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嫌他穷,出不起钱吗?

作品:《夫君迎青梅入府?我带崽高嫁将门!

    青凌淡淡的看着他,眼睛里毫无惧意,也没有眷恋。


    “不需要。”


    三个字,回绝了所有。


    “展郎中,和离书上,列明了双方财物。只是新府那套房,我也出了银子。若手头宽裕,你便还给我。若没有,我买下新府也成。”


    她没有多余的拉扯,说的全是与财物有关的。


    她在乎的只是那点钱。


    大长公主给她的重金补偿,她却一两银子都没看上。


    男人?感情?亲情?


    没有,不需要了。


    德阳大长公主这时微微蹙起了眉,姚青凌当着她的面,跟她的儿子谈钱,分割得干净,这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你——”展行卓气的手指捏得咯吱响,钱钱钱,她什么时候这么在意钱了!


    嫌他穷,出不起钱吗?


    堂堂国公府二公子,朝廷官员,怎么可能没钱!


    他只是把俸禄用在了周芷宁母子身上;可他的私产交给她管着了吧?


    此刻的展行卓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也没想过,他从库房支取的钱财有多少;更没有想过,姚青凌是他的妻子。他作为男人,养家养妻,是天经地义。


    他愤怒地想,姚青凌俗不可耐!


    姚青凌不顾他通红的脸,冷漠说道:“展郎中若没有做好决定,我便当你要了新府的全部所有权。欠下的银两,再附一张欠条即可。”


    说真的,青凌并不想要新府。


    虽然新府修葺时,她花费了很多时间精力:新府内杂草丛生,她盯着雇佣来的工人清理每一个角落,掏鼠洞蛇窝;柱子腐烂,她叫来木匠,量尺寸替换;屋顶翻新时,她不顾灰尘,也不顾上面掉落的杂物,盯着人翻瓦片……


    住了两年,熟悉每一个角落,每一块砖,每一根柱子,每一株花草树木。


    是她当成家的存在;也是她布置成温馨的地方。


    可那里被她讨厌的人住过,她便不要了。


    一点也不留恋。


    “够了!”大长公主拍了下桌子,露出了情绪。


    一点都没有当家主妇的端庄贵重!


    姚清凌与她行了礼:“婆母,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便就此告辞。”


    她转身离去。


    展行卓看着她背影,胸膛剧烈起伏。


    粗喘几息后,他转向德阳大长公主:“母亲,她跟你说什么了?你同意她走?”


    大长公主淡淡扫他一眼,压了压心头怒火,冷声讽刺:“她要走了,你又舍不得,知道急了?”


    “谁说我舍不得。”展行卓甩了下袖子,矢口否认。


    他背着手站在一边,微微抬起下巴,“母亲,我为何不同意和离,您还不清楚吗?”


    “当年您是怎么说服我成亲的,那个理由到现在也没改变。”


    德阳大长公主沉了口气,语重心长:“当年我选定正月十六做你们的成亲日期,跟你说过,十六的月亮比十五的圆。”


    “你与周芷宁无缘,姚青凌会是让你圆满的那个人。”


    “可你为了周芷宁,作贱她至此,怎不叫她寒心——”


    展行卓蹙眉:“母亲,对周芷宁,我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的声音冷下来:“当年母亲为了国公府,将我抛下;我身上虽有国公府的血脉,但我不是你们,绝对不会做出你们同样的事。”


    “母亲又何必这时惺惺作态,借机叫我改变。你也不过是把姚青凌当作你的一条狗。”


    他看一眼大长公主怀里的狗。


    她对宠物一向很好,偏心爱护。


    但那也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不管如何艰难,我都不会丢下芷宁。”


    展行卓甩袖走了。


    德阳大长公主呆坐了很久,空茫的声音响起:“贾嬷嬷,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贾嬷嬷安慰她:“公主,二少爷心里的结还需慢慢化开。他太年轻,不知道这世界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时候必须做出选择……公主当年做下那个决定时,二少爷又怎知做母亲的有多疼。”


    大长公主捂了捂心口:“可他一直在怪我,赎不清了……”


    ……


    新府内。


    周芷宁听说姚青凌一大早就去了国公府,而展行卓即使知道她想见他,还是跟去了国公府。


    他跟着去做什么?


