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神女相与心中观

作品:《病秧子如何驯服器宗天才

    阿苟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好奇地问道:“明姐姐,你和萧大哥是道侣吗?”


    萧景泽眉毛动了动,正要否认,明盈笑眯眯地回复:“不是,我们只是暂时合作罢了,而且我也不是修士。”


    萧景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明姑娘就这么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


    明盈面露疑惑:“难道不是吗?我想和你做朋友还被你拒绝了。”


    萧景泽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神色诧异:“你何时说过,我又何时拒绝?”


    “你拒绝了我送的花,不就是拒绝与我交好么?”


    “明姑娘交朋友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明盈望了他一会,认真地问道:“那我现在再问一次好了,你愿不愿意同我成为朋友?”


    萧景泽第一次见交朋友还要认真问一遍,他扯了扯嘴角:“幼稚。”


    阿苟见状举手喊到:“我愿意,明姐姐,我想和你成为朋友!”


    明盈转头开心地和她击了个掌:“好耶!”


    萧景泽真是佩服她的交友速度,将阿苟从明盈身上拉开:“你把你知道的再说一遍。”


    阿苟不情不愿站直了:“这座丰水庙是我出生那年建的,爷爷说那会丰水仙人还不像现在这般强盛,庙只建到一半,神像刚抬进来便被人挪走了。”


    “挪走它的都是什么人?”


    “不知道,爷爷也不认识,应该是外乡人,这里也没别人来,我还是前几日和阿虎捉迷藏才发现的呢。”


    明盈点了点头:“那这个地方的风水布局有什么问题吗?”


    萧景泽从须弥戒掏出一把椅子坐下,翘着腿回答道:“风水布局讲究合时合宜,此处地势开阔,然而周围山脉皆呈拒水之姿,供别的神仙倒是可以,但对于丰水仙人来说,水弱则神力不显,香火难旺。”


    另外两人却没仔细听他说了什么,目光一同看向了他的座椅。


    阿苟两眼发光,她第一次看见修士变出这么大的家具,出门的话这样也太爽了吧!


    明盈眨了眨眼睛,这个人是有多懒,居然还随身携带椅子。


    萧景泽散漫地坐着,见两人都盯着他,伸手一挥大方地扔出两把椅子:“都坐着说吧。”


    三把椅子各不相同,但都是一样的奢华富贵,明盈坐的椅子还铺有金丝软垫,和这座破庙格格不入。


    阿苟坐在五色彩绘的梨木椅上,面前又是两位神仙人物,这地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比如那个掉在地上的牌匾就十分破坏氛围。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将牌匾朝门外踢了出去,又把香炉的雨水倒掉放好,捡起碎木板戳墙上的蜘蛛网。


    明盈兴致盎然地加入她的行动,萧景泽见两人一副要在此处安家的模样无言片刻。阿苟戳完蜘蛛网,又问他有没有带扫帚,甚至明盈听后也十分期待地看着他的须弥戒。


    他像是会带这种东西的吗?萧景泽轻嗤一声:“还是让你们见识一下修士的方式吧。”


    他懒洋洋地站起身,从须弥戒中挑了一个清洁符,正要念咒时动作忽然顿住,意味不明地看向自己的手,他为什么要跟着这两人清理这座破庙?


    明盈见他迟迟不念咒,看起来似乎要当场反悔,便笑眯眯地问道:“萧世子是忘记符咒了么?”


    萧景泽神色莫测地瞥了她一眼,低声念了句咒,符纸在他手上散为光点,汇成十几道金色的光流在尘埃与晦暗处穿梭。


    他处于光芒中央,发丝随着衣袖轻舞,像那只翩飞的灵蝶。明盈透过微尘看他,相比华丽的装束,萧景泽其实容貌更盛,只是平常说话怪声怪气,就显得可恶了些。


    萧景泽随意地将光流扔到林子里,又顺手将屋顶补上,庙内焕然一新。虽然还是一样简陋,但整洁干净了许多。他转身扬了扬眉:“明姑娘可否满意?”


