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六亲不认攀高枝

作品:《探花郎忘恩义?我一顶喜轿改嫁东宫

    转眼间就到杨丰瑞举办文会当天。


    因文会地点是郊外的茶园,赵松和来时,时辰算晚。


    刚一入长亭,就闻到阵阵茶香气,他刚想赞声好茶好手艺,就见到正在烹茶的人是谁。


    吴晓生。


    他怎么来了?!


    赵松和面上再不复之前的轻松,唇线紧绷着。


    见他面色难看至此,杨丰瑞大喜过望。


    这人真是没请错!


    他之所以邀请吴晓生,是因他专门打听过,赵松和在鸿鹄书院就读时,唯有五名学子的课业能压过他,而在这五名学子里,又唯有一人能次次压过他,且厌恶他。


    此人正是吴晓生。


    他虽自己学识浅薄,但他有钱有权,又待人坦诚,想个办法把吴晓生请来不是难事。


    想是如此想,杨丰瑞面上半点不露。


    他热情地迎上前:“想必这位就是赵松和赵兄吧,赵兄来的时辰太晚,咱们大家伙等了许久,定要自罚三杯。”


    说罢,他将人拉入席中。


    杨丰瑞先行举杯,爽朗一笑:“诸位今日前来,是给我杨某面子,按理说很该浮三大白,但各位近日正全力备考,饮酒只怕误事,便都以茶代酒,此杯我先干为敬。”


    说罢,杨丰瑞一饮而尽,他又看向赵松和,以眼神提示。


    赵松环顾四周一圈,见每个座位都有人,他确实是最后一位到的,憋屈地站起身来,虚假一笑。


    “今日城中赶集,城门堵塞,连累诸位等我,我自罚三杯。”


    每人面前都放着一个便携小炉,炉上正温着一壶茶。


    赵松和提起壶柄往杯中倒。


    茶水呈深褐色,落入同色茶杯时,更显浑浊望不见底。


    茶水入嘴的瞬间,赵松和控制不住地皱紧了眉。


    如此浓稠的苦茶……


    三杯下肚,赵松和只觉心中也在发苦。


    “赵兄豪气。”


    杨丰瑞先赞一声,再殷勤直白:“我知诸位是谁,诸位也知道我是谁,但各位皆来自五湖四海,之间或有不认识之人,不如先介绍自身,在文会胜出后也好扬名嘛!”


    被邀而来的学生从左到右自我介绍,吴晓生是最后一个。


    当得知吴晓生与赵松和来自同一个书院时,众人纷纷讶然。


    因杨丰瑞的邀请函发得很有门道,在场二十余人纷纷来自不同的城镇,唯有吴晓生与赵松和不仅同在京城,还在同一家书院就读。


    “不瞒诸位,吴举人和赵举人乃是鸿鹄书院学业最好的两位,我特意将他二人一同请来,便是想向诸位证明,京城文风鼎盛,不愧乃阒朝数万万学子朝圣之地。”


    杨丰瑞说得滴水不漏。


    京城本就是阒朝国都,天子脚下,在场众人考取功名,谁不是为出仕一展抱负?


    说是朝圣之地亦不为过。


    无人反驳此话。


    很快,众人开始以文会友,以茶为题现场提诗纳词做文章。


    夕阳西下,时至傍晚。


    经过众人投票选举,胜者已出。


    第一名,吴晓生。


    第二名,张元。


    第三名,赵松和。


    杨丰瑞留下众人用晚膳。


    席间摸了摸下巴,玩笑道:“若今日是殿试,三位便刚好是状元榜眼与探花了,不是我说,赵兄确实长得好,白白嫩嫩的,比部分姑娘家更招人喜欢。”


    “相比之下,吴兄与张兄更显魁梧与男儿气。”


    赵松和脸色一黑。


    白白嫩嫩?


    这是形容男人的词吗?


    杨丰瑞装都不装了!


    说到这里,杨丰瑞仿佛才反应过来用词不当,佯装自打嘴巴:“我的意思是,文雅,赵兄比在座各位都更有文雅。”


    吴晓生阴阳怪气地笑了笑。


    “是啊,但凡赵兄长相差些,或许都入不了郡主的眼。”


    “说来,我还未恭贺赵松迎娶新妻之喜,大家不如趁此机会,一同祝他一杯?”


    众人举杯恭贺。


    赵松和硬着头皮喝茶苦得令人作呕的茶,刚想放下茶杯,就听吴晓声又问——


    “不知赵兄与你那前妻可还有联系?”


    “赵兄和离不足两月,应当是有的吧?”


    吴晓生!


    他此事提旧事到底想做什么?


    赵松和握紧茶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自从和离那天,他就再也进不了从前的府邸,哪怕想他以元庭元婕为借口,意图从棠鲤手中扣点银子,不等见到她的面,就会被门房毫不留情地轰走。


    真是可恨!


    赵松和不动声色地回:“倒是未曾再见过,不过,和离时我未带走一针一线,她有不菲身家傍身,应当过得不错。”


    他原是想表现自己品德高尚。


    可有几个反应迅速的学子不着痕迹地交换了几个眼神。


    和离不足两月再婚,还净身出户,其中,似乎有些猫腻啊。


    吴晓生神情古里古怪:“听说赵兄前妻擅长经商,娘家乃江州豪富,而赵兄本家徒四壁,后来是你那前妻以嫁妆为本金经商,日子才一日好过一日,赵兄这点倒是仗义,不该拿的一点没拿。”


    “何况,若赵兄若不干脆点净身出户,又如何能与郡主发展得如此迅速?要我说,赵兄真是好福气。”


    赵松和眼底一片阴霾。


    吴晓生仿若看不见似的,继续说:“之前,赵兄不惜隐瞒前妻,也想让你那两个孩子认郡主为干娘,这下,就算不认干亲,你那两个孩子也得恭恭敬敬地叫郡主一声母亲。”


    嚯!


    还有这档子事呢?


    外界都传赵松和运气上佳,因救过云裳郡主一回,就让云裳郡主青睐有加不惜下嫁。


    许多百姓都传这两人是一见钟情,才成就才子佳人的佳话。


    可听吴晓生的意思,这两人明明早已相识啊!


    绝对有古怪!


    赵松和吸了口气,声音僵硬:“吴兄到底想说什么?”


    吴晓生放下茶杯,眼神锐利:“书院夫子让我问问你,你前妻生的龙凤胎,明明天性聪颖,是可造之材,为何突然从书院休学?”


    赵松和恼羞成怒:“这与我有何干?你该去问棠氏!”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这是攀上高枝,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认了?


    话一出口,赵松和就知道坏事了。


    他正想说点什么圆回来,可吴晓生根本没给他机会,当下就惊讶地‘咦’了一声,稀了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