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婚之礼
作品:《换嫁装残权臣后,长公主杀疯全朝》 雨又如幕落下,油纸伞轻开,姜九懿提起裙摆浅踏阶下。
上车之际,崔梧从枕霞阁中跑了出来。
他跑到马车前,淋着雨,不见方才飞花令时的嬉笑轻挑,反而正容亢色,双拳攥紧。
“殿下!下官在这朝中,一贯特立独行,他们看下官不起,笑下官不识大体,为何独独是您看到了下官?”
“朝中官员也看我不起,他们只会送我去和亲。”
“下官此时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殿下,殿下要在下官身上得到什么?”
面对此刻还未完全走上梦中路的崔梧,姜九懿内心有些动容。
见惯了那个意气风华的崔梧,一时间这种窘迫又一次告诉她,一切都在从头来过,不可太理所当然。
她笑了笑:“做了大理寺卿之后,可要记得收敛身上的臭毛病,少吃酒,多办案。”
崔梧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姜九懿便已经上了车。
马蹄缓缓往前踏动,崔梧为马车让路,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目送马车的远去,心里五味杂陈。
回到侯府时,府中过于安静,甚至是一种死寂。
“殿下,平常好歹有几个聋哑的仆役在忙活着,这会儿怎么......”
走到正厅时,姜九懿忽然抓住了霓鸾的手腕,示意她不要高声。
眼前是两口硕大的楠木棺材正对着大门并置着,甚至还挂着无字白幡。
“殿下,家里遭算计了,驸马爷肯定是得罪的人太多被人杀了,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收拾行李赶紧跑?”
姜九懿无奈扶额,摆了摆手,兀自走了进去。
棺材自然是空的,面上甚至还镫镫发亮,可见拿的是最新造的。
没有人敢在阎罗王家里给阎罗王上供棺材,更不会有鬼,所以只能是阎罗王自己从外头抬进来的,这显然是摆给她看的。
姜九懿走到中央,半点不拖泥带水,掀起襦裙摆,履云靴轰然一蹬,其中一口棺材就被她踹翻下去。
“霓鸾,去随便杀个沈烬寰身边的人,把尸体扛过来装进去,然后摆到沈烬寰屋子里,让他臭,让他烂。”
“殿下好别致的兴趣。”
沈烬寰一边鼓掌,一边从外面慢步走进来,笑意匪浅却极为戏谑。
“前些日子在鱼家掘尸破肚的人,沈某确定那是殿下了,毕竟殿下,委实非同一般。”
“彼此彼此,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阎罗王还喜欢在自己家里摆棺材啊?”
沈烬寰敲了敲那棺材板,声音清亮,他还甚是满意。
“这是给殿下准备的,今夜杀殿下,上半身装这一口,下半身装那一口。”
他还昂着下巴,示意那被踹翻在地的棺材。
姜九懿轻蔑一眼,霓鸾便已迅速抽出腰间的软刀,直架沈烬寰的脖颈。
而霍行反应也快,见此景,赫然也是剑指霓鸾。
姜九懿转身坐在了霍行身后的摇椅上,摇椅咿呀晃动,她的手也捻着毒针,正对着霍行。
“哟,看来两口不够,要四口呢。”
沈烬寰不过冷笑,无视霓鸾时刻追随的软刀,侧着身子瞥向姜九懿。
“殿下竟这般爱我,竟会与我殉情?”
“想想就恶心,那是我准备把你切成两半。”
她的摇椅肆无忌惮摇着,完全不怵眼下随时见血的场景。
沈烬寰见罢,眼底的邪魅越发放肆,他伸手示意霍行收刀,但霓鸾却依旧保持原状。
霍行本想退出去了,但见霓鸾没有眼力见,又折回来捂住她的嘴将人直接扛了出去。
“殿下不喜欢微臣送的这份新婚礼吗?”
“你躺进去我就喜欢了。”
“那微臣也不喜欢殿下送的新婚礼。”
姜九懿眉眼微挑,才反应过来那些壮阳药......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精挑细选配制的药方,每一剂都是猛量,对你身体大有益处,你为何不要?”
沈烬寰摩挲了下指腹,一时间都不知该用什么方式生气,只是点了点头。
他走到姜九懿身前,忽然俯身摁住了她的摇椅,咿呀声戛然而止,他也顺手掐住她的手,将毒针甩了出去。
未等姜九懿反应过来,他骤然扣住了她的后脑,只刹那,那温热的双唇便重重地抵了上来,甚至没有半点可逃脱的空间。
温柔逐渐被扫荡的侵略取代,甚至不容她退缩,更不准她双唇禁闭,就这么一寸寸地,攫取掉她大半的吐息。
忽然,姜九懿觉得唇间一颤,“啊!”
沈烬寰放开了她,唇上还挂着从她这里沾染过去的鲜血。
“你咬我做甚?”
“那些药,若我不用,殿下可有打算给别的男人?”
“早知如此,那确实该给别人,让你继续半身不遂算了。”
她刚想擦拭血迹,孰料沈烬寰大掌一伸,猛然又掐紧了她的脖颈,面上却依旧挂着戏谑。
“这些日子与殿下游戏,倒让殿下开始放松警惕了,殿下啊,那棺材的确是给你准备的,也的确是打算将你一分为二,微臣绝然没有玩笑。”
姜九懿的脸逐渐潮红,呼吸也有所停滞,她怒目圆睁,没有求饶的意思。
等到她差点失去了心跳,沈烬寰才堪堪放开,还松了松手腕。
姜九懿的面容都有些由红泛紫,她闭着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被沈烬寰掐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看着她痛苦挣扎着呼吸的模样,沈烬寰眉梢微挑,却面无波澜。
“水......沈烬寰......给我水......”
他没拒绝,转身倒水,递给她时,她囫囵饮尽。
尔后,她抬起眸子,眼角含泪,鼻头轻微抽动,咬着嘴唇,似乎在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这般姿态,顿时让沈烬寰眉眼微蹙。
手微微收拢,刚想在怀中拿出什么,姜九懿却猛然站起环住他的脖颈,狠狠磕上了他的双唇。
沈烬寰的思绪霎时停滞,又猛然推开了姜九懿。
“殿下也想咬我一次?”
姜九懿呼吸沉重,瞪了他一眼,尔后冷笑,“明日,你就别想去上朝了。”
戛然间,沈烬寰腹中作痛,又头昏脑涨,四肢倏然无力,扶着太阳穴意识不清单膝而跪,接着,一口血瀑狂涌而出。
那艳红中带着一丝乌黑的浸染,是他中剧毒的征兆。
“姜九懿......”
她的眼泪滑落,眼尾猩红,瞬间拔下发髻上的金钗,朝着沈烬寰胸前重重刺了进去!
不一会儿,他那月白金丝的锦袍上,浸满了血红。
他怀中的小木盒也随之掉落,从里面掉出了一对珠翠耳珰。
姜九懿却视若无睹,只道:“沈烬寰,你若再敢动我分毫,对我枭桀阴忮,我必让你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