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河畔破局再脱险

作品:《耕耘问道路

    雨幕裹着河水的轰鸣灌进云栖耳中。


    她抱着木盒的手沁出冷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盒中秘典的震颤已从识海深处传到指尖,像有活物在抓挠。


    方首领的蛇网在五步外游弋,幽蓝蛇涎滴在青石板上,滋滋腐蚀出焦黑的坑。


    "砚哥哥。"她唤了声,声音比雨声还轻。


    沈砚转过脸,金纹在眼尾洇开,却掩不住唇色的苍白。


    方才为护她硬接方首领三记蛇网,化神之力透支得厉害。


    云栖望着他眼下的青影,喉间发紧——这是他第三次为她强撑,上回在药园被毒雾围困,再上回在秘境破阵时遭反噬,每次都要她用灵稻生机慢慢养。


    "看河。"沈砚突然开口,金纹在掌心凝成细流,指向谷底。


    云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河水撞在礁石上溅起白沫,东侧有段水流较缓的湾,却被三个连环漩涡搅得翻涌。


    冯书生不知何时凑到崖边,算珠串在指尖转得飞快:"流速约三息一丈,漩涡中心吸力..."他突然顿住,抬袖抹了把脸上的雨,"不对,漩涡位置在往湾口挪。"


    吕书生的符笔在虚空划出水纹,淡青色符光没入河面:"是人为引动的水脉。"他推了推沾着雨珠的眼镜,"组织在河底埋了聚水阵,想把所有渡河点都逼到漩涡区。"


    梁师姐突然拽了拽云栖的衣袖,她腰间的药囊还在渗迷魂香,说话时声音带着药草的苦:"我从前在组织管情报时,听马谋士提过断河——对岸有三重机关,第一重是..."她话没说完,身后传来郑护卫的断喝,三柄淬毒的飞针擦着云栖耳际钉进崖壁,尾端还挂着幽绿的毒液。


    "先活命。"云栖攥紧玉锄,老桃树的新芽在识海舒展,竹芋的根系正顺着崖边泥土往河湾钻。


    她能感觉到那些灵植在传递信息:湾口的泥土里埋着碎瓷片,是用来割裂藤蔓的;漩涡下方有暗礁,会撞断木桥——但也有几株野生的青藤,正顺着礁石往对岸爬。


    "胡道长。"她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胡道长,对方正蹲在地上用枯枝画机关图,"能在东边崖边布个假阵吗?


    就像上次在密道里引开追兵的那种。"胡道长抬头,眼角的皱纹里浸着雨水:"要火雷还是烟幕?"


    "火雷。"云栖指了指漩涡区,"越大越好。"她又看向冯书生,"你和吕师兄用算珠和符笔砸漩涡,要让方首领觉得我们想借漩涡的力冲过去。"冯书生立刻点头,算珠串在掌心蹦出细碎的灵光:"明白,要装得像真要搏命。"


    沈砚突然按住她手腕,金纹顺着皮肤爬到她手背:"你想走湾口。"不是疑问,是肯定。


    云栖望着他发沉的眼,知道瞒不过这个总把她心思看得透透的人:"湾口水流慢,竹芋的根能缠住礁石,老桃树的藤...能搭桥。"她顿了顿,声音放软,"你帮我护着,成吗?"


    沈砚的喉结动了动,金纹突然暴涨,在两人周围织成半透明的屏障。


    方首领的蛇网撞上来,发出刺耳的嘶鸣,他却像没听见似的,低头替云栖理了理被雨打湿的碎发:"我背你。"


    "不是我。"云栖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湿衣传过来,"是大家。"她转身看向缩在崖角的小修士,又看向梁师姐泛白的指节——这一路从药园逃到断河,这些人跟着她闯过毒阵、破过符锁,该带他们活着回去。


    "开始。"沈砚的声音像淬了冰,却在尾音软下来,"我数到三。"


    一。


    胡道长的火雷在东边炸响,火光映得雨幕泛红。


    方首领的蛇网猛地转向,郑护卫的剑也跟着刺向火光处。


    二。


    冯书生的算珠如暴雨砸向漩涡,每颗算珠炸开都带起丈高的水浪;吕书生的符笔画出"乱"字,漩涡突然扭曲成麻花状,水花溅到崖边众人脸上。


    三。


    云栖蹲下身,玉锄轻点地面。


    老桃树的藤蔓从崖边泥土里窜出,青碧色的枝桠裹着竹芋的根系,像两条绿色的蛇游向湾口。


    沈砚的金纹顺着藤蔓流淌,所过之处,藤条瞬间变得比精铁还粗,叶片泛着金属般的光。


    "走!"梁师姐拽起小修士,吕书生的符笔在众人脚下画出"疾"字,冯书生的算珠串缠上最前面的藤条,拉着众人往湾口挪。


    云栖扶着沈砚的胳膊,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发抖——刚才用金纹加固藤蔓耗光了最后一丝灵力。


    她咬了咬舌尖,将还魂稻的生机渡进他掌心:"撑住,就快到了。"


    藤蔓触到对岸的瞬间,云栖听见"咔"的轻响。


    是竹芋的根须缠上了暗礁,老桃树的藤条勾住了对岸的枯树。


    沈砚突然发力将她推上藤桥,自己却踉跄了一步,金纹在脚下碎裂成星子。


    "砚哥哥!"云栖转身要拉他,却被梁师姐拽住后领:"快走!


    郑护卫的剑过来了!"她回头,只见郑护卫的剑离沈砚后背只剩三寸,蛇网正从另一侧缠向藤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沈砚突然笑了,金纹在周身凝成金色的茧。


    剑刺进茧里,发出钟鸣般的响;蛇网缠上茧,被金纹灼出焦糊的烟。


    他借着反震力跃上藤桥,拽着云栖的手腕往前跑:"青梧说你总不爱惜自己,"他的声音混着河水轰鸣,"我得给你做个榜样。"


    等最后一人踏上对岸时,藤桥已经被胡道长的机关匣炸断。


    云栖扶着枯树喘气,木盒在怀里安静下来,却有股违和的痒从脚底升起——像有细针在扎脚背。


    "小心!"沈砚突然将她扑倒在地。


    无数细如牛毛的银针从脚边的泥土里射出来,擦着云栖耳际钉进身后的石壁。


    梁师姐的药囊"啪"地炸开,迷魂香混着解毒散弥漫开来:"是千机针!


    马谋士最爱的阴招!"


    河水的轰鸣突然变了方向。


    云栖抬头,只见方首领踩着郑护卫的剑鞘站在对岸崖顶,蛇网在他指尖滴着毒液。


    他望着被炸毁的藤桥,又看向对岸的众人,嘴角勾起的弧度比蛇网还冷:"我就说,"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你们过得了河,过不了关。"


    云栖扶着沈砚坐起来,这才发现对岸的枯树后还藏着暗门,门楣上刻着的符文正泛着幽蓝的光。


    老桃树的新芽在识海疯狂颤动,传递着危险的信号——那不是普通的机关,是能绞碎灵识的杀阵。


    雨还在下。


    河水卷着断藤冲向远方,而他们脚下的土地,正传来细微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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