    在大长公主面前对姚青凌低头认错,哄她回心转意?


    有大长公主在,她不会允许姚青凌和离的。


    这一切都在说明,展行卓心里有了姚青凌的存在……


    周芷宁的心里很慌。


    展行卓舍不得姚青凌,即使他从不承认,可她看得出来,他已经习惯了姚青凌。


    他把整个新府交给她管着,完全给予信任。


    即使禁足,也从没有亏待她,还会去哄她。


    姚青凌数次让他下不了台,可展行卓没有打她一下!


    ——王轩打周芷宁时,根本不把她当人。


    尽管展行卓一次次说,他哄姚青凌,只是为了让她安心留在府中,为他所用。


    周芷宁不信他的话。


    男人变心很容易;他们同床共枕了三年。


    她不喜欢王轩,不愿意王轩碰她;展行卓不爱姚青凌,却与她行房。


    姚青凌说要和离,他一点都未在她面前透露。


    姚青凌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要和离时,她看到了他的愤怒和紧张。


    如果没有一点点在意,他又何必愤怒,何必紧张?


    说什么为了保护她,他才必须接受姚青凌,不过是男人的谎言……


    周芷宁默默垂泪,怨愤的想着一切。


    她哀怨自己的命运,哀怨成了弃妇。


    织云进来,伺候她喝药;药已经热过一遍,姑娘不肯喝。


    “姑娘,您得喝药,身子才能好。别忘了,骁儿少爷还需要您照顾呢。”


    周芷宁脑袋别向一边,不愿意喝,她哽咽问道:“二爷回府了吗?”


    织云摇了摇头。


    这时,织月跑进来通传:“姑娘,二爷他回来了!”


    周芷宁的眼睛马上亮起来,起身想要出去迎接。


    但只是站了一下,又坐回去了。


    她趟在床上:“去跟二爷说,我身子不舒服。”


    织云织月对视一眼,知道周姑娘这是要争宠,便出去通知展行卓。


    “二爷,姑娘听说您出去了,不肯喝药。您快去哄哄她吧,她那身子,怎么能不喝药呢……”


    展行卓心里正烦躁,想到周芷宁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小脸,马上便过去了。


    他亲自端着药碗哄着,周芷宁还是不愿意喝。


    她流着泪:“我的命已经够苦了,你还要我喝这么苦的药……行卓哥哥,我被他休了,说真的,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我是个罪人,只有我死了,洗干净那些罪孽,王家便会将骁儿接回去……行卓哥哥,到时候你帮我把骁儿送过去。”


    “又说糊话。”展行卓坐在床榻边上,将周芷宁抱在怀里,摸了摸她额头,“这么烫手还不肯喝药。”


    药碗凑到她嘴边,周芷宁拧紧嘴唇别开脑袋;她脑袋向着男人的胸口,留在唇上的药汁湿漉漉的,带着温度,在他衣服上留下潮湿滚烫的唇印。


    展行卓明显感觉到胸口的触感,身子微微一僵。


    他毕竟是男子,且已许久未有房事,怀里的又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男人心猿意马起来。


    周芷宁微微睁眼偷看他,小手紧紧搂着他腰。


    她纤细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明显感觉他绷紧的肌肉。


    “……行卓哥哥,你……你能不能……”


    周芷宁委婉的表达,让他用唇喂她喝药。


    展行卓的火烧得更热了,手臂不由箍紧了女人。


    脑中这时却忽然浮现姚青凌冷漠的脸,绝情地说着“不需要”三个字。


    男人顿时如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放下药碗,双手按着女人的肩膀:“芷宁,不行,你在生病。”


    周芷宁难堪无比,她红着眼睛问:“是不是我被休了,你也瞧不起我,嫌弃我了?”