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围追堵截智脱身
作品:《耕耘问道路》 雨幕里的蛇形玉佩泛着冷光,像无数只竖瞳的蛇正吐着信子。
云栖被沈砚护在身后,能清楚听见他肩甲下骨骼紧绷的轻响——那是上古农神之力在血脉里翻涌的征兆。
她望着包围圈外二十步处方首领的身影,对方嘴角的血渍被雨水冲成淡红,倒像是咧开嘴在笑。
"师姐,"梁师姐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带着湿冷的颤音,"这是''锁龙阵'',他们布了三圈。
外圈是筑基期杂兵,中圈有三个金丹,方首领...怕是化神。"她攥着腰间的淬毒短刃,指节泛白,"我在药堂当值时见过他们的布阵图,弱点通常在西南角——但..."
"但有机关。"吕书生推了推被雨水打湿的纸糊眼镜,符笔在掌心敲出急促的节奏,"刚才用灵识扫过,那片土下埋了三枚''地火雷'',触发阵眼在第三块青石板下。"他的青衫下摆滴着水,发尾垂落的卦签被风吹得叮当作响,"若强行突围,至少要折损两人。"
冯书生的算珠串突然"啪"地绷断,十八颗檀木珠滚落在地。
他蹲下身快速捡着,指尖在泥水里抹过,声音却稳得像定盘星:"方首领带来的人共一百零七,其中金丹境十二,化神境...只有他一个。"算珠在掌心转得飞旋,"我们这边,沈堂主化神,云姑娘筑基巅峰,胡道长金丹,我和吕兄、梁师姐筑基后期——"他抬头时雨水顺着鼻尖滑落,"硬拼的话,能撑半柱香,但保不住木盒。"
木盒在云栖怀里发烫,盒中物的鸣叫声几乎要穿透衣襟。
她低头摸了摸盒盖的木纹,想起昨夜在破庙,老桃树的新芽突然穿透陶盆,在月光下指向这个方向——原来不是催她浇水,是在警示危机。
"不能硬拼。"云栖的声音被雨声揉碎,却像淬了钢,"方首领要的是盒中秘典,他不会让手下下死手,至少...在拿到东西前不会。"她望着沈砚后背的金纹,那纹路正随着她的话音泛起涟漪,"我们需要声东击西。"
沈砚侧过脸,雨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进衣领,金纹在颈侧跳动如活物:"缺口。"
"西南角。"吕书生立刻接口,符笔在空中画出半圆,"冯兄算的,那里杂兵最多,警惕性最低。"
"但有地火雷。"云栖摸出腰间的玉锄,锄刃在雨中泛着青碧色的光,"我来排。"
胡道长突然从怀里掏出三个机关匣,匣子表面的铜纹被他擦得发亮:"我去东边布''星火引'',炸出动静引开中圈的金丹。"他冲梁师姐挤了下眼,"梁丫头,等会你用毒雾掩住左边,那些杂兵最怕你药堂的''迷魂香''。"
梁师姐咬着唇点头,指尖已经捏住了袖中瓷瓶的塞子。
冯书生将算珠串重新系好,抛给吕书生一颗:"用这个引动地火雷的阵眼,我算过,寅时三刻的水属性灵气能压下爆炸范围。"
沈砚突然握住云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湿衣烫到她:"你排雷时,我护着。"他的金纹顺着手臂爬向指尖,在两人相触处绽开细小的光花,"农神之力能隔绝灵识,他们发现不了。"
云栖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色,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后山,她第一次被杂役欺负到吐血,是这个总板着脸的执法堂主,用金纹裹着她的药锄,说"杂役也是仙门根基"。
那时他的金纹还很淡,如今却像活了的龙,要掀翻这漫天雨幕。
"开始。"云栖握紧玉锄,灵识如藤蔓般窜向西南角的青石板。
后山竹芋的根系在她识海翻涌,药庐灵芝的菌盖渗出荧光——这些她亲手种大的灵草,此刻正将感知顺着她的灵识延伸。
第一块石板下,有铁锈味的火药;第二块,是引信燃烧的焦糊气;第三块...她的灵识突然一滞,触到了温热的脉搏。
"有人!"云栖低喝,玉锄"当"地敲在第三块石板上。
吕书生的符笔"唰"地射出一道金光,石板应声碎裂。
底下蜷缩着个十二三岁的小修士,浑身湿透的道袍上沾着泥,腰间的蛇形玉佩被他死死攥在手心——竟是方首领的亲卫弟子!
