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驸马比裴狗贼好用数万倍

作品:《换嫁装残权臣后,长公主杀疯全朝

    方才在温汤,她赏了沈烬寰一巴掌,还给打出血了,想想确实有些过激。


    重生前她确实是带着同归于尽的心态来找沈烬寰,结果意外发现了他并无腿疾,还没来得及惊异,就已经被沈烬寰钳制在温汤里。


    也难怪沈烬寰想杀了她。


    既然她如今有心与沈烬寰同舟共济,就该暂时抛却仇怨,与他和谐共处。


    所以随意披上了斗篷,便去寻了他。


    沈氏侯门,开国勋贵,自前朝伊始,乃关中大族,威望甚高,轻易瞧人不上。


    沈烬寰的父辈忠于先帝,唯有沈烬寰在权力更迭的战役里,选择了非正统的新帝,新帝继位后,铲除异己,沈烬寰至亲皆死于战场与谋杀。


    唯有他留存一命成为新帝爪牙,他顺理成章承袭爵位,即使双腿残疾,也备受重视及宠爱。


    在世人眼里,他便是那地府爬出来的伥鬼,是人间阎罗,揽尽权势,却也人人得而诛之。


    朝中势力错综复杂,但大多对沈烬寰颇有微词,有刺杀之事自是不在话下。


    侯府上下喜庆,红烛摇曳,姜九懿觉得有些晃眼。


    再一定神,便瞥见沈烬寰在暖阁前的回廊处倚头端坐,院中正押解着两名刺客。


    近卫霍行正剑指其脖颈,拷问道:“说!主谋是何人?”


    “沈烬寰!你这人人得而诛之的疯狗!我们就是要你死!无人指使!你要杀要剐别给老子废话!”


    沈烬寰不为所动,只是动了动手指,一言不发。


    另一名刺客看见缓步走来的姜九懿,忽然奋起,朝着她大吼起来。


    “长公主殿下!此贼叛先帝,灭至亲,你身为大玹长公主如何能委身于他?若能杀此贼,先帝泉下有知,定能瞑目啊!”


    闻言,姜九懿一个觳觫。


    沈烬寰有了兴致,转眸挑眉看向姜九懿,微勾唇角。


    她拢了拢斗篷,袖中毒针蓄势待发,若这刺客再狡诈胡言,她必杀他!


    “所以背后之人,是殿下?”


    “你信吗?”


    “危及性命之事,沈某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好,那你便处死刺客,然后与我圆房。”


    姜九懿看着沈烬寰的视线尤为缱绻,未有一丝闪烁,他久未发言,只透着一股邪肆的笑意。


    见状,两名刺客互觑一眼,欲服毒自尽。


    霍行眼疾手快拦下他们,却也稍慢一步,二人自废经脉,倒地奄奄一息。


    “主上,他们......”


    “找军医。”


    “沈烬寰,我可以帮你救活他们,但是,我有条件。”


    他的眼神近乎蔑视,“说来听听。”


    “三日后归宁,你要陪我进宫。”


    就她对沈烬寰的一点了解,这个条件已经算过高了。


    上一世与姜云姝新婚,他这个人,是亲不接,酒不喝,盖头不掀,床也不睡,归宁宴还让她一个人在宫中丢尽了脸。


    姜九懿不想丢脸,而且她现在必须展现她值得信任的筹码。


    “我若是不应呢?”


    “你比我更想让他们活着,我也想知道他们幕后之人是谁,又为何要与我作对,坏你我夫妻情分。”


    闻言,沈烬寰呵笑,正了正身子。


    “夫妻情分?殿下到底哪句是真话?沈某都快看不明白了。”


    “我来寻你圆房,这是真的。”


    他看着姜九懿那双剪水又含情的桃花眼,似乎要将她望穿。


    顿了一会儿,他才淡淡道:“好,但愿殿下真有那个本事。”


    他摆了摆手示意霍行收手,转身便要离开。


    见状,姜九懿小跑两步上前,揪住了他的衣角。


    “那我们,什么时候圆房?”


    姜九懿格外真挚,万般渴求的模样,让沈烬寰的眼底倏然划过一丝疑惑与荡漾。


    尔后,他又一次掐住了姜九懿的脖颈。


    呵笑:“沈某没有兴致,殿下还是先救人吧。”


    看着他的背影,姜九懿觉得这个人真能装,真不愧是阴晴不定,名声暴戾。


    但如今局势,她不用和亲,无需守寡,更有机会扎根京城。


    退一万步讲,沈烬寰此人,五岁识诗书,十岁上战场,十三岁特诏翰林院,十六岁经历政权更迭,至亲皆死,他却稳坐功臣之位。


    如今二十二岁,承袭侯爵,还兼任大理寺少卿,手握实权。


    若非上一世在漕运案上出了意外,他走的便是宰相之路,文武兼具。


    见过大风大浪,经历血雨腥风,他有胆量欺君,藏着秘密,关键时候甚至有谋反的胆魄,更重要的,是他只有自己。


    这可不比裴峋那狗贼要好用数万倍。


    她何乐而不为?


    为了救治刺客,她彻夜无眠。


    破晓时分,晨光洒在她额间的发丝上,熠熠生辉。


    醒来时,她看见自己身上盖着薄被,未等迟疑,又发现厢房内没有刺客的踪迹。


    “霓鸾!”


    霓鸾端着盥洗盆进来,“殿下,怎么了?”


    “人呢?”


    “昨夜您抢救回来后,太乏了,没等奴婢伺候梳洗便睡下了,是驸马爷将您抱上榻的,然后人就被他带走了。”


    “沈烬寰来过?”


    “是,他吩咐奴婢,您若是醒了,唤您与他一同用膳。”


    他不知沈烬寰是何算盘,但看来因为暴露医术,她有了更多与他接触的机会。


    毕竟上一世,姜云姝嫁过来之后就和守活寡没什么区别,沈烬寰总以公务为借口,常年不居于侯府之内,别提用膳,见一面都是奢望。


    而沈烬寰也真的在等她。


    他又坐在了轮椅上,与上一世她每次见到他一般,看起来就像被折了羽翼的鹰隼。


    “人在大理寺,没审出结果前,殿下还是不能洗清嫌疑。”


    姜九懿双箸一顿,瞟了他一眼,轻言:“我的确有杀你之心,但那是在成婚之前。”


    他霎时哂笑:“殿下昨夜在温汤,可是给了我一巴掌。”


    闻言,姜九懿微微蹙眉。


    合着这一巴掌记到了现在?


    她顿时放下碗筷,起身走到沈烬寰身前,伸长着脖子,语气娇嗔。


    “那你打回来吧。”


    姜九懿靠近他时,他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兰香。


    无疑,太宸长公主姜九懿是国色芳香,如透玉质,美得不似凡间之人,那双剪水的眸子更是勾人魂魄,却也万般凉薄。


    沈烬寰双瞳微阖,“殴打长公主,罪名确实不小,殿下好算计。”


    姜九懿内心一个揶揄:一个敢杀长公主的人在这儿装呢?


    “沈烬寰,是你弄疼了我,还撕了我的锦缎,你就说你该不该打?”


    他呵笑:“殿下可真是会演,不过,您如此精通医理,怎么会吃不出这菜里有毒呢?”


    这回轮到姜九懿怔愣住。


    还没反应过来,从腹腔处直涌上来的一口血瀑,抑制不住。


    她不可置信用指腹擦拭着嘴角,鲜血淋漓,那嫣红得叫人刺眼,甚至能忆起上一世与裴峋同归于尽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