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生意做到宫里
作品:《极品权宦》 刑部传讯密探“唐循”三日三夜后,奏报呈上御前,正是吕世功一路护送回来的证人,他们没有跟官府的人碰上面,而是吕世功拿着萧珣的令牌提前走了。张令宪的手段没有奏效,齐帝心疑结数月,至此终于释然。
是夜,乾和殿灯火通明,翰林院几名掌印执笔连夜草拟赦旨。次日一早,西厂宋玉亲自将赦旨送达东厂提督府:
“东厂提督萧珣,前事系旁人构陷,现已查明无罪,赦除禁足,复其品秩、权柄如初,特许入宫谢恩。”
提督府后院,晨风微拂,桂香与蜂蜡味尚未散去。萧珣披着青布短褂,正用铜镊将刚凝固的“桂花口脂”小心封盒,旁边堆满刻有“牡丹牌”的匣子与香皂。
听到宋玉亲自宣旨,他笑着抬头:“总算能出门了,麻烦宋公公还亲自跑一趟。”
“应该的,应该的,只有咱家才配来给萧大人宣旨啊!”
“宋公公不忙的话喝杯茶吧。”
宋玉摇了摇头,“萧大人不用客气,咱家还得回去复旨呢,改日再来府上叨扰。”
“那宋公公先忙,请!”
“不送。”
萧珣看向了萧思容,“吕世功这小子看着冒冒失失的,但办事还挺靠谱的啊。”
“那是,他立了很多功劳的,你以后可以……重用他。”
萧珣摆了摆手,“哈哈哈,我可用不动他,他只听你的话。”
“不过事情办完了,他怎么也不回来说明一下呢?”萧思容有些怀疑。
吕世功护送暗探归京后,全程未曾与萧珣碰面。
“估计是不想见我,我禁足的命令已经取消了,说明事情办成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来一趟。”萧珣顿了顿,“你帮我准备准备吧,我要进宫谢恩了。”萧思容不屑地说,“他冤枉了你,如今赦免了,你还要谢恩,什么道理!”
“现在就是没天理的世界啊,要不我们为什么反齐兴魏呢,你指望一个刻薄寡恩的皇帝跟你道歉吗?”萧珣叹了口气,“那不妨让他把江山给我们送回来?”
“你总有理!”萧思容撅了撅嘴吧。
“这次进宫你也得去。”
萧思容愣了一下,“我去干什么?我犯不着见那个老混蛋吧!”
“不不不,是带上我做的那些东西,等我谢完了恩,咱们后宫转一转。”
“懂了,还是生意。”
萧珣依例束发着青衣,腰系鱼袋,双手托匣行过中宫长廊。他本就面白如玉,身姿清隽,一身太监打扮却不显猥琐,反倒平添几分“过度干净”的冷秀之气,宫中内侍见了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本可一路直往乾和殿谢恩,却偏偏绕道而行——
自含章门入,转过花廊,行至春翠宫。
春翠宫主位正是贵妃柳氏。柳贵妃出身旧贵族,性情孤傲,不喜粉脂,宫中妃嫔赠香皆被她冷面回拒。
但她有一样东西最为看重——洁净。衣物、肌肤、香气,皆不能有一丝污腻,连内务府的人都怕她,称她为“洗龙女”。
萧珣站在殿外,命小太监呈上礼匣,“微臣奉上净肤香皂与润脂花膏,请贵妃娘娘一试。”
殿中屏风后,一道柔和却清冷的声音传来:“又是香粉?”
“非香粉,是桂花乳脂调制,净而不腻,香不袭人。”萧珣笑道,“娘娘常以雪水洗面,此脂尤适冷水,不裂不干。”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那声沉寂了一瞬。
不多时,一名侍婢接过匣子进殿,隔着重帘隐约能见柳贵妃起身试用。
片刻后,帘后传来一声轻“咦”。
“这脂……竟似饮过花酒,唇自润。”
又试香皂,泡沫绵柔,洗后手掌一抹干净,竟有点雪滑之感。
“你叫什么名?”
“微臣,东厂提督萧珣。”
帘后没有回应,只有一声:“留下一匣。”
萧珣低头笑着,转身而去。
“春翠宫拿下。”
天未明,宫门初启,晨光未至。
东厂提督府门前,御马监的内侍小步趋前,传来圣命。
“萧提督——圣上准你入宫谢恩。”
萧珣早已换好了官服,只等此一刻。他身披青纹纱袍,腰束紫带,袖下暗藏小巧木匣三只,唇角浮着一丝笑意。
“带路吧。”他挥了挥手,眼神在晨光中透出几分寒意。
今日入宫,名为谢恩,实则是他为“牡丹牌”打响贵族市场的第一步。
朝阳初上,提督府的青砖黛瓦尚未褪去夜露,吕世功便疾步而入。
萧珣刚换好衣裳,正坐于堂中搁着胳膊捣香膏,见他步履匆匆,抬头笑道:“怎么,夏国那边,真挖出点什么了?”