"是''活阵眼''。"冯书生倒抽一口冷气,"用活人引动地火雷,爆炸时能吸收修士的灵气增强威力。"他的算珠串在指尖转得更快,"这小崽子被下了锁魂咒,若强行拉他出来..."
"会触发咒印。"云栖蹲下身,望着小修士发白的唇。
他的瞳孔涣散,显然被迷了神智,脖颈处有道青紫色的勒痕,是锁魂咒的印记。
她想起自己七岁时被丢在后山,也是这样浑身湿透地蜷缩在树洞里,等着被野狗啃食。
"沈砚,"她抬头,"用农神之力护住他的心脉。"不等对方回答,她已经将玉锄抵在小修士眉心,"灵草,醒。"
后山老桃树的灵气顺着玉锄涌进小修士体内,他的睫毛颤了颤,指尖松开玉佩。
云栖趁机拽住他的手腕,将灵稻的生机渡进他血脉——那是她用三年时间培育的"还魂稻",专破阴毒咒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轰!"东边突然炸开一团火光,胡道长的机关匣引爆了预先布置的火雷。
中圈的三个金丹修士骂骂咧咧地冲过去,方首领的蛇网被火光冲得偏移,郑护卫的剑也跟着转向。
"走!"梁师姐的毒雾在左侧腾起,迷魂香混着雨水钻进杂兵鼻腔,几个修士立刻捂着眼踉跄后退。
冯书生的算珠串如流星般射向东南角,每颗算珠都炸出刺目的灵光,将敌人的注意力彻底引开。
沈砚的金纹骤然爆发,像一道金色的墙撞开面前的杂兵。
云栖抱着小修士跟在他身后,玉锄在身侧划出青碧色的弧,所有扑过来的剑刃都被灵草藤蔓缠住。
吕书生断后,符笔在虚空画出"困"字,将追得最紧的两个筑基修士困在符阵里。
等众人跌跌撞撞冲出包围圈时,雨幕已经淡了些。
云栖回头望去,方首领的蛇网正撕裂毒雾,郑护卫的剑挑飞了吕书生的符阵,那些黑衣修士像被捅了窝的马蜂,正顺着他们的足迹追来。
"前面是断河!"梁师姐突然喊。
云栖抬头,只见一道深谷横在眼前,谷底的河水翻卷着白沫,撞在礁石上发出轰鸣。
河上原本有座木桥,此刻却只剩几根断裂的绳索,在风里晃荡。
沈砚将云栖护到崖边,金纹在掌心凝聚成盾:"我背你过河。"
"不行,"云栖望着他泛白的唇,知道他刚用了化神之力,"河水湍急,灵识会被冲散。"她摸了摸怀里的木盒,盒中秘典的鸣叫声几乎要刺破耳膜,"方首领要的是这个,他不会让我们死在这里——"
"但他会让你们生不如死。"方首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栖转身,只见方首领踩着郑护卫的剑鞘跃到崖边,蛇网在他指尖流转,泛着幽蓝的光。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在蛇网上,发出"滋啦"的声响——那是淬了剧毒的蛇涎。
"把盒子交出来,"他笑了,"我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云栖握紧玉锄,望着谷底翻涌的河水。
老桃树的新芽在她识海舒展,竹芋的根系在崖边的泥土里扎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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