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宗李两家结阴亲

作品:《探花郎忘恩义?我一顶喜轿改嫁东宫

    沈从微愕然:“哥哥!”


    沈从鹤抬手,沉声打断沈从微:“如今我虽是四品骁骑将军,但放在京城,也不过一芝麻大点的官,我既打算投靠那位,就不能有后顾之忧。”


    太子身边必定危机四伏。


    若有人拿沈家人威胁他又当如何?


    他不得不防。


    沈从微心里难受。


    她当然明白兄长的意思。


    可他们分别十年,才团聚没有几日,竟又要再度迎来分别,爹娘怎么能接受得了。


    见沈从微不说话,沈从鹤缓了缓语气:“不必如此作态,你放心,不会分别太久……”


    至多一个十年!


    他等得起!


    沈从鹤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我已派人寻那人去了,寻到之后,我会直接杀了他,你还年轻,别让你的一生被仇恨裹胁,离开京城后,好好侍奉爹娘,过你们的日子去。”


    沈从微只能点头。


    她帮不上兄长什么,只能努力不当兄长的累赘。


    屋内。


    棠鲤飞快写了封告知前因后果的书信,让画竹想办法交给宗越尘。


    说来奇怪,她名义上虽成了宗越尘的外室,可除了第一天那个奇怪的拥抱外,宗越尘甚少来此,即便来了,也只是莫名其妙地盯着她瞧,瞧上一会儿,偶尔会露出满意或慈祥的眼神,但未再动过她一根指头。


    刚开始,她被看得毛骨悚然。


    几次之后,她便习惯了。


    爱看就看,反正她不会掉一块肉。


    ……


    深夜。


    东宫。


    飞鹰将信件递给宗越尘。


    半晌,宗越尘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淡声问:“沈从鹤此人如何?”


    飞鹰想了想:“据长郡所说,此人悍不畏死,有急智,是个强将。”


    宗越尘点了点头,将信递给飞鹰。


    飞鹰视线落到信件末尾的‘可以一用’上,顿时明白宗越尘的意思,当即道:“属下明日便派人去试一试他。”


    宗越尘慢条斯理地应了声。


    与此同时。


    郡主府。


    再次被赶下床榻的赵松和面露悔恨之色。


    他小心靠近床边,语气轻轻。


    “裳儿,想要孩子的是你,不让我碰的也是你,我知你怨我,可当时我是被下了药,无法自控。”


    “但无论如何,都是我的错,裳儿,你告诉我,我要如何才能让你解气,只要你说,我一定去做。”


    背对着他的宗云裳毫无反应。


    赵松和伸手,手指刚触碰到宗云裳的肩膀,后者就如被电触了般,毫不犹豫往里挪了挪,头也不回道——


    “檀郎,我累了,今夜,你去侧屋歇息吧。”


    宗云裳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思。


    赵松和面色微微一沉,收回手离开正房,往旁边的屋子去。


    实在没有睡意,赵松和拿起书卷,看了许久,脑子里却全是近日对他越来越冷淡的宗云裳,没能记住一个字。


    他揉着眉心,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赶下床了。


    自从裳儿坐完小月子后,就如入了魔般想再要个孩子。


    他当然乐得配合,可每次剑到弦上时,只差临门一脚时,裳儿就会突然发作,毫不客气地将他推开。


    她仍在介怀那件事。


    他哄,他道歉,他对天发誓。


    可依旧没用。


    为了哄裳儿开心,他几乎用了全副心神,连温书时脑子里都是裳儿。


    照这样下去,他怎能金榜题名?


    便是考上了,只怕名次也难看得紧。


    他决不能忍受其他蠢才踩在他头上!


    他的目标是前三甲。


    只有前三甲才有前途可言!


    不期然地,赵松和视线落到角落里的灰色卷宗上。


    犹豫半晌,终是伸了手。


    ……


    翌日,天蒙蒙亮。


    主街忽然有一行迎亲队敲锣打鼓。


    被迎亲乐惊醒的百姓为之侧目。


    “哪家这么不讲规矩,天不亮就迎亲?”


    “嚯!真是晦气,大喜的日子,花轿怎么挂白绸,喜婆还沿街撒纸钱?成何体统啊!”


    “嘘,慎言,这是怀王府的迎亲队伍,坐在花轿里的是礼部尚书家的小姐。”


    “啊?可怀王长子不是死了吗?还是因强迫……被礼部尚书家小姐刺死的。”


    “是啊,怀王长子死有余辜……唉,怎么就闹到了结阴亲的地步?这么荒唐的事,陛下竟也答应了?”


    百姓们望着迎亲队伍指指点点。


    很快,迎亲队消失在主街尽头,拐向怀王府。


    无人敢动地上散落的纸钱。


    时隔数日,再度出门的棠鲤看见满街白纸,脚步不由得顿住。


    画竹打听了一道,棠鲤才知发生了何事。


    怀王府与李家为宗庆和李含韵结了阴亲!


    棠鲤惊愕:“李家竟然也同意?”


    画竹撇了撇嘴:“有什么不同意的?李含韵是毁了,但李家又不止李含韵一个孩子,就算为了旁的公子小姐。李家也不得不交出李含韵平息怀王府的怒火。”


    眼看着龙椅上那位心偏的没边,难道李家还敢与皇权抗争?


    舍弃李含韵,向怀王府低头,是李家唯一的出路。


    棠鲤倒不是可怜李含韵。


    她只是觉得,怀王身居高位,可他光明正大地行阴亲之举,定会有许多无知百姓盲目跟从。


    届时,不知有多少好姑娘会被牵连……


    荒唐,太荒唐了。


    见棠鲤面色难看,画竹提着心,突然出声:“娘子,你不会是想求殿下阻止此事吧?”


    棠鲤苦笑:“我倒也没蠢到这种地步。”


    先不说木已成舟,就说宗越尘与怀王的关系。


    她是疯了才会去讨嫌。


    画竹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棠娘子没糊涂。


    棠鲤吸了口气,拢了拢大氅,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走吧。”


    称心如意楼,会客室。


    王茴早已等候多时。


    掀开厚重的布帘,室内各个角落的火盆使得内室温度温暖如春。


    棠鲤取下大氅交给莲衣,笑道:“王姐姐怎么来了。”


    王茴捂着唇轻笑:“我此来,有两件事。”


    棠鲤拿过茶具烫熨,见王茴一副‘快来问我’的模样,极为配合地道:“王姐姐莫要卖关子,快快说与我听。”


    王茴竖起一根手指,抿唇一笑:“第一件事,有人见你貌美,托我作媒,让我问问你有无再嫁的想法?”


    棠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