能一同带走她心底的烦闷。


    天色渐晚,竹亭四角皆挂起小灯笼。


    画竹带人点燃驱蚊的香,满眼忧虑地退下。


    她知道棠鲤在烦什么。


    可这种事只有等棠鲤自己想通,旁人说得再多,也是白费口舌。


    凉月高悬,洒落一地清冷月光。


    没多久,酒壶空了。


    醉意上头,棠鲤趴在石桌上,眼眶逐渐湿润。


    即便早做好心理准备,可当发现,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被舍弃的一方后,她难过仍旧无法自抑。


    良久,棠鲤搓了搓脸。


    她轻轻吸了口气,再缓缓叹出。


    人,是要向前的,回头的次数越多,越容易被过往牵绊。


    “这么伤心?”


    熟悉的声音带着散漫的调子,棠鲤被吓了一跳,飞快擦去眼角泪痕,起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福身行礼。


    “殿下。”


    突然的动作让晕乎乎的棠鲤眼前发黑,她有些站立不稳,往一边倾倒。


    一只有力的胳膊及时拉住了她,并将她拉进怀中。


    棠鲤仰头望着宗越尘,眼底泛着细碎的光,表情懵懵的:“殿下怎么来了?”


    宗越尘指腹掠过棠鲤通红的面颊。


    察觉到指尖沾上湿意,他微微皱着眉,不满中夹带着一丝困惑。


    作为他的眼线,画竹每隔三日,会事无巨细地向他汇报一次棠鲤的状况。


    今日刚好是三日之期。


    他难得有空,恰好过来瞧瞧。


    倒是没料到,一来,便见到棠鲤借酒消愁的模样。


    那两个孩子就这么重要?


    宗越尘压下心底的不舒服,语气淡淡:“孤已命暗哨从赵元庭和赵元婕身边撤回,以后,他们的生死,与孤无关。”


    棠鲤张了张嘴,轻轻‘嗯’了一声。


    从前,四面楚歌,为了保护元庭和元婕安危,她特意央求宗越尘派人暗中保护。


    如今,赵松和失去生育能力。


    即便是为了延续赵家血脉,他也不会再对元婕和元庭出手。


    至于其他的,赵松和能护,便护。


    护不住,也与她无关。


    想是如此想,棠鲤还是鼻头一酸,泪水簌簌落下。


    见她如此,宗越尘眉头越皱越紧,心底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愤怒与暴虐感。


    他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独占欲。


    他意外,又不意外。


    本该如此。


    否则,为何‘共感’的是他们?


    他们应当是世上最亲密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轻轻拍了拍棠鲤的后脑勺。


    见人站不稳,干脆将人打横抱起,语气平静:“孤可以让人杀了赵松和。”


    杀了赵松和,那两个就无处可去,不得不回到她身边。


    两个拖油瓶罢了。


    她放心不下,他便接过来,随便丟哪个庄子,如养猪狗般养着也无妨。


    棠鲤不知宗越尘想做什么,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


    紧张的同时,却又毫不犹豫拒绝:“不要!”


    见她如此果断,宗越尘心中不悦,却脚步不停,耐着性子问:“为何?”


    棠鲤抽了抽鼻子,直白道:“就这么杀了他,也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死在他最爱的人手里。”


    她从不掩饰自己对赵松和的恨。


    亦不愿在宗越尘面前伪装。


    她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


    她知道,世上大多数男人都喜欢纯洁无瑕,温柔善良的姑娘。


    可她早已不是了。


    宗越尘皱着的眉舒展开来。


    不是余情未了,甚好。


    宗越尘继续往外走,熟门熟路地走进棠鲤的寝卧:“也罢,你若喜欢孩子,孤命人去孤幼堂找几个刚出生的,你重新养?”


    棠鲤万万没想到宗越尘会这样说。


    一时间,她茫然不已:“谁要无缘无故养别人的孩子?”


    宗越尘步伐微顿,眼神有些微的变化。


    他垂眸观察棠鲤的表情。


    二人面面相觑。


    床榻近在咫尺。


    宗越尘将棠鲤放在榻上,忽然伸手按在她小腹的位置:“非要养自己生的?”


    棠鲤被吓得酒醒了一半。


    不知如何回答。


    这个问题怎么答都是错。


    即便二人关系至今未曾有实际性进展。


    可她到底是宗越尘的外室,肯定只能与他生。


    若点头说是,难免有邀宠的嫌疑。


    尤其是,现在地点特殊。


    见棠鲤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宗越尘不急不缓地收回手:“孤不建议你生。”


    生孩子无异于一只脚踏入鬼门关。


    一个不慎就要丢命。


    他大事未成,还不能死。


    若无万无一失的准备,这辈子,棠鲤别想生育。


    这话是什么意思?


    棠鲤开始胡思乱想。


    觉得她身份低微,不配生他养的血脉?


    那他压着她做什么?


    宗越尘捏了捏她的脸,手指轻轻摩挲棠鲤的嘴唇,神情平淡:“在想什么?”


    棠鲤张嘴:“没……”


    他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当即俯身亲了上去。


    甜,软。


    与他所想的一样。


    滋味极美。


    “唔——”


    仅仅是一个吻罢了,棠鲤却有些承受不住。


    吻逐渐变得粗暴,仿佛要将棠鲤的嘴唇咬掉。


    她下意识偏头想躲,却又被宗越尘捏住下巴轻易捉了回去。


    他逼着她回应。


    棠鲤无可奈何,只得主动探出舌尖,与宗越尘纠缠。


    暴戾的吻终于变得轻柔。


    被吓退的酒意又涌了上来,棠鲤意识慢慢模糊,急促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


    宗越尘解她衣裳的手一顿,不太敢相信地后退些许,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看清棠鲤的模样。


    她小脸沱红,已是进入酣睡。


    人生二十几载,好不容易有了想碰的女人,对方却在关键时刻撂了挑子。


    宗越尘气笑了。


    他不太甘心地掐了把棠鲤柔软的面颊。


    棠鲤小脸在他掌上蹭了蹭,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声‘疼’,一点也没有醒来的意思。


    宗越尘‘啧’了一声。


    罢了。


    来日方长。


    总归,眼下不是一个好时机。


    宗越尘研究一番,取下棠鲤发钗。


    想了想后,他脱下外袍躺了下来。


    宗越尘本以为会难以入睡,可软玉温香在怀,温热的呼吸扑洒在颈侧。


    这种感觉,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