吕世功走得满头热汗,将袖中一封密札双手呈上,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兴奋:“启禀大人,属下按照您吩咐,找到了在夏国潜伏的原锦衣卫暗线,‘鹤字三六’已经查明张令宪所提‘通敌信件’,实为伪造!”
“哦?”
“夏国那位——夏女帝派出的使者,根本未曾与您接触过,而所谓‘七日密会’之事,查无实据!属下将此事写入密札,又用齐朝印鉴作了印证,足可驳回所有诬陷之词。”
萧珣接过信,一边翻看,一边啧啧道:“张令宪倒也辛苦,竟动了这般心思。”
“那大人如今可以出府了?”萧思容也从后堂进来,面色喜悦。
萧珣却笑了笑,摇头:“想得美,这玩意儿啊,只能保我‘不是叛贼’,但不能立刻‘恢复自由’。朝廷里的那些老狐狸……可比你我精明太多了。”
他站起身,抖了抖袖子:“但这正好,‘不是叛贼’——就够我进一趟宫了。”
“进宫?”
“吕世功。”萧珣转头吩咐,“拟一道‘入宫慰问中宫众妃’的呈文,就说我这些日子闭门思过,深感陛下后宫诸妃辛劳,特带些新制香膏入宫赠奉,求个赎罪之机。”
吕世功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大人,您要将花脂香皂……送进后宫?”
“不错。”萧珣笑意盈盈,“入宫送礼,名正言顺,又不用求谁开恩——关键是,这些香膏,是我‘亲手所制’,不入市、不售卖,身份便自不寻常。”
萧思容看他笑得狡猾,忽觉脊背一冷,“你不是要把后宫都当你试销的‘市场’吧?”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怎么能叫‘市场’?”萧珣一本正经地抚掌,“那叫‘香气政绩’。”
※※※
三日后,齐国皇城,景仁宫。
内庭之中,百花未开,香雾先浓。
萧珣一袭深紫官袍,佩着东厂锦符,手中抱着一只铜纹描漆香盒,踏着青石小径,步入景妃所居之地。身后吕世功低眉顺眼,两人步步为营。
“听说他就是那个‘东厂提督’,被关了月余的那个?”
“是啊,前些日子险些问罪,如今竟又踏进来了。”
宫婢们低语不止。
而景妃却早已等在宫门,面色冷淡,手执香帕。
“奴婢参见景妃娘娘。”萧珣垂首拱手,神色恭敬。
景妃斜倚玉榻,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淡淡道:“你入宫所为何事?”
“为娘娘带些小玩意儿,不值钱,图个解闷。”
他将漆盒揭开,三只小巧玉匣并列排列,香脂、香皂与凝露精油,一应俱全。
“这叫‘牡丹牌花脂’,娘娘若试过,就知道是何物。”
景妃略感诧异,伸手拿起其中一匣,启盖一嗅,眉头却微挑。
“不是脂粉味?”
“非也。”萧珣上前一步,极为自然地从袖中取出小铜镜、纸巾与拭棒,“此膏用鹿脂、紫草、蜂蜡熬制,润而不腻,用后唇色自透,仿若新绽。”
景妃素来冷淡,此时也被撩起兴趣,她拿起来,在唇上轻轻一抹,竟果真如萧珣所言,浅红润泽、宛若天成。
“比内务府制的好。”她轻声道。
“娘娘慧眼如炬。”
萧珣又递上香皂:“此皂起泡甚快,可洗手洗衣,香气留久,试一试便知。”
景妃试了香皂,面色终于软下来,“你这人,倒还有些趣味。”
“娘娘夸赞,珣不敢当。”萧珣垂首,眼底却闪过一抹得意。
他知道,这位景妃是后宫权重之人,与王承恩关系向来微妙。若得她暗中点头,将来太后娘娘再起人事之议,也许自己就能……重回权中。
“这东西我收下了。”景妃随手一招,让婢女收起礼盒,“去下一宫吧——听闻永嘉宫那位瑾贵嫔也在念叨胭脂事儿。”
“是。”萧珣拱手,“珣这便告退。”
他转身离开前,忽听景妃淡淡一声:“你这张嘴,还是那么会说话……小心说得太巧,惹来祸事。”
萧珣微笑:“若口舌惹祸,那臣在宫里怕也活不到今天了。”
※※※
永嘉宫内。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瑾贵嫔年方十九,是齐帝最宠的年轻妃子之一,素有“笑里藏刀”的名声。
她斜靠锦榻,正一边梳妆一边听宫女禀报:“是东厂萧大人来访。”
“萧大人?”她睫毛一挑,“就是那个……说什么‘花脂’的?”
“是,娘娘,他还带了香皂。”
“请他进来。”
待萧珣入宫,她便笑得甜腻如糖:“萧大人可真有闲情雅趣,一个大男人做胭脂水粉?”
“太监嘛,不正好管这些?”萧珣笑道。
瑾贵嫔眉眼飞扬,忽而噘嘴:“我这儿正缺个新妆,你替我选色。”
“花脂分三色,‘初雪红’、‘杏花粉’、‘乌梅酿’。娘娘肤白,杏花最宜。”
“你来给我涂吧。”她忽然靠近,指尖点着自己唇角。
萧珣怔了怔,目光下意识落到那一抹唇红上,薄而润、温而艳,像极了蜜里浸出的胭脂樱。
她轻声道:“你不是说好吃么?来嘛,舔一口。”
空气仿佛一瞬凝固。
萧珣低头一笑:“若我真舔了,怕是被打了板子也不够。”
“你不是真太监吗?”
“可您是真娘娘。”他话锋一转,“我要是出事,宫中谁还给娘娘做花脂?”
这句话,倒叫瑾贵嫔噗嗤一笑,“行了,算你滑头。”
她从榻上起身,自取铜镜照了照,笑得像一朵新开的桃花,“你做这玩意儿……真有点本事。”
萧珣垂手立于侧前,低眉顺眼,心中却已翻起波澜——
景妃处,是稳重势力;瑾贵嫔,是齐帝宠姬,若有朝一日得势,可做扶梯。
这“香脂入宫”的一局,才刚刚开始。
走出永嘉宫,日已近午,宫道静寂如水。
“下一位是……”吕世功低声道,“贤妃娘娘,居延福宫。”
“延福宫……”萧珣嘴角一勾,微微抬眼,“她不是一直想管内务?”
吕世功点头,“她兄长是户部左侍郎,擅理钱粮,多次进言让贤妃打理宫中诸用之事,奈何景妃不松口。”
“这东西她若爱用,倒能借她一力。”萧珣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去。”
※※※
延福宫中,贤妃江氏正独坐窗前抄经,听闻东厂来人,略显意外。
“东厂提督……怎会送脂粉来?”
“听闻娘娘素雅好洁,臣便斗胆以香皂与香脂奉上,还请娘娘笑纳。”萧珣行礼毕,唇边微含温笑,“这香皂可洗衣、沐浴、洁器,一物多用。”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贤妃抬眼,淡声道:“我倒是常叮嘱宫婢洗手洗得不净……你这东西,真有这等妙效?”
“是用鹿脂、苏木、皂荚、灰渣与西域清酒调炼,泡沫细腻,香气留手。若娘娘愿意,可即刻试之。”
江氏向来沉稳节俭,心头虽起波澜,脸上却不动声色,只微微点头:“便叫锦珠试试。”
宫女锦珠端水试之,不多时,掌心泛白、清香凝存,众宫婢纷纷惊讶出声。
“这……”江氏终于露出惊讶神情,“若能用于净器净衣,当真方便。”
“臣正欲上奏,请求内务府采买——不过,若娘娘先用,自然更为体面。”
萧珣说得含蓄,实则已暗留钩子——他知江贤妃最在意“权”字,此言不过是引她动心。
江氏眉心微蹙,又缓缓舒展,轻声笑了笑:“这礼我收了,也好替东厂多说几句好话。”
“谢娘娘。”萧珣拱手,目光微转,落在江氏衣袖间露出的手腕上——一寸雪肌,骨节纤细。
他心中暗赞:“这女人,冷是冷了点,但若能打通她与户部的关系,香脂之事便如虎添翼。”
※※※
午后,萧珣一路行至南苑,终到那位最难缠也最“特殊”的主子面前——太后面前不敢擅进,皇后病中不见客,如今宫中真正的“最不好得罪的人”,却是——荣贵妃。
荣贵妃武氏,出身关西武门之后,风姿犹艳,年近三十仍貌若桃李,精明好胜,最擅笼络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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