    阿苟非常捧场地鼓了鼓掌,明盈毫不吝啬地夸赞他:“萧世子才华横溢,善良热心,是这座庙的大功臣。”


    萧景泽懒得理会她话都不带变的恭维,坐回原处撑着额头嘲讽道:“还是明姑娘善良热心,路遇破庙都要清扫干净。”


    明盈粲然一笑:“总归是我们要坐着的地方,萧世子不觉得现在舒心了许多。”


    阿苟环顾四周:“要是有神像的话,看着就更像一座庙了。”


    萧景泽唇角微勾:“要神像做什么,我们这里自有神女坐镇。”


    阿苟兴奋地举手:“那你做神女的侍者,我要做神女的座下小童。”


    明盈还没说什么,阿苟就已经把三个人的身份安排好了,她转头见到萧景泽抗拒的神色,弯了弯眼睛也不着急反驳他。


    萧景泽注视了她一会,突然笑道:“神女每日繁忙,想必无法时时在此处候着,不如我为神女打造一副神像?”


    “萧世子来此处不是调查丰水仙人的么?”


    “我看此地清幽宁静,秀峰怀抱能广纳月之精魄,山骨稳健能托举月之清辉,而神女又恰巧生于上元之夜,万民祈愿,皓月同辉,与此庙十分相宜。若是大家都来供奉神女,那丰水仙人自然无需在意了。”


    “出了云川并无多少人知道我的身份,萧世子修行有成,不比我一个凡人更为合适?”


    “那怕是要让明姑娘失望了,我五行属水,与此地同样犯冲。”


    明盈怀疑地看着萧景泽,觉得他在瞎扯,但是又没有证据。


    萧景泽笑了一下:“那就委屈明姑娘在这座小庙扮演神女了,说不定能把背后的丰水仙人钓出来。”


    明盈转过头:“我又不能一直坐在这里。”


    萧景泽敲了敲扳指:“明姑娘放心,自然会有一个木像替你。”


    ——


    沈亦川捧着一卷书坐在庭院,明盈提着裙摆悄悄凑近,拍了拍他的左肩,沈亦川面带笑意地抬头,在正前方将她抓了个正着:“你和知意商量好的么,动作怎么都一样?”


    明盈在他对面落坐,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拎起樱桃梗:“表姐出门那么久,为何只忘了寄信给我。”


    “你们两人能在信里聊得没完没了,她行程不定,担心你寄信无果罢了,待她回来我定会提醒的。”


    明盈哦了一声,把樱桃丢进嘴里。


    沈亦川不经意地问道:“你和萧世子昨日去的何处?怎么一回来就看见你裙摆上沾满泥土草叶。”


    明盈把梗拔掉,鼓着一边脸颊含糊不清地回道:“表哥这么一说,我们去的似乎都是荒野郊外。”


    沈亦川把手中的书卷搁下,微微一笑:“那满满想不想上街逛逛?”


    石板长街人声鼎沸,两侧摊棚林立,竹器摊挂着精巧的鸟笼,陶器铺叠着青釉碗碟,货郎担上琳琅满目,竹蜻蜓、布老虎、木陀螺、九连环,明盈新选了一把弹弓,又兴致勃勃地挤到前方喝彩的人群中。


    沈亦川看她还是个小孩性子,摇了摇头跟在她身后。


    里面是个布幡小摊,幡上写着“仙人戏法”,摊主是个干瘦老头,面前摆着三只粗陶碗,他吆喝道:“各位看官瞧仔细了,仙家妙手,移形换影!”说完便将核桃置于中间扣上,三只碗在他手下哗啦啦挪动,人群看得眼花缭乱,他一指左边碗:“仙果在此!”


    揭开果然核桃就在此处,人群叫好。老头又再次扣碗挪动,猛拍右边碗:“这回呢!”揭开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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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再现,赢得满堂喝彩,老头得意地捋了捋胡须:“哪位乡亲来押注?押中仙果双倍奉还!”


    沈亦川见她看得津津有味,无奈地看她一眼:“这个老头只是用了些手段,也就只有无知小儿才能被他哄住以为是仙法。”


    明盈还是笑眯眯的,小声地说道:“我瞧见他的动作了,他挪碗时右手小指挑了一下碗沿,核桃就从手心滑进去了。只是这也很有意思嘛,因小儿不知才以为是仙法,把一位凡人称为神仙。”


    沈亦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只要有旁人不知道的手段,任何人都能当一回神仙了。”


    “表哥也会想做神仙么?”


    “凡人受生死所缚,有病老之苦,神仙则万世长存,又有移山填海之威能,这个世上何人不想成为神仙呢?”


    他看见明盈一脸不赞同的神色,又笑道:“成为神仙便能回应众生祈愿,即使这样,满满也不愿意吗?”


    明盈看着押注的少年懊恼拍腿,“仙人”笑呵呵收下铜钱,轻轻回答到:“这岂是我心意能决定的?表哥又不是不知,我虽是明氏的神女,但也终究只是个寿数短暂的凡人。”


    沈亦川望她良久:“可又有谁能证明凡人便不能成神呢?”


    ——


    云街百凤楼的最高处,萧景泽斜倚着朱漆窗沿把玩着手上的刻刀,目光看向街边来来往往的人群。


    室内则亭亭立着一道人影,衣饰华美,纹样繁复,罗绮灿然,熠熠生光,然其面庞空无一物,眉目未成。


    萧景泽静静地坐着,脸在光与暗的交界处看得并不分明。


    昨日他原以为不过随手刻一个便成,拿起刻刀的瞬间,脑海却清晰地浮现出她的轮廓,直到木屑簌簌落下,月光爬上窗台,他换下刻刀拿起墨笔,回头望见她立在光晕里,翩飞的衣袖仿若人间仙。


    抬着的笔尖就这样悬停在空中,墨珠啪嗒滴落在地面,晕开深色的圆痕,萧景泽自嘲地笑了下,将笔搁下,面无表情地坐在窗台上,直至天光大亮。


    阿苟敲了敲门:“萧大哥!爷爷见你还未下楼,问你要不要吃早饭。”


    她安静等了一会,见无人回复,又用力拍了拍门,把耳朵贴在门上,奇了怪了,怎么什么声音都没有,萧大哥难道不在吗?


    门突然打开,阿苟晃了晃稳住身形,抬头见到他抱臂冷笑:“你这小孩不识礼数吗?”


    阿苟后退几步,虽然她觉得还是萧大哥更没礼数一点,但他现在的表情真可怕,还是不要说话了。


    萧景泽转身回屋,阿苟见到屋内一个身影,瞪大眼睛:“明姐姐!”


    萧景泽脚步顿了顿,又回头看向她,神色莫测:“你又如何看出来的?”


    他按照柳州时的装束刻的,阿苟不应该见过,仅凭背影便能认出来么?


    阿苟挠了挠头,萧大哥把她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她还想再看一眼呢,纠结地回道:“就是感觉,明姐姐给我的感觉,还有……额……”


    她又悄悄瞅了眼萧大哥的表情,木像雕琢无一处不用心,仅仅只是惊鸿一瞥,便能窥得她的绝代风华,除了明姐姐,她也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萧景泽笑了一下:“还有什么。”


    阿苟目光左看右看:“额,还有萧大哥你说过要给刻明姐姐的木像,那这也只能是她了。”


    萧景泽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随手带上了门:“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一直站在门外的阿苟:“……”


    窗外车水马龙,屋内寂然无声,萧景泽从木像的身边经过,脚步微顿,她空白的脸像一轮无言的满月,照出他